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留[快穿]》云去闲

22、校园霸凌21

　　就这么被人家抓个现行，半夏也不慌张。这又不是别人，是苏婷婷的爸爸，血浓于水的关系，总会包容自己的女儿。

　　半夏也不回答，反而问道：“爸爸，我是你的女儿吗？”

　　苏婷婷爸爸掐灭指尖的香烟，轻声说道：“当然是。”

　　“你爱我吗？会保护我吗？”半夏坐到苏婷婷爸爸的身边，深深地凝视他。

　　这对父母，半夏也不好评价他们。她自己就是孤儿，也不曾为人父母，因此不做评价。但是在半夏内心，其实是有些怪罪他们的。

　　对于苏婷婷，他们的保护并没有到位，县一中固然是本县最好的学校，但这样糟糕的生存环境，苏婷婷能认真的学习吗？

　　不如换一个学校，换一个环境，就算教学质量差一点，苏婷婷也是甘愿的。

　　苏婷婷爸爸抚摸着女儿头顶的发丝，叹息道：“哪有不爱女儿的爸爸，你这么晚才回来，爸爸真的很担心你。”

　　半夏淡淡一笑，也不再纠结这对父母是对是错，抱着苏婷婷爸爸撒娇，“爸爸要是爱我，就别问我做了什么。只需要记得，今天晚上，我跟平时一样，十点钟就到家了。”

　　“婷婷？”苏婷婷爸爸有些疑惑，不知女儿为什么说这样的话。

　　半夏摇晃着苏婷婷爸爸的胳膊，“爸爸，你不能答应我吗？”

　　“你总要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我才能帮你啊！”

　　半夏的神色坚定，“我不需要爸爸帮我，一切都结束了，只要爸爸坚信，我十点钟就回家了，再也没有出去过，就足够了。”

　　“唉，你都这么说了，爸爸就相信你。以后不准再这么晚才回家了，知道吗？”

　　“嗯嗯，你放心吧！”等以后由智能AI接管这具身体，苏婷婷一定会是你们都满意的乖女儿。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照常的上学和放学。

　　半夏的任务已经完成，但是最后的收尾工作尚未完成，因此她也不急着离开。

　　赵以康接连几日没来学校，引得他的父母来过几次，警察也前后来过几回，都没有什么收获。在这段时间里，赵以康和李春江失踪的消息，就是学校里最大的新闻。

　　足足等了半个月，李春江的尸体才被人发现 。那天她离开的时候，留下的水中下了足量的安眠药。

　　李春江的死大概率会归于畏罪自杀，至于赵以康的尸身能不能被人发现，这就不重要了。

　　那位老警察再一次找上了半夏，不同于之前两次的三堂会审，这一次，他只是一个人来。

　　毕竟前两次她都在事发现场，目睹时间的发生，作为目击证人，自然可以按照流程调查问询。这一次李春江死在一个小村庄里，和她没有任何牵连，哪怕老警察心中再怀疑，也不能找她。

　　学校旁边的奶茶店里。

　　半夏姿态端正，乖乖巧巧地坐在老警察对面。“警察叔叔，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老警察将手里的文件递给半夏，那是一份黑白的复印件。半夏接过一看，竟然是去年的卷宗。

　　老警察点了支烟，深吸了一口，再吐出一个烟圈，“这案子不是归我管的，我前两天偶然看见，终于解开了心中的疑惑。刘宇佳、李程程、李春江、宋泽、赵以康。这五个人，跟你有这一桩案子，他们打你，欺负你，甚至百般折辱。可偏偏，他们都是未成年人，又没闹出人命，法律制裁不了他们。苏婷婷，你的恨，我可以理解。”

　　这份卷宗就是苏婷婷的爸妈因为女儿被欺负，闹到了警察局去，留下的案底。

　　半夏保持着笑容，道：“警察叔叔现在那这个给我，难道是表示可以对他们追责了？”

　　“你倒是会装傻。”老警察又吐出一口烟圈，随手将烟灰弹到地板上。

　　“刘宇佳、李程程、宋泽和李春江先后死于非命，赵以康失踪半个月，到现在也没有找到。我想，他应该也是凶多吉少。你说，这五个人先后出事，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跟你有瓜葛，这份案宗就是证据。”

　　老警察深邃的目光定格在半夏身上，似是探究，似是搜寻。

　　半夏冷冷一笑，“警察叔叔的理论真有意思，就因为他们欺负过我，所以他们出事，就是我报复的？这比受害者有罪论还要可怕！”

　　老警察眼皮下垂，“你这是强词夺理。”

