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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   储濯尘呼吸凌乱的咬着毋染的耳朵磨牙,沉沦的不能自已……毋染却只想着活命,总不能在这种时候活活憋死吧!

      索性自暴自弃,大口的用嘴呼吸,也不管发出的是什么声音了……

      到了后面,毋染实在是没忍住,她悲叹自己可能就要丧命于此!呼吸急乱、加上嗓子干痒难忍……终于没忍住咳嗽了起来……

      不仅震的自己全身颤了颤,连带着上方的人也迅速僵硬了身子,储濯尘将脸埋向毋染手心,痛苦的闷哼了一声,总算是饶了毋染一命。

      许久,毋染觉得身子有些沉,伸出空着的一只手推了推压在上方的人,储濯尘顺势将她的手握过来,放在唇边咬了咬,然后抱着毋染起了身去沐浴,毋染已经在困倦和昏晕之间徘徊的不想去管任何事,索性睡了过去,任凭储濯尘善后吧。

      储濯尘半倚在床头欣赏着换了身衣裳、端坐在梳妆台前的某人,头一次在心里称赞了下袁来那小子眼光好,买来的这套青白搭配的衣裙,比昨日她那一身鹅黄,更显出尘。

      毋染装扮好自己,头也不回的就起身要走,储濯尘前一刻弯起的嘴角未消……眼里却瞬间暗沉:“去哪!”

      毋染回了身,利落的又坐回了凳子上,与储濯尘面对面。

      俩人许久未见,昨夜一见面就……没来的及细细打量,如今一细看,毋染才发现储濯尘变了不少,样貌虽是依旧英俊出众,气质却不似从前了,如果说以前的储濯尘是高大帅气矜贵威武的……如今就是依旧高大,依旧帅气,依旧矜贵,依旧威武……却更多的是邪魅不可测,以前自己还能猜测到储濯尘的几份心思,至少喜怒哀乐能琢磨出几分,现在却……

      “要谈谈?”

      储濯尘依旧魅惑的笑:“你我有什么好谈的。”

      毋染辨不出他笑的是真是假,她没想过与储濯尘会再相遇,但事情的走向却太离谱:“不用我说,你也应是知晓了,反正……如今郑国也没了,也不让你怪罪,我确是假死,郑苒和季摄为我做的掩护……”

      “我虽是毋家戏班的毋染,却也是迟且彧的未婚妻不假,自幼被迟父养大,后为了同且彧一起入毋家学戏,女扮男装拜了毋依的父亲为师,迟家家风开明,并不计较我如何,但我二人婚期将近,所以,不宜再抛头露面。”

      静静地听完了毋染的说辞,储濯尘却像是没什么反应:“迟……不挽?”

      “嗯?”

      “这套说辞……挺有意思的~”

      毋染脸色有些不自然:“有意思?”

      只见储濯尘笑容更甚:“从郑国归来,你无法再登台,又需要一个身份,所以,与毋家关系要好、又对你别有心思的迟且彧便想出了这一出,他替你登台,你替他写戏本,迟家压根没给迟且彧定过什么娃娃亲,却被迟且彧自己传的有鼻子有眼,硬是为你捏造了一个闺中童养媳的身份,他的司马昭之人,你明知,却顺着他演下去……莫不是,真的要嫁他?”

      “迟且彧同毋依的父亲学戏是为你,有天赋却不拜师是怕占你的地位,这样一心一意,又才貌双全的痴心男子,你若真的对他有意,当初怎么可能留他在唯陵,独自去了皇城。”

      “阿染……你莫不要骗我。”

      毋染没想到储濯尘居然拨开了重重八卦,看透了事情的本质,只得轻叹一声,自己终究是斗不过他,可……

      “我终是要嫁他。”

      储濯尘不被察觉的面色怔了下,语气难掩嘲讽:“昨夜才与我春宵一梦,如今却能说出要另嫁他人?”

      毋染起身,抚了抚裙摆:“他不在乎。”随即利落的转身走了……

      蹲在墙角的袁来,看着大开的房门,和潇洒离去的背影……

      现在进去伺候……会不会被殃及池鱼?

      依旧半倚在床上的某人脸色冷了个彻底:他不在乎?老子在乎!

      袁来本以为那晚过后,万岁爷定是不会有一天好脸色,可不知怎的,爷面上却……好吧,依旧冷冰冰的,但并不可怕?

      难道只求一段露水姻缘,并未想强取豪夺?

      他还指望着看他们爷下流……呸!威武一回呢……

      随着迟公子的婚事越来越近,储濯尘依旧的不动声色,袁来确定了,他们爷确实没当回事。

      甚至安排好了,择日回宫。

      ……

      迟家公子大婚,新娘子不翼而飞,众宾客慌乱惊恐、八卦胡扯的同时,新郎同前来祝贺的毋家人却是淡定的诡异。

      此时的袁来苦凄凄的终于明白了,为何万岁爷的“择”日回宫的“择”,是迟家“择”日大婚的“择”!

