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穿女尊之圣凤王朝》林清月

66、心冷若死

　　夜半，我从噩梦中惊醒，摸索着穿好衣服，耳听客房小十三均匀的鼻息。悄悄潜行出去。行到厅堂推门，却像是有了莫名的阻力般，加些气力，吱吱呀呀的发出声响，绕眼的白色已是蓦然闯入眼底，正疑惑着天这样快就放亮了，踱出去，脚下是厚厚实实的触感，深深的脚印已印在雪地里，抬头望去，雪野无垠。房上，树上、地面上、一天一地好似被一席雪白的被面覆盖。好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啊！

　　漫天的雪花飞舞，像及了舞姿翩跹的精灵。脚穿软底靴踏落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我蜇莫着找寻去路，依稀记得，一步一捱走得却是从未有过的轻快。

　　我站在那扇门前，不敢去推门，怕被拒绝，更怕被撵了去。
　　不知站了多久，天色已经渐渐放亮，雪已经弥漫了我的全身，我只是痴痴地看着那扇门，直欲透视过去，那怕让我看一眼也好。

　　也许上天真的眷顾于我，听着踏雪的脚步声错落不一，感叹着雪好大呵的几个人推门而出，我欣喜至极地寻觅着，远处突然传来杂乱无章的喧闹叫嚷，我皱皱眉头，正欲走上前去，刚一迈步，身子一歪，已经摔落在雪地上，一个人疯了一样扑将过来，我嘴里呜呜啊啊地闪避开，笑着看向翠云，她终于看见我了，虽然只一眼，翠云惊骇着躲向一人身后，直到没了她的身影，我嘴角的笑意依然还是荡漾开来，我很满足，真的。转后头，怔怔地，迎面却是上官翎泪湿了的眼。

　　我尴尬一笑对着上官翎，云儿不记得我了？满心的欣喜被一桶冰水喷薄而下，眼前一黑，我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安歇下。
　　再醒来时，已是身在客栈床榻上，上官翎想是一直守在我身旁，见我醒来，端了米粥过来，一口将进未进，已经全呕了出来，胃里只往上泛酸水，吐到无处可吐，看看手忙脚乱，一时无措的上官翎，我竟然想笑，我是不是傻了？

　　黄昏，夕阳散满院落，金光婆娑。金色与雪色交相辉映，窗前的梅花开了，芳香弥漫。我对着如此景致，食欲却怎么也提不上来，腹中也不觉饥饿。眼前只是笑着对我的曼妙身影，“小妹妹，坐姐姐身上来。”一时又是她娇喘着的紊乱气息，“清儿，你动动，姐姐乏了。”调笑魅惑的俏脸“小清儿，叫声妻主来姐姐听听。”

　　雪仍在下，渐渐堆满了窗棂。上官翎将我放在榻上，端了碗姜汤水吹着，不时掖掖被角儿，真是的，这样厚的被子，还怕冷了我去，我笑眯眯地看着她，待到有了些气力，伸出双手比划着，她眼底笑意渐渐显现，说着，“是啊，她看到你了，你很开心是不是…”话尤未完，却哽咽住，我愣愣看着她，这是怎么了？不该为我感到高兴吗？泪从她眼里慢慢聚积，终于扑簌簌流了下来，似断了线的珠,一滴滴滴落在姜汤碗里。我喝着她一勺一勺喂过来的，嘴里似也有了淡淡的酸涩。

　　又一日天光渐渐放晴，落雪翩然。雪隔着窗发出扑簌簌的声音，我偎进挨在床榻边上官翎的怀里，很想说，姐姐，你的身体真暖和，可我的心怎么一寸寸冷了下来，我和她，真的再无相见之日了吗？

　　正午时分，雪还在下，大雪纷飞中，透过窗纸，玉树琼瑶，枝蔓莹洁，不似人间。上官翎端着食盒走进来的时候，已换下血污遍衣的戎装，不知又经历了怎样惨烈的厮杀。青丝见雪，仍然是那身白衣青衫，英姿飒爽，清澈眼内遮不住的暖意，割舍不开留恋在我身侧，心里叹口气，我又怎会不明白，姐姐，你值得更好的，今世我的身脏乱不堪，怎能污浊了你，可我的心，依旧只属于那个人，即便沧海桑田，九死亦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