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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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假假，是是非非，传吧，好不容易做回被害人，我怕什么。
当天队长和金在中回来得很晚，有天一向晚睡，我跟昌珉早去会周公了。
虽然上午没有通告，对于作息比较规律的我，还是早早起来。
客厅地毯上横七竖八躺着三个人。
天还很凉，三人蜷缩着，皱着眉睡觉，并不安稳。
唉。我认命地叹口气，回卧室轻手轻脚搬出最厚的几床被。
有天翻了个身，忽地抓住我的手腕，真吓人。
我不敢抽出，只好近身探视。
他紧闭着眼，眉头还是不放松，我的手被他拉到脸边，上下蹭了蹭，呢喃了句什么话，听不清。
扣得太紧了，我走不了，在旁边坐下来，正好靠上沙发。
早春的阳光照进来，温温的。我发起呆，视线停驻他脸上。
正如有天自己说的，他的睫毛，长而卷翘，一根一根很分明，我无意识地数起来。
跟数羊一个效果，安静的氛围下，不一会儿就又迷糊了。隐约想着，等起来了，他们就会相信我了。
“喂，金俊秀！别笑了！快起。”我睁开眼，看到一脸怒意的有天。
“你看，口水都滴到我脸上了！”
哎呀……我一骨碌坐起来，“对……咳，咳咳。”一阵狂咳，是我疏忽了，不该在地上睡过去的。
朴有天吓坏了，在旁边直跳脚，“怎么了？呛着了吗？我去拿水！”
喝下几口热水，缓过气。真是脆弱啊，我的破嗓子。
感觉到自己的脸一定憋得通红，我把冰凉的手贴上来降温。“你，你别看了，我没事。”
明白的担忧写在他的脸上，沾着没擦净的口水，很好笑。
“对不起，嘿嘿，我不是故意的。”我边笑边伸手，抹去那尴尬的粘液。
他的脸倏地红了，低下头轻声说，“没关系。”半晌，又突然抬头，“你嗓子怎样？疼吗？”
“不疼。”实在忍不住，我“嗯康康康”大笑起来，招来他的敲打，“不准再傻笑！”
算是，和好了吧。我喜滋滋地想。
没有人再提以前的事，对我的态度也没什么变化，可我就是知道，不一样了。
谣言还在练习生里传播，赫在说，已经有N个版本了，从秀英、Jessica那边流传过来，已经变成了：允在互殴，引起东方以致所有老练习生的暴动，连带细亚俊秀李赫在被一言不和的练习生群殴。
真是新鲜。我还在录音呢，压根没空去那边，怎么就被群殴了？
还好只是SM内部传传，大家都精得很，想出道就不会多嘴。
终究，该面对的躲避不过。
一个傍晚，朴正洙约我跟赫在吃饭。有些话，还是要说开的。
我穿着演出服赴约，不是想出风头，只是，上面的四个字让我比较安心。
挺华丽的餐厅，他家里有钱，请得起。
我到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在包间等着了。寒暄客套，自不必说。
赫在一副开心的样子，有一阵没见，却完全不感隔阂。
而朴正洙，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了。
他瘦了不少，脸色苍白，低着头，看不见表情，肿着的嘴角，有些青。
“正洙哥。”我低低叫出口，连自己也惊讶不已，本以为，不会再唤出这个“哥”。
他的肩膀一震，抬头看我，“你，俊秀你，叫我什么？”
我身后头顶的灯，好热好亮，他眼里的泪光被照得异常清晰。
赫在似松了口气，欣慰地拉过我的手，狠狠握着。“太好了！俊秀。”
是吗？对谁好呢？
我笑笑，想假装云淡风轻，却有点失败。朴正洙抓上我另一只手臂，也紧紧的。“对不起俊秀，请原谅我，好吗？”
“嗯！”我还是笑了。
唉，金俊秀，果然还是适合没心没肺的傻笑。
席间大家都喝了酒，他喝得烂醉。一直说，“对不起”。
我也就一直回，“没关系的，哥，没关系。”
不能告诉他，我只能嘴上叫叫，心里已经不能把他当作哥哥了。
赫在撑着歪斜的醉鬼，跟我道别，我没有流露对他的依依不舍，因为，有个“外人”在，尽管那人醉得不省人事。
他们很干脆地上了计程车。
我只喝了一杯，酒量差，感觉晕晕的。
夜晚还真冷，我慢慢走着，听到一堆脚步声。向周围观望一下，竟有不少女孩子，一路尾随，也穿得单薄。
平时我会劝哄一下，今天，懒得理。
回到宿舍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楼下站着人，因为没有路灯，只看到模糊的影子。
“我回来了。”我对影子摆了摆手。
他走近，展开手里的毛衣外套，“下午跟有天逛街新买的，好看吧？”
我笑了，好看是好看，不过，他大冷天站在这儿就为了秀他的新衣服吗？
见我不动，他直接把毛衣披上我的肩，“我的眼光不会错哦。你看，那些女孩子都在说‘俊秀好帅’呢。”
是吗？我回头，那些跟着我的女孩正在指指点点，不知讨论什么。
他把我拽进楼道，又拍拍我的脸，“喂，不谢谢我吗？”
哎？难道是给我的？
这一刻，我被冷风吹傻了。
他搂了搂我的肩，轻轻叹息，“俊秀啊，对不起。”
眼泪就这样不听使唤了。
为什么非给我买衣服呢？买就买吧，还这么好看，就欺负我挑不对衣没眼光吗？
也许，我最讨厌的队友排行里，他还是第一，谁让他唱得好呢。
可是，我没有想要踢掉他的欲望了。
那个时候，告发他的机会溜走的时候，我一直后悔，一直遗憾……
算了，主唱就主唱吧，我会更公平地竞争。
自始至终，我没开口说“谢谢”。
他也不强求，开心地把我领进屋，推到专心作曲的朴有天面前，“看！这衣服怎么样？”
音乐声停了。我跟着屏住呼吸。
他转过头，半天，轻轻启唇，“好看。”
“哈哈，我就说吧！允浩！昌珉！”沉浸于自我陶醉的在中哥，跳起独特的舞步向卧室进发，——炫耀去了。
有天还是盯着我，突然站了起来。我下意识后退，被他拉住，“你见他了？原谅他了？”
“我……”说不出，此时的我，怎么也说不出冠冕堂皇的话。
他微笑了，“俊秀，别勉强。”
听到这三个字，我胯骨上一直隐隐作痛的伤，突然就不疼了。“别勉强”，好，不勉强。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