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往后》Natsukawa

84、又见日常（二）

　　“怎么了，看着没精打采的。”春野樱注意到从窗口返回的人，搭话说。

　　“没事，你怎么不回去，今天不是放假了么？”夏川晓问她。

　　“我来都来了，不得待到中午。”春野樱随口说，“你呢，怎么又回来了？”

　　“这不是门都出了，又没到午饭时间。”

　　这两个人对视一眼，手底下忙忙碌碌各自在封印卷轴上进行课题的练习。春野樱轻笑一声，默契常常需要经历时间来培养，毫无疑问至少在生活作息上，她和夏川晓在这一年间已经足够相似。

　　“要不中午去吃烤肉？”她提议。

　　“两个人？太惨了吧，岂不是只能尝到一两个肉。”夏川晓的视线完全没从卷轴上移开，随口说道。

　　“也是，那拉面？”春野樱的手底下则是奄奄一息的鱼，她相当追求基础扎实，各类毒药不知换了多少种。

　　“好呀，话说吃之前陪我去买个漫画？”夏川晓移开一点视线，分去好友那边。

　　“你还在看啊，不是说要从故事里毕业了么？”

　　“是从童话里毕业啊，完全不一样。”

　　“啊、是么。”完全不认同的语气，不过相当无所谓，“行吧，那十一点半出发，我看看，还有四十分钟。”

　　房间里一下子又安静下来，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不时响起。

　　--

　　书店就开在忍者学校附近，除去书本还卖不少其他东西，例如报纸、画册等等，还有与书毫无关联的光盘、卡带，可以出售或者租借。说到底如果是需要更加专业的资料，忍者们都会选择图书馆，因而书店里售卖的绝大多数都是预留休闲类书籍，还根据附近小孩子们的需求准备了不少文具和玩具。

　　夏川晓当然是这里的常客，忍者因为生存需求普遍早慧，三岁就在绕木叶跑圈的也不少见，夏川晓在这方面到底比不过忍者世家的孩子，不过她认字非常早，从小熟读童话故事，人生中第一笔自己支配的零花钱则是买了漫画周刊，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书店老板在看到来人时露出非常亲切的笑容，朝着门口挥手，“这不是晓么，做任务回来了？”

　　“嗯，回来三天了。这周的杂志到了么？”

　　在夏川晓和老板打招呼的时候，春野樱跟在她身后进来。春野樱四处看了看，发现和自己上学时没太大变化，她从毕业以后就没再来过这家书店，不像某些人，看起来比常客还要常客。店里的书籍花花绿绿，看起来都不是专业类，她的视线随意的自那些封面上扫过，直到一个人突然从三分之二身高的书架间站起，露出一头黑发的脑袋，随着那人转过身，同色的眼睛和她的对上。

　　“是你。”春野樱愣了一下，想起自己刚才在心里对这家书店的评价。

　　对于忍者来说没有专业性。

　　所以很难想象这家伙会在这里。

　　佐井。

　　“樱桑。”漆黑一片的眼突然弯起，亲和力极高的笑容瞬间就替换了刚才的默然表情，佐井露出他的招牌笑容，“真巧啊，”他从书架之后走出来，“这家店的杂志种类很全。”

　　春野樱看到他一只手里抱着几本杂志，看封面似乎是素描类。

　　这家伙喜欢画画？她下意识想，一时间没办法把艺术和跟踪狂联系在一起。但上个任务中的确是因为这家伙，他们才能很快找到夏川晓，并且他在最后的战斗中也出力很多。

　　她一下子没法用之前那样不客气的态度进行这段对话，整个人都别扭极了，只能同对方一样做出虚伪的礼貌笑容回应。

　　“是挺巧的，我陪晓过来买书。”

　　对话在这里暂停，她感觉出佐井应该挺不擅长的社交的，否则他为什么意识不到在这敷衍的招呼之后他们就应该各回各家，啊不，各走各的道。但现实是他们两个人堆满笑容，尴尬的四目相对。

　　一起战斗过的人应该能称得上一句同伴，但问题是她没什么能和对方聊的啊。

　　春野樱在心里呐喊。

　　这家店店面还算比较大，她站在中间，隐约还能听到夏川晓在和老板聊“之前的一期也帮你留了”相关的话题，应该快结束了吧，她决定随便客气两句，然后在好友付完钱叫自己时赶紧离开。

　　夏川晓付过两期杂志钱，回过头来准备叫小樱去吃饭时，就见对方和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佐井站在一起，两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她走近，听到春野樱在说马上要去吃午饭。

　　这两个人什么时候起关系这么不错了？夏川晓迷茫的眨眨眼，注意到春野樱看到自己时眼前一亮，笑容扩大，一只手扬起。

　　“要一起么？”她朝着春野樱问。

　　“你——”

　　“好啊。”

　　春野樱的声音和佐井的同时响起来，后者带着不变的微笑，轻轻松松将前者即将出口的“你在说什么啊”堵回嗓子里。

　　三个人前前后后出了书店，夏川晓一只手臂被春野樱挽着，热乎乎的气息随着耳边疑惑的质问一起袭来：“你们什么时候关系变好了吗？”

　　她这句话换来夏川晓迷茫的反问：“我是准备这么问你的？”

