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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四、灭灵契约 ...

  •   “国内目前新能源产业大致是水能、风能、生物质能、太阳能、地热能……亚洲光伏虽然主力生物质能,但其实触手早已涉及诸多领域,意图在未来形成庞大的产业链。逸儿,你家泰阿魄力惊人,委实年少有为,不可小觑!”

      “我以为亚洲光伏只专注生物质能……”

      “新能源产业科研项目的高端专利大多都在国家专利库,而亚洲光伏自己培养的科研团队和技术人员,已经渗透到新能源协会专家库里,参与编写国家和行业标准。逸儿,你说不知道,未免过分了!”

      “老师,你知道我从来不干涉泰阿的工作……那还有亚洲光伏不曾涉及的新能源领域吗?”

      科研室里,周坤逸向一众同伴请教。听到这一句,导师杨靳哈哈笑:“怎么没有?逸儿,泰阿什么都好,就是有洁癖,所以,有一个领域,他一定不会去碰。”

      众人会意微笑,周坤逸颔首:“垃圾处理。目前全球最大的环境问题,这应该是首屈一指。”

      “如何将垃圾妥善处理消化,还能让它们转换成纯净电力,是全球人类共同的命题。生物质能本来就是将植物蓄存的能量资源深度开发循环利用,若能将这个本质转化到垃圾处理问题上,这势必又是一个全新的庞大产业。尤其多年来,各国将垃圾转投到中国来,中国在这个问题上甚为严重迫切。逸儿,针对这一难题,各国虽然都有自己的解决方案,但到底不能有更好更妥善方案,如果我们在这上面有所突破,对地球与人类而言,必是福祉。”

      “明白!”周坤逸道,“多谢老师,我回去好好收集资料,做一份可行性分析和计划。”

      杨靳笑:“替我问候泰阿。想想我有大半年没见过他了,什么时候才能约得他出来喝一杯?”见周坤逸张嘴要答,他又道:“该不会要等到你们俩大喜之日才有机会吧?”

      周坤逸讪笑:“您又取笑我!待我把这份计划做好,和他一起过来向您请教。”

      杨靳摆手:“去吧。”

      这时,周坤逸从袋中取出一只极小的首饰盒,拆开了,现出内里两枚珠子:“老师,这两个珠子能否请您帮我做个检验,看是什么成分?”

      众人凑近了看,杨靳疑惑,捻起一颗,仔细端详。一学生已道:“看着不像珍珠,也不是水晶,坤逸,你什么时候也喜欢这些首饰了?”

      大家议论纷纷,杨靳已经将珠子收起:“待我做过检测,有了结果再告诉你。”

      周坤逸起身致谢告辞,出了研究室,身后有人紧随,唤她:“师姐!”一回头,是个新来的小师妹:“你好!”

      小女孩怯生生,腼腆来道:“我刚才听您和杨导说起亚洲光伏,去年我在德国新能源产业展听过秦先生的演讲,知道亚洲光伏在太阳能研究很有成就。我在德国太阳能研究中心呆过一段时间,不知,师姐能否推荐我到亚洲光伏任职?”

      去年?德国?周坤逸费神深思,仍记不起几时哪一次。泰阿的行程繁复,一个月多的是在天上飞,她哪里知道他做了什么事。但因为泰阿一场演讲,放弃德国学业工作回国的,这倒是她头一回遇上。苏离那一句警告,看来不是玩笑话。“我相信亚洲光伏在网上应该有招聘启事……”

      不料,小女孩苦笑:“还真没有。亚洲光伏的招聘,都是极严密的,并不像其他公司……”

      还有这样的事?周坤逸打开笔记本:“你把手机告诉我,我让人联系你。到时,你呈上简历,如果合适,他们会通知你。”

      对方欢呼雀跃,感激不尽。周坤逸心中好笑,八字未有一撇,已经如此开心,希望真是为获得工作契机才好。

      驱车离开科研所,不过才临近午时两点。这个时候,泰阿会在公司吗?她从未踏足亚洲光伏大厦,若今天去,不知可会扑空?沿途买了一盒糕点,到了公司,前台接待见了她,已经惊愕。“周小姐……不,周总,您好!”

      “秦总在吗?”

