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主母之事》咪咪鸭

15、第 15 章

　　管宁对家主霍鹏的吩咐觉得很是有意思，直接把她叫道前厅挡桃花？
　　管宁行了礼，倒也不用招呼客人，只听着厅里人说话！
　　莫家来的主人只三个，但各色杂役不少。主要的意思送莫家小公子来霍家的演武道场来拜师。
　　弟弟拜师，父亲姐姐来相送。
　　但这小姐和霍鸿是旧相识……
　　这倒是让管宁很是诧异，按着霍家的家教，这俩人是怎么成旧相识的？
　　瞧着这姑娘的打扮，难道竟是女英扮刘郎的桥段？
　　管宁在心中觉得自己脑补的有些好笑，若是真的这姑娘定能被写进传奇话本，得以流传百年了！
　　这么有勇气的人物，管宁搜寻了自己的历史认知，也不过就想出了一个花木兰，一个祝英台。还有一个考状元救男朋友的那个叫什么来着？没记住。
　　戏文里写的很是丰富，后来的电视剧改的更是缠绵悱恻。
　　就是不知这两人的旧相识有什么特别的缘分了！
　　霍鸿对莫家来送人拜师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不大愿意见这莫家的小姐。
　　当年霍鸿四处游历，便遇到了这少年装扮的莫迟。
　　两人目的地相同，便是不断地偶遇，最后便是在前行的路上结伴而行。分别之后，霍鸿也并未发现这个少见活泼的少年竟是个姑娘。
　　几年后，甚至直到应邀前往莫家帮忙，霍鸿才知这莫迟竟是莫家的小姐，而非公子！
　　这在霍鸿来说并不是惊喜，尤其是在他即将成婚之时。
　　自然的，对于莫迟之后的相邀，霍鸿都置之一边，不再理会。
　　青州来的莫松年此行主要是想让霍鸿收下自己的小儿子莫离做徒弟，自己的女儿有着什么心思，他也是知晓的。
　　当初霍鸿受邀到青州帮忙且是即将成婚的时节，他本不愿意让莫迟纠缠。
　　奈何莫迟从小便是男儿性情，做事及富主见，且很是执着！多年对子女的宠爱使得莫松年实在是没想出什么好办法能把女儿的心思扳过来。便索性，留给让她撞一撞这南墙，看看究竟能有什么结果！
　　莫松年的打算，霍家是不知晓的。
　　在霍鹏看来，权当这莫松年是送子拜师，并无他意为最好处理方式。
　　只那莫迟的眼神实在是太不合礼法，让人不喜。
　　但是莫家的孩子，还轮不着他去管。
　　索性，一概当做看不见！
　　只是——“霍鸿能得莫门主如此信任是他的荣幸！只是，道场中不到三十五岁无得收徒，不知莫门主可愿意为令郎另选师傅？”
　　“难怪——”莫松年倒也未失望，本来霍鸿名下确实一名弟子也无，这个理由倒也说的过去。
　　上次见到霍鸿才知霍家武学果然名不虚传，索性让儿子到霍家求学开开眼界。
　　“那便请霍贤侄代为筹划一位适合小儿的师傅吧！”
　　“莫门主放心，演武道场各个师傅都会轮流指点，若是令郎与哪位师傅投缘再拜师不迟！”
　　管宁对那莫家小姐看了几眼便不愿太将人放在心上，因着霍鸿此刻一直伴在她身边坐着，低头饮茶，连眼神都没有给对方一个！
　　所谓落花有意，奈何流水确是不解风情，谁没个青春正好，少年慕艾的时候呢！只可怜这位莫小姐大约在此要一片春心错付！
　　只管宁抬眼看了一眼莫迟，却见那莫小姐丝毫未被霍鸿的冷淡影响，反而是眼光落在了她身上。
　　管宁不欲在此理这姑娘，便把目光放在莫家的小公子身上。
　　这莫家姐弟的长相倒也真是有趣，姐姐长得英姿飒爽，颇有男儿之风，这男孩子倒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这小孩儿皮肤很是白皙，白的眉眼极淡，要不是头发乌黑，管宁几乎要怀疑这孩子是不是有什么遗传病。因着瘦些，好像个子也是小小的样子，秀气非常，惹人怜爱。
　　想来这要是说是个小姑娘也有人相信。
　　霍鸿见管宁在厅堂上只盯着那莫家的小公子瞧，便也瞥了一眼。
　　只见那小公子并无特别之处，实不知管宁又想到什么地方去了。好在莫松年并未在厅中坐太久，便被延请到客院去休息。管宁在那做了半天的摆设，便与霍鸿出了门。
　　管宁本就在车上乏得很，也没什么心思在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桃花上跟霍鸿做文章，回了院子便让红灵红豆准备热水，准备好好缓缓乏。
　　霍鸿瞧着管宁对莫迟的事情提也不提，倒也不甚明了管宁的心思。只是管宁今天似乎对这事情不太介意又让霍鸿有些莫名的的不愉快，他对这种情绪很是陌生，更是有些烦乱，便直接回到书房，研墨，提笔，静心！
