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无间》叶小禾

5、 拜师

　　第五章 拜师
　　匆匆忙忙赶到悟尘大师厢房外，只见娘刚刚出来。她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我摸了摸自己因为奔跑而发红的脸颊，小步走了过去和娘一起向悟尘大师行礼告别。
　　回到观音殿时，丁香他们早已布施完毕在殿外等着我们。娘牵着我走下台阶，穿过几进院落，我们来到白云寺外，上车坐定，往韩府驶去。
　　大约一个时辰后，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刚下车管家全叔就急忙迎上来对娘说：“六夫人、九小姐你们终于回来了，家里来了贵客，老爷说让你们一回来赶快梳洗一下马上去正厅。”
　　来到正厅时，各房都就位了，只见我爹韩振南和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坐在大厅主位之上。各房夫人和子女分坐主位下手两侧。大哥韩成文、二哥韩成英站在大夫人刘氏身后；三姐韩芳菲、六哥韩成杰站在二夫人赵氏身后；四哥韩成威站在三夫人张氏身边；五姐韩月儿、七哥韩成玉站在四夫人钱氏身后；八哥韩成俊站在五夫人朱氏身边。真是儿女满堂的大富之家。
　　我和娘来得晚，赶快过去给大家行礼。爹的心情显然不错，他豪爽地对身旁那位大叔说：“尹兄，这就是小弟的六夫人晴岚和最小的丫头，湘儿。尹兄看看准备收哪个做徒弟啊？”
　　“徒弟”？我疑惑地望向那所谓的尹兄，这个人显然是练武之人，身材魁梧，仪表堂堂，但又透着一些儒雅的气质，两只眼睛炯炯有神，让人觉得高深莫测。
　　“韩大人，这几个孩子天分都很高，在下实在需要认真考虑一下。”尹大叔客套地说。
　　“不着急，不着急，尹兄不如在我这里多住几天。咱们兄弟十几年不见，一定要好好叙叙。我这九个孩子，你慢慢挑。”韩振南高兴地说。
　　“如此也好。我这里也为侄儿们准备了一点儿见面礼”，说着，他从身后取出了一个一尺见方的牛皮口袋，然后利索地打来袋子，屋里顿时亮了起来，原来那是一袋子上好的深海珍珠。“这些珍珠是我罗西国盛产，各位贤侄过来自己抓一把吧。”
　　“尹兄，这，你也太客气了。”我爹见状脸色变了一下，惊讶地说。
　　“不妨事，就从成文开始吧。”尹大叔看着韩成文说道。
　　见到爹脸上默许的表情后，我们依次上前抓这份大礼。此时坐着的众位夫人已经忍不住开始交头接耳，看来这珍珠的确挑起了大家的胃口。大夫人此时最高兴，她偷偷看了看我娘，得意的笑了笑。我暗自呸了她一口，心想，一定要为娘多拿几颗珍珠回来做项链。
　　看到前面八个哥哥姐姐有的拿得多，有的拿得少，我计上心来。轮到我时，我故意站在那里不下手，眼睛巴巴的望着珍珠装可爱。尹大叔等了我半天见我没有行动，语气温和地问道：“怎么了丫头，不喜欢？”
　　我抬眼看了看他，摇摇头，又眼冒金光的盯着那剩下的珍珠，就是不说一句话。
　　尹大叔等了我好一会儿，终于用他的大手把剩下刚好两把珍珠全部装到了我的衣服口袋里。哈哈哈，这位大叔真配合。我得了这么大的便宜，却还装得一脸白痴地看向尹大叔，直到老爹在旁边提醒我道谢，我才委屈地挤出两滴眼泪，可怜巴巴地说：“湘儿谢谢尹叔叔。”
　　然后带着我鼓鼓囊囊的战利品去找我娘了。回来的时候我偷偷瞥了一眼众人，看到他们一个个羡慕兼后悔的眼神，我心里好不得意。只不过我这小小的举动全被某位大叔收进眼里了。
　　后来这件事被形容成我，韩湘儿是个不识货的笨蛋，还有人想了一些白痴的招数来证明我真的不识货。比方说某天下午我路过二夫人门前，她的丫鬟小桃说二夫人叫我，我进去后，二夫人指着桌子上一只昆仑玉手镯和一只羊脂玉手镯，说是让我挑一个送给我，我装作左思右想，最后拿起昆仑玉的手镯欢天喜地地道了声谢。隔天，四夫人也把我叫到房中拿了两支发簪试探我，我当然是费了好一阵子，挑了一支便宜的道谢走了。如此十多天里，不停地有人拿东西试我。每次我都感叹他们的愚蠢，虽然我挑的都是那些相对不值钱的东西，但我的财富却在迅速积累。每天晚上临睡前，我都虔诚的向上天祷告：主啊，让这些白痴继续犯傻吧。
