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普的二十四次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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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轻薄的纱帘投在床前的地毯上，座钟的指针已经走过了十四个整点，然而弗拉基米尔还是不想起床。
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总会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
现在，此时此刻，唐纳德就躺在自己身后，像个八爪一样四肢都扒在他身上。对方的脸搁在自己颈窝，温热的吐息洒在他肩上，弄得人心猿意马。
弗拉基米尔一点儿都不想动。
他怕自己一个翻身，将后面那头米国小猪弄醒，然后自己就要陷入被调戏被戏弄的尴尬境地。
但是现实让他不能不动。
因为门铃响了。
弗拉基米尔挪开唐纳德手，走下床去开门，站在外面的是伊凡娜。
“巴伦先生，我想问一下，你有见到我丈夫吗？昨晚上他说要和你去谈生意，然后就没有回来了。”伊凡娜迟疑着，想往屋里走。
弗拉基米尔连忙一把撑住门，“他不在这。”
话音刚落，里面传来唐纳德懒洋洋的声音，“外面是谁啊？”
伊凡娜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滑过弗拉基米尔的脸，下一秒，她直接将人推开冲了进去。唐纳德刚从床上爬起来，掀开被子，身上赤条条的，连个内裤都没来得及穿。
两人目光对上，弗拉基米尔默默捂住脸。
“约翰，你跟我说你是去谈生意的。”伊凡娜一脸难以置信，“谈生意谈到这个臭小子床上去了？”
唐纳德一边穿衣服，一边咕哝道：“谈完生意才上床的。”
“你说什么？！”伊凡娜怒道。
弗拉基米尔连忙插话：“他确实是去谈生意的，喝多了我才把他弄到这边来，现在你可以把他带走了。”
“什么叫我可以把他带走？”伊凡娜反问道，声音陡然提高了一个八度，“听你的意思是，你睡完了我才可以把他带走了？要是我昨晚上过来是不是还不让他走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弗拉基米尔不想解释了，递给唐纳德一个眼神——你自己的老婆自己解决。
唐纳德穿好衣服，拉着伊凡娜走到旁边，嘀嘀咕咕地不知在说些什么。弗拉基米尔洗漱完，点了根烟，晃晃悠悠打开电视。
不一会儿，就看见伊凡娜拎着包从里面冲出来，经过弗拉基米尔身边时还瞪了他一眼。弗拉基米尔将视线投向唐纳德，奇道：“怎么解决的？”
“我给她卡让她自己上街去购物了。”唐纳德走到沙发上坐下。
“所以你还不准备走？”弗拉基米尔冷冷地问。
“我干嘛要走？你很希望我走吗？”唐纳德勾住他的脖子，鼻尖在对方脸上蹭了蹭，“我觉得你好像不是很介意啊。”
“不，我很介意。”弗拉基米尔试图后退。
“口是心非，昨晚上我抱着你的时候你明明很享受。”唐纳德凑近了在他耳边低语：“你有没有偷偷摸我？我一直都有用牛奶沐浴。”
弗拉基米尔惊呆了，“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不要脸的人。”
唐纳德不以为耻，反而嘿嘿笑起来。
弗拉基米尔将他丢开，穿上外套出门，他觉得再跟这个不正常的人在同一个房间呆下去，自己迟早会疯掉。
“你去哪里？”
“你管我。”
唐纳德从沙发上翻身跳下来，一把揪住他的衣角，“别出去了，陪我聊会天。”
弗拉基米尔拽了两下衣服没拽走，只得折回沙发坐下，黑着一张脸问道：“聊什么？”
“聊......”唐纳德眼珠一转，“聊你。”
“我有什么可聊的？”
“我想知道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在哪里出生，在哪里长大......认识过什么人，交过什么朋友。”唐纳德靠在他肩上，两条腿在空中乱蹬，“跟我讲讲呗。”
弗拉基米尔眸光一沉，“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就想知道......”唐纳德仰起脸，从他这个角度看去，弗拉基米尔的下颚线格外明显，像极了博物馆里的雕塑，性感得要命。
“我在一个山谷里出生。”弗拉基米尔顿了顿，“一个常年下雪，风景如画的小镇。”
“加拿大吗？”唐纳德打断他。
