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和学神有一腿》千庚福辰

16、酸菜烤鱼

　　星期六是个艳阳天。
　　阳光总是能带给人好心情，路野和黎钦约在购物广场。
　　路野到了后，即时给黎钦发微信，得知黎钦还没到，就近找了个人少的长椅坐下。
　　周末的广场很拥挤，人来人往的。擦肩而过时，偶尔还能闻到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和男人身上弥留的香烟味儿。
　　路野将宠物包放到身侧，大长腿一摊，姿势悠闲无比。

　　黎钦下了公交车后，立马给路野发消息。
　　-你在哪儿？
　　-广场下面的长椅上，路哥我全身黑，椅子旁边有一个宠物包。
　　-大哥好！【递上一根烟】
　　-乖【摸摸头】

　　黎钦收下手机，穿过一条马路，踏入属于购物广场的地界。
　　还没找到全身黑的路野，耳边倒先听到他叫自己。
　　“乖宝宝，这里。”
　　黎钦听着声音判断方向，这种思考只在一秒间，他立即转向左边。
　　下意识从上到下的打量，最后眼神定格在路野左胸膛处的一枚胸针上，是一个小猫咪的形状。

　　“这不还有个粉红色的胸针嘛！”黎钦憋着笑，边走边说。
　　“先别笑，我是有原因的。”路野把腿收好，正襟危坐，“昨儿我也买了上千块的东西，那店长觉得我是她大客户，增加了她的营业额，就送了这个胸针。”
　　“确定不是色诱得来的？”黎钦在路野旁边坐下，中间隔了段距离放自己的橘猫。
　　“色诱吃亏的是我好吧！”路野斜眼看去。
　　“这倒也是。”黎钦点点头，“现在去还是再歇一会儿？”
　　“你需要歇吗？”路野反问后又答了句，“我反正不需要。”
　　“那就走吧！”黎钦干脆起身。

　　宠物医院离这里并不远，大概十来分钟的路程。
　　经过一个十字路口，顺着左手边拐进去，首先是一条可通车的道路，紧挨着的就是宠物医院的店面。
　　前面地区的绿化环境做得很讲究，万年青被修剪成猫猫狗狗的形状，小型喷泉特别加分。
　　正门的左右两边分别竖着两根大柱子，医院只有两层，庭院里还有些宠物游戏项目。
　　医院里面靠近门口的地方设有一个服务区，黎钦上前去问：“请问给小猫打疫苗在哪个地方？”
　　护士小姐姐手指着里面的走廊右边：“那边进去后第二间就是。”
　　“谢谢啊！”黎钦回道。
　　“不客气。”护士小姐姐温柔地回了句。
　　黎钦回过头对旁边的路野说：“走吧。”
　　“嗯。”路野颔首。

　　医生先做了一个检查，看小猫有没有携带病毒或者有其它什么问题。
　　因为流浪动物就算本身没问题，但被抛弃之后接触到的形形色色，谁也不能保证它们是否完全健康。

　　半个小时后，两只小猫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大部分都很健康。除了抵抗力和免疫力有点弱，可能是捡的时候已经被遗弃了很久，不过养养就好，没太大问题。
　　打了两针疫苗，又拿了一些药。
　　临别前医生说：“这个药，可以兑在水里，每天晚上给它们喝，二十天左右再来打一次疫苗。”
　　“谢谢医生。”黎钦道谢。
　　“不谢。”医生随口道了句。

　　出了医院，路野准备仰天长叹，结果太阳刺到眼睛，他忽地低下头。
　　敲了下宠物包的外壳，语气酝酿出刚刚想要的感觉：“又花了百来块，讨债鬼！”
　　“是讨债猫。”黎钦在一旁纠正。
　　“我去，真是苍了天了，养个猫比买只猫还花钱。”路野感叹。
　　“可不是嘛！”黎钦也有点动容路野的话，“我都后悔捡了。”
　　“要不咱扔了？”路野试着在乖宝宝的原则边缘试探。
　　“当初虽然不是你扔的，但这个时候你要扔了，就与当初扔它的人同罪。”果然，黎钦开始在线讲道理。
　　“唉，我也就那么说说而已。”路野说，“好歹十几张百元大钞都花出去了，这个时候扔，本儿都没收回来，至少给我撸一下。”
　　“路野……”黎钦神色莫名地轻瞥路野一眼，然后想到什么似的又直盯盯看着，仿佛要透过表象看本质，看看这美人皮下的骨头是不是如他猜测的那样，过了许久，他徐徐才道，“你真的很单纯。”
　　毕竟，他不想扔是因为孤独共鸣。
　　至于钱啊、回本什么的，不在他考虑范围。
　　路野张了张嘴，没发声，眼神不经意躲避，这种躲避或许连他自己都未察觉。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刚刚要说的话，浅浅道：“好吧，这次我完全信了，你确实是在夸我。”