　　管宁一睡便到了半夜，这种时候睡醒最是麻烦，半夜睡不着，早上还会头疼。
　　她皱着眉起身，发现霍鸿正睡在身边。
　　这人，连睡觉的姿势都很端正，手放两侧，一动不动。
　　管宁坐起身，不愿再躺在床上，这是她的习惯。只是她睡在床里，又不大愿意跨过霍鸿的身上下床，索性便直接靠坐在床上，想着些漫无边际的心思。
　　比如说明天她要干什么？嗯，汴州的风物志是个好物，到底是哪个有才的人编的这么全的地理风物呢！
　　再比如说她可以把自己带过来的东西归置归置，尤其是常用的物什。
　　再比如说要把送来的账目多研究研究，还有自己目前在这边陪嫁的铺面庄子也要看一看。
　　还有带过来的人丁到底要如何安置……
　　这么一规划，明天要做的事情还真是不少，一项一项的做下去，怎么也要大半天。
　　想来想去，管宁坐的有些腰酸背乏，便又只能躺在床上。
　　这种漫漫长夜真是无聊的可以，她却因为下午睡得多了瞪着眼睛在这里不能动。
　　饶是这样无聊，她也是不愿意下床去扰了别人的睡眠。
　　晚上有些寒凉，管宁把被子往身上拢了拢，盯着头顶的帐子，乌漆漆的，看不清上面的花纹。
　　又想起白日里小哥哥泡的蜜茶，也不知道这边有没有什么蜂蜜茶叶让自己捣鼓。大约也没有小哥哥那样能够把好东西递给她随意糟蹋也不会在意的人了。
　　管宁轻轻感叹。
　　三更半夜的她竟有些伤感了！
　　忽然边上睡着霍鸿动了动，管宁想着是不是自己把他吵醒了，便不再随意动作。
　　“夫人醒了？”霍鸿轻声问，带着些微的困倦。
　　“嗯，吵到夫君了？”
　　“要起身吗？”霍鸿坐了起来，想起管宁睡得早，大约此时是睡不着了。
　　“不了，夫君继续睡吧！”管宁无意识的拍了霍鸿一下。
　　霍鸿想要下床点燃烛火的动作略略顿了一下，便又躺了下来，“睡不着了吗？”
　　“还好！”管宁觉得半夜里听霍鸿说话真是一种享受，尤其是这样万籁俱寂的深夜。但是喜欢听是喜欢，扰人清梦可不是好事情。
　　“……”
　　“夫君睡吧，明日还要早起。”管宁把被子又拉了拉，闭上眼，没准一会儿自己就睡着了。
　　“口渴吗？”霍鸿问。
　　这一说，管宁到真的有些口渴，可是着实有些懒得动，而且晚上喝凉茶也不太好。
　　“还好，不喝了。”
　　不喝了和不渴是两个意思，霍鸿倒是难得在这些小字眼上动了心思，便还是从床上起了身。
　　“哎——那水是——”管宁见霍鸿起来，想来他是要去倒水。
　　霍鸿却没停，先是把烛火点燃，再转过屏风去倒茶。
　　管宁也披着衣服从床上下来，她是不大喜欢吃太凉的东西的，这习惯是从上辈子带过来的。
　　霍鸿倒了茶递给管宁。
　　所谓盛情难却大抵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吧，管宁在心里犹疑是意思一下喝一口，还是干脆直言自己不喝凉茶。
　　单手接过茶杯——茶是热的，而且有那么一丝丝甜味。
　　“热的蜜茶？”这意外的小惊喜让管宁把心里的那点心思瞬间抛了个干净，一杯茶很快便喝完了。
　　“白日里听舅兄说夫人偏好蜜茶，可是这个味道？”
　　不是白天的味道，这茶带着些桂花的甜香，和白天她喝的茶不大一样。管宁自然不知道白日里霍鸿被她的小哥哥灌了一肚子的苦丁茶，只当是霍鸿随意加了些桂花蜜。
　　“好喝！”在夸人上她向来是不吝词句的。“水是热的？”
　　霍鸿摇摇头，“稍微加热了一下。”
　　加热？桌上并没有什么加热的工具，茶壶也是一直用的普通青瓷茶壶，怎么加热的？
　　霍鸿看见管宁瞪得有些圆圆的眼睛，四处寻找加热的物什，不胜好奇的模样微微一笑，把掌心覆在管宁正握着茶杯的手上。
　　炙热的温度，让管宁忍不住发出惊叹，“烫的？”
　　一向有些波澜不惊的脸上第一次出现这样丰富的表情，让霍鸿发觉管宁当真年岁还小。比照管宁，家中的清颜和清寒好像也比她更活泼些。
　　“好厉害！”管宁对这神奇的功力表示由衷的赞叹,“还有别的吗？”
　　“别的？”
　　“嗯——你会飞吗？”管宁忍不住问。
　　霍鸿很认真的想了想，“我没有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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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接着贴。
某鸭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