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和学神有一腿》千庚福辰

17、月考成绩

　　月考成绩出来时，十五班班主任陷入了沉思。
　　他手里拿着属于路野的那份成绩单，久久都想不明白。一个吊车尾的学……生，虽然现在还吊着，可英语成绩和其他科目的比例，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说得通俗点儿，就好比折线图的顶末两端。
　　他想说作弊吧，可昨天他和校长观看考室里的情况，其它的倒是抓了几个作弊的，但路野真的是安安分分在答题。
　　最后一个考室里，几乎都是学习成绩不好的，所以监考老师的监考程度没其它教室那么严。
　　更主要的是，末尾教室，各自半斤八两，你找他抄，指不定人家比你还差呢！
　　而且在信号干扰器打开的情况下，直接除去了手机高科技等电子设备，剩下的完全没什么可值得抄的，所以老师才会不严格，但没想到居然还能抓到几个传纸条的。
　　但这些目前都不重要，那是校长该关心的事，他现在关心的是……
　　路野其实是能学的，就是不想学？还是说他有英语这方面的天赋？

　　“咚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黄治国的思绪。
　　他说道：“进。”
　　推门而入的是他的班长，班长走到他面前，恭敬地说了句：“黄老师，我来拿下节课随堂测验的试卷。”
　　黄治国手指往他办公桌上一指：“就这儿。”
　　班长根据黄治国指的方向，拿起那一沓卷子，转身离开，却在临门一脚被叫住了。
　　“等一下，你待会儿把路野叫过来。”黄治国说，“如果上课了我还没来，你就先坐在讲台上监考。”
　　班长回过头礼貌应了一声后，把门关上。
　　速速回到教室，把卷子放在自己座位上，才走向路野的位置。
　　“黄老师说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撂下一句话就走了，路野皱起眉，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路哥，你又犯事儿了？”前桌发来喜贺。
　　“去去去，你他妈才犯事儿呢！”路野说，“我要是真想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绝不会给老班抓住把柄的机会。”
　　“乖宝宝，路哥英勇赴义去了。”没理前桌的调侃，路野拍了下黎钦的肩膀，凳子往后一拉，从容起身。
　　黎钦抿了抿唇，想了下，还是给予一个微笑。
　　这是一个含蓄的不露齿微笑，两边嘴角弯起的弧度，在路野看来，有那么一丝不舒服。
　　“操，怎么那么像死亡微笑！”路野摸了下胳膊，“都快起鸡皮疙瘩了。”
　　“我……”黎钦只来得及发一个单音节的字。
　　“别说话，你的心意路哥我领了。”路野强势打断。
　　他还不敢指望，从死亡微笑的下一刻能听到好词。

　　路野一走，教室里立马有人讨论。
　　“呵，终于被老黄逮到了吧！之前就看他嚣张得不行，恶人自有天收。”
　　“不是吧，路野最近也没惹什么事儿吧？你对他恶意这么大？”
　　“恶意大？没惹？好，那我问你，你还记得上周高三一个学长当着全校的面念检讨吗？”
　　“记得啊，我还记得他叫杨旭，高三届扛把子，最喜欢以多欺少。”
　　男生一时噎住，倒是没想到得了个这样的回答，他重新整理思绪，再度开口：“我有一个小道消息，听说他不是跟校外的社会人员打架，是跟路野。”
　　“是吗？杨旭那种人就是该灭灭他的威风。”女生没发现哪儿有问题。
　　“不是，你们女生脑子里的逻辑思维呢？是不是全都拿来看脸了？双标要不要这么明显？”愤怒的三连问，男生确实有点气结外加小郁闷。
　　“可路野确实长得帅啊，小狼狗那一挂的，连打架都是酷的，这要是拿来当男朋友，我高中时代也无憾了。”女生下意识缩着身子，弱弱地反驳道。
　　……
　　“你知道老班叫路野去干嘛吗？”
　　“听说好像因为作弊。”
　　“作弊？”
　　“昂，上面是这样流传的，我反正是不确定，并且保持怀疑态度。而且现在成绩又没下来，路哥倒一的成绩，按正常思维，他应该不会做这么傻的事。”
　　“颜值即正义？”
　　“才不是，你好好捋捋我刚才那个逻辑，很简单的，是个人处在路哥那个位置上，考高了都会被怀疑。可路野还是这么做了，应该可以证明他不是作弊抄袭还是其它什么的。”

