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留[快穿]》云去闲

36、继母难为14

　　打发齐渚去上课后，半夏沉思良久后道：“银兰，最近大姑娘有没有去看渚哥儿？”

　　银兰回道：“前段时间忙着老太太丧仪，大姑娘就没顾得上渚哥儿，这几天大姑娘也病着，并没有管渚哥儿。”

　　半夏心里琢磨良久，忽然在心里笑道：“二五零，你说我是不是小看齐渚了，或者钟胜颖也被齐渚的表象迷惑了？”

　　二五零软糯糯的声音响起，“我也不知道，二五零太笨了，帮不到宿主大大什么忙。”

　　半夏低低一笑，“齐渚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他甚至能明白别人跟他说什么话是什么目的，而做不做就看对他有没有好处了。我只是想不通，他是原配嫡子，长子嫡孙，是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何必跟我虚以委蛇。”

　　二五零道：“根据实时数据监测，齐渚是真的很喜欢你啊！并不是装的。”

　　半夏道：“那看来喜欢我是真，私心为自己也是真，这个齐渚，只怕还有得磨了。”

　　仔细算来齐渚还不到九岁啊，就算古代的孩子早熟，齐渚早熟的方向也实在是奇怪，只能说他还是被宠坏了啊！

　　半夏等了一天，齐勇都没有回来，只送回来一个名字，齐洋。

　　半夏冷笑一声，也不再过问齐勇的事情。马上就要过年了，她还忙着在过年前，放了卫蓉的身契，再做好纳妾文书。

　　这些手续都是需要通过官府才能操作的，从此以后，卫蓉便不再是没名没分的通房丫头，而是正正经经的妾室了。

　　剩下那几个，谁看了不嫉妒。青雪、琉璃、玉魄等人尚好，她们本就有身孕，只要生出儿子，也能享有和卫蓉一样的待遇。

　　湖儿却有几分着急，她怀孕的时间比较迟，万一前头几个生的都是儿子，那她该怎么办？

　　齐家这样的勋贵人家，能纳的妾室不可超过四人，若是错过了，即便是待遇等同，没有名分就是没有名分，她仍旧是主家能随意发卖的丫鬟。

　　剩余的五人更是看不到希望，齐勇守孝，三年内定然不近女色。等三年后，谁知道是个什么光景，那真是黄花菜都凉了。

　　过年那几天，齐勇可算是回来了，大家冷冷清清地过了个年。但也没有停留几天，元宵一过，又回到草庐披麻戴孝。

　　在卫蓉之后，青雪和琉璃接连生产，青雪生了个男孩，取名齐溢。琉璃生了个女孩，取名齐欣云。

　　没过多久，玉魄又生下个男孩，取名齐泷。自此，只剩下湖儿尚未生产。

　　守孝的日子不见客，不游玩。闲来无事，钱氏总带着孙子齐苒，来熙华堂坐坐。

　　钱氏抱着软软嫩嫩的齐欣云，爱不释手地逗弄着小丫头，“云儿生的可真好，这么玉雪可爱，我都想拐走做女儿了。”

　　半夏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道：“喜欢女孩儿让你儿媳妇给你生去，我通共就这一个女儿，你要是抢走了，长夜漫漫，我要怎么过？”

　　钱氏笑道：“虽然只有这一个闺女，但那几个混小子，也能让你不安生，你还怕寂寞？”

　　半夏噗嗤一笑，钱氏复又道：“对了，今儿我找你还有一件事。前些日子我娘家大嫂来看我，问我老太太逝世前，可有为咱们家大姑娘定下亲事？大嫂也知道，大姑娘尚未定亲，我娘家大嫂就让我透个口风，大嫂你看那甄家的大公子如何？”

　　半夏正色道：“弟妹说的是哪个甄家？”

　　钱氏介绍道：“是常山甄家，他们家的家主现在任着步军巡捕统领，也是蒸蒸日上。”

　　半夏将茶碗扣在桌案上，沉声道：“弟妹且打住，这甄家不过土包子出身，军功起家，连我也看不上，老爷岂能同意这门亲事。”

　　钱氏道：“大嫂，不是我要做说客，这常山甄家虽然看起来不打眼，还是这一二十年间起的家。但他们家的大公子我见过，着实是个好孩子，所以我才敢跟大嫂开这个口。他们家的大公子正好与大姑娘同岁，等我们府上除了孝，正好完婚，省的耽搁了大姑娘的好年纪。”

　　银兰递上新茶，无奈地说道：“小的知道二太太是好心，可您这是让太太难做啊！任凭这位甄家大公子内里有多好，明面上就是个土包子出生的小门小户，哪里配得上我们侯府的嫡女？外人见了，也只会说我们家太太苛待原配嫡女，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钱氏挑了挑眉，把怀里的齐欣云交给奶娘抱着，接过新上的茶水，“你这丫头倒是伶俐，大嫂要是为难，这件事就罢了吧！左右转了这好几道人，大家都不伤颜面。”

　　半夏沉吟片刻后方道：“若真是个好孩子，家室上低一等却无妨了。我先记下这事，到时与老爷商议一下，再跟你回话。”

