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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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说实话，我曾春心萌动的时候，暗恋着小鱼。
谁不喜欢这清冷干净的少年呢？
他就像初春第一阵风，透着凉意又不过分寒冷。
即使现在我和他成为朋友，我依旧对他有种畏而远之的感觉。
所以当运动会结束后，听老师说，小鱼病了，请假一个星期，我其实特别担心，只是埋于心里，不敢说出来。
那时候的青春萌动的心事，不被长辈接受的暗恋，大家都是遮遮掩掩，藏起来，不让人发现。
但我对这件事特别有记忆，导致如今小鱼和我说起来，我都能马上回忆起来。
其原因，终究是太久了，小鱼这场病，太久了。
那是一场来势汹汹的感冒。
不知道，有多少人还记得，当时人们对于感冒者的害怕。
故而小鱼被隔离在家，被学校拒绝返校。
后几个星期，我们也因这场风靡全球的感冒放假了，我彻底失去小鱼的消息。
后来小鱼告诉我，太子那段时间经常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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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全身滚烫，头晕目眩，喉咙肿胀出血，呼吸不畅。——这是一场来势汹汹的病。
家里的事业初步登上正轨，家里没有多余时间来照顾小鱼。
母亲认为，小鱼十四岁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可以买药煮饭，没必要留下亲人看顾。
她唯一做的，就是买了大量板蓝根，一包不行，就泡两包，强迫小鱼每天当水喝，早上一杯中午一杯，夜晚还有。
小鱼这个时候，好像被感冒影响智商，这么明显没有意义的灌溉药物，竟然没有拒绝，反而来者不拒。
一杯板蓝根暖暖下肚，仿佛能从中品味的一丝温切的亲情，所以小鱼舍不得拒绝。
这么胡闹方式，小鱼撑了三天，在某一日的上午，彻底贪睡在床上，无法起身。
脑袋自发产生源源不断的热度，仿佛要将周边空气都给烫熟。
小鱼勉强睁开眼睛，气息微弱地喊了一声，“妈。”
屋内空荡荡，没有回声。
小鱼没有再费力气叫第二声。
他知道，无论怎么倾诉，结果都是徒劳。
勉强从床上爬起，他头晕得差点绊倒在地。
源源不断的热量从身体散发，浑身热得仿佛能闻到烤肉味。
小鱼忍耐身体上的不适朝客厅走去，不过平时短短几米路程，额头就溢出一层薄汗。
家里事很典型的三室一厅一卫构造，卫生间的位置，是离小鱼房间最远的地方。
勉强走进厕所解决生理问题后，他坐在客厅左脚的小沙发上，提不起劲。
胃袋一天没有进食，他身体本身就不好，已经虚弱爬不起来了。
昏昏沉沉中，天花板开始迷糊起来。
小鱼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他强力半眯着眼睛，开始眼花。
偶尔，耳朵会传来玩具火车电机启动的声音，听到玩具汽车被踩坏的声音，太子骤然诀别的声音。
混杂在一起，眼前黑的、白的、红的......绽放后归于灰烬。
他感觉有点冷。
“妈？”
他半阖着水润般的眼睑，迷迷糊糊地自言自语，“太子？”
咚咚——
咚咚咚咚——
小鱼难受得蜷缩身体，骤然响起的敲门声，如平地一阵雷，炸的他幻听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逃避似的捂住耳朵，如鸵鸟缩在自以为安全的地方，不去听不去看。
咚咚咚——
门外仍旧一阵敲门声。
坚持不懈、无边无际、没完没了。
小鱼终究侵受不住这样的困扰，从沙发撑起身子，摇摇晃晃开了门，眼底还残留着迷糊的潋滟光芒。
吱呀——门被打开了。
披着午时阳光的太子，裹挟一层燥意，眉宇英俊、雄姿英发地站在那里。
——如突然降临的阿波罗。
小鱼内心一怔，隽瘦的身体抖了一下。
他第一反应，就是将大门关上。
太子眼中的怒意蓄势待发，风卷残云地抵住门槛，带着凶悍气势闯入小鱼的世界，霸道的视线从小鱼身上横扫而过。
小鱼好像更瘦了。
苍白甚至病态的两颊，如浸了水色的眼珠，昭示主人精神状态。
太子更怒了。
他揪着小鱼的衣领，将他半拉半扯地拽到墙角，如泰山遮挡住上方整一块光线，投射下来的影子将小鱼全身笼罩在下面，极具侵略性的荷尔蒙占据整片空间，挤压得小鱼喘不过气。