　　这两人站在书店门口大眼瞪小眼了两秒，突然反应过来，但为时已晚。快乐的研友午餐加入第三人已成定局，好在经过任务的后半段，他们确实不像最开始一样剑拔弩张。

　　“一乐拉面你OK吗？”春野樱朝着刚出门的佐井问道。

　　“我都可以，你们决定就好。”佐井抱着素描杂志微笑。

　　忘记了这是个可以兵粮丸当饭的狠人，夏川晓想，随着这一句她又想起任务中许多想要吐槽的地方。

　　一乐大叔熟练又快速的在三人面前端上三碗配料丰富的拉面。

　　“请慢用！”他照常招呼道，随后就不再搭话，因为粉色头发的姑娘一边端了面过去，一边还在不断的讲她的任务经过。

　　“然后我就给鹿丸和丁次端了过去，那个时候他们正在二楼的房间里大声密谋，我在门口都听到他们吐槽大名了。”

　　“……不得不说那个作战是真的完全失败，我们就只是在医馆里好吃好喝的待了几天。”

　　她说着端起碗来喝了一口面汤，注意到夏川晓正在用筷子轻戳碗里那切成两半的蛋。后者明显从她的描述里捕捉到了一个词，并且慢慢的将它复述一遍。

　　“好吃好喝？”

　　“是啊，你们那边怎么样？”她显然没注意到那个词语里所含的怨念。

　　“从过程来看也差不多。”回答这个问题的是佐井，他的笑容仔细看起来似乎比前几天还要真挚了。

　　“认真的吗？”夏川晓本能的瞪大眼睛看了他一眼，发现对方完全没有说反话的意思，甚至有点怀疑自己太过挑剔了，“如果沦落到吃兵粮丸和冷稀饭也算好吃好喝的话。”

　　“听起来好惨，”春野樱同情的说，“大名宣布你们两个一组的时候我还觉得你们绝对会打起来的，不过看起来——”她偏头看了看眼前毫无疑问在正常交流的两个人，“好像变得融洽了？”

　　“说起来佐井你的任务不是监视晓么？你不会现在还——”她突然想起来当时佐井自爆出的特别任务。

　　“监视我？？”夏川晓愣住，一双眼睛瞪得很大看向佐井。

　　“啊，那个任务的话已经结束了。”佐井坦坦荡荡的回答，并不在意自己曾经的任务内容被目标对象知道，“领队布置了新的任务，让我提升自己的社交能力，”他的伪装笑容淡去了一点，黑色的眸子里有未掩饰一丝认真的困扰，他看着两个人，眉毛稍稍皱起，询问，“我的社交真的很糟糕吗？”

　　沉默。

　　夏川晓看着碗里的鸡蛋，把它夹起来放进嘴里，微妙的表达出一个“我在吃东西不太方便回答你”的意思。这眼神太过认真，让人有些难以说出真话，她几乎已经忘记了前一个关于监视的话题。

　　所以这家伙是真的社交苦手，那一沉不变的几乎刻意到会让人有点不舒服的笑容并不是特意用来膈应别人的？听起来几乎是在挑衅的话语可能也只是不太了解大多数人怎么交流？

　　“额，”显然春野樱也是同样的想法，当这个她一直看不顺眼的家伙突然表现出几乎有点笨拙的困扰的时候，她一下子也无法做出可能会打击对方的评价，只能艰难的给出听起来还算安慰的回答，“我觉得你……今天的笑容看起来比之前自然的多。”

　　而且只要将自己有这样的困扰告诉其他人的话，对方自然就会多多少少理解一些。

　　她这样想着，看到佐井认真的点点头，从怀里抽出两本杂志，拿出下面一份，“原来如此，看来这本杂志说的没错。”

　　其他两人一起凑过头去，想要看看那上面都说了些什么。

　　封面上绘制着一个笑容爽朗的青年，旁边竖着印刷两道标题。

　　八种魅力微笑

　　——教你轻松捕获少女心

　　沉默。

　　又是沉默。

　　街边名动木叶的一乐拉面的招牌突然剧烈晃动了一下，其中夹杂着几声惊叫。在街道上其他人看过来时，这里又很快安静下来，和谐的好似一片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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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们都是些不讲道理的生物，不论年龄。

　　如果在这里的是漩涡鸣人，大概就要得到上述结论。可惜佐井的社交学还没修习到这一步，在他看来除去自己以外的所有人都难以理解，而和以往最常接触的上司和同事不同，他最近认识的这几人，又在难以理解的排名表上名列前茅。

　　说实话无论是突然被砸在桌上的面碗还是惊讶中带着恼的怒视都很难让他真正意义上获得什么伤害，因此春野樱和夏川晓好像炸了毛似的表现在他看来只能增添疑惑，因为在恼怒过后她们又安静下来，用特别难以形容的表情看着他。

　　那表情活像很久以前他还弱小时，带任务的前辈面对可以容忍的失败时露出的有点失望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这是否算是阶段性的成果？他试图客观的评价，又发现很难找到参照标准。但和之前相比，至少他们没有打起来，这或许足够说明领队的建议远比书中来的有用。

　　“这本书有什么不对吗？”他紧接着问。

　　面前两个人看起来并不愿意回答，也许这又是生活中一些隐藏的规则。

　　“……也没什么不对的，你觉得有用就好。”夏川晓最后说道，如果是她自己，被朋友看到这种书大概会尴尬，但佐井显然不是能够感知到尴尬的人，如果他的社交工作能因此好转，确实没什么不好的。

　　佐井点点头，把两本杂志一起收起来。他脸上的表情很少变化，又只是从书中学来的社交技能，没人能看出他实际上在想些什么，至少当他突然改变话题时夏川晓觉得有点懵。

　　“对了，你最近还在练习体术吗？”他问。这问题莫名其妙，毕竟他们的恶交就是从体术开始，夏川晓犹豫着点点头，不太理解对方问这个做什么。

　　“你的体术还不错，要不要做我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