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又见日常（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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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天清晨，夏川晓推开浴室门，楼下传来一阵煎蛋的香气，鼻尖耸动，她内心感叹着家里的美好，她返回房间换上外出的衣服，神清气爽的准备开始新的一天。
要下楼的时候她听到另一间房间的门打开的声音，转头去看时顺带挥了挥手。
“早啊，琉夏桑。”
酒红色卷发的青年意料之外的本能似的后退了一步，一瞬间好像看到魔鬼，但当他端详了她几秒以后，脸上的表情又平静下来，换成一个稍微有点无奈的苦笑。
“桑就算了吧，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他这样说，又用那种试探性的目光打量她，“你……正常了？”
什么正常？夏川晓脸上浮现出生动不解，她诧异的瞪着琉夏，几秒以后突然反应过来，“你是说？”
“你前一次和我说话的时候，感觉就像那家伙复活过来了。”如果不是顶着完全不同的脸孔，不，即使是完全不同的脸孔，他也立刻怀疑小鹿仓一生是不是有夺舍其他人的能力。
“只是偶尔啦，这种时候喊我名字大概率就会好？”夏川晓做出自己也无法保证效果的提议，“可别告诉他们俩，” 她朝着楼下示意，“赶紧去吃早饭吧，琉夏哥。”
琉夏跟上她，默认了这个称呼。他现在完全是一副普通青年的扮相了，短袖长裤下踩着一双拖鞋，看起来非常闲适。
夏川妈妈正在餐厅里端着煎锅，用铲子将煎蛋一片片放在切片面包上，其中一份蛋液仍未凝固，她小心翼翼铲出来，把盘子放在女儿常坐的位置。
早餐和午餐不同，通常是先来先吃，夏川晓蹦跶下去站在椅子旁边，在妈妈还在和琉夏说话的时候几口咬完了鸡蛋面包，又把旁边的牛奶咕嘟咕嘟两大口就灌下去，随后在玄关换好鞋，整个时间还不到三分钟，她就已经打开门，身后的声音被落的很远。
“你头发还湿着！”夏川妈妈朝着那个背影喊，无果后叹了口气，“这孩子毛毛糙糙的，一点都不省心。”
“已经非常厉害了，”琉夏的笑容完全是去别人家做客见到长辈时的乖巧弧度，又远比那真诚的多，“晓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噗嗤，夏川妈妈忍不住笑出来，“你这孩子，说这么夸张做什么。她要是真有你说的那么靠谱……都是要当中忍的人了，是该靠谱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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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准中忍的人正在一幢幢房屋屋顶跳跃前进，没几分钟就到达木叶医院大门前，这年头忍者普遍有点怪癖，不走门根本不算什么，夏川晓轻车熟路从墙壁外跳到三楼，透过窗户看到里面粉色的一抹，一把拉开窗户探进头去。
“哈喽小樱，今天还挺——”
早的。
她想这么说，但飞来的卷轴更快一步，在毫无防备的笑脸铺开时，准确无误的命中了她的额头。
力道非常离谱，她被砸的脑袋一懵，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小樱的尖叫声。在这双重夹击下她的手无意识的松了一点，整个人从三楼栽了下去。
紧接着一个粉色的脑袋从窗口探了出来，“晓？！”那声音依然扬的很高，带点紧张的意味，但又夹杂隐约的震惊和尴尬，最后变成破罐子破摔的理直气壮，“你干嘛不走门？！”
“我只是没想到。”
几分钟后，夏川晓坐在这间属于医疗部的房间里，唇角提起，无奈和郁闷各占一半，语气则充斥着不可置信和谴责，“竟然有朝一日能有幸被当做偷窥狂中的一员。”
“那是因为你——”春野樱立刻想要辩解。
“——因为你在训练室换衣服。”夏川晓立刻制止了这恶人先告状的行径。
“……。”春野樱被这句话堵死，张了张嘴，没能想出合理的应对。但她立刻回忆起自己之前是准备干什么。