　　半夏摘下碍事的眼镜，清冷的目光直接与老警察对视，“哼！我就问你，要是我今天揍你一顿，晚上就莫名其妙的死了。是不是可以推定，是你因为报复杀了我？”

　　老警察嘴角一勾，“理论上说，我确实有这个嫌疑，但是还需要证据佐证。”

　　“所以呢？你说是我杀了他们，你的证据在哪？无凭无据来校门口堵我，这就是你身为人民警察的素养？”半夏眼含讥讽，摘下眼镜后，她的眼神毫无保留的露在老警察面前。

　　她的眼眶微红，似是饱含无限的委屈，却像个小刺猬一样，只懂得用尖刺在保护自己。

　　老警察不为所动，他将香烟摁灭在烟灰缸里，“苏婷婷，要不是因为没有证据，我会来这里跟你说话？早就一副手铐把你拷走了。”

　　半夏嗤笑一声，扭过头，不肯再看老警察。

　　老警察将那份卷宗重新拿到手里，“你知道我今天找你的目的是什么吗？抓你？我没有证据。我是害怕啊！害怕你就此走上不归路，直到失手，落网。”

　　老警察长叹一声，语重心长地道：“苏婷婷，凭你这份缜密的心智，做什么事情不能成功？这五个人也就罢了，事情已经发生，也无可挽回。我是怕你以后遇上什么麻烦，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要了人家的性命！你那么年轻，在这次尝到甜头之后，就觉自己很厉害。以后但凡有人与你有不同的意见，你就像是暴君一样，夺人性命。苏婷婷，要是这样，你的人生就完蛋了啊！”

　　半夏闭上了双眼，一时间分不出，老警察是在发自内心真情实感，想要挽救一位失足少女，还是在想办法套她的话。

　　万一他带了什么录音笔，或者周围藏了什么便衣警察。就等着她被套话，然后一股脑冲出来拿下她，那乐子就大了。

　　“犯罪，是会上瘾的。有多少杀人犯第一次犯错，只是偷了一点点小钱。这钱来的太容易。他们就忍不住诱惑，一次次的犯罪，越偷越大。而后，演变为抢劫，直到杀人。杀人太容易也会上瘾，我真的不想看着你走上错路。”老警察的声音有一点哽咽，他的眼神放空，似乎是沉浸在回忆里，久久不能平复。

　　半夏睁开眼睛后恢复了清冷，她撇了撇嘴，道：“您不用担心，我没你想的那么厉害，不会走上所谓错误的道路。我爸妈就我一个女儿，等他们老了我还要给他们养老呢！我要是做错事情，他们怎么办啊？”

　　“你还能惦记着你父母，是个好事。”老警察眼带赞许，他微微笑道，“你心中有数就好，生活就是要平平稳稳的才好，跌宕起伏的人生固然精彩，却也心累。我的好话也说尽了，听不听在你，我希望我们国家多一个人才，而不是多一个蛀虫。”

　　“你话说完了，我走咯！”半夏站起身，把挂在椅子上的书包背到背上。

　　半夏转身就走，独留老警察一个人在奶茶店里。

　　管他是什么招数，只要她不接招，他们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二五零！”

　　“宿主大大！什么事？”二五零软糯糯的声音在脑海里出现。

　　半夏回头看了眼坐在窗边的老警察，他还在抽烟。老警察的年纪大了，身形佝偻，连腰都挺不直。但也只有他，从头到尾，在坚持着自己的信念。

　　哪怕是最后他明知没有希望抓住她，却也想尽微薄之力，劝人向善。

　　“我想走了，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半夏收回自己的目光，人，总得向前看。

　　二五零道：“嗯嗯！宿主大大闭上眼睛，我为您脱离苏婷婷的身体。”

　　半夏依言闭上眼睛，脑子突然有针刺的感觉，一阵头晕目眩之后，她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那个看不到尽头的土墙旁边。

　　土墙之上，刘宇佳李程程等人的名字全都被划掉，苏婷婷的照片上，则是盖上了一方红章，镌刻着已完成三个字。

　　“宿主大大，苏婷婷给您五星好评诶！”二五零激动的声音自颅内传来，“呜呜呜呜呜！这还是我第一次收到五颗星好评，真是太不容易了。”

　　半夏头疼地揉着额角，这个二五零，嗓门也太大了！

　　“宿主大大，苏婷婷评论留言说，她很感谢你做了她一直不敢做的事情。”

　　“知道了。”半夏闷闷地低着头，天知道这段时间她有多累，以后的任务，再也不接现代社会的了。

　　半夏沿着土墙往下寻找，这倒不是她有多勤勉。

　　但是这个地方，只有一望无际的土墙，待久了，怕是会疯的，还不如跑到任务里的世界来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