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普的六次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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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您申请补办的证件，这是巴伦先生的SSN，一定要收好。”
“好的。”唐纳德把文件袋夹在胳肢窝，拉着双手握住面前男人的手，用力地摇了摇，“太感谢了，没有让我等很久。”
□□处的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有没有，每年您都给我们捐助很多资金。”
马路边那辆红色的庞蒂克火鸟前，弗拉基米尔正拿着一只甜筒靠在车门上，视线穿过DMV的玻璃门往里看。他穿一身笔挺的白色西装裤，衬衫的扣子打开了三颗，露出半个结实的胸膛，远远看去像世界名模。
豪车，帅哥，再加上甜筒带来的强烈反差，引得过往行人纷纷注目。
唐纳德跟工作人员客套一番，从车辆管理局出来，脚步轻快地走到弗拉基米尔面前，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这次不要再丢了。”
弗拉基米尔把证件接过来，揣进兜里，轻哼了一声。
“......”唐纳德无奈，“大哥我哪里得罪你了吗？我带你出来□□，你跟个大爷似的按完手印就跑了，这还不满意。”
“证件办好了还不走，磨磨蹭蹭地跟人握手聊天。”弗拉基米尔轻飘飘地说。
“你看看里面排的长队。”唐纳德很委屈，“要不是我跟她客套，我们要在这里等一上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拿到证件？”
弗拉基米尔耸了耸肩，不说话了。
唐纳德的视线落在他手里的甜筒上，疑道：“你哪来的钱买这个？”
弗拉基米尔指了指车的副驾驶，低头吃东西不说话。
“也不给我买一个。”唐纳德小声嘀咕着，又怕他听见，连忙转身上车，发动了车子。
弗拉基米尔拉开车门上来，晃了晃手里的甜筒，“想吃？”
唐纳德犹豫着点了点头，又一皱眉，随即很硬气地说：“你是保镖，你下去给我买。”
弗拉基米尔耸肩，“这个可以给你，我才懒得下去。”
“我给你付钱你还不能给我买个甜筒吗？”唐纳德提高了声音。
“我是保镖，不是保姆。”弗拉基米尔很淡定。
唐纳德既不想自己下去买，又受不了美食的诱惑，眼看着他快把一只甜筒吃完了，连忙说：“那我吃你这个。”
弗拉基米尔很果断地把甜筒递给他。
唐纳德一手抓着方向盘，一手按着换挡杆，不知道怎么想的直接就把脸凑了过去。
“自己吃！”弗拉基米尔把甜筒怼在他脸上。
！！！！
唐纳德被冰激凌糊了一脸，还好他昨天刚刮了胡子，才没有酿成惨痛的灾难，只是看上去无比滑稽，引来身边这个男人恶劣的大笑。
唐纳德恨恨地拿下甜筒壳，油门踩到最大。
正如唐纳德所想的那样，他们在接待室足足等了两小时，市长都没有见他。但是凭借着商人的灵活屈伸，唐纳德没有表现出一点不满，还是再三问候了市长的身体近况之后才决定离开。
“我们去交易行吧。”唐纳德说。
弗拉基米尔挑眉看他，“在这里白等了两个小时，划算吗？”
“为了这块地我已经跑了三年了。”唐纳德靠在座椅上，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要是能做成，别说两小时，两年我都等得起。”
“什么地呢？”
“宾夕法尼亚中央铁路公司的那块地，我向政府建议在那修建市立会议中心，上面一直不给批。”唐纳德一边说，一边在口袋里摸火机。
弗拉基米尔掏出一只火机递给他，把烟从他手里拿过来，放到自己嘴里，扬了扬下巴。
唐纳德瞪着眼睛，“你知道点烟是什么意思吗？”
弗拉基米尔点点头，叼着烟说：“所以才是你给我点。”
“艹......”唐纳德低低地骂了一句，还是伸手帮他把烟点上，然后给自己也点了一根。
轿车在马路上走了十来分钟，进入一条繁华的街道。这条街从百老汇一直延伸到东河，两侧银行、公司、交易所鳞次栉比，高高筑起的大楼几乎遮蔽了日光。
唐纳德将车停在了纳斯达克交易所门口，一个人走了进去。
弗拉基米尔看到旁边有人推着车子卖冰棍，下车给自己买了一个，回到车前时，他想了想，走到了驾驶座上。
这一次唐纳德只进去了半个小时。
很快，弗拉基米尔就看见他从交易所走出来，手里提着一个牛皮箱子，上面还有个三滚轮的小密码锁。
他把车窗摇下去，招了招手。
