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忍者这件事&回忆之馆（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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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早就该打上一架了。
也许是在夏川晓发现林檎雨由利的伪装的时候，也许更早，就在夏川晓走近店里的那一刻，林檎就注意到她了。
但她们都没动手。
有时候忍者不太受人喜欢，因为他们拥有力量而可以不受管束，这往往意味着肆意和混乱。
但也有些不是这样，没法从外表去分辨。
比如现在，没人会觉得窗边那两位姑娘是两个敌对的忍者，她们看起来像是两个友善的陌生人，刚刚成了朋友，似乎还约好了下一场活动也要一起进行。
有人在不远处打量着她们，看到两个姑娘一前一后走出店门，又瞬间消失不见。
林檎雨由利根本没费心维持她那做样子似的变身术，当两人在距离村子有一段距离的树上相对站定时，她就已经恢复了一头红发的本来模样，她那发型十分怪异，像是两侧分别插了两根长枪，如果不是她手里还拿了两把造型同样奇特的看起来很容易引雷的刀，没人会怀疑她那两根发辫根本是武器伪装而成的。
她站的较高，看起来有种凶恶的气势，哪怕脸上还在笑。她大致的四周打量了几眼，笑容消散了些，居高临下。
“还真的没有其他人，”她好像在评估着什么，又像在品尝些什么，声音低下去，但下一句骤然提高，笑意和恶意都不加掩饰：“你不会真认为能打败我吧！哈哈哈哈！”
“你知道吗，温柔善良可不是谁都能给得起的，你得付出代价才行啊！比如说——”
下一句话低低的响起，热气吹过耳畔，头皮瞬间发麻。
“——你的命！”
不愧是雷遁的使用者，躲开那道刀锋的同时，心脏跳的好像要失去知觉，所幸大脑还在运转，几乎是在空白里作着置身事外又不合时宜的评价，好久没有遇到过这样快速、这样强大的忍者了。
“呼……”夏川晓迟来的呼出一口气，可能是因为一起吃过冰的缘故，她的话也多起来，“看来你还得再快一点，想要我的命的话。”
看到林檎眼里骤然燃起的战意的火光，她短暂的感到一瞬间后悔。
雷鸣阵阵，无数电弧火弧化作耀眼的光，在林中碰撞、飞溅，亮光闪过之处树木纷纷被击倒，断口一片焦黑，碎裂的摔落在地。几个身影像是鬼魅，在树干缝隙间一闪而过，转瞬消失，又在肉眼来不及捕捉的另一处出现。
但无疑不是鬼魅，因为树林之中有人在暴怒的吼。
“你要逃到什么时候！”
“该死的！给我站住！”
林檎雨由利过去隶属于雾隐村忍刀七人众，是不折不扣的暗杀部队。然而虽然名为暗杀，这支部队里的人性格多种多样，有擅长在雾中暗杀的人，自然也有提着刀大张旗鼓的使用雷遁轰别人的人。
林檎雨由利毫无疑问属于后者。
她是雷属性忍者，经忍刀使出的雷遁范围极大，威力不小，配合雷遁特有的身体加速，她在捕获敌人方面几乎从没有过败绩。
但她没想到这小鬼也是同样。
被雷束打出的硬币就好像一颗精度极准的定向炮，不偏不倚每一击都毫无误差，轰击的落点稳稳的打在她即将落脚的地方。
明明看起来是个柔弱的小鬼，就连查克拉量也相当惊人。如果是她一个倒还好了，偏偏还不时有几个影分.身从旁干扰，看得出来她相当熟练，对查克拉量很有把控，不怕浪费在影分.身上。
“雷遁 雷牙！”烦躁于那苍蝇似不时扰乱的影分.身，她双刀交叉，瞬间劈出无数电流，电流所过之处，那些脆弱的分.身瞬间化作烟雾消失。但仅仅是这样的几秒，那道不停在林间跳跃的身影就没了踪迹。
“混账小鬼！”
