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和学神有一腿》千庚福辰

18、万事胜意

　　黎钦进入办公室后，班主任一副严肃样。
　　“黎钦啊，我呢，有个不情之请。”犹豫半晌，黄治国终于开口了。
　　“黄老师您严重了。”黎钦赶忙回道。
　　“是这样的，我打算让你带一下路野同学。”黄治国指了自己对面办公桌的一个椅子，让黎钦去那儿，“剩下的坐下说。”
　　黎钦听话得坐到椅子上去。
　　“我看你最近和他走得挺近，你们有没有共同话题可聊的？”等黎钦坐下，黄治国又问道。
　　“有，黄老师，其实路野和他表面上不一样。”黎钦心里一直记着刚刚班里讨论的事，话里全是维护路野的意思。
　　“你也有这样的感觉？”黄治国兴奋地问。
　　“啊？什么？”黎钦一脸懵逼。
　　“没事，老师的意思呢，是说，路野同学可以挽救一下的，你能不能带一下他的成绩？”黄治国想着又补充了一句，“又或者说辅导一下他的心态。”
　　“黄老师，是，路野出了什么事吗？”黎钦小心问。

　　“他这次英语考了138分，我……”黄治国说。
　　“黄老师，他不可能作弊的。”黎钦马上道。
　　“呵呵，你倒是了解他。”黄治国愣了一下，笑着说，“我也没说他是作弊得来的，就是觉得他能考这么高，其它的卷子交的白卷，这样一来，我不知道他的真实水平，可他又不想学，于是我就想着让你开导开导他。”
　　“当然，不强求的。”末了，以留有余地的话作结尾。
　　黎钦听后沉默不语。
　　路野不想学，他早就有所预料，也能察觉到一点。
　　但也仅限于察觉了，因为作为朋友他不想勉强路野做不喜欢的事。
　　可这会儿班主任说路野英语考了138分。对高中150的满分来说，138这个分数是可以证明路野的成绩很不错，甚至很好。
　　成绩很好却不想学，他不能理解。
　　忽地，黎钦突然想起了上次和好的自我介绍。
　　路野说，他面具下隐藏的是脆弱。
　　这脆弱，是不是和他自暴自弃有关呢？是不是，和他不想学有关呢？

　　“黄老师，我会尽力的。”黎钦站起身。
　　“那就麻烦黎钦同学了。”黄治国说。
　　黎钦笑了笑，退出办公室。
　　稍微制衡了心头一件忧心事，黄治国又将路野的成绩单拿在手上看。想了想，他找出学生留下的家长电话名单，再找到路野家长那一栏，拨打过去。
　　“喂？”那边是一道很友好的声音。
　　“请问，你是路野的家……”黄治国说。
　　“他的事我不管，找他爸。”厌烦的一句话后，电话被挂断，完全不见刚刚的友好音色。
　　黄治国呆愣，心里有股怪异，暂时没纠结，又一个电话打过去。
　　“我说了，路野的事我不管，开学是我给他办理的转学手续，这次有事找他爸！”电话那头劈头盖脸一顿说后，又撂了电话。
　　这次，黄治国好半晌才回过神。
　　他似乎，能理解路野为什么不想学了。
　　办公室里，响起了好一阵叹息声。

　　教室里，黎钦刚回座位上，路野等不及问：“乖宝宝，老黄叫你干啥去了？”
　　“让我开导开导你。”黎钦忧愁地叹了口气。
　　“什么？”路野做了个掏耳朵动作，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
　　“路野，我知道你英语成绩了。”黎钦干脆连人带凳子转向路野那个方向。
　　“怎么样？”路野立马顺杆子往上爬，满脸得意，“是不是上了120？”
　　“远不止。”黎钦深深地看了路野一眼，语气却是平淡得不能再平淡。