“嗯......算是吧。”弗拉基米尔含混不清地应着，“镇上人很少，雪很大，学校在离家很远的地方，不过大家都住得很分散，也没什么特别的朋友。后来为了读书，就离开了那里。”
“读书？你读的什么专业？”
弗拉基米尔默然——总不能说我学的是情报收集与间谍吧。想了想，他回答道：“中国武术。”
“难怪了......”唐纳德小声嘀咕。
弗拉基米尔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再进行下去迟早要露馅，他从桌上拿了一个芒果，“昨晚上怎么喝那么多酒？”
“关于那个议会中心。”唐纳德的语气听上去十分颓废，“本来已经谈妥了各项事宜，可是又有另一家公司参与竞标，拜登不知道收了对方什么好处，现在一改口风，直接拒绝我了。”
“是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跟你吃饭那个胖子吗？”弗拉基米尔的手放在唐纳德脸上，无意识地上下滑动。
“不是，那个胖子一直在帮我说和，就这拜登难搞。”
弗拉基米尔淡淡地“唔”了一声，唐纳德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抚摸，像一只大狗似的往他掌心蹭了蹭，发出舒服的哼哼。弗拉基米尔深邃的眸子凝视着他，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们来玩个游戏。”唐纳德突然坐直了身子。
“玩什么？”
“赌大小。”唐纳德按下呼叫键换来服务生，吩咐他准备东西，“一个人扔骰子，一个人猜大小，我们两个换着来，猜错了就要选择回答对方一个问题，或者选择罚一杯酒，猜对了就扔骰子的人喝。”
弗拉基米尔瞥了一眼旁边的伏特加，饶有兴趣地笑起来，“你确定要跟我玩这个？不怕把自己输得家底都没了。”
“我家底厚，不怕。”唐纳德甩了甩手，拿起装骰子的罐子在空中摇了摇，然后倒扣在桌上，神神秘秘地问：“大的小的？”
弗拉基米尔瞥了一眼，“大的。”
唐纳德掀开罐子，随即垂头丧气地端起酒杯，“我喝。”
弗拉基米尔笑着把罐子拿过来，随手晃两下，扣在桌上，“猜吧。”
“小的！”
罐子打开，两个六。
“喝还是答题？”弗拉基米尔笑得不怀好意。
唐纳德咬着牙想了想，还是选择干了那杯酒。等轮到他扔骰子，弗拉基米尔又一次猜对了点数。
“又是我喝？”唐纳德气得跳脚。
“愿赌服输。”弗拉基米尔把酒杯推到他面前。
“我不喝了，我回答问题。”唐纳德蹭到他胳膊上，笑眯眯地说，“想知道什么？三围，尺寸，喜欢哪种姿势......随便问。”
弗拉基米尔盯着他，不为所动，“保险箱密码。”
“fuck，你还真是不解风情。”唐纳德无语，“06141007.”
弗拉基米尔也没想到他真的会说，把那八个数字在心里琢磨了一下，摆了摆手，“拿我生日当密码我没意见，但是下次记得把我的放前面。”
“为什么？”
“因为你才是下面那个。”弗拉基米尔冷冷道。
“下面就下面呗......”唐纳德从他手里拿过骰子，不抱任何信心地晃了晃，打开一看，“行了，又是我喝，怎么就这么倒霉。”
弗拉基米尔笑而不语。
连着喝完四盒酒，唐纳德又恢复了昨晚上的状态，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口中迷迷糊糊道：“你是怎么做到十把才能输一把的......”
“因为智慧。”
“那为什么又要故意输一把？”
“因为......”弗拉基米尔一把扶住他，防止摇摇晃晃的人把自己磕在桌上，目光逐渐深沉，“因为怕有些人玩不起跑了。”他笑着捏了捏唐纳德的脸，“保持摇钱树不倒，才是长久致富之路。”
“那我把自己输给你，你的摇钱树就不会跑了。”唐纳德把头靠在他怀里，脸上漾起堪称痴汉的笑容。
弗拉基米尔盯着人看了一会，把他搬到床上去。
“等一下，最后一把你输了......我还没问你问题呢。”唐纳德张牙舞爪地扑腾着，试图站起来。
“就在这问。”弗拉基米尔将他按倒。
唐纳德感觉到他的呼吸就在自己耳边，忍不住红了脸，犹豫半天，乐呵呵地开口：“你喜欢我吗？”
弗拉基米尔沉默了良久，轻轻点了一下头，口中却道：“不喜欢。”
唐纳德失落地“哦”了一声。
弗拉基米尔在他头上揉了揉，把那乱蓬蓬的金发搓成一个鸟窝，然后翻身跳下床。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飞逝，当夜色再一次笼罩这座城的时候，他继续披着星光前行，宛如一只昼伏夜出的冰原狼，敏捷而充满了危险。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普的二十四次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