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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   丽嫔惹怒了皇上,下场凄惨。

      本以为吴苒也会同她一样,再不得皇上青睐,但众人似乎低估了皇上的忍耐力。

      因着皇上不爱热闹,每年的寿宴都是能多不兴师动众,就多不兴师动众,今年却是个例外。

      好在袁来已经习惯了,最近的例外……还少吗……

      所以在宴客名单上出现了“吴苒”这个名字的时候,袁来淡定的表示:果不其然。

      然而吴苒在宴会上表演舞剑途中欲以行刺……是袁来没有想到的。

      此时宴会上的人都被驱散的差不多了,依旧悠然的储濯尘,和趴在地上口吐鲜血、狼狈不堪的吴苒形成鲜明的对比,袁来偷偷打量着皇上的神色,是真的淡然……

      从宴会开始的不在乎,到吴苒突然行刺时的不在乎,再到吴苒现在被降的不在乎……是完全一样的不在乎。

      好像自始至终皇上都置身事外,堂下乱哄哄的一片,就是祝寿的一部分……无聊节目的一部分。

      吴苒看着龙椅上的人,一副高高在上事不关己的淡然样子,不甘心与恨意交织在胸口,又是一口鲜血涌出:“你是何时发现了的……”

      储濯尘品了品眼前的美酒:“一开始。”

      “一开始……怎么会……”

      “吴将军痛失爱女,此事人人皆知,想要蒙骗过他,顺利冒充吴苒的身份,你们确实费了很大的心思,但……”

      话说到一半,却停了,吴苒盯着上方的人,极力想知道,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直到许久后储濯尘才叹了口气,像是惋惜,可惋惜什么呢,惋惜吴苒的计划失败,自己没有死成吗?

      “你演的太逼真了……就是太逼真了,反而像是假的,一个遗失在外多年的女儿,竟然一被认回就能迅速的适应这一切,讨好太后,迷惑圣上……”

      “你做的很好,可眼神骗不了人,你的恨意盖不过眼中的钦慕,怪只怪你们太心急了,若是不这么急功近利,说不定……我也就……”

      突然的笑声打断了储濯尘的话:“呵呵……比起你这狗皇帝的演技……我还真是自愧不如……这些日子的虚伪深情……真是难为你了……”

      储濯尘不打算接这话:“郑苒……我既然留了你一条命,你就应当珍惜,好好的活着不是嘛……何成又来讨死?”

      吴苒突然眼色一红:“原来你早就……知晓了我的身份……这样……居然还能让我在你身边潜伏这么久……你还真是……”

      “你灭我国人,霸我国土,此仇……不共戴天……”

      储濯尘放下了手里的酒杯,慢悠悠的下来走到吴苒身前,悠闲地点点脚尖,像是在考虑如何踩死一只蚂蚁……

      郑苒被他这副样子气的气血翻涌,双目猩红,恨不得爬起来扑上去,撕了他的皮!

      只见储濯尘慢悠悠的蹲下身:“其实上次是个好机会,可惜你迟疑了……”

      上次储濯尘的醉酒是真的,郑苒舞剑时确实是个好机会,但储濯尘表现的太过淡定,最后的深情又太让人无措,郑苒以为经历过那次,便再也不会得储濯尘的召见,想杀他更是难上加难,所以这次的寿宴,她才会急于实施计划,可没想到,本应下给储濯尘的毒药,不知为何被自己喝下,中途的行刺,也被事先准备好的侍卫轻松挡下,自己反而没等打斗,便已毒发。

      “早闻郑国公主,自小聪慧,不爱琴棋,偏爱兵刃,最是得郑王喜爱,但仅凭你一人之力,想完成这一步步,怕也是不易……为你出谋划策的那一位,辛苦了……”

      郑苒从一开始便是视死如归,听到这里却浑身一震,猛的抬头,眼中的恐惧伴随着泪水就这么砸到了地上,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能为你谋划这样一个身份,取这样一个别有深意的名字……他很是用心。”说着偏头对身后的袁来示意。

      袁来态度依旧恭敬的上前,仿佛只是在交代一件最简单的差事:“皇上仁慈,准你二人见最后一面”随后冲外头喊了一声:“抬上来!”

      郑苒看着眼前白布下的人,不敢相信,怎么会……怎么可能……

      曾经的季摄也是郑国风华绝代的有名俏公子,如今却浑身是血,全身上下没一块完整,可见死前是遭受了怎样的酷刑……

      “啊……!!!储谋!你不得好死!”郑苒悲痛欲绝,口中又是大口大口的鲜血涌出,最后不知是不是恨到癫狂,竟大笑了起来。

      储濯尘却还是一副冷淡模样:“这样不是更好……朕会命人将你二人合葬……厚葬……”

      郑苒突然停了笑:“我居然会……曾相信你的血是热的……”

      “难怪……”

      “难怪他宁死不愿回储国……有你这样的冷血国君……死在郑国……未尝不是个好结果……”

      袁来暗叫一声不好,郑苒这口中的“他”所指之人太明显了……

      万岁爷一早便得知了郑苒的计划,活捉季摄之后,自然没什么利用价值,按理说应是立即处死,但万岁爷却对他严刑拷打,想要从他嘴里逼出什么呢?

      袁来想,自己这次的猜测……应该不会错了……

      万岁爷如今的性格古怪,季摄一死,再解决了郑苒,有关郑国的一切也就算划上了句号,袁来本想着,时间一久,万岁爷说不定就能平静下来,可如今……

      这郑苒,明显知道些什么……

      果然,储濯尘的淡定立刻消失不见,残忍嗜血的样子吓得袁来后退了两步……

      “你说什么!”