被痛骂的对象正躲在某棵树后，抓起几颗兵粮丸塞进口中，那东西咬开像是泥丸，异常难吞咽，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才发明的。但大量使用查克拉的当下，她也没得可选。林檎无疑是优秀的上忍，她那些影分.身的小伎俩在对方的雷遁攻势下简直不堪一击，唯一的优势只是速度，然而林檎的雷遁范围很大，如果不找点什么拖住对方的脚步，靠那点速度优势只有被打下来的份，人是可以快，还能快的过真的闪电吗。
暴躁的上忍没了捉迷藏的兴致，黑着脸举起双刀，表情之狠厉能瞬间吓死普通人。如果之前她还存着一两分试探实力的意思，看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姑娘能撑到哪一步，那她现在完全想要将对方劈成黑炭了。
跑？
不是跑的快吗！
“雷遁 雷门！”
这忍术在她手中不需要结印，双刀插入地面，莹蓝色的电流瞬间沿着刀锋蜿蜒而上，像无数细长的蛇，却原本那更加暴虐。林檎向刀中注入查克拉，那电流便瞬间向上扩张，夸张的脱离了忍刀的范围，在半空中形成密密麻麻的闪电，狰狞的劈落。
夏川晓看到这满天电弧就知道大事不好，她自己也算是雷遁忍者，多少有点耐受，估计劈两下死不了，其实她也能打出雷遁忍术来抵挡，不过要是那样的话位置就暴露了。
林檎这家伙明明长了鲨鱼的牙，那追击的攻势却好像巨蟒，配合着本人的凶恶模样不用动手就能产生可怕的天然压迫感。
不光是对方不耐烦，她也实在不想被追着跑了。
可怜她明明有着雷遁忍者的老师，真正学会的忍术竟然只有一个。
硬币在手上转了个圈，朝着空中弹起。
轰!
在那里！
人还未到，蟒蛇般的电流便已灵活的越过树木，直冲着目标撕咬而去。
小鬼给我死！
红发的身影紧随其后，挥舞着忍刀。
砰！
那目标化作烟雾。
“雨由利前辈，”惹人发恨的声音从上空响起，不止一道，听不出具体方位，“我下来陪前辈打一场，要是前辈输了，就把神木的所在告诉我可好？”
“就凭你也想赢我？！”
红发忍者瞬间炸毛，不需要什么动作，她那把刀身上已经亮起电弧。她的确没受多少伤，却也颇为狼狈，看起来发蠢的小鬼其实挺知道如何让战斗向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走。一颗又一颗带着强大冲击力的硬币打过来，她也无法正面接招，反之想要进攻时，对方却能逃的飞快。
“咳……咳，该死的。”
这样僵持下去，陷入不利境地的只会是自己。如果那时小鬼也体力不支，这场战斗便会没个结尾。
多么无趣。
她已经有段时间不曾战斗。
也很久没吃过甜食了。
怎么能这样结束呢！
这可是她留到最后的点心！
就该是最美味的才对。
“我答应。”
口头许下的承诺其实算不了什么。
但这一瞬间，两人都想不了那么多了。
锃！
话音落下的瞬间，交叉的忍刀与对面的苦无猛烈碰撞，钢刃彼此摩擦，火花四溅，伴随着刺耳的响。
黑眸与黑眸相对，一边是兴奋的大笑，一边则是牙关紧咬，拼尽全力。
“哈哈哈哈哈，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才好！”
夏川晓无暇顾及耳边的话语。
双臂用力，借着由上俯冲的力道猛地后翻，身体在空中划出柔软的倒弧线，脚面接近对方肩头的瞬间，双手撤力放弃苦无，绿光在右手边成型，化作利刃游鱼一般自下而上袭上对方的腹部。
林檎雨由利双眸睁大，惊讶是有，却不慌乱，对手撤力的同时她也收回忍刀，此时立刻后撤，中途不忘边退边补上一个雷遁雷暴，力图将对手消灭在空中。
她肯定来不及落地。
但眼前的人飞快用左手结了个印。
在水之国潮湿的树林里，这个印立刻发挥了该有的水平。一道冰墙拔地而起，被紧跟着袭来的雷遁冲击撞的粉碎。