　　至此，班里的讨论分了两拨儿，直到上课，班长维持了两分钟的纪律问题，才慢慢安静下来。
　　黎钦盯着桌子上的卷子，半晌没动笔。
　　打架被揭穿的可能微乎其微，所以，他现在纠结的是作弊那个倾向。
　　坏的方向仅有一秒的迟疑。
　　毕竟，他短暂的想过，路野会不会为了赢赌注，而去抄袭……但这一瞬还没等他深度思考就迅速撇开。
　　两个多月的相处，让他知道，路野此人看起来不着调，但原则上很原则。
　　路野在老师及好学生的眼里，是个反面教材，所以他现在更多的是担心学校方面不信。
　　伟大的学神大人，因为没有怕考差的心理，从来没想过监控和信号干扰器等东西，心里正替他那好兄弟瞎担心。

　　“路野，说说吧。”黄治国将路野的成绩单往办公桌上一甩。
　　“我没作弊。”路野态度明确。
　　“……我知道。”黄治国微愣。
　　这下轮到路野诧异了。
　　按照他这劣性，居然有人信？接着转念一想，猜到一个可能：“你们看了监控视频吧！”
　　黄治国面上闪过不自然，却也没反驳。
　　“那不就得了，能证明我既没抄袭又不是作弊，没事我就走了。”路野觉得事实已经摆在面前，就没必要多说废话。
　　“等等。”黄治国叫住刚转身的路野，“路野同学，你也是能学的，为什么不认真学呢？为什么要交白卷？”
　　路野成功停住，可他没想到老黄会问他这话。
　　为什么交白卷？
　　动笔写字又累又麻烦。
　　为什么……不认真学？
　　大概，心里的烙印吧！

　　他转回身，重新看向黄治国。
　　没有质问，看起来是真的为他着想。
　　作为一名合格的班主任，黄治国除了在学习上带不动大家，其他方面还是很好的。
　　毕竟众所周知，每个年级的最后一个班级，是所有成绩不好的学生的聚集地，是学生自己的基础问题。
　　“你就当做，我不想学吧！”路野轻轻地说，“任性？愚昧？不知好歹？我都无所谓，您可以把这些词都用我身上，反正我也不在乎，受得住。”
　　路野很少用“您”这个敬词，此番，大抵是感动到了吧！
　　内心脆弱，一点点都格外珍惜呢！

　　这次，直到听到关门声响起，黄治国也没回神。
　　路野刚才那段话，像极了满身刺都竖起来的刺猬。外表下的内部，他看不到，可他突然想救一下这个孩子。
　　路野走后没多久，黄治国也去了教室。
　　还在走廊上，就听到教室里吵吵闹闹。自己走到门口时，声音突然消失。
　　讲台上的班长见他来了后，起身回自己座位。
　　说来也怪，明明学生对老师有一种天然的害怕，但等黄治国到位后，班上大部分的同学竟又将视线齐齐射向他这里，他只好又沉声道：“都看着我干嘛，考试，下课就交。”
　　话音刚落，下面的学生们迅速撤回一双双目光。

　　黄治国看向路野，在睡觉。旁边的黎钦，在动笔写字。
　　两个极端的人，给周围人的感觉，就是哪哪都不和谐，可这俩竟然做了两个月的同桌……
　　陡然，一个计策在心里形成。
　　考试的课堂也分两个极端，能写的觉得时间不够，写不了的觉得时间太慢。
　　随着一声铃响，黄治国喊道：“收卷子。”
　　每列最后一个人往前桌递，依次下去，第一排的学生再把收上来的卷子交到讲台上。
　　黄治国将所有第一排的卷子整合起来，末端放桌面上捋整齐。
　　收拾好后把所有卷子放在手上，另一只手拿起上节课数学老师忘记带走的戒尺，狠狠拍打讲台：“同学们安静，黎钦待会儿来我办公室一趟。”

　　黎钦刚走，又是下课时间，同学们的讨论没有半分收敛。
　　“卧槽，这又是校霸又是学神，老黄这是打算干嘛呢！”一男生惊诧道。
　　“可不是，路野可以说成抄袭，那黎钦呢？”一女生回道，“老班叫学神干嘛！”
　　“暗送，你觉得是怎么回事儿？”赵萱萱问。
　　“老子叫邱波，赵萱萱你够了哈！”邱波佯装愠怒。
　　“那你觉得是咋回事儿？”赵萱萱似没听懂邱波的意思。
　　“我哪知道，反正晚自习就可以看成绩了，抄袭作弊校方肯定有所表示。”邱波说，“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学校对作弊抓得很严，百分之九十九的都是真实水平，升学率也是这么来的。”
　　“学神是绝对不可能，至于路野，如果他真的作弊，校方不会罢手。所以说啊，傻萱，要是学校方面都没反应，那路野作弊的可能几乎没有。”邱波缓口气继续说。

作者有话说

　　最后说话的俩人划重点，要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