　　“太太，求太太救救我们姑娘！求太太救命啊！”窗外忽然传来一阵凄厉至极的哭喊声，引得东西厢房的人都忍不住出来围观。

　　半夏当即面沉如水，冷声道：“银兰，把她揪进来，别在外头现眼！让弟妹看笑话了，这些新提上来的丫头太不懂事了。”

　　银兰干脆利落地出门，钱氏了然道：“依我看，大嫂待她们太好了，反倒让她们不知道天高地厚，该立威时还得立威！”

　　银兰要抓那丫鬟进屋，她还挣扎着不肯就范，“太太，小的求太太发发慈悲，救救湖儿姑娘，求您救救湖儿姑娘。”

　　银兰不耐烦，疾声斥骂道：“吵吵嚷嚷地像什么话！吓着太太哥儿姑娘，拿你的命都不够填补的。”

　　那丫鬟还在不断哭求：“银兰姐姐，求你跟太太说说，湖儿姑娘出事了，求太太救命啊！”

　　银兰怒道：“出什么事你尽管进屋回话，赖在门口不走算怎么回事？”

　　“求求你了，银兰姐姐，求你救救湖儿姑娘吧！”

　　半夏没耐心再听他们扯皮，示意丫鬟打开窗户，透过窗缝看到那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小丫鬟。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梳着双丫髻，

　　半夏一双凤眸森寒可怖，“你扭扭捏捏地不肯进来回话，莫不是怕我害了你的湖儿姑娘？既如此，还求我做什么？”

　　小丫鬟瑟缩了一下，抹干净脸上的眼泪，才颤抖着声音道：“小的不敢，还请太太慈悲，救救湖儿姑娘。”

　　到底湖儿是个孕妇，半夏也懒得计较，遂问道：“湖儿出什么事了？”

　　小丫鬟忙道：“回太太，我家姑娘在喝了安胎药后就一直腹痛不止，现在疼得根本走不了路。”

　　半夏淡淡地吩咐道：“钟朝家的，你先找稳婆过去西耳房看看湖儿是怎么回事，再去请育和堂的大夫。银兰，把安胎药以及熬药的药炉药渣看牢，不准任何人接触。至于你，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鬟回道：“小的叫彩蝶。”

　　“带下去，叫徐英家的好好教教她规矩，以后不得再入内做贴身伺候主子的丫鬟。”彩蝶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从一个粗使丫鬟到未来姨娘身边的贴身丫鬟，她不知道使了多少劲，怎么能就这么被打回原形？

　　彩蝶连忙磕头道：“太太开恩，湖儿姑娘身边离不得小的伺候，姑娘现在月份大了，要是见不着小的，说不定会胡思乱想动了胎气。”

　　半夏冷哼一声，“你这是在威胁我！弟妹，你听听，这是一个丫鬟该说的、能说的话吗？”

　　钱氏轻啜一口茶，袅袅水烟遮挡了她的视线，“这丫头确实大胆，虽说湖儿不过是个通房，但也比她高，是她的半个主子，说什么湖儿离不开她，莫不是辖制主子。这等辖制主子的下人，断然是留不得的。”

　　“既然弟妹都这样说了，叫徐英家的找时间发卖了吧！”半夏示意丫鬟关窗，再也不看外面一眼。

　　不论彩蝶是自作主张，还是被湖儿调|教地只忠于她一人，这样的丫鬟，留着就是祸害。

　　半夏并不想看什么争风吃醋的宅斗大戏，后宅安宁才是稳定的根本。这几个孩子都还小，哪里能在后宅的倾轧中生存下去。这也是半夏格外抬举这些孩子的生母的原因，只要她们这些生母立得起来，总能保住自己的孩子。

　　彩蝶终究是被人堵住嘴拖了下去，钱氏见这里忙乱，不好再留，带着孙子回二房的地界了。

　　稳婆来的很快，查看了湖儿的情况后，禀报说湖儿羊水已破，必须即刻就准备生产，否则大人和孩子都有性命之忧。

　　“那就准备生产吧！”半夏毫不犹豫，虽然湖儿怀孕还不满九个月，但她记得一般妇人怀孕七个月生下的孩子，都有很大的几率存活。九个月的孩子，已经基本上发育完全了。

　　半夏招来奶娘，让她们把四个孩子都抱回东西跨院，悉心照料，今天就别再过来了。

　　湖儿的那边的动静与卫蓉她们生产时是完全不同的光景，卫蓉她们疼到实在受不了了就会哀嚎出声，那声音虽惨，却浑厚有力。

　　可湖儿的叫喊声却微弱的像猫儿似的，这才刚刚开始呢，稳婆就说要切参片让湖儿含着，半夏不得不担心湖儿能否撑得住。

　　璧竹扶着半夏来到西耳房门口的石椅上坐下，熙华堂的丫鬟们进进出出的，有的端着热水毛巾，有的送来刚煎好的催产药。

　　卫蓉和青雪也走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的地方，她们也才生产过，知道其中的辛苦，听到湖儿声音透着中气不足，生孩子没力气，这是最最危险的情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