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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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一天以后，徐家就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热闹忙碌气氛中。
姜徐两家都是沈阳的名门大户，两家联姻，自是社交界的一件大事，平时有往来交情的，自是要上门道贺；平时没什么交集的也想趁这个机会套套关系，多一条门路；可新娘临时换人，其中的原因总免不了令人想入非非、议论纷纷，但因为姜徐两家的势力，有什么也只能在私下里议论，表面上还是一派恭喜之情，再怎么说也是他人家的事，而相较于徐凌，妍波实际是徐家现在的当家，因此，想想怎么样才能谋得自家的利益才是紧要。徐家的下人们自也是被下了封口令，不敢多言。再说婚期未变，新娘换人，徐家霎时就有一大堆的事有待准备，这么多人看着，总不能丢了徐家的气派。
于是妍波每日挑首饰，裁新衣，再加上这些上门道贺的大多是生意上的有往来的主顾，妍波有进不得不去打个招呼寒喧几句，因此每日忙得不可开交。
这日，妍波从前厅出来，前厅仍是热闹鼎沸，徐广生正在和上门道贺地一些世交应酬。妍波偷了个空就退了出来。抚抚略有些疼痛的额头，这些天许是真的有些累了。看了看栏边塘中悠游而过的彩鲤，妍波往位于塘边的那个亭子走去。不知何时，她开始喜欢看各色水中彩鲤，看它们三五结群、悠游而过，无纷无扰，偶尔冒出头来吐个气泡，不思不想。
忽然，妍波止住了脚步。只见徐凌正在那亭中，栾香立于一边，正为她削着水果，小心伺候着。自那日后，妍波已有许些日子没有见过徐凌了。那日，当她得知徐广生答应了妍波和姜烈的婚事后，又冲到徐广生房里大闹了一顿，又哭又闹，寻死觅活，后大慨是见于事无补，便又想冲到妍波房里“打死那个不要脸的妖精”，被徐广生派人给拦住，送回房里，听闻她摔了自己房里所有可以摔烂的东西。可能这两日终于稍微平静了些，徐广生便不再坚持一定她待在房里，只是吩咐栾香时刻在一边小心伺候着。
“妍波，这些日子你如果见到凌儿就避着她吧。本来她……现在却变成这样。毕竟这件事，是你对不起她……”徐广生曾叹惜着对妍波说道，面容憔悴，似又老了很多。
“是，我明白了，爹。”妍波低头应到。
徐广生看看妍波，神情有此复杂，不知为何，自从那日和姜烈谈过后，他看向妍波的眼神总似有些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喃喃地道：“等这件事过后，再另外替她择一门好人家吧……”
…………
妍波看看坐在亭里的徐凌，止住脚步，转身，准备离去。算了，对她这样就够了。
“徐妍波！！！”身后却不放过她的传来尖锐的叫声。
略微皱了一皱眉，妍波转身，露出一个体谅的微笑，：“凌儿，你在这里休息，我还是不打扰了。”
“你给我闭嘴！马上给我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倒还是一贯的颐指气使，高高在上。
低头，露出一个莫可奈何的笑容，到徐凌面前，道：“凌儿？”
“叫你给住嘴了！少给我假腥腥地叫得这么亲热，你这个不要脸地狐狸精。”徐凌怒吓道，回身吩咐栾香：
“栾香，你给我下去。”
“可是小姐……”栾香在一边看看妍波又看看徐凌，颇有些担心的样子，犹豫地又说：“可是……老爷让我……”
“闭嘴，真是反了，”徐凌转身就给了栾香一个耳光，“连你这个丫头片子都敢和我顶嘴了，你是太久没被教训了是不是？！”
妍波见栾香的脸上慢慢地浮现出一个五指印，眼微微一眯，偏头对栾香说道：“栾香，你还是下去吧，我想你家小姐有话要和我说。”
“可是……”栾香担心地犹豫着。
“可是什么！还不快给我下去！”
栾香看看徐凌再看看妍波，见妍波朝自己点点头，最终还是退下了，在离亭子十米开外的地方候着。
“徐妍波，你走吧。”待栾香退下后，徐凌又看向妍波，十分平淡似地说道。
“什么？走？”妍波貌似不明白的反问，有些怀疑是否是自己听错了。
“是的。你走，我会给你很大的一笔钱，你离开徐家，随你到哪里去。这样，我就可以原谅你。”徐凌很是宽宏大量似地说。
妍波听了徐凌施恩似的口气，抬头看了她理所当然一样的表情半晌，“哈”的一声轻笑，颇有些不敢置信，“不可能的，二小姐。”
徐凌像是没有料到她会被拒绝一般，愣了一会，难以相信地道：“不可能？你竟然跟我说不可能？？”停下来，看着妍波，恶质地道：
“你不要以为我在求你，我这是为你好。你以为勾引了姜大哥，姜家会很高兴地迎你进门？姜伯父他们不会喜欢你这么个来路不明、行为不检的所谓地徐家大小姐的。你绝不会是姜家喜欢的媳妇！！”
妍波静静地听她说完，面对她诅咒似地神情，淡淡地说了一句：“那又如何？”看了看忧心忡忡一直往这边打量的栾香，准备离去。
“徐妍波！”徐凌狠地一推妍波的肩膀，妍波一跄，才勉强站好，只见徐凌西嘶底里地道：
“徐妍波，你就这么对我！你这样做对得起收留你的徐家吗？你对得起我娘吗？枉我娘以前待你如亲生女儿一般！狗还知道报恩呢，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徐凌扬起手就准备一巴掌向妍波掴去。
抬手，接住徐凌将要挥下的巴掌，紧紧握住。“狗也知道报恩？亲生女儿？”妍波看了眼神有些游移的徐凌一眼，似乎有些不屑的嗤笑一声，扬手，把她挥开。
“我在徐家，是因为我本应在此，而不是什么徐家收留了我。我从不觉得我欠你娘什么。而这徐家……”妍波打量了四周这府宅院，“这本来就不是你们的东西。至于你……如果你不是一直想利用姜家的权势的话，也不会如此。”妍波看了看徐凌，一字一句的说，脸上已不再挂着平时那种软弱可欺的神情。
“你……”徐凌揉着被妍波抓过的手腕，侧头瞪着不似平时的她，恨恨地说：
“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我一直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听说你那个娘，当初也是不安于室，不要脸地偷人，呵！这么□□的女人能生出什么……”
“住嘴！”妍波怒吓道，脸上是徐凌从没有见过的盛怒神情，“这句话从你的嘴巴里从出来，真是令人觉得恶心讽刺。你也许真得应该去问问你的那个‘亲爱的娘亲’，问问她曾经做过些什么好事。”
妍波走向她，缓缓地说，“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任何对我娘不敬地话！”眼神从未有过的冷凝。看着徐凌有些反应不及的样子，轻轻地说道：“我一直怀疑，赵惠芳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一个天真的女儿。真是令人羡慕的天真啊，不过过了，就近于无知了。”
转身，离去，突然身后传来栾香尖锐的叫声，声嘶力竭，引得各处人声纷至沓来。
疑惑地回身望去，只见徐凌正挥着置于一边的水果刀刺来，面露凶光。栾香正拼了命地冲过来阻止，脸上全是惊惧的恐慌。
接着就是，一阵巨痛，眼前一黑，妍波在失去意识前，心里滑过的最后念头竟然是：她还是一味的天真呢，如果是我，绝不选在如此人声鼎沸的时刻……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