　　看着黎钦的状态，路野突然警惕：“乖宝宝你这情况不对啊，等等，你是不是要反悔？”
　　黎钦不由得费解：“反什么悔？”
　　“你刚刚不是说我英语成绩远不止120嘛，我看你面无表情的，难道不是要反悔？”路野说。
　　“……我是想问，你既然能学，为什么不想学？”黎钦无奈。
　　“老黄让你来当说客？”路野心下了然，问道。
　　“比说客高级一点，是开导。”黎钦说。
　　“黎钦，作为朋友别说我不给你面子。”路野直接表明态度，“话我撂在这儿，别来开导我，没用。”
　　“我也没打算逼你。”说着，黎钦从自己书桌里拿出一个细纸条，看模样是书签，他将书签递到路野桌子上，“还记得上次，我们谈论到关于未来的话题。你说等未来某一天，有了想保护的人，就会在意起来，不管好的坏的还是一成不变的。”
　　“现在，我期待那天早点到来，很多东西，路野你值得。”
　　路野偏头看向书签。
　　书签是粉蓝色，上面画了一根竹子，两三片竹叶，整体细长细长的，最下面写着四个字。
　　万事胜意。
　　路野将它拿在手里，随意把玩着，漫不经心地说道：“那就……借你吉言咯，万事胜意。”

　　晚自习的铃声一响，黄治国拿着一沓生物卷子和一张成绩单穿过走廊，进入教室。
　　“同学们安静，接下来我将公布各位的总成绩，单科成绩稍后我会以文件的形式发在班群里。”
　　“郑凝，358；贾彤，297……”
　　……
　　“路野，138。”
　　“黎钦，736。”
　　“听你们语文老师说，作文这次有点难，黎钦同学不要灰心。”
　　黄治国有此安慰，是因为黎钦上次考了746，这次下降了十分，对他来说差的有点大。
　　“什么？难？我正想说语文作文挺简单的，我写了好多呢，满满三大篇啊！”第一排的矮个女生郑凝心痛般说道。
　　十五班全是些成绩杂七杂八的学生，除去黎钦，第二名才考了381，所以郑凝358的分数，竟在班里排上了前十。
　　“嗯，具体的问你们明天的语文老师吧！”黄治国回道，“课代表来把卷子发下去，等会儿评讲。”
　　卷子发下去后，黄治国挑着错得最多的详讲，错得少的略讲。

　　第二天，是星期五。学校为了让任课老师有布置作业的机会，不至于说提前布置而被提前做，就安排了六节课。
　　上午四节下午两节，六门课程各有一节。
　　所以这大半天下来后，月考卷子该讲的都讲完了。
　　而最后一节，是班主任的课。
　　即将下课的前几分钟，黄治国开始收拾课件。
　　“接下来同学们先收拾东西吧，待会儿准备去操场集合。”

　　吵闹声像是随时准备就绪，班主任话音刚落，下面立马开始讨论。
　　“集完合后去买杯奶茶喝吗？”
　　“这个可以有。”
　　这是女生们讨论的话题。
　　……
　　“蒋平，解散了打会儿篮球再走？”
　　“行！”
　　这是男生们的讨论话题。

　　“乖宝宝，赌注哦！”路野再次提醒。
　　“记着呢，这两天我会准备的。”黎钦无奈道。
　　说起赌注，黎钦有点搞不懂。
　　路野一个大男人，居然让他做一个晴天娃娃。而且一定要在运动会之前，美其名曰带上祝福比赛，一定会大获全胜。
　　“记得就好……”下课铃声打断了路野的话，他挑了挑眉，潇洒起身，“我就先走了，再见。”
　　这是两大风云人物的话题，并且随着路校霸的一句“再见”落下帷幕。

　　时间在暮春的手中悄悄溜走，初夏精神抖擞踏步而来，皎阳似火与大雨滂沱，都是它的代表作。
　　偏心的人们比较喜欢大雨滂沱。
　　运动会前一天是星期一，烟雨蒙蒙，带回了春天的凉意。此时，同学们竟又开始期盼着骄阳。
　　教室外的窗户边上，挂了一把把雨伞，长的短的，颜色各异。
　　早读过后，有五分钟的休息时间。
　　“黎钦，我东西准备好了没？”路野手肘抵着桌子撑起头，偏向黎钦那边。
　　路野很少正式叫黎钦的名字，就像黎钦很少叫“路哥”一样。巧的是，态度温和的同时，二人都在这不可多得中，寻得了一丝满足，拉近彼此距离。
　　“准备好了，明天给你拿来。”思及此处，黎钦垂着眸，淡然地说。
　　“都准备好了为什么还明天？”路野立马就不满了，在炸毛的边缘徘徊。
　　“怕你弄丢，我可没闲心再去做一个。”黎钦耐心解释，但话里的意思总有点调侃的意味。
　　“行，还是你牛逼！”路野被说得理屈，很快就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