　　或许是这种游戏实在太破费，也或许他们已经对我这个“傻子”失去了兴趣。一连几天再也没人请我去送我礼物了。夜里，我把所有的战利品倒在床上清点了一下，各式各样，东西还真不少，少说也值几十两银子呢。小青看着我一个人傻笑，抱怨道：“小姐，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不选那些贵一点的东西，连我都知道羊脂玉比昆仑玉珍贵，你怎么会这么傻呢？”
　　我笑着对小青说；“这你就不懂了。如果我每次都选价值高的东西，下次谁还会送东西给我呢？”说完突然发现窗外一个黑影闪过。我叫小青把东西收起来，自个儿轻轻推门出去，发现地上有个纸团，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子时到后园假山旁”。
　　后园离我的闺房不远，等小青睡熟后，我偷偷起身，溜到了后园。我轻轻绕到假山后面，看到一个高大的背影立在我面前。“湘儿你来了”，他慢慢转过身来对我说。
　　“不知尹叔叔是不是选中了湘儿呢？”我早猜到是他，干脆直入主题。
　　只听尹大叔说：“湘儿果然聪明。其实那天一见到你我就选中你了，只不过又试了你一试。你果然没有让为师失望。”
　　“可我却不愿做你的徒弟呢。”我冷不丁一说。
　　“为何？我堂堂天一宗掌门这样看得起你，你难道不知我天一宗武功天下第一，又与各国皇室有密切联系，想加入我派，拜我为师的人数不胜数，你为何不愿？”尹大叔急了。
　　“因为我不想引人注意，不想被别人注视着。湘儿一直辛辛苦苦不让自己太出众，只想做一个普通人，不去招惹麻烦。”我解释道。
　　“可是你很快就会有麻烦了。我尹宗宪选中的人，就一定跑不掉。小丫头，你认命吧。我早就看出你骨骼轻奇，全身经络天生就被打通，是个练武奇才，只需两年，武功便会在我之上。今天你就算不拜我为师，也回不去以前的生活了。”尹宗宪无赖地说。
　　“那个，大叔，我们讲道理嘛。你不能这样的。”
　　“没有道理可讲，你赶快拜师吧。”
　　“你……”我无语，都到这地步了，我肯定打不过他，又不能施展轻功跑掉。哼，你这个无赖的尹宗宪，我上辈子欠了你吗？
　　我站在原地思来想去，既然躲不掉，那或许可以谈谈条件。脑中灵光一现，我缓缓说道：“大叔，承蒙您错爱执意收湘儿为徒，湘儿不胜感激。现在只要您答应一个小小的条件，湘儿立刻给您磕头，拜您为师。”
　　“什么条件？”尹宗宪问道。
　　“条件就是您不可以告诉任何人我是您的徒弟，只能在没人的时候比如说晚上悄悄的教我。如果让人知道我是您的徒弟，打死我也不学了。”我心说：臭老头，叫你爱面子，我就不让别人知道我是你徒弟，让你欺负我。
　　尹宗宪考虑了一下说：“这个条件可以接受，但你爹那儿不太好交代。”
　　就知道他没那么容易对付，“您可以明面上再挑一个徒弟，暗地里偷偷教我呀。”我出主意道。
　　“这个么……好吧，你家老七看上去不错，明天我就和你爹说说，把他带走。现在你可以拜我为师了。”尹宗宪阴阴地看着我，心想念叨着：不让我说，等你两年后学成出师，我就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徒弟。
　　唉，那就拜吧。不过想想也不错，我不能见了困难就自个逃命吧。万一娘有什么危险，会点武功总能保护她呀。于是我慢腾腾地跪到地上，恭恭敬敬地对着尹宗宪说：“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然后乖乖地磕了三个响头。
　　尹宗宪得意地把我扶起来说：“乖徒儿，为师现在就将本门内功心法传与你，你今夜回去后就开始练习吧，三日后我来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