      韩庸虽同样气愤无奈,但也只能耐心安抚更加气愤、恨的咬牙切齿的毋依:“早就该料到的不是嘛……听闻皇上微服私访来唯陵的时候,就该想到的,阿染死在郑国的消息传回没多久,他就御驾亲征灭了郑国,如今他来唯陵,定是一早就知道了些什么……始终瞒不过的……”

      毋依气的捶桌子:“他害得阿染还不够惨!当初阿染从郑国回来时,是什么样子!半条命都没了!她本就命薄,就算嫁了且彧,安然无恙的过日子,又能挺多久?如今这般……再见,怕真的是再也不见了……”

      韩庸叹了口气,抚了抚怀中人肩膀:“这是阿染的劫……是她躲不掉的人……”

      ……

      毋染并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被囚禁了,但困在这宫里久了,真的会无端的生出一种坐牢感……

      虽然独得圣上恩宠,虽然后宫无人敢与她勾心斗角,但那种被扼住喉咙的感觉……

      让人忍不住咳嗽。

      毋染病了,病的很重,但储濯尘不承认她这是心病。

      对于皇上衣不解带的伺候起一个民间带回的女子,很快宫中便谣言四起。在圣上一意孤行、欲册封其为后宫之主后……谣言愈演愈烈。

      袁来觉得,毋染被议论成惑主的妖妃,并不算无辜。

      一路走来,袁来算是整件事的目击者、知情人,得知从前的毋染公子没死在郑国、重新出现在唯陵,并且万岁爷抢回的迟夫人,就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人时,袁来了然且释怀了……

      至少……他们爷……袖子没断呀~
      自己被议论为妖妃,在毋染的预料中,
      即将被册封为皇后?在毋染的预料外。

      毋染想走,储濯尘不许,俩人就这么僵着。

      袁来看着毋染愈加没有生气的脸,和万岁爷愈加从容谄媚的颜……

      好般配!

      天生一对!

      毋染被储濯尘保护滴水不漏,但不知为何,云清涟是个例外。

      宫中的女人换了千千万,云清涟却像颗松柏似的常年屹立不倒。

      说是同圣上多恩爱?没看出来;说是多受宠?不见得;但若说在后宫中有多特别,嗯嗯嗯~~~没人反驳。

      毋染本以为后宫的女人如老虎,但云清涟在得知自己的身份后,却依旧能如当年的柳树下的仙女一般,对自己始终如初,毋染觉得她心地纯粹善良的同时,又不得不惋惜……

      她怕是身在后宫深处,心却不在帝王身吧……

      毋染在这宫里,只能算是有她一个能说话的,但毋染不不……本以为自己欲出宫的心,没人能比她更懂,云清涟却是淡淡一笑,并不支持……

      剪着窗前的一盆月季花,除了淡笑,云清涟的脸上始终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他从前是无情无欲之人,如今却喜怒哀乐都为你,这对一个帝王来说,并不是好事。”

      “但……”

      “毋染,留下来吧。”

      毋染不解:“让一个能左右帝王心绪的女人,留下来?”

      一盆月季花开的正好,却枝繁叶茂的超出了主人预定的边缘,手上修剪的动作未停:“你若是见过,你不在的那段时日,他是如何,便会知道我为何会这样说了。”

      “其实,我真心希望,这个人不是你……”

      “毋染,我明白的,你不属于这里。”

      “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留下来。”

      毋染更懵了:“他是你的夫君不是吗,你怎么能忍受,让一个他更在意的女人,留在他身边。”

      云清涟终于有了比淡笑更明显的表情……更深的淡笑……

      “他不是我的夫,他是天下人的君。”

      ……
      毋染最终没逃过命中的劫。
      因着毋染忤了储濯尘的旨意,连续几次都没用避子汤,濯染院的奴才,上上下下都挨了板子,暖玉因为要伺候毋染喂粥而逃过一劫,但听着外面众人的哀嚎,止不住偷偷发抖,她很是惜命的告诫自己,稳住心神!终于将一碗粥喂完,软着腿退到了一旁。

      储濯尘在院子里摆完了脸色,回到床边坐下,暖玉很有眼力的退到了门外。

      储濯尘伸手抚了抚毋染的头发,将她两鬓的碎发往耳后别了别,露出她一对可爱的大耳朵儿,然后凑近她与她面对面,笑了笑道:“是想给我生小皇子还是小公主……嗯?”

      “待养好了身子,想生几个都依你……现在还不行,听话~”

      毋染听着他这温柔商量的语气,觉得头皮发麻,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为什么偏偏让自己遇到!

      她听着外面逐渐没了生气的哀嚎,突然觉得自己也被抽走了所有气力:“忤逆了你的人好端端的坐在床上,不相干的人却在挨板子……”

      储濯尘安抚似的揉了揉她脸:“不许置气,等你身子养好了,我让你举着板子打回来?”

      毋染无力的叹了口气,看着窗外簌簌飘落的树叶,像是自言自语:“我这身子怕是好不了了,命不久矣……”

      储濯尘一直含笑的模样终于冷了下来,语气也没了诱哄:“胡说什么~~~天下名医皆被请进了宫,你怕是比我还要万岁万万岁。”

      毋染转过头与他对视:“可我不想活的那么久……我不愿……”不想留在这里,不愿留在他身边。

      储濯尘抚上毋染脸颊,动作语气无不温柔亲昵:“毋染,不要将我对你的感情、想得太过纯粹高尚,我并不在乎你是否愿意,我坐拥这天下,如果连自己心悦的女人都不能留在身边,那要这滔天的权势又有何用呢。”

      毋染真的是恨极了储濯尘这副……用情至深的表情却说着最狠戾无情的话,她无力的垂下了眼,两颊两侧的肌肉因唇齿收紧而鼓起……

      储濯尘哪舍得她这样,将人按在怀里揉了揉,又撬开她唇齿交缠:“你可以恨我,但别动气,嗯?当心身子……”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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