12、不可触及：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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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思月又一次坐进了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里，心情有些复杂。
说来几乎可笑，他因为纪海收养了一只流浪猫而觉得他家人或许也还可以，却差点忘记了自己明明两天前才和他在街头打了一架，差点忘记了这个人渣差点撞人还能打人的蛮横，更是差点忘记了当年他们一行人在学校里面干过的那些霸凌的事。
看看，人心多好摆弄啊。
乔思月抿紧了嘴。
“在觉得不可思议吗？”殷博容发动了汽车。
“为什么你好像什么都知道呢？”乔思月感到困惑。
“术业有专攻不是吗？你不是一个调查员，自然不会了解一些知识。”殷博容笑道，“事实上，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没有私自行动打断我们的调查节奏，没有随随便便就完全交出信任。”
“但是我还是被影响了，”乔思月有些泄气，“从知道了林春儿的事情以后我就开始被影响了。我的判断受到了我的感情的影响，或许真的是那样的吧，屁股决定脑袋。”
“你的感情倾向并没有影响你的行为，不是吗？”殷博容瞟了后视镜里的乔思月一眼，“这已经做得比不少实习期的调查员好了，说起来，刘雪语的那件事还是因为你而被我们翻出来的。如果一定要说的，你也挺适合做调查员的。”
“真的？”乔思月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殷博容。
因为当初审讯室的经历，他始终对殷博容抱着畏惧的心情，没想到却能得到对方的承认。
乔思月突然觉得轻松了起来。
“说起来，你应该快毕业了吧。”殷博容问道。
“是啊，已经大四了，都没课了。”乔思月叹了口气，“找工作可真是太难了，你永远也不知道这些公司吹得有多好听，饼画的有多大。”
“有心仪的工作吗？”殷博容问道。
“没有啊，高薪的工作人家看不上我，但是我能轻松找到的工作我自己又看不上。”乔思月挠了挠头，“听起来似乎有点眼高手低的，但是毕竟这可是我的第一份工作啊。”
“听说今年就业形势都挺严峻的啊。”殷博容道。
乔思月点了点头：“是有点，而且我的专业又挺冷门的。”
“这样吗……那你有兴趣当调查员吗？”殷博容问道。
“我？”乔思月不敢相信地指了指自己，“可我什么都不会啊……”
“别急着拒绝嘛，五险一金我们可是都交的，包食宿，包公务外出，实习期间一个月的工资五千，转正一个月一万。”殷博容游说道，“毕竟我们这一行的确挺危险的，来的人少，因此竞争压力也不大，大家关系都不错，毕竟是要交托后背的。”
“但是我不适合吧，我根本就没有学习过这些相关专业。”乔思月听得心里痒痒的，然而一想自己大学根本半点没学过这些，总觉得怪怪的。
“特殊调查科和各地调查局平级，但是我们的招聘和他们不一样。我们需要的是更特殊的人才，需要应对的是一些拥有非自然力量的凶手。”殷博容解释道，“一般而言，我们是通过推荐制，正式调查员拥有推荐的权限，但是这些被推荐的只能作为实习调查员，在跟随正式调查员调查三个案件以后进行组队行动，三个实习调查员一队，再调查三个案件，随后通过因果绳确认，才能转正。”
“所以你是想推荐我？”乔思月紧张地打直了背。
“是的，所以有兴趣吗？”殷博容笑道。
“如果我没有调查成功，我会怎么样？”乔思月总觉得自己又在吃饼，但是殷博容的确让他信服。无论是最开始在车上被套话还是刚刚敏锐地察觉到了吕姐的问题，他的专业性都很强，这样的人会信口开河吗？
“当然会有惩罚。任何一个拥有非自然力量的存在都需要遵守因果绳系法律，禁止使用非自然力量侵犯他人权利。”殷博容严肃了起来，“而作为实习调查员，除非受到攻击或是逮捕嫌疑人，也是不被允许侵犯他人权利的。
同时，任何一起案件的调查都必须做到公正，不管心里想什么，但是任何偏袒的行为都是错误的。如果案件调查出现失败，则需要作出失败总结，接受因果绳的审判，一旦有任何违规手段，都会依法处置。
同时，每个月都会统计所有特殊调查科的调查员综合数据，如果发现任何调查员的侦破率低于标准值，会由审核处进行进一步的评估，如果发现该调查员的确不适合进行调查，会向因果绳提交并进行审核，因果绳会判定是否需要解雇该调查员。”
“所以，一切都是以因果绳的判断作为标准吗？”乔思月疑惑道，“但是如果因果绳错了呢？”