“那也没办法，我这不是没忍住么。”她自暴自弃的说，“换成你肯定也一样——看到了么，我身上这个。”她挺起身，指了指身上这件黑色的高领长袖衫。
夏川晓的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打量，她似乎很努力想要看出这件衣服的任何美观或者特色，但最终不得不宣告失败，只能用眼神表达自己的疑惑。
“我穿起来怎么样？”春野樱没能看出她眼神里隐含的意思，期待的很明显。
“额……看起来挺有弹性的……很适合活动？”她试探着评价。
“嗯嗯，还有呢？是不是很适合我！”
这明显喜悦的口吻让夏川晓有点迷茫，直到春野樱快乐的起身转了一圈，顺便拿起配套的马夹套上，她才终于由茫然转为明悟，双眼发亮。
“中忍的制服！！”她的语气一改刚才的纠结，喜悦蔓延上来，情绪逐渐激动，“这么快就发了！”
“那可不，”春野樱笑的露出牙齿，“正式通知估计也在今天，你也来试试嘛！”
“……但是——”马上就要到训练的时间了呀！
“来嘛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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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喜爱走窗的夏川晓不同，五代火影大人当然是正大光明从病院一层进来的，身后还跟着静音以及她从不离身的宠物豚豚。两人一猪顺着楼梯走上三层，快要到那间训练室时，隐约听到好像玩闹似的清脆女声，随着逐渐靠近，没有特殊隔音处理的房门内传来清晰的话语。
“好像有种成熟的大人味道。”熟悉的声线，外加熟悉的时常显得有点乐天派的快乐语调，“怎么样是不是看起来干练了不少？”
她听起来是在相当愉快的和谁讲话，而这个时间她的讲话对象是谁也不难猜到，但话音落下，竟然一阵沉默。
“……小樱？”没有任何回应，她的声音疑惑的再次响起。
就连门外的纲手也下意识竖起耳朵。
“……。”
“晓。”
春野樱的声音不大不小的响起，有点迟疑，有点说不上是麻木还是惊讶，又或者是别的什么，隔着一扇门语调复杂的开口。
“——你什么时候发育的这么好了？”
纲手想要开门的手停在半空，眉毛挑起成诧异的模样。
屋里再次静默了一两秒，传出夏川晓的声音。
“……可能就是最近？时不时会有点疼。”
纲手觉得她完全没抓住这个问题的重点，她扭过头和静音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露出笑容。有时候就是很难说，当你觉得学生正在慢慢长大，却发现她们的确还都是孩子。当你将她们一直当做孩子，又突然发觉她们已经慢慢长大，正度过人生中一个个小小的不起眼又珍贵的日子。
她听到里面的对话还在继续，开始讨论起这个时期什么样的内衣会更加合适，不限制发育的同时又能自由活动。
“要是能像师傅那样就好了。”感叹似的话语似乎是一句总结，与此同时训练室的门被平拉开，纲手看到两个弟子身穿忍者制服，脸上的惊讶里还带着笑意，气氛愉快的像以往任何一次，但因为衣着的改变，她们又显得更加干练，好像一夜之间长大，成了独当一面的优秀忍者。
“看着不错啊，”她扬起笑容来，“小樱、晓，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中忍了。”
意料之中的好消息，就像是毕业，提前知道并不会减少快乐，两个女孩对视一眼，偷偷换衣服被抓包的不好意思还没来得及表露，喜悦先一步洋溢在脸上。
“也别高兴的太早了，”纲手忍不住说，“成为中忍可没那么轻松。”这话或许不该是火影对下属的劝诫，却实实在在会从一位老师的口中说出。
晋升固然是一种肯定，实力、综合素质、贡献、等等，但抛开这些，还有提升的任务等级、危险性，任何工作都少不了经历风险，但忍者的风险常常直接与性命挂钩。
你们懂的吧。
纲手想要这么说，她想起任务报告里提到的内容，作为初出茅庐的忍者，这大概是夏川晓第一次独自面对危险，能活着回来只能说运气还不错。而往后的日子这样的情况不会太少。
可她看到两张笑脸，非常熟系，是她的学生们，又好像每一个年轻的小鬼，因为被肯定和认同而充满希望。
她抿了抿嘴，很轻的笑了一下。