      “在。您稍等,我送您上楼。”

      甫抵顶楼,林哲远已经在电梯口候着。“周总,秦总在会议室开会,您是先到办公室……”

      “我到会议室看看。”

      站在会议室外,顺着百叶窗帘缝隙望进去,只见一身白衫西裤神采奕奕的泰阿站在电屏板前与众属下分析运营态势。电屏报上精确的各组数据分析业界状态,随他挥手间,下一页,亚洲光伏的任务清晰明了,一步步解析分配到位。看来,这个季度的业绩必定显著。周坤逸笑,回首和林哲远道:“办公室在哪?我等他。”

      林哲远便前行引路,直至长廊尽头。这一间办公室四壁银灰,完全工业设计,精简到只有一桌一椅及一套会客沙发。冷冰冰的空间,叫周坤逸惊异。但转念一想,他大约甚少坐在办公室,倒也不奇怪。

      将蛋糕盒子搁桌上,去至办公椅上坐下,一眼所见,却令她笑了。这桌上,除却一台电脑,竟还摆着一个银边五框长条相架,五个方形框内,无一不是她自小到大的相片。三岁,十岁,十二岁,十六岁,二十岁,周坤逸的每一个笑容,被锁在这相架里,在他触目所及之处。

      一杯热茶递上来,林哲远看着桌角的蛋糕盒,笑:“真羡慕周总,这么甜的甜食,吃多了也不胖。”

      周坤逸撕下笔记本那个电话,交予林哲远:“这是我的师妹,听说在德国太阳能研究中心做过一段时间,哲远,你看看她合不合适。”末了,撇嘴,笑:“蛋糕是我带给泰阿的。”

      林哲远正接过那纸条,脸上的笑莫名凝滞,需勉力支持,她道一句:“周总不知道秦总从不碰甜食?”

      周坤逸一怔,看林哲远转身离去。僵着,有大半饷,到这一刻,她才知自己这个未婚妻有多不称职。

      那个梦,泰阿在天帝面前所言,至此时,一句句浮现脑海。他知不知道,他不惜以死守护的这个人,其实并不值得?十多二十年了,她理所当然在他臂弯中安然渡过,却从未回过头看这个人,连他喜欢厌恶什么,她全然不知。难怪旁人诧异不解。镜框里的周坤逸,自然是精灵可爱的,但若和外间的姹紫嫣红相比,未免单调无趣至极。她有何好?可得他独宠?不期然,想起上官邝露的话,因为他和那位天后曾并肩作战,二人情谊深远,而她,是那天后转世,所以,他才万般呵护珍爱于她?如果,她不是呢?

      在这间办公室里徘徊游荡,原来一侧墙壁后设有一间卧室。内中洗漱衣橱一应俱全,俨然一处寓所,大抵,是泰阿平日加班休息所需。但真正令周坤逸惊异的,是供泰阿休憩的,竟是一张狭长卧榻。是,她没有看错。不是现今常见的乳胶弹簧类床褥,而是三面云纹围护的金丝楠围子榻。连枕头,也不是软枕,是一只雕刻了繁复花纹的黑檀枕。且不说这一套古木家具价值几何,谁能想象,她的未婚夫,年轻稚气的泰阿,每日面对国内最新潮的行业,事实上,却是个......活了数千年的......

      一时,梦境和现实交替,亲眼所见与猜,到底不同。孰真孰假让她有些晕眩,撑不住,在榻沿坐下。脑容量委实不足以让她这颗大脑正常运转,分不清是是午后的春困,还是低血糖,抑或......是心脏负荷不来,她一头栽倒。

      若就此昏厥睡去,倒也还是好的。但她耳畔嗡嗡嗡不住嘶鸣,迫使她大半个身子自榻上坐起,但一双眼,分明清晰看见自己还躺在那榻上。心头惊怖,拼命想让自己躺回去,奈何,有一股力量,命她......轻飘飘凌空......

      亦是这时,她才警觉,这房中,有另一人。不知为何,她辨得声息,有人在外间走动。魂魄轻灵,穿墙依附角落,所见,是一身着黑衣的少女负手立在一侧书柜前,正凝神注视架上泰阿的照片。这是谁?又是哪一个仰慕泰阿的女生?她为何也可擅自进得这房中?泰阿......在她不知的哪一刻,如何招惹了这么多“桃花”?

      良久,那女孩一直不曾动过,她就只痴痴呆立,眼中,惟有泰阿。周坤逸好奇,魂魄缓缓趋近了,想去看她面目。近了,她几乎已与对方并肩,待探头张望,骤闻办公室的大门砰然打开,有人笑着扬声:“逸儿!”

      那少女似被惊扰,竟迅速转身奔逃,应也始料未及,撞在她处。周坤逸闪身躲避,一抬头,任她如何做足心理准备,仍不及这一照面来得骇恐,霎时间,如一记惊天霹雳,直劈在她头顶,魂魄瞬息坠入幽深黑洞......

