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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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时风大，又积了那么厚的雪，徐广生那天从法源寺回来后就病倒了，一直卧病不起，请医生回来看了，只说是受了风寒，让家里人看着好好调息。可是病一帖帖的吃下去，却一直不见得好，一直昏昏沉沉地也不见醒。那徐家平时的生意都是徐广生一个人在把持着，赵氏母女平时也大多只是做着富家的夫人小姐而已，对生意是不太搭理的，这么一来二回的，大半个来月下来，大额的生意流通下面的人做不了主就耽搁了下来，外面于是渐渐地有了不好的风声，说是徐家老爷快不行了，徐家大概快顶不住了。于是就有商家纷纷上门来要求徐家把货款给清了。
这货款平时都是先出货再清的，讲得也全凭一个信字和平时做生意时积下来的交情，现下人家要求先清了，也不能说不。可这一家两家三家的，几家加在一起却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徐家一时半会是攒不出那个现金的。但假若那几家的当家当真不依不饶得闹起来，徐家的名声败了，怕在生意上的损失更大。可徐广生的病却日渐沉起来，刘管家没法，只得请赵慧芳赶紧拿个主意。
“我怎么知道，这该怎么办才好啊？”赵慧芳在厅里一直打着转，手使劲地绞着手帕，“你也知道，这生意上的事，老爷是向来不让我插手的。再说我一个妇道人家，一时半会儿的，你让我有什么办法……”
“最可气的是陈桑那些个没良心的了，平时有什么热闹就知道来找我，现在我想找她，一个人却都连个人影都找不到。”徐凌在一边恨恨地说。
“所以，凌儿，我让你半时不要老是胡闹，你又不听，如果早些老爷学学，现在也不会像这样连拿个主意的人都没有不是。”赵慧芳忍不住的责备道。
“学？那也要看得懂才行嘛。那些个什么账本、账册的又枯燥又无味的，看着无聊透了。”徐凌不以为意地说着。
“你看你，每次说到这件事就这么一副样子。这徐家的产业，以后还不是要你来作主，你不懂怎么行……”
妍波一直在一边不作声沉吟了许多，开口说道：“芳姨，这次上门来的陈老板他们上次上门作客的时候我给爹端汤药上去时见过一面。要不我请却他府上拜托一下，请他看在以前和爹的交情份上，可能还有得商量。”
“这样啊……”赵慧芳想了想，问道：“这样可以吗？”
“试试看吧。现在我们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赵慧芳想想也是，“那好吧。拜托你了，妍儿。”
可待到妍波赶到陈府时，陈府里的管事却告诉他说，陈老板准备去北平督办一批货，已经前往码头去了，临出门时把交待下来，让管事去徐府里把货款给清了。
妍波一点也不管耽搁，赶紧往码头赶。那年的冬天特别的冷，雪积在地上厚厚的还没有化开，风吹得人眼前朦朦胧胧的。妍波撑着一把红伞正从陈府出来，赶得急了，一时没有看清路上的情景，正巧一辆车从路地那头开过来，就那么“砰”地一声就被撞上了。还好，雪地路滑，车子本来开得就慢，妍波摔在地上，抚了抚脚，倒还能够站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碍。
那边的司机早已赶了下来，赶忙扶着她一个问地道歉，“对不起，小姐。小姐，你还好吗？要我们送你去医院吗？……”
“没事，我没事。”妍波却一心想着已往码头去的陈老板，无心在这里耽搁，甩开他的手就赶往码头那边去了。
在码头那赶是赶上了陈老板，妍波在那里请求了老半天，一再担保徐家的生意运作没有任何问题，再说徐家一向都是先入货再清款的，从来没有迟过，请陈老板即使不能按以前的方式，也请宽恕些日子。陈老板也只是说：“会考虑看看。”并没有承诺什么，看他的脸色，妍波明白不能报很大的希望。妍波也知道这不能怪他，做生意的么，就是怕自己的本钱亏了，何况现在虽然徐家一直对外说生意上并没有什么问题，可真正的情况大家都各自心中有数。
自那后，妍波又拜访了其余的几家老板，大多是满口推搪之辞。这边徐广生的病不见得好，那边看去似乎又是没有什么出路，徐家眼看似乎真的要不行了。正当此时，妍波突然接到陈老板的消息，说是仔细的考虑过了徐府以往的诚信，念着以往的交情，货款这次可以先缓一缓，过两日等他从北平回来后，请妍波去他府上仔细谈谈这件事。然后，大抵是陈老板做了什么保证，其余几家也大都松了口。妍波虽然有些惊讶于事情的转变，但抓住机会，凭着以前在徐广生工作时在一边端茶送水时看到的，偷学到的，暗自记下来的一些巧窍，一家家的拜访过去，倒也真的谈妥的。这件事虽然有些惊险，最后好歹也算是小心渡过。至那以后，在徐广生病重的日子里，妍波开始试着处理一些紧急的事情，拿一些主意。
赵惠芳见上次那件事妍波顺利解决，因此便也没有说什么，就这样，又过了两个来月……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