“今天就先给你们放假好了，”她的语气依然充满气势，但熟悉的人都能看出表情之中的纵容，“不过晓你早晨还得跟我过来一下，任务报告里有一部分很不完善，需要你详细报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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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然是迟早会经历的过程，夏川晓跟上纲手和静音，心里想，能拖到任务结束第三天才是相当不可思议。至于任务报告里不完善的部分，她猜测主要是和敌人情报相关的内容，阿斯玛桑一定从鹿丸那里得到了不少消息，但仍然搞不清敌人的正体，尤其是在战斗愈发艰难，几乎难以维持的时候，处在优势的敌人却像断线的风筝似的突然集体死亡这件事。
就连琉夏也不会预料到这样的结局，否则他从最初就不会选择帮助她，不过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只有小鹿仓一生知道故事的起末，在他死亡的现在，能将故事拼好的则只有夏川晓。
她还记得一大早琉夏见到自己时惊惧的样子，像是看到死人复活，却又隐隐夹杂希望。那并不是一个梦，她清楚的记得自己挑起笑容，先一步开口。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琉夏。”
语气神态大概像极了小鹿仓，又或者那一刻她本质上也与“夏川晓”不同，以至于琉夏的脸色瞬间变化，他看上去更想要夺门而逃，却强撑着询问。
“从一开始……从一开始就——”
他没能说下去，于是另一个人贴心的补上。
“当然了，琉夏，七年了，你不会从来没有怀疑过吧？”歪着头的样子非常天真可爱，像是残忍而不自知的小孩子，“如果意识来自从未死去的脑，不受操控的傀儡又该凭借什么来活动。‘傀儡’两个字的含义，还需要我告诉你吗？”
“……她们由你提供查克拉，既然如此，那个爆炸封印——”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那当然是‘我’的余兴，”眼前过于真实的亡灵裂开嘴角，“看着你一次又一次挣扎，却因为小小一个涂鸦绝望放弃——”
“你……你说什么？”
“涂鸦——很难理解么，琉夏。关于你身上从来不曾有过爆炸封印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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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非常惊险啊，幸好阿斯玛桑行动的及时。”静音不住着点头感叹着，“晓你真该庆幸这次的敌人有着奇怪的癖好，一般来说这种情况，”她稍微别开眼，没继续往下说，不过意思很明显，这种情况下被俘的忍者很难活着回来。
“我明白。”夏川晓点点头，如果运气再差一点，她现在已经是傀儡了。
“所以除去你们报告中提到的主谋，你刚刚说他叫小鹿仓是吧，”纲手翻阅着文件，“其他人实际上都是傀儡，哦对了，还有那位雷之国的琉夏。这也解释了阿斯玛那边战斗突然结束的理由，不过傀儡术不是我们的专长，要说的话这种程度的傀儡术我甚至没在风之国见过，将活人做成傀儡在任何忍村都是绝对的禁忌。”
她一边说一边在任务报告上写下一些标注，这样看来最后的疑惑就是阿斯玛班里奈良鹿丸提到过的不死，但从结果来看这个形容只是个伪命题。
“可以了，既然人都已经死了，任务也顺利完成，这件事就算告一段落。”纲手总结说，“那位琉夏的事情就暂时交给你们家，如果他有返回雷之国的意愿，木叶到时候会派忍者随行。你可以暂时休息几天，今天就到这里。”
“好的，师傅。”
夏川晓点点头，从火影办公室开门离开。和来时仍然带着的微笑不同，她面无表情，眼睛微微垂着，睫毛在眼下投出两片小小的阴影。
她难以控制的感到愧疚，哪怕对于纲手的提问，她已经全无保留的回答清楚。
当然，仅仅是“夏川晓”应该知道的部分。
作者有话说
第83章 又见日常（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