      泰阿方结束会议,便闻知周坤逸已在办公室候了许久,太惊喜,大步赶至,却仅见办公桌上一个四寸大的蛋糕。还好,她的袋子也还在桌上,泰阿转入内室,一眼所及,笑了。那床榻之上的,可不正是周坤逸?大概等得久了,不耐烦了,寻到这里小憩。

      伏在榻沿,轻声唤:“逸儿!”一连数声,奈何她睡得极沉,浑然不觉。也不知今日都忙了些什么,竟累成这副模样。坐进榻中,将她的头捧起,放在自己膝上。兴许是睡了有些时候,那娇容上印着木枕所刻的一枚花痕,而木枕,也有幸沾染了脂粉香。思慕数千年的美人就在怀中沉睡,鼻间尽盈馥郁之气。谁曾想,这毫无乐趣可言的枯燥一日竟有如斯香艳际遇。

      偎着榻围,便如此凝望,已觉心旷神怡。数千年,独得这一刻,夫复何求?

      时至黄昏,怀中人呜咽蠕动,室中光线昏沉,他便看着她在怀里辗转反侧。“逸儿!”俯身在她眉目间啄吻,柔声唤:“该醒了,再睡下去,天都亮了......”

      闻知是泰阿,周坤逸腾出手脚,伸了个懒腰,坐起身。睁眼见得的,并不是她的房间。她在......梦中良久之前的惊魂瞬间回到脑海,一回身,望见泰阿微笑的眸子,脱口道:“泰阿,这房里有人!”

      泰阿一怔,面色骤沉:“逸儿,你说什么?”

      她挣扎起身,想向外去寻那书柜,但眼前晕眩,又险些跌倒。泰阿探手将她扶住,轻声道:“逸儿,你可是做梦了?我这儿不会有其他人进得来......”

      她只是摇头,一步步向外去,至转角,虽无掌灯,但她已遥遥见得那一方书柜上摆着泰阿某一次获奖的照片。当时,那女孩就站在那里......

      周坤逸面色铁青,泰阿心惊,问:“逸儿,你怎么了?”

      她其实额头隐隐生疼,但那女孩面目,像贴在她眼睑不肯离去,令她难抑寒颤。眼前这个人,明目朗星,俊美英姿,素知他身边有挥之不尽的拥趸,但今日,她才惊觉自己浑然不知自己的未婚夫到底都有多少过往,前尘往事中,有什么牵连?

      “我......我累了。”推开他,去找自己袋子。“我先回去......”

      泰阿拦住她,将她圈在怀里,道:“你刚睡醒,不准开车,我送你回去。”

      她便怔怔看着他。这个人,自然很好很好,否则,她们不会趋之若鹜,前仆后继。可是他呢?他如何抵挡诱惑?恍惚间,她喃喃:“泰阿,你真的只爱我一个?”

      周坤逸何曾问过他这句话?从来,她嬉笑怒骂,洒脱随性,哪里会患得患失?会问,可是代表他终于得她正视?笑,他道:“我不知这世上还有别的哪一个。”

      她便问:“那你伤害过多少个?”这一句出口,周坤逸已想咬断自己舌头。她以为自己早有智慧,任那些人来去,泰阿若要变,何需到今日?可是现下,泰阿面容之上尽蒙阴霾,这是她从不知从未见过的未婚夫。

      但他沉静,牢牢望住她:“逸儿,有人将某些事视为战绩,值四处炫耀张扬。但在我这里,泰阿唯一属于周坤逸。”

      看,她已经得到最好的,若不珍惜,就是她不对了。将他腰身紧紧环住,大概,是她思虑过多,才会噩梦连连。

      多难得的时光,若能从此时间停滞,永不流逝,就好了。可是,桌上办公电话震响,令他不得不去接:“哲远,什么事?”

      那一边急促的说话声令他身躯僵直,周坤逸不解,抬头去看,已闻:“哲远,你和老陈从西翼出口送周总回家。”

      看着他掷下话筒,她懵然:“怎么了?”

      办公室的门即刻打开,林哲远侯在门口。泰阿牵着她,往大厦西翼电梯去,听他嘱咐:“回家后,和几位阿姨呆在家里,什么事都不要管,什么电话都不要接。有人问起,你只要回答不知道。”

      她一头雾水,只知他与林哲远的脸色俱青白交错,扣在她腕上的手冰凉,想握紧他的,可他已将她推进电梯,直至电梯门合拢,予她的,是他勉力撑起的一抹笑。

      他不是神仙吗?这世上还有事让他分寸大乱?一回首,向林哲远道:“哲远,发生什么事了?”

      林哲远静默,她自然知道,但直至电梯门洞开,将她送上停在电梯口的车,她始终不曾开口说一句。她并未随行上车,俯身,与司机老陈道:“老陈,送周总回家,到了给我信息。”末了,又回头,对周坤逸道:“周总,秦总现在一定需要我替他处置公务,不能送您回去,望见谅。”

      周坤逸看着她大步离去,当真惶惑。车子向出口驶去,一架风驰电挚的川崎ZX摩托车自她身侧掠过,两车贴近时,那驾驶员特意启了头盔玻璃,让她看见一张满布痉挛肌瘤的脸。呵!一股寒意自背脊直袭后颈,那黑衣少女竟自梦中来到现实!一惊,喝住司机:“老陈,跟着前面这辆摩托!”

