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留[快穿]》云去闲

21、校园霸凌20

　　才从会议室里出来，半夏就碰上了赵以康。

　　赵以康仗着身板和力气，将半夏拉去了无人的角落，厉声质问道：“苏婷婷，你这个灾星！你把春江藏到哪去了？”

　　“你神经病吧！”半夏推开赵以康，不耐烦地道，“想要发疯一边去，别找我。”

　　赵以康悲愤道：“难道我有说错吗？你就是灾星！害死了阿泽又害春江，你要是知道他在哪儿就快点说出来。”

　　半夏狐疑地看着赵以康，这人的脑子莫不是缺了点什么？“赵以康，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你不明白现在的局势，你要春江出现，才是害了他。”

　　“你果然知道他在哪？”赵以康面上闪过一丝得意，转身就要往会议室走去。

　　半夏连忙拉住赵以康，低声喝道：“你干什么？你要去告诉警察吗？你这是想逼死春江！”

　　“春江犯了错，就得受罚，帮他逃避责罚才是害了他。”赵以康义正辞严，半夏心中却有些疑惑，这样的一番话，不像是他能说的出来的。

　　是了，周六是赵以康送宋泽到医院，宋泽一出事，他第一个就会被警察问询了，这样的观念，大概是警察灌输给他的。

　　半夏心念一动，脑海中有了一个想法，她笑道：“赵以康，你真心要帮春江就别冲动，劝他自首才是最好的选择。春江本来就是未成年人，再加上自首，他就能从宽从轻处置，这才是真正的帮助他。”

　　赵以康也渐渐冷静下来，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所能做的，无非就是让李春江受到的刑罚轻一些，那么他必须要劝李春江自首。

　　“那你带我去见春江。”

　　“不急，放学后，我再带你去。”半夏安抚好赵以康的情绪，便回到班级继续上课，仔细想来她也用不着接着学习了。

　　突然想到些什么，半夏呼唤出二五零，“二五零，等这个任务结束之后，我是直接离开还是要作为苏婷婷过一辈子？”

　　二五零软糯糯的回答：“这个，宿主大大可以自主选择的，如果您并不想停留我们会安排智能AI接管，像普通人一样过完一生。”

　　“像个普通人一样过完一生？”半夏轻声呢喃，“或许，这就是苏婷婷最想要的生活吧！可惜，她不能亲自体验了。”

　　这也是她曾经的所求，一世安宁，无悲无惧。只是天不遂人愿，让她碰上了二五零这个系统，安宁，就此成为了奢望。

　　或许这就是她的命吧！注定要殚精竭虑过一辈子，还看不到尽头在何处。

　　晚自习结束，半夏领着赵以康来到一个人烟稀少的小村庄。

　　这座村庄是城中村，北面是座山，这就导致了村庄交通不便。离村子里最近的公交车站都要步行二十分钟，还只有一辆公交车通行。

　　最晚的班车在九点钟就停泊了，因此半夏和赵以康乘公车到附近的站点，再步行前来。

　　晚上十点，村庄的民居都已经熄灯，一路走来，只有两户人家还透着点点微光。

　　半夏一边走，一边对赵以康解释，“这个村子里很多空屋子，户主大概是过年才回来住，春江就暂时藏在这里。”

　　“那他吃什么喝什么？”

　　“便利店里买了面包泡面，总能撑个几天。”半夏突然停下脚步，恳切地看着赵以康，“赵以康，春江藏在这里只是因为怕他爸爸打他，他还不知道宋泽已经死了。春江的情绪很差，你注意些，不要刺激他。”

　　赵以康心有戚戚焉，疑惑地问道：“要怎么样才能不刺激他？”

　　半夏道：“你就跟他说，宋泽的爸妈报警了，跟他爸妈要赔偿，还要求警察追究他故意伤害罪。还是那句话，跟他说自首可以从轻处置，先把他骗去自首再说。”

　　赵以康有点犹豫，“我，我不会骗人，不然你跟春江说？”

　　半夏好笑道：“我才跟他一起谋划躲避责任，现在又改口让他去自首？这也太奇怪了，还是你去，他要是问你宋泽怎么样了，你就说还昏迷着，没有醒。”

　　“好吧！”赵以康深吸口气，无论如何，他要将李春江领回正途。

　　两人来到一闪锈迹斑斑的铁门前，半夏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示意赵以康上前敲门。

　　赵以康轻扣铁门，不一会儿李春江就从里面打开了门。

　　李春江看到赵以康跟半夏一起来，颇有些惊讶，“你们怎么来了？”

　　赵以康是真的不擅长说谎，搓着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赵以康有事要跟你说，我们进去谈吧！”进入宅子，这是一幢很破旧的老房子，摆设的家具都是老样式。

　　屋子里的地板瓷砖是花花绿绿的图案，墙壁发黄，还有渗水留下水渍的痕迹，到处都是灰尘，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昏黄的灯泡挂在屋子中央，荡悠悠的绕着旋。赵以康终于鼓起勇气开口，“春江，难道你要一辈子藏在这种地方吗？”

　　李春江自嘲道：“要不是没办法，谁会愿意啊？宋泽，他怎么样了？”

　　赵以康抿了抿嘴唇，强自镇定道：“他在医院呢！还昏迷着，没有醒。”

　　“那等他醒了，我再去看他吧！”

　　听了这话，赵以康眼睛一酸，差点没落下泪来，“宋泽他爸妈，闹到警察局去了，现在警察到处在找你，春江，你去自首吧！”

　　李春江想也不想地道：“我才不去，自首那就是自投罗网。”

　　赵以康激动地说道：“春江，这不是自投罗网，你藏在这里迟早会被找到的。主动自首还能从轻处置，我这是为了你好，啊！”

　　赵以康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在了地上，缩成一个虾子，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李春江震惊地看着半夏，从进门开始，半夏就站在赵以康的身后，直到她刚才突然袭击赵以康，才彰显了存在感。

　　半夏见赵以康还有意识，挥舞木棒，又一记打在了他的头上。赵以康闷哼一声，趴在地上，浑身抽|搐，没一会儿便消停了。赵以康的嘴里流淌着鲜血，只留一双猩红的眼睛，瞪视着半夏，久久没有合眼。

　　半夏再次举起木棒，李春江赶紧握住木棒，阻拦半夏，“婷婷，别！别！你别打他！”

　　“放手。”

　　“不行。”李春江惶恐急了，现在的半夏，跟逼他杀死李程程那天一模一样。

　　半夏冷冷地道：“我是在救你！他骗你去自首，会害死你的。”

　　“昏迷不醒？他说的全是鬼话，宋泽已经死了，警察在通缉你，你现在自首就是个杀人犯你知道吗？”半夏仍旧要抢回木棒，与李春江僵持不下。

　　“你说什么？宋泽死了？”李春江一个愣神，木棒就重新回到半夏的掌控之中。

　　“是，已经确诊脑死亡。”

　　李春江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泪滴落在地上，“我又作孽了，我去自首，我去承担责任。”

　　半夏把李春江踢倒在地，讥讽道：“你去自首？去自首什么？承认你杀了人？杀了宋泽。顺便把杀了李程程的事情一起招了，拉着我一块下地狱？”

　　“我，我不会供出你的。”李春江在地上滚了一圈，整个人都灰头土脸的，好不狼狈。

　　半夏居高临下，审视着李春江，“你知道警察会怎么盘问你吗？你想不供就不供，人家给你下个套，你防得住吗？春江，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不许你去自首。”

　　“那我们该怎么办？就一直藏头露尾的，见不得光吗？”李春江崩溃地抱头痛哭，“我这样活着，还不如去死。”

　　半夏把木棒当作拐杖拄在地上，哀伤地说：“春江，活着才有希望，我这么努力的活着，你却想去死？”

　　“也罢也罢！你想死我也不拦着你，我想活你也别拦我。”李春江对她的话无动于衷，半夏无奈地叹了口气，举起她的木棒，向赵以康砸去。

　　“婷婷！”李春江再一次抓住木棒，哀求道：“不要再打了，你会打死以康的。”

　　半夏发出一串渗人的笑声，阴恻恻的声音从牙根挤出，“我就是要打死他。”

　　半夏怜爱地拍着李春江的脸，“春江，你不要太天真了，赵以康会告发你的。还有我，他随随便便能告发我一个窝藏包庇罪。我说过的，你想死我不拦着你，我想活你也别拦我。”

　　“婷婷，你已经疯了。”李春江知道自己已经阻拦不了半夏，松开手，闭上眼，仍有半夏结果了赵以康。

　　李春江说半夏疯了，他何尝不是？他没有任何的退路，只能一条道走到黑，才有些微的希望。

　　半夏踢了脚李春江，将他从沮丧自闭的状态惊醒。“走，去山里挖个坑，把人埋了。”

　　李春江艰难的起身，将赵以康背到背上，再拿上这户人家里的铁锹，乘着夜色，往山里走去。

　　半夏迟李春江一步，先把屋子里的痕迹处理干净。再从书包里拿出给李春江买的水和食物，放在桌子上，这才带着她的木棒离开了屋子。

　　半夏在山上找到李春江的时候，他已经挖了一个半尺深的坑。半夏依旧用那根木棒，代替铁锹铲子，一点点的刨土坑。

　　把赵以康埋好，压平土壤，半夏就与李春江道别回家。

　　折腾了一晚上，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半夏只能慢慢走回家。半路上她将木棒埋到一处松软的土地中，又换了一双鞋，把旧鞋扔到路边的垃圾桶里。

　　不过与初来这个世界不同，如今木已成舟，半夏的心情格外放松。月光皎洁，洒在半夏的脸上，映照出少女那天真中透出的残忍。

　　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每时每刻，她都绷紧了神经，生怕做错了一步，一切苦心付诸东流。

　　好在一切都是值得的，只等消息传来，她就能离开这个世界。

　　回到苏婷婷的家，已经凌晨两点了，半夏没有开灯，黑暗的客厅里，有一点燃烧的火光。

　　半夏微微一愣，苏婷婷爸爸的声音便在黑暗中响起：“婷婷，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