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主母之事》咪咪鸭

16、第 16 章

　　管宁倒是听出些一本正经的冷幽默，“夫君说话真有意思！”
　　霍鸿又给管宁倒了一杯茶，“漱口。”
　　管宁接过喝了一口，仍然是温的。
　　这比那些魔术还有趣。“那——能变凉吗？”
　　霍鸿又去握住杯子，管宁可以直接感受到那份凉意，和白天时一样的沁凉。
　　这比空调还要好用啊！空调有氟氯昂，霍鸿这手段到底是什么原理？
　　“为什么会这样？”
　　霍鸿瞧着管宁不住的上下打量自己，好奇之意毫不掩饰，恨不能把他研究透彻的意思。
　　霍鸿抬手按住管宁的后颈下的某处，“这里——”
　　“这里？”管宁莫名觉得后背被碰触之地有些凉似乎又有些痒，甚至起了些鸡皮小疙瘩。
　　“还有这里——”那双手又贴置管宁的腹部。
　　腹部暖意非常，“这里会变暖？”
　　“对，霍家的内功特别一些。”霍鸿想来自己详细解释，管宁大约也不一定能听得明白，只能说的直白点，“这两处贯通，便会这样！”
　　这一冷一热交替使用的如此自然，果然跟空调一样好用啊，或者，冰箱？
　　“夫君学成，练了多久？”
　　没准她能借这这夫妻之便学点生活小技能？
　　“四岁开蒙至今！”
　　时间有点长，这个“至今”的意思大约是还在练！
　　“只要学都能学会？”
　　“要看个人悟性！”
　　听到这，管宁可以确定这应该不是什么人都能学的会的了。想来也是，若是谁都能学的会，夏日里得省下多少冰片？京城中也不至于到一冰难求的地步！
　　“夫君真厉害啊！”管宁捧着茶碗赞叹，“原来书上说的都是真的！
　　霍鸿把烛花剪了剪，不经意的问“夫人在看什么书？”
　　冷不丁的被问了一句，管宁却突然想不起来看过的书都叫什么名字，想了半天憋了个名字，“好像叫——《青州奇侠录》？”
　　“听名字是传奇话本？”青州？漂亮的眉梢略略扬了扬。
　　其实具体是哪个地方的奇侠录她也没太记住，便随便胡诌了个地方，管宁只是觉得这地名挺耳熟。
　　“之前读过的传奇，写的挺有意思。”管宁也就能读点通俗小说了，太高深的她也读不太懂。
　　比如那《诗苑十论》。
　　“都写了什么？”
　　“一个青年被诬偷盗，最后凭借奇遇一洗冤屈的故事。”管宁认真的想了想，挖出快被被忘得差不多的情节。
　　“奇侠？”
　　管宁点点头，“书上写那奇侠学成了秘技，能顷刻间结水成冰。”瞧着书中对人物的赞叹来看，这绝对是一个很了不得的技能。
　　“结冰倒是不简单，却也配得上奇侠的称号。”霍鸿倒是一本正经的点头。
　　“真能结冰？”
　　“不是易事！”
　　“那夫君能做到吗？”
　　“未试过。”霍鸿倒是未想过要用内力来结冰。
　　如此违反自然规律的事情要是太容易也不正常，管宁倒也不是真的非要霍鸿结出个冰什么的难为人，“我就是好奇，也不是一定要冰。”
　　“夫人平日里还喜欢做什么？”
　　兴致来了，很多事情都喜欢尝试一下。倒没什么特别喜欢的。这是管宁在这边过得无聊的生活中开发出来的无聊想法。
　　但她没什么追求这件事实在不是一件值得拿出来说的事情。
　　管宁倒是不知道管曦明已经给霍鸿科普了一下管宁曾经那个爱针线，喜烹茶的习惯。
　　“……”
　　“听舅兄说娘子喜欢煎茶？”
　　“兄长求得一本茶经，觉得很有意思，便想着试一试。但是于此道却是不通的。”管宁也不遮掩自己对茶艺的不精，甚至有点要“独辟蹊径”的意思，下颌抵在手上闲散一片。
　　这些煮泉烹雪的事情向来被奉为“雅事”，管宁倒是体味不出露水烹的茶和泉水烹的茶有什么区别，对于加姜加盐加各色香料的茶也不理解。
　　在她有限的概念里，加各种香料烹煮出来的汤，只应该出现在饭桌上，而不是茶几。
　　“夫君好茶吗？”管宁略知汴州文风甚盛，雅好很是普遍。
　　“尚可。”茶艺在汴州很是常见，饭后饮茶更是平常，选茗择水霍鸿也略知一二。
　　“听闻汴地有个茶楼有为好茗者入的规矩，这烹茶的规矩也是甚繁，烹出来的茶香甜润非常，令人心悦神怡。”
　　群芳最是有这样的规矩，这群芳最也是书生雅客喜好的去处。霍鸿到是不曾想群芳最的名号已经传到了京城。
　　“夫人也听过群芳最？”
　　“原来是叫这个名吗？家中姊妹们闲聊时，听姐姐们提过。”具体是谁说的已经记不太清，大约是红樱表姐？管宁记得红樱的茶艺学的极好，每次烹茶时手法漂亮的像是在舞蹈，行云流水般赏心悦目。
　　管宁抬手碰了碰蜡烛的边缘，被烛火炙烤的软腻非常，索性又用手用了些力量往那烛芯上推了推，烛泪便一下子淌了下来，流到管宁的指尖上。
　　霍鸿抓过管宁的手，“夫人小心，这蜡还是很热的。”
　　管宁以往喜欢把那融化的蜡烛泪捏在手里玩儿，直到蜡液变凉彻底凝固，不过这确实是一个容易被烫到的小游戏，但是——“我不怕烫！”
　　霍鸿的眉心轻蹙，把管宁的手摊开，掌心中的手指纤长，骨瘦嶙峋，因此也并不太柔软，指间关节处还有些薄茧，这并不像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
　　相反，霍鸿虽习武，但手指却修长白皙，管宁的手在他手中并不显得小，形状也显得不太好看。
　　管宁有些意外霍鸿会这么在意这些小事，“夫君怎么了？”
　　“夫人手上的茧是怎么来的？”霍鸿不认为侯府的姑娘会有什么力气活需要做的。
　　“绣花样子留的。”管宁把手抽了回来，又搓了搓手指。
　　当初婚期急促，管宁被苏嬷嬷监督着狠狠的赶了两个多月的针线，还给她小哥哥和爹按照季节做了几双鞋。
　　霍鸿忽然发现自己暗暗松了一口气，绣花也是正常的事情。又想起管曦明提到自己的腰带是管宁的针线一事，言语间管宁的针线手艺是非常好的。
　　也对，那腰带比原来那条要精致很多。
　　霍鸿本来一向不在吃穿用度上放什么的心思，霍家的衣食习惯向来奉行勤俭，他经年在外游历，时有餐风露宿，对月而眠。只是今天在管曦明那喝了几杯苦茶似乎把霍鸿的注意力都激到到管宁的身上，他第一次对除了武艺书本之外的事情产生了兴趣。
　　只是他不太擅长和女子相处，大约也不知道除了武艺和诗书外，自己还能和管宁多说些什么。
　　是了，说她在诗书方面不大通，对武学更是一窍不通。
　　话本子……自己也是没读过几本。
　　管宁瞧着霍鸿突然沉默下来，眉间一直蹙着，形成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虽说灯下看美人颇有情趣，但是半夜把人扰醒又意外冷场终究不太和谐，索性再找一个话题。
　　“夫君知道仙女山吗？”
　　霍鸿倒是未曾想管宁会提到此处，“知道，离城二十里。夫人为何提到此山？”
　　管宁起身去架子上把汴州的地理风物志拿出来，翻到自己折好的页数。“这里说这仙女山景致绮丽秀美，山下一片湖水水色清丽。”她凑得很近，大约是针线做的多了，晚上灯光暗夜读有些费力，但这不妨碍管宁对山水的向往，“’这边写着注释，说是晴光日好，禽鸟时飞；云翳雾绕，恍若帝乡……而或玉轮东升，松静林空，湖畔影若星辰倾辉……’这地方真的像这书上写的这么好？”
　　“景致确实不错。”
　　“这传说也有意思。真是仙女化身的山水吗？”
　　“传言是这样。”
　　“好玩吗？”管宁追问。
　　霍鸿看了管宁一眼，神色有些古怪，没回答反而问了一个问题。“夫人知道家里的老宅吗？”
　　“不知！”管宁不明白这仙女山和仙女湖跟霍家老宅能扯上什么关系。
　　“老宅便在这仙女山上。你我不日亦要回老宅居住。”