口鼻都是太子独有味道。
小鱼踉跄地半靠在墙上，呼吸局促，神态羸弱地从四周奋力收集新鲜空气。
“谁让你随便开门的？万一不是我呢？！”
太子在小鱼耳边一吼。
自从上次分别，他就完全凉了心。
从那直到今日，那本照相簿再也没有被他打开过。
他以为，这样，就彻底和过去了断，不再受小鱼干扰。
但当学校放假，有同学讨论十一中的小鱼可能是传染源时，他整个心都被揪了起来。
躲不了、放不下、丢不了。
简单九个字，完全表露他对小鱼的态度。
可是他也是个有尊严的人，他不是小鱼的舔狗！
纵使是多年好友，在热切接近示好之后，得到如此冷硬回复，他也会心灰意冷。
太子是热切的、阳光的、欢乐的，但他不是卑微的。
不想再融入小鱼的生活了。
太子默默忍耐三天后，焦躁扣了扣脑门，低声咒骂一句自己犯贱后，忍不住朝小鱼班上同学打听到他的住址。
小鱼的家离他平时聚会的地方很近。
可笑的是，两人世界仿佛隔着一个空间，擦身错过整整两年多的时间。
两年啊，人生有多少个两年？
太子心情百般驳杂地来到小鱼家门口，没想到开一开，就见小鱼半眯着眼迷糊的样子。
显然，他根本不知道，门外是什么人。
这如一根导火线，将他整个情绪如数点燃。
太子将小鱼狠狠抵在墙面，任由雕刻花纹的墙面将小鱼背脊印出鲜明印记。
“怎么不说话了？前段时间你不是蛮横的吗？”
太子额头青筋暴露。
“放、放手。”小鱼气若游丝地低声说。
太子这才察觉到小鱼的不对劲。
皮肤下滚烫的温度，没有规律起伏的胸膛，纤瘦没有一丝赘肉的腰肢，都在默默告知太子，眼前的人，病了，并且病得很严重。
太子慌张地松开手。
小鱼身子失去支撑点，顺着墙，往下滑。
眼看要滑到地面上，太子眼疾手快地捞住小鱼的身体，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小鱼只觉天旋地转，下一刻，整个人握在太子胸膛边。
被运动锤炼的胸膛宽厚充实，带着暖意和安全感。
小鱼徒然睁大眼睛，开始挣扎，“你放开！你给我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太子不耐地用脚将大门甩合上，巨雷关门声炸裂开。
小鱼身体一僵。
“你房间在哪？”
小鱼恍惚中指了指。
太子挑眉，长腿一跨，两三步便越过小鱼费尽心思走过来的距离，没有任何怜惜地将他扔在床上。
床垫往下陷，躺在床上的少年，格外无助。
太子带着风风火火的糙意，手下细心将被子全压在小鱼身上。
“热！”
小鱼将手伸出来，懒得管太子在他家所作所为。
两人不管是体型还是力度，都相差悬殊，太子想做什么事，单凭他这没用的身体，抵抗得了？
遂之，他安然接受太子的照料。
不用白不用。
“给我盖住！”
太子见他还像小时候乱打被子，差点跳脚。
他将小鱼的手强塞进被子里，将被子死角全部压在小鱼身下，将他裹成一条寿司后，仍觉不够，将被子和小鱼的间隙压得更紧实了。
——这下，是被碾压过的寿司。
小鱼动了动手腕。
挺好，除了手指还能大幅度活动，挠痒痒都没法挠。
他满眼控诉地看着太子，“这样很不舒服你知不知道。”
“知道，”太子时隔多年，再次拿捏住和小鱼相处力度。
小鱼这人根本就不能用软态度对待他，你越是退缩，给予他最大活动抉择空间，他就越会将你推得远远的，直到两人生活没有交集，才肯罢休。
太子明白，自己是放不下小鱼了。那么，只能用强硬态度闯入他的世界，如泰山伫立在正中央，避无可避的小鱼才会正常和人相处。
之前他是因为内疚，才软下态度，可惜小鱼软得不吃，只吃硬的。他除了强硬起来，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但你又奈我何？”
他低笑一声，处于少年过度时期的嗓音如被烟熏过，挠得小鱼内心痒痒的。
他恹恹半睁着眼睛，用渴望哀求的眼光看着太子。
太子不动如山，狰狞冷笑，质问，“高烧的人没有人权。说吧，你平时吃的药在哪？”
知道自己卖惨没用，小鱼偏过头，不再看他，从被子里闷闷透出声，“客厅，饮水机上方的小篮子里。”
太子动作麻利的找到饮水机，拿下篮子一瞅，顿时火冒三丈，来到小鱼床边就是讥笑，“这是药？”
他举了举手中绿色包装的药剂。
“你管这叫药？！！”太子声音上扬，气得不轻。
小鱼懒散地抬起头。
熟悉的包装让他迷茫，“板蓝根，是药啊？”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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