在这期间，夏川晓已经成功躲闪。她早已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游刃有余，先不说之前被那长蛇似的忍术追击，光是先前落雷般的忍术，就有不少余波打在身上。此时她长发散乱，急促的呼吸从牙缝里不断出入，身上的衣服被雷击打的破破烂烂，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大大小小的焦痕，以及冰墙炸裂时在身体上扎出的血口子。
但她也不是全无收获，右手一挥，查克拉刃连同手上带着的新鲜血迹就湿漉漉的被挥落在草丛里。
“咳……撤回前言，你是挺不错的。”
林檎雨由利压着渗血的小腹说，她先前觉得这小鬼不过是个天真的蠢货，现在看来即使自己比对方多活了几年，以貌取人的毛病却还不如对方。
“再来！”
明明是赌上命的战斗，她却觉得好像已经很久没这么开怀了。
现在的小鬼，一个一个都这么强了吗？
她也才不过二十几岁呢。
雷刀术落雷！
对方看起来也坚持的十分不容易，使用过影分身之后又接连忍术体术，哪怕有雷属性查克拉刺激身体，也差不多该到极限了吧。
兵刃再次相接的瞬间，她将查克拉灌入刀中。
脸对脸的距离里，她看到对方结了一个印。
雷遁 暴雷！
秘术千杀水翔！
那一瞬间，身体沉重的难以移动。
杀人的忍术却没有停歇，两方都是如此。
坚硬的刺穿透了她，又化作柔软的水，比暗红稍浅，无声的自身体流出，像是飞逝的生命力。
咳……咳咳咳咳……
她好像依稀听到轰鸣的雷声和倒地的声音，有人抓着地上的野草艰难的起身，踉跄的、沉重的走到她身边。
这是怎样的脸啊。
被忍术轰的焦黑，大概最后几次被击飞时，已经累的无法再调整身体了吧，原本白皙圆润的脸上全是划出的血痕，一只眼被鲜血糊的无法睁开，只剩另一只。
哈哈哈哈哈，真是狼狈，她忍不住想笑，却咳出几口血。
单只眼睛从上方看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在战斗之后，那眼里又流露出一开始在甜品店时两人目光相对的时那种表情。
她称做愚蠢的温柔善良。
仔细看的话那似乎是悲伤的表情。
“前辈，”对方的脸也被电的无法正常说话，只能断断续续，但她说的很慢，又很认真。
“你输了。”
是啊，她输了。既然如此，为什么是对方露出这样好像随时要哭出来的表情呢。
明明是再痛快不过的打斗。
她是个忍者，当然死也该死在战斗里。
怎么可能被疾病杀死。
她可是雾隐的七人众之一，雷刀的继承者，最尖锐的暗杀部队成员。
“……我是林檎雨由利。”
对方的眼神变得很柔和，也可能是她的错觉。她快要说不出话来了。
“刀，雷刀……拿走它们。”
“小鬼……咳，不，夏川晓。”
她其实一直知道这个名字，从船上就知道了。
“……记住我。”
究竟该去记住什么呢？是这七人众的称号？又或者是这样可悲的，曾被称为天才忍者的家伙高开低走的一生？
可恶啊，她明明也曾有过那样不管不顾、肆意洒脱的日子，她也曾酣畅淋漓的战斗，哪怕死亡逼近也毫不畏惧，她还曾坐在水之国最有名的甜品店里，把最好吃的东西堆满整个桌子。
明明是自己的人生，为什么会觉得耀眼到羡慕呢？
她的视线有些模糊了，隐约看到眼前的人捂住头。那声音变得有点压抑的痛苦，但依然固执的响起。
“不会忘记的。”根本无法忘记。
她好像又看见对方紧张中带着等待时特有的无聊，“为什么不吃中间的？”
因为要把最好的留到最后。
好在最后的最后，她留下的人生最末尾，她的终结，依然是……
留到最后的东西，果然从不让人失望。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忍者这件事&回忆之馆（十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