唐纳德看到了，脚步一转，上了副驾驶位，忍不住感叹道：“我的保镖终于干了一回人事。”
“少废话，去哪？”
“餐厅。”唐纳德转身把手提箱放在后座上，看上去似乎很兴奋，“我们去吃饭，下午还要去一趟工地。”
弗拉基米尔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那个手提箱，一边操纵放方向盘一边淡淡道：“如果我是你，就不会选择先取钱再吃饭这样愚蠢的方案。”
唐纳德一愣，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哦，那东西没地方放。”
价值几万美元的东西，放在车里怕被人砸车，提在手里怕被人抢劫，回一趟别墅时间上又不够。
“里面什么东西？”弗拉基米尔问。
“股票。”唐纳德摸摸鼻子，“还有五根金条，晚上要用的。”
弗拉基米尔想了片刻，无奈道：“有我在不会出什么事，但是下次你再做这种愚蠢决定的时候，千万别带上我。”
唐纳德自知理亏，笑眯眯地说：“好的。”
弗拉基米尔将车开到了购物街，两个人找了一家餐馆，各自点了牛排和意面。吃完饭出来，想起唐纳德就连吃饭的时候也一直把手提箱抱在怀里，弗拉基米尔露出了嘲弄的笑容。
“你是怕别人不知道里面装着黄金吗？”
唐纳德紧张兮兮地看了他一眼，加快了步伐——只要上了车他们就是安全的。
然而事与愿违，当两人拐进餐馆旁边的小巷时，看到了五六个黑人穿着短袖，正蹲在街边的铁桶上抽烟。那些人明显也看到了他们，彼此使了个眼色，从铁桶上跳了下来。
弗拉基米尔往前面走了半步，把唐纳德挡在身后。
“嘿！小子。”打头的黑人走到他们面前，指了指唐纳德手里的箱子，“我们不想伤人，把那个东西留下就可以走了。”
“你在开玩笑吗？”弗拉基米尔只觉得可笑。
几个黑人互相对视一眼，不愿再废话，朝着这边走过来。弗拉基米尔指了指墙角，对唐纳德说：“去那边蹲着。”
唐纳德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我好歹也是个男人。”
“现在不是为这个伪命题争论的时候。”弗拉基米尔拍了拍他的脸，“去那边呆着，不要给我添乱。”
“......”唐纳德无语了。
弗拉基米尔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转过身，已经有两个黑人扑了上来。弗拉基米尔冷下眼神，从后腰抽出匕首，直直地冲着为首那人的手掌刺了过去，引起他一阵尖锐的惨叫。
这边弗拉基米尔在一打五，那边唐纳德也没闲着，目光盯紧了战场，紧张又刺激地看大戏。
“打得好！”
当弗拉基米尔将第三个人踢翻在地的时候，唐纳德忍不住挥了一下拳，低声叫好。剩下的两个人很快就发现了他，一个人朝这边冲了过来，举起了手中的钢管。
“小心！”弗拉基米尔喊了一声，想要跑过来，却被另一个人绊住脚步。
唐纳德也不甘示弱，把箱子藏在身后，一脚踢了过去，正好踢在对方腰上，口中大喊道：“嘿nigger！”
那人没想到他还能反击，被踢得后退了两步。
弗拉基米尔解决了那边冲过来，趁机扣住黑人的肩，反手把人甩在地上，照着对方的脸来了几拳。唐纳德也跟着跑过来，在他身上踢了几脚，一边踢一边骂。
“行了行了，再踢踢死了。”弗拉基米尔把人拦住。
“呸！”唐纳德还是心有不甘。
弗拉基米尔把手提箱提起来，拍了拍上面的尘土，递给唐纳德，“好了，提着你的东西，我们走吧。”
唐纳德把目光收回来，接过手提箱，说了句谢谢。
“应该的。”弗拉基米尔把身上的衬衫拉平整，抬起头道：“本以为你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没想到你还挺有两下子。”
“我上宾大沃顿商学院之前，在纽约军事学校呆了几年，好歹也是个体能第一。”唐纳德撇撇嘴，似乎很不满对方小瞧自己，“还有，我可不是小孩，你注意自己的言辞。”
“嗯？”
“我今年三十一了。”唐纳德翻了个白眼。
“看不出来。”弗拉基米尔挑眉，用揶揄的口吻说道：“看来富人家的孩子就是保养得好，看上去细皮嫩肉的。”
唐纳德这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拎着手提箱跑了。
弗拉基米尔一头雾水地望着他的背影，挠了挠头，转身跟上。
小轿车一路驶出繁华的商业街，拐上了回别墅的路，车载音响里放着充满乡村风的歌曲，承载着唐纳德不知怎么就荡漾起来的心。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普的六次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