“因果绳会不断完善，不断链接新的因果。”殷博容说道，“因果绳是世界法则的部分具象化，同样也在不断成长。它的判断目前来说是没有错误的，但我们也并不会完全将审判的标准寄托在因果绳上面，因此我之前提出的审核处就是同样要进行审判的机构，所有处罚都是两方共同确定的结果。”
“所以他们就是因果绳一系法律的立法者吗？”乔思月问道。
“并不是，立法以及解读是由法办处进行，他们同时也是因果绳的宿主。通过契约为因果绳提供现世以及审判的凭借，从某种意义上，他们也算是因果绳的一部分。”殷博容说道，“特殊调查科的部门并不算多，一处法办，二处调查，三处审核，四处后勤。而你只是进入调查科，不会和另外几处有什么接触的机会。”
“后勤也不会接触？”乔思月有些疑惑，“难道他们不是像黑客那样……”
“后勤只提供一些新技术，比如说我之前用的蜘蛛窃听器。所有技术都需要申请，基本不会直接打交道。”殷博容说道。
乔思月有点心动，毕竟所有结果都是由因果绳审判，如果自己做的不好就会被辞退，也不会造成什么重大伤害。
可是他还是有些犹豫，真的要一脚跨进这个完全陌生的领域吗？马上就是毕业季，如果自己之后又被辞退了，岂不是更难找工作。说到底，人还是要吃饭的啊。
“到了，我们先去找找那位季局长谈一谈吧，这件案子结束你要是觉得自己想加入，我会为你推荐。”殷博容一脚踩下刹车。
乔思月看到了熟悉的调查局的大门，这可真是奇妙，两天前自己还是作为嫌疑人被抓进来的，今天却是过来找调查局局长问话。
“诶？”有人走了过来，“你们怎么来这？”
乔思月一看，可不是个老熟人吗？逮捕自己的那两个调查员之一啊。
“我们来找你们局长，需要他协助调查。”殷博容掏出调查证，递给小李。
“你们跟我来。”小李也收敛了脸上的神情。
乔思月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脸色有些难看。是有什么为难的吗？
“小李，他们是？”一个女声喊住了正带着殷博容和乔思月往办公楼二层走的小李。
“这位是殷博容先生，特殊调查科的调查员。”小李看到来人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季姐，他是过来调查那起车祸的，有些事情要问季局。”
“殷先生您好，您旁边这位？”
乔思月被突然点名，有些惊讶地看过去，是个长相清秀的年轻姑娘。但她的脸上最引人注目的一定是她一双斜飞入鬓的剑眉，让她看起来英气强势。
“这是之前被抓过来的那个。”小李小声说道。
“乔先生因为凶手仍在逍遥法外，因此申请接受我们的保护。”殷博容笑道。
“我带他们上去就好，小李你不是要去吃饭吗，快点去吧。”季姐对小李拍了拍小李。
小李应了声好，离开了。
“走吧，我带你们去见他。”季姐掏出一根烟，点燃了，“自我介绍一下，季梦婷。”
“您是位出色的调查员。”殷博容脸上的笑容并没有因为袅袅的灰色烟雾而出现任何改变。
楼道空空荡荡，没有什么人。
光从大面的玻璃透射进来，撒了一地碎金，若不是空气仍旧寒冷，让人难以相信今天还是冬季。
“看样子你知道我……调查的不只是车祸吧。”季梦婷抽了一口烟。
“季小姐如果有什么要说的，我们也可以等会谈一谈。”殷博容笑道。
“你们特殊调查科总是这样不守规矩，哪有不进审讯室的调查。”季梦婷说完沉默了一瞬，“不守规矩也好，才能把那些事情挖出来。”
“看样子季局长已经知道我们回来找他了。”殷博容道。
“我爸又不蠢，除了小李那个新手，调查局里混几年，接触过你们的谁不知道你们究竟查什么。”季梦婷叹了口气，“如果一定要说的，我也希望能给她一个结果。”
“你知道是谁。为什么？”殷博容看向她。
“到了……”季梦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停下了脚步，然后指了指面前的门，“进去找他吧，能作为证据的，只有那些，我有的只是一些旧闻。”
她快步离开，没有半点拖泥带水，留下殷博容和乔思月站在一扇单开的深棕色木门前。
季梦婷的话沉甸甸地压在乔思月心上，让他感到不知原因的不安。
门后面等着他们的究竟是什么？
殷博容伸手握住金色的门把手。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
乔思月下意识咽了口唾沫，他的心脏“咚咚”狂跳。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不可触及：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