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在他怀》星君在下

4、第 4 章

　　张远说：“程总，你今晚来得巧了。我这两天去外地，挖了一个人回来。”
　　程舟一脸愿闻其详。
　　“今晚我这场子绝对要爆，”张远指着舞池那边兴奋道，“那根钢管空太久了，今晚它就要派上用场了。”
　　程舟听完说：“挖了个跳钢管的？”
　　“那是钢管舞妖精啊。”
　　“男的女的？”
　　“当然是男的，女的我还对你说干嘛？”
　　程舟笑了：“女的我也爱看啊。”
　　张远用肩膀撞他，浑笑着：“男的不是更刺激吗？”
　　又聊了两句，张远走了，说要再去安排一下，调酒师这时对程舟玩笑道：“程总，您难道会未卜先知么？”
　　“怎么说？”
　　“您说今晚不喝酒，原来是等着看跳舞。”
　　程舟笑了一声：“我可真不知道今晚有舞看。”
　　刚才喝了杯冰水，程舟起身，穿过黑压压的人群往洗手间去。路上听到好几个“钢管舞”“舞男”的字眼，心道张远这消息散播的倒是快。
　　程舟上完洗手间，出来后洗手烘干，站在一旁候了会儿，直到梁周关掉水龙头直起身，满面湿润地看了过来。
　　说起来他们还真是有缘，一晚上遇见了两次。
　　水顺着对方的下颌往下流，洇湿了衬衫的领口，程舟扯了几张纸递过去，笑着说：“这是在降火么？”
　　梁周擦干净脸，勾唇笑了声：“哪来的火？”说完若有似无地往程舟身.下瞟了眼。
　　程舟道：“今晚有钢管舞，梁少听说了吗？”
　　梁周像是故意粗蛮，“嗯”了声：“刚才撒尿的时候就听到了。”
　　这两人走在一块，路上吸足了目光，有认识的都在小声猜测着，以为他们搞到了一起。
　　程舟正要说什么，一偏头，嘴唇差点擦过梁周耳朵，他们离得特别近，没人拉开这个距离。这时候，程舟碰了一下他肩头，梁周看过来，头顶的光打在他脸上，嘴边噙着一丝笑：“做什么？”
　　程舟下巴轻抬，指向不远处坐着的一个男孩儿，青春靓丽，看起来估计就二十五岁年纪。
　　“你觉得怎么样？”
　　梁周看了一眼，“还行吧。”
　　程舟说：“那是我的类型。”
　　梁周漫不经心地笑了一声：“为什么跟我说？”
　　“你跟他差很多。”
　　梁周挑起那双瑞凤眼，神情有些矜傲：“是他跟我差很多。”
　　程舟知道自己引起了歧义，谁说他不是故意呢，又低笑着解释道：“我说的是你们类型差别很多，不是比较。他自然比不过你。”
　　“程总，你想表达什么？”
　　“一个人有自己的口味，可能每次都按着口味优先来挑菜了，这么多年，我似乎都没变过。”程舟笑着，突然转了话头，“但是一夜情对象就不一样了，不挑类型，只要好看带劲儿就行……”
　　他凑近梁周耳边：“我想知道，跟你睡过的人……”声音慢慢地低了下去，梁周轻着呼吸，任由对方抚弄自己衬衫的纽扣，那指尖碰到了里面滑腻的皮肤，其实蹿过了电流，起了小小的疙瘩，但梁周只是不动。
　　“跟你有了一次，是不是就还想要一次？……”
　　“和我睡了不一定。”
　　梁周突然用力握住他的后颈，程舟被迫低头，下唇一热，一麻，被人咬了。只听见“啵“的一声，梁周才松开他。
　　“吻了才会。”
　　程舟：“……”
　　他气乐了，第一次被男人这样强吻。

　　一把搂住梁周的腰身，大手在对方屁股上用力地揉，到了这个时候，彼此都不打算再装下去，像之前那样在言语上撩拨和拉锯，显然已经没有了多少乐趣和刺激。
　　梁周低哼一声。
　　“精彩！”一道男声响了起来。
　　张远走近时满脸的看戏，连“啧”了几声：“二位，大庭广众之下，这姿势太不雅观了吧？我后面有房间，要么你们过去？”
　　他二人已经被多个手机拍下画面，梁周整了整衣服，对吃瓜群众们说：“我跟程总只是有点小误会，没有开.房的想法，各位，别随便发朋友圈啊。”
　　张远欠的，凑上来说：“梁少，我有幸能跟你产生点这样的误会吗？”
　　梁周无所谓地朝他身后看：“钢管舞男呢？”
　　张远笑着回答道：“还早，晚一点的项目。”
　　程舟站在那儿，心头忽然微微躁动，但就像抓不住的风一样，他知道刚才发生的对彼此来说什么也不是。
　　梁周很快消失在人群里，程舟也不用找，知道他十有八.九去舞池蹦迪了。张远看出来他确实对梁周有想法，怂恿了一句：“程总，妖孽跑了，不去抓吗？”
　　程舟没理人。
　　“怎么了，你这一把好身材，不去舞池秀一下可惜了。”
　　程舟找了个空卡座，坐下后抻了抻一条长腿，“老了，蹦不动。”
　　他今年三十二，瞧着梁周顶多二十七。
　　“哪老了？”
　　程舟指节敲击桌子，“老了，就是不想抓人，只想守株待兔了，这样聪明的兔子可不会来。”
　　张远给他叫了一瓶酒，程舟本来不打算喝的，还是跟他举了杯，张远问道：“你想玩儿梁周吗？”
　　程舟没答，反过来问：“我倒想知道，他是不是在玩儿我？”
　　张远直摆手：“我不知道。”
　　程舟斜过来一眼。
　　张远喝了口酒：“我只能说他的段位摆那儿的，但是假如他玩儿你，你也玩儿他就好了嘛。”
　　程舟气得要摔桌：“谁敢玩儿我！”
　　再把眼睛望向舞池。
　　梁周，又跟别人扭一块去了。
　　还他妈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