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穿女尊之圣凤王朝》林清月

64、断臂之痛

　　倚红偎翠阁的地下密室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即便是尊贵如阁主柳无色也不敢随意踏入，那个人的手段别人不知道，他却知之甚深，至今仍心有余悸。如果能够选择的话，他宁愿没有现在的地位与尊荣，和自己爱着的还有爱着自己的人共度余生是他如今最大的奢望。可惜，没有如果。

　　“阁主，殿下到了。”身边贴身小厮的提醒让他猛然醒过神来，出了门那个叫小二的高瘦女子果然守在门外。穿过游廊，步入条幽深小径，小径尽头已无路可走，那小二蹲下身在青草地上摸索着，訇然一声巨响后，地面裂开四方洞，黑皴皴的让人望而生畏，洞口只容一人探下身去，柳无色小心踏上层次分明的台阶，逢三层跳跃一下，直到洞底已是出了一身细汗。不敢擦拭，连忙步入密室。

　　密室内灯火通明，一人背身而立。柳无色回身摁动内墙机关，断墙缓缓合拢，直至不露一丝缝隙。
　　“阁主请了，殿下恭候多时。”柳无色抬眼看去，柳眉杏眼，身形婀娜翩翩，正是那人在离城内如影随形的贴身侍卫叶莹。
　　柳无色冲她点点头，快进几步，垂首而立。听那人开口缓缓问道，“无色，最近城内情形如何，湘北大营呢？”
　　柳无色躬身一一娓娓道来......
　　半晌，那人始终静默不再开口，柳无色心下忐忑，微微抬起头，只见那人仍是背对着自己，须臾，挥了挥右手。
　　柳无色如蒙大赦，躬身退后数步才回转身悄然离去。
　　“叶莹。”
　　“属下在。”
　　“给你这只玉佩，你近几日都要佩戴在身上，找个合适的时机，探入湘北大营，将那小哑巴的一双臂膀给本王带回来，那上官翎必然来救，到时脱身之际，假意遗失玉佩就是了。”
　　“这，殿下...”叶莹迟疑了一下，傍徨犹豫不决。
　　“唉，本王也是为了天下苍生，你看这些日子离城内外民不聊生，说什么坚壁清野，还不是趁机搜刮民脂民膏，只要将那妖言惑众的罪魁祸首一刀了结，本王才不负王上殷切期盼之意。”说着，竟回身对叶莹深施一礼。
　　叶莹大惊失色，慌乱拜倒高声言道，“殿下重托，卑职敢不从命。”

　　看着叶莹行色匆匆离去，叶玉娘如释重负松了口气，嘴角笑意绽放，清妃娘娘，二王姐，对不住了，自古成王败寇，须怪不得我。

　　我坐在榻上，左手拿荷包，嘴中哼着小曲，右手穿针引线来去如梭，忙得不亦乐乎。上官翎在一旁笑问道，“这小曲儿怪好听的，凄婉缠绵不过闻之令人心酸那，清儿，可有曲词吗？”
　　我点点头，记得真切，不过一直没有默下来，这下正好。
　　写在纸上，递给上官翎，她看完说道，“虽是粗鄙了些，不过胜在情真意切，可不多见呢。”我笑笑，算你识货。

　　夜色渐迷离,我睡眼惺忪，不由自己打了个哈欠，伸了下懒腰，不等我催促，上官翎识趣地自去前面歇息，盖上锦被，希望是一场好梦。

　　晨光璀璨，我围着军演操场慢走，女兵们疲累不堪，东倒西歪着坚持操演，连号角声都吹得有气无力，军中大比已结束，作息时间仍没变化。上官翎想干什么？就这样的疲敝之师能应付艰苦频仍的围城之战？不知道劳逸结合才会有旺盛的战斗力吗？说什么要逼迫出士兵的体能极限，真是见她的大头鬼！

　　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挨板子就挨板子，想她不会把我往死里打吧，除死无大事，管她呢。只是，只是苦了小七了。

　　手拿传令牌围着操场绕示一圈，士卒们先是蒙怔住，然后不敢相信地揉眼睛，甚至相互你捶我一拳，我给你一掌的似要将对方打醒。直到确认无误后瞬息间欢声雷动，雀跃不已。山呼海啸地呐喊似要将天空戳个窟窿。

　　“谢大将军！”
　　“大将军英明神武，公侯万代！”

　　嘻嘻，上官翎不美出鼻涕泡来。我心满意足地走回军帐，这顿板子挨得值不值，待到战时见分晓。

　　鸳鸯戏水已经绣完了，绣工自是粗糙了些，可也是我一针一线辛苦来得，不知道翠云见了会不会欢喜？并蒂莲也绣了一半，抓紧时间赶赶进度也就差不离了吧，我懒洋洋地拿起针线，正要开动，上官翎已是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早知道会这样。我站起身拿写好了的字给她看，她一目而过，柳眉倒竖，凤眼含威冷然道，“万事有你，只求廷杖不死，小清儿，你倒想得便宜！”

　　不哀恳求饶，任她将我一把按在膝上，啪啪啪地掌掴皮肉声刺耳非常。我挣着扯过纸张，写道，“小七还在昏睡中，她的我一并领了，你有本事就打死我！”

　　“你......”上官翎气急而笑，“好啊，都怪我平日太过娇纵你，小清儿，我今日就叫你知道屁股开花什么样？！”

　　感觉屁屁上多了些什么，隆起厚厚地感觉。我紧咬下唇不让自己吭出一声，唇下咸咸涩涩，终于抵受不住，昏迷过去。

　　不知今夕何夕，臀下凉凉润润地触感。我趴伏在床榻上惊觉着回头看去，上官翎正全神贯注地在我那伤处涂抹金疮药，我流着泪哽咽推她，不要她烂好心，早干嘛去了？打我时咋不柔情蜜意了，我的屁屁，屁屁好像不在了。她不为所动，坚持涂完。末了叹了口气才萧然离去。

　　月华如洗。也不知在床榻上趴伏了多久，屁屁好似又回来了，一跳一跳地痛，火辣辣地灼烧感无处不在。上官翎，你给姑奶奶等着！姑奶奶要不打回来就跟你姓!

　　心里愤恨着咬牙，再咬牙，唉，咬困了，迷迷糊糊中似睡又醒。

　　好梦留人睡，但愿长醉不愿醒。我痴痴看着朦胧中的妖娆倩影，呵呵，这梦做得真好，云儿为什么要蒙面呢？那薄薄一层黑纱能遮了什么去。你即使包裹成木乃伊我也认得出你！

　　撑着双臂支起身子，我口中啊啊叫着仰头示意她坐下说话，站着怪累得慌，我心疼。

　　“你这祸国殃民的害人精也怕死吗？晚了。白生了这副模样，看你也是个残缺之身没想到却是心如蛇蝎，我叶莹今日就要替天行道，你还有什么未了心愿就先写了吧，黄泉路上不收枉死鬼，好好送你一程。”

　　入耳之音清冷寒冽，不是梦吗？我狂喜至极对上她的眼，不，不是她。那一双叫我无数个日夜魂牵梦绕的杏眼冰寒冷酷，似是看着个死人般。云儿怎会这样看我？不是她，可是，不是她还有谁。

　　“不写吗？怕死也晚了，想想被你一己之言遗祸的黎民百姓，她们又向谁喊冤叫屈去？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我看着翠云手中闪亮地剑锋，在心底对自己默默地说，“我不怕死，我怕我死了之后，再也不能想你。”

　　死就死吧，死在自己最爱之人的剑下未尝不是种幸福，我笑意盈盈看着她一剑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