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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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广生刚和姜家选好了嫁娶的吉日，正在客气的寒喧，沈涵坐在一边，状似心不在焉。
“烈儿这孩子也真是的，一转身人就不见了。”姜老爷念叨道。
“你别说，这孩子一定是去见他未来的媳妇去了。想想他们也好久没见了，心急着相见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嘛。”姜夫人拍拍他的手，笑着说。
“嗯，那倒也是，那倒也是～～年轻人嘛。”姜老爷点头笑道。
正在这里，忽见徐凌疯一般地冲进来，形若疯癫，状似受了很大的刺激。
一进来，劈头劈脸地就嚷道：“爹，你快把那个不要脸的妍波赶走，你快把她赶走，爹……”声音急促，又急又气。
徐广生看看了坐在一边显然是忽然被眼前的情势吓到，有些摸不着头脑，面露尴尬的姜家人一眼，急忙对着徐凌吓道：
“凌儿，你在这里乱嚷着什么，一些礼术都不懂，”回头，对紧跟而来正紧张地站在门边的栾香怒道：“栾香，你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扶小姐回房！”
“是，老爷。”栾香听到吩咐，赶紧走进来，七手八脚地想扶徐凌回去。
“你给我滚开！离我远点！”徐凌一把甩开栾香，栾香连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
姜氏夫妇见如此情景，更是一愣。沈涵原先突然听到妍波的名字，猛地一醒神，又见徐凌这般模样，赶忙上来扶她。
“凌妹，你还好吧。”因两家是旧识，他们也算是从小认识。
徐凌哪里还顾得上其它光景，一把推开他，回头就冲徐广生又嚷道：“爹，你快赶妍波走！那个不要脸的东西……”
“够了！”徐广生怒声吓道：“凌儿，你不要忘记妍波是你姐姐！”
“爹！！”徐凌刚想再说些什么，眼角突然见姜烈走进门来，有片刻地征愣，喃喃道：“姜大哥……”又想到刚才看到的一幕，眼泪立即委屈地流了下来，张嘴，正想说些什么，猛地看见姜烈后面的人影，脸立即扭曲起来。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没想到你还敢来。”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经冲上前去，“噼哩啪啦”甩了妍波好几个耳光。只见妍波承不住她的手劲，身子晃了一下，摔倒在地上，头偏向一边，嘴角有细细的血丝流下。
姜烈一把抓住还想扑上前去的徐凌，将她扯开。“放开我！放开我！”徐凌奋力地挣扎着，头发零乱地披散。
“怎么样，有没有怎么样？”沈涵关切地蹲下身去，小心地扶妍波起来，满脸心疼，伸出手去，想替妍波拭去嘴角的血迹。妍波头一偏，避开沈涵的手，后退了一步，低着头，发丝垂下，遮住了眼眸，两颊很快就红肿了起来，印着明显得五指印，衬得原本白皙的肌肤更显得苍白，整个人愈加地楚楚可怜起来。感觉到妍波刻意疏远的举动，沈涵有些受伤地收回手，站在一边。
姜烈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漆黑的眸底有一刹那莫测流过，但很快就平静如常、深不见底。回过头，他再看向徐凌，只见她见妍波不作声内疚似地站在那里，气势似乎更盛，愈发要冲上去，“好好地教训教训那个不要脸的女子”。但徐广生很快就走了过来，从姜烈手中扯过徐凌，甩到一边，怒吓道：“徐凌，你闹够了没，你嫌丢得脸还不够吗？你到底在做些什么！！”似已气极。
“爹？”徐凌有些愕然地看着他，“爹，你对我吼什么？”侧身，指向不作声地站在一边的妍波：“你应该去问她，问问她到底是如何不要脸的，问问好到底是怎么引诱姜大哥的，爹！”
听了徐凌的话，妍波似是浑身一震，弱弱地站在那里，相较于徐凌的盛气凌人，妍波倒更像是被欺负冤屈的一方。
“你是否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徐广生转身看向姜烈，沉声问道。
“我要娶妍波。”姜烈迎着徐广生的目光答道，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烈儿？”姜氏两老讶然道，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沈涵看看神情自若姜烈，更看看一边的妍波，满脸不敢置信。
“不——！！！”徐凌突听，愣了半晌，回过神来，似乎完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对着姜烈悲痛至极地嚷道：“姜大哥，你是骗人的对吧？你一定是骗人的！你不能这样做，你不可以这样！！”