      这人不似林哲远迂回深沉,他沉实可靠,忠诚泰阿多年,但这一刻,他并未理她,反拧转了方向盘:“周总,我的职责是送你回去。”

      “不!你听我......”她还未呼喝完,车子已飞驰离开亚洲光伏大厦。

      然而,不必刻意跟,这一路,任老陈如何疾驰,那摩托车一直或前或后挑衅。呼啸狂妄的发动机声浪不绝于耳,亦是这时,她忆起那一夜,在太湖边,要射杀她的几人。那夜光线不足,她唯一记起的,是迎面驶来的货车闪起远光灯时,她一眼瞥见车厢中的那幕。当时,这黑衣少女,正坐在最深处。

      马路上车子与摩托的加速与闪躲碰撞险象环生,她从未经历这样惊怖的追逐,一时间惨叫连连,眼见那摩托逼近了,一极小枪管对准了她......

      但,下一秒,摩托为一辆迎面疾驰的车撞飞,而他们的车,亦险些撞上另一辆,被逼停在十字路口。

      还惊魂未定,有人开了她的车门,将她搀下车,推入另一辆密闭车内。待坐定抬头,竟是邝露。回身望出窗去,所见,是时空混乱了吗?分明有源源不断的车流涌过这路口,可是,这一隅又好像被隔离了,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现在应该是傍晚五点五十分左右,路灯还未亮起,街上全赖车灯照明。传言在古代,这个时辰,正是人与鬼可同时出现天地间之时。她眼中所及,只见一白衣峻拔者执剑背光而立,不远处,那黑衣少女自地上挣扎爬起,卸去了头盔,现出真面目。

      “上一次,本座放你生路,嘱你去做该做之事,今日倒好,你竟仍欺到本座处来了!”

      卿天拭去嘴角血渍,笑:“天帝陛下莫假惺惺,尊驾何曾放过我?你留着我,不正要以我骨血炼制灭灵箭?如今,我如你所愿,替你除尽一个个天神鬼魅,到头来,我连报自己的仇却不能么?”

      “你在泰阿处所施所为,本座不做理会。唯独天后锦觅,你连一个闪念都不要妄想......”

      “天后锦觅?”卿天哈哈大笑,转瞬,那笑声戛然而止,只见她阴森了脸,冷声道:“陛下可曾见得她躺在泰阿怀中,两人情意缱绻,好不快活?原来陛下胸怀宽广,容得妻子与臣下苟且!这些,你可不理,但泰阿是我的,你忍得,我忍不得。今日,算她走运,被你截了去。但,陛下,莫忘了,她如今只是一介凡人,你们总有疏漏之时。我若不除去她,绝不甘心!”

      车窗紧闭,不能听得他们谈些什么。而邝露轻拍她肩膀,叫她望见路口商场整幅广告屏幕正播报实时新闻。斗大的字体触目惊心:“亚洲光伏大厦发生诡异命案,总裁秦泰阿被警方控制。”

      命案?什么命案?她遍体寒凉,邝露道:“近日城中接连数宗命案,这已不是第一起。今日下午,亚洲光伏的数名职员横死,遍地血迹,却连尸体也找不到。天后,泰阿根本保护不了你,听臣一言,跟我们回天庭……”

      保护?现在有事的,是泰阿!她连到底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便要跟着陌生人逃吗?这时,外头那少女化作一道黑雾破空离去,而堂堂天帝,竟束手旁观,任她……逃了?

      “他为什么放走她?”周坤逸怒喝,寻着车门开关要扑下车与他拼命,“开门!放我出去!他明明可以逮住她的!她刚才就在泰阿房中,她……她要杀我,而你们,你们居然放走她?”

      那人已转身向她走来,临近了,隔着车窗,静静与她凝眸。在他身后,正是青蓝色的天和黑色的云,夜幕看上去就像整个天被撕碎了一样。那幕广告屏闪烁盈亮,是整座亚洲光伏大厦与被推入警车的泰阿。

      那少女是他的人吧?这一切,都是他授意罢?好一个一石二鸟,一举数得之计!这一刻,她血脉贲张,怒火熊熊燃起,此生应不曾如当下暴怒,纵声咆哮,发了疯奋起踹门,双拳捶落玻璃。那么恨!气不打一处来,连紧紧抱住她的邝露也一并被她击伤撞倒……

      而他,只是站在那里,漠然。他明明听得见,明明看得到,可是,他视而不见,紧闭心门,充耳不闻她所有失控与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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