　　“待会儿吃什么？”绕开上个话题，黎钦另起炉灶。
　　“广场旁边有一家酸菜烤鱼，味道还不错。”路野想了下，说道。
　　“广场旁边的话……”黎钦拿出手机看时间，刚好是中午的饭点，他问得有点不确定，“这个点？”
　　“没事，我有会员专属。”路野摆了摆手，不甚在意。
　　“会员……”黎钦念叨了一句，又感叹，“我很少见哪个人能吃出一张会员卡，想来味道应该很好，路野，你刚刚说的还不错是不是谦虚了？”
　　“嗯，是谦虚了，味道很好，只是怕你不喜欢，就没给你太高期待。”路野答得从善如流。
　　“那去看看吧，一个连西红柿都能觉得恶心的人，对餐品的选择会怎样。”黎钦做了个‘请走’的手势。
　　路野顿时噎住。
　　上次面馆儿的事，乖宝宝还气着呢！

　　酸菜烤鱼在广场旁边那栋楼的四层。
　　路野到收银台面前，直接把自己会员卡一掏，然后自动有人领着他们去包厢。
　　“拿去看看。”路野将自己面前的菜单往黎钦那个方向一甩，“除了主打的酸菜鱼，你还有没有想吃的？”
　　黎钦伸手接过，菜单是偏古典类型的，封面雕饰了一片片小花瓣，还有极个别小花朵。但因为雕得不明显，所以他抽出神思目测了好几下，再根据包厢里不明显的环境，判断其应该是梅花。
　　翻开菜单，黎钦眼睛扫过整体。无意中带动了颈部以上，但大体来说脑袋摆动的幅度不大，倒是有点像读书人的之乎者也式标配。
　　一圈下来没有特别想吃的，黎钦把菜单交给一旁候着的服务员，话对着路野说：“没有了，再说了我们就两个人，一条鱼够了。”
　　“这样啊！”路野微微点头，朝着服务员说道，“招牌酸菜鱼，两罐啤酒，啤酒待会儿跟着烤鱼一起送来。”
　　“好的，预计二十分钟给您送来。”服务员微弯身子，露出职业微笑。

　　几分钟后，有服务员端着一盘小吃和一壶茶进来。
　　小吃是锅巴。
　　茶，黎钦没品出来。

　　又一段时间，服务员把鱼端上来，刚出炉的鱼还冒着热气儿呢！
　　因为味道太重，整个包厢都能闻到，所以服务员在临走前，打开了窗户，意为散散味道。
　　里面的配菜有好几样，肉眼可见的最明显的是虾滑和丸子。一开始可选的有好几种，刚刚他们各自选了两三种，合计五种。
　　剩下的三样可能在下面，单凭肉眼辨别不了。
　　黎钦撕开筷子外面的包装纸，把筷尖伸向大盘子里。
　　第一筷，很明显挑主菜。
　　刚一入口，鲜美两个字直穿头顶，简直太上头了。
　　只有一些比较大的鱼刺，肉质很细腻，整体很软但不是一抿就烂的那种，一口下去后味道还能在舌尖停留一会儿。

　　“不错吧！”路野特意等黎钦吃了一口，才在一旁发话。
　　“很好吃，路哥你这个时候就不要谦虚了。”黎钦第二筷的动作微顿，又继续。
　　黎钦很少喊他“路哥”，所以这不可多得的，竟让路野觉得诡异的满足。随后笑了笑，没想太多，转头就将这股怪异抛之脑后，也开始动筷。

　　象征性吃了几口，路野抬手打开桌上的啤酒罐。
　　第一瓶递给黎钦，第二瓶开了自己顺手就拿着喝了一口。
　　放下啤酒后，说道：“乖宝宝，这个鱼有点辣，啤酒几乎没什么度数，用来解渴。”
　　黎钦拿起啤酒，配合地喝了小口。
　　其实他不觉得辣，甚至很能吃辣。但此刻路野的脸泛着微红，他如果不喝的话会不会显得路野不能吃辣。
　　作为好兄弟，不能让兄弟掉面子，黎钦这一刻深刻体会到这句话。
　　可是，啤酒刚入口的那股清甜，搭配上前几秒吃的酸菜鱼，味蕾受到双重刺激，简直太美味了。
　　他没忍住，又拿起刚放下的啤酒，小小地呷了一口。
　　君子斯斯文文，不过如此。
　　路野看到黎钦二拿啤酒，觉得自己的承受程度好像也没那么差，心情突然变好，继续享受眼前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