只有妍波，仍是静静地站在一边，静静地，若待罪的羔羊一般。
“你说什么？！”徐广生看着姜烈，一字一句地沉声问道：“你能否再说一次。”绷紧地语调充满风雨欲来的气息。
“徐伯父，对不起。我要娶的是妍波，我爱的是她。”姜烈直直地看着徐广生，说道。
妍波闻言一惊，不动声色地朝他看去，却仍是一如以往般地看不出一丝端倪。
“烈——”一边的姜氏父母担心地唤道。
“爹，娘。”姜烈回头，沉稳地道：“妍波现在肚里可能已经有了我们姜家的骨肉了。”
言简意赅，背后的含意不点自明。在场的人听后更是一震。
姜氏两老动了动嘴唇，看看眼神坚定的儿子，转向一边仍未平静的徐凌，再看看一直低着头站在一边，苍白着脸、楚楚可怜的妍波，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都是你，都是因为有你在，都是你勾引姜大哥！”徐凌瞧见姜家两老的神态，再看向妍波，更是咬牙切齿，恨不得扑上去把她撕得粉碎，“都是因为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我早就应该知道，什么叫有其母必有其女，那么人尽可夫的……”
妍波本是一直低着头，不声不响，承受着徐凌的任何恶言秽语，只有姜烈注意到她在这一瞬间面色一僵，手微微握紧，但只一霎，便立即恢复正常。
“徐凌！”徐广生等她继续说下，猛地吓住，顿了一会，似缓了缓语气，才继续对她说：“好了，凌儿，你先回房去。”
“爹！”徐凌怒眉瞪着徐广生道：“我不要，要走也是她！”她指着妍波道。
“凌儿，听话，你先回房去。”徐广生说完，又回头向站在一边下人吩咐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送二小姐回房！”
一直在愣在一边目瞪口呆于前面突发的剧变的下人们这才回过神来，赶紧上前来“护送”二小姐回房。徐凌虽是不愿，却也挣不开众人的力量，一路挣扎怒骂着被“请”回房去。
待徐凌怒骂的声音渐渐远去，徐广生这才回头看向一直低眉站在一边的妍波，“妍波，你过来！”
妍波似乎被吓得一惊，慢慢地走至徐广生地跟前。
“你老实说，姜烈说得是不是事实。”徐广生厉声吓斥道，“我想听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爹……”妍波颤颤巍巍地抬头看了徐广生一语，“卟嗵”一声跪下，“爹……对不起……对不起……”薄泣出声，泪迷糊了双眼。
“你……你！你明知……”徐广生气得语气不稳地瞪着她，手猛地举起，妍波闭上眼，不躲也不闪，眼看就要活生生地再挨上一掌，忽然一个人影往妍波面前一挡，徐广生定睛一看，正是姜烈。
“你走开！你的债等一会再跟你算。现在我们徐家教女儿，还没有外人插手的份！”徐广生看也不看他道。
“伯父，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徐家，你要打要骂我绝没有一句怨言。但是这完全不关妍波的事，是我先喜欢她的，是我一直对她纠缠不清才会这样。伯父，这不能怪妍波……”姜烈与徐广生对视着说道，眼里满里诚挚，身子却小心地护着妍波，完完全全表现出一副急切地保护心爱的女人的模样。妍波看到，此时徐广生的眼里似乎有了一丝丝地动摇。
徐广生看看妍波，再看看挡在她面前护着她的姜烈，手紧了紧，一咬牙，猛地又举高了一些，却最终还是放下。
“妍波，你也先回房去！”徐广生转过身，似乎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爹……”妍波颤着哭音唤道。
“回去！马上走！”徐广生吓断道：“我有话要和姜烈谈！”
妍波看着背着她的徐广生，又看看姜烈，“爹……”
“妍波，你先回去。”姜烈柔声道，扶她起来，轻轻地擦去她的眼泪，温柔地说：“好了，别哭了，没事的。”一派柔情，却在妍波起身他人不注意时，给了她一个笃定的目光。
妍波又看了看他，点了点头，起身离去，在转身时不露痕迹地又看了徐广生一眼，戏的结局已经预定。
妍波倚在栏上，无意识地望着一边的湖。湖中偶偶有几只彩鲤探出嘴来，吐一个气泡又很快潜下。
娘，他们负你的，我会让他们连本带利地偿清；你失去的所有一切，我都会替你拿回，甚至是这个——这个最初用你变卖了所有首饰钱才建起来的徐家。指甲嵌入栏杆中，有着硬生生地痛。
永远也忘不了，忘不了母亲毒瘾发作时的神情，忘不了母亲去逝时完全不成人形的模样，忘不了母亲为了逃避现实而一次次选择沉溺于幻境；忘不了母亲偶偶清醒时抱着她一直说“对不起”的低泣；她那么心疼她的那个小妹妹，可她的小妹妹回报她的是一个万劫不复；她那么爱那个男人，而那个男人给她的是一只休书；她在那么痛苦后死去，甚至在牌位上都不能有一个名份；而那时的他们却在这个徐家里锦衣玉食，高床暖衾。不能原谅！
“妍波。”身后忽然有人唤道。
紧绷的身子幕地放松，恢复成平时的浅淡的神情，回着一看，却是沈涵。
“妍波，伯父答应了你和大哥的婚事。”
“是吗？”妍波淡淡地应道，心中却是早知结果。站直身，准备离去。
“妍波，”沈涵在妍波即将