      郑苒嘲讽的笑了:“怎么?心虚了……你也会心虚嘛……”

      储濯尘嗜血一笑,用脚尖支起郑苒那张血色狰狞的脸……

      “他在哪!你们把他葬在了哪!”

      “呵呵………葬在可以骑马的草原,可以放风筝的山顶,可以看柳絮的秋季,可以闻百花的春季……”

      “储谋……你不是不可一世……自认无人可敌嘛……你猜猜……他想去哪儿……”

      郑苒看着储濯尘愈加难看的脸色……满意了……但……还不够……

      “他临死前曾说过……宁死不回储国……这里有着最令人窒息的牢笼……最不可掌控的命运……储谋……你便是他最不可摆脱之人……”

      “是你亲自将他推去郑国……此去一别……他再没想过回来……”

      “他不愿回来……只因储国有你……有你这样……残暴不仁……视人如蝼蚁的昏君!”

      郑苒说完这愤慨的一句,已是没了气力,一大口鲜血喷出,双目不闭,只剩最后一句呢喃:“毋染……他不值得……”

      “阿摄……等我……”

      ……

      郑国没了后患,本应安枕无忧的储濯尘却病了,病的莫名其妙。

      袁来却觉得理所当然。

      咳嗽不止的的万岁爷陷入了恶性循环,一咳嗽便气血翻涌,一动怒咳疾便加重,太医院束手无策,袁来无可奈何……万岁爷这是心病……

      无药可医……

      皇上的病反反复复,朝廷上却事事离不开他,占了郑国,大大激发了朝中各臣子的野心,很快将罪恶之掌伸向了赵国,但赵国与储国,向来关系不咸不淡的维持着面子上的友好。

      储濯尘一直没表态,朝臣却分割两派吵的争论不休,一派认为储国势大,吞下赵国,扩展国土,轻而易举,一统天下指日可待;一派认为赵国乃储国友国,擅自破坏和平,两国征战,百姓民不聊生,并没有好处!

      袁来偷偷打量着万岁爷的神色,下面的争吵仿佛撼动不了他们龙椅上的人的心绪,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下面的人仿佛终于察觉到了异常,渐渐的,争吵声越来越小……归于怪异的平静。

      上方的人终于开了口:“吵够了?”

      下面的人面面相觑:咱圣上的脾气……真是越来越怪了……

      没人敢吱声……

      “吵够了便退下。”

      袁来得到示意,高呼一声“退……朝……!”

      储濯尘疲惫的捏着眉心,袁来很有眼色的端上了茶:“万岁爷倦了……喝口茶吧……尚书大人下了朝后,正在殿外求见……奴才……劝回他?”

      储濯尘嗤笑一声,慢悠悠的喝了口茶:“就他自己?”

      “就他自己多没意思,怎么吵的起来……将钱将军传来……让他俩一起进来,继续吵!”

      袁来得了令,吩咐着小奴才去传人了,皇上这是不嫌烦呢,朝上听着争吵,朝下还没听够?

      尚书大人和钱将军在勤政殿,吵的谁也不服谁,口沫横飞,激情澎湃……

      最后口干舌燥的都快没了气,差点就得被人抬出来,才休战,事后无语的很……

      这皇上怎么连杯茶水都不赐……

      可能是听够了朝堂上的聒噪,皇上称病不上朝了……

      百官精心编排的演讲没了发挥的空间,憋屈的很,这次是真心的期盼圣体康健。

      袁来“逮”到了离宫出走的万岁爷时,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储濯尘看着一身行囊,恨不得把宫里的东西都搬空的袁来时,丝毫没有被“逮”的窘迫,只是凉凉的来了一句:“你……缺钱?”

      袁来恨不得一口老血喷出来,他不是要偷东西出宫变卖!看这万岁爷两手一背,身无分文便要出宫的洒脱模样,他真的怀疑这位爷只是来宫门这里散散步……而已。

      “爷……你要出宫怎么能不带上奴才,奴才不背上这些盘缠,您如何在宫外存活!”

      储濯尘嫌弃的瞥了他一眼,继续自顾自的出了宫门,袁来知道,这就是默许自己跟着了……耶~~~

      袁来买了辆马车,可不敢让爷这么明晃晃的走在大街上:“爷,咱们这是要去哪?”

      储濯尘一副出门散心的散漫样子,勾唇邪媚一笑:“随便走走。”

      袁来总觉得,万岁爷这一笑,笑的他后背发凉……是要玩死他的节奏。

      所以当二人“随便走走”走到唯陵的时候,袁来已经视死如归了。

      袁来以为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万岁爷心里的槛儿早就过去了,可……现如今发现没过去,又觉得理所应当。

      唯陵不似皇城的肃杀,有着南方特有的热闹生活气息,都说唯陵水土养人,多出美女,袁来今日一见,才相信所言非虚。

      来了唯陵,必要听戏,唯陵的戏曲文化源远流长,戏院比街上的包子铺还密集,几乎每隔几步就是一家,甚至两家戏院门对门,同一天都能唱出同一出戏来。

      袁来在随着万岁爷听到第几十回围魏救赵的戏时,终于忍不住了,他想摇醒悠闲喝茶的某人:您还记得自己是一位皇上嘛!

      戏台上的陈词滥调袁来听够了,所以困意袭来时索性不压制了,反正端茶倒水的有伙计伺候着,他现在就是一个摆设。

      他心里明白,万岁爷为何下唯陵,他也偷偷打听过毋家戏楼的处所,可……万岁爷看起来压根没想去。

      或者……是故意不去?

      一个瞌睡过去,另一个瞌睡袭来时,被身后的几声八卦赶跑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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