　　本来是抱着旅游的心态，现在心里旅行一番，结果风景区变成自己的家……
　　管宁花费了点时间消化了一下这个意外消息。
　　再接下来霍鸿倒是跟她说了些霍家老宅的事情。
　　比如，老宅的宅子不大，也只霍鹏、霍鸿以及几个子侄居住。其余学艺的人是有固定的居处和习武的场所。
　　老宅大部分的事情都是要亲力亲为，下人少，能做的事情也有限。
　　虽说管宁对不熟悉的事情一般都是先看后问，但是这是少有的她几乎是什么都不知道，再多的疑问却是不知道如何问起。
　　“那——今日的客人也要跟着回老宅吗？”管宁问完觉得好像不应该先问这个。
　　“嗯，莫离学艺，也是要到老宅学的。”
　　“那每天上早课的门生呢？也要跟回去吗？”
　　“是。”
　　至此，管宁比较庆幸自己还没有把带来的东西都开箱归置，只等到老宅再做打算为好。
　　仙女山下，仙女湖边，当真是一个好去处啊！

　　这夜谈也并未进行的太晚，外边红灵拿了蜡烛敲门问要不要添置茶水，管宁觉得还是不要折腾太久，霍鸿明日是要早起的。
　　管宁睡得多，直折腾到天色微明才将将睡去，这一睡，便是到了日上三竿。
　　管宁被苏嬷嬷从床上拖了起来，“我的姑娘，二夫人遣了人来说要来看你，怎么还不起来！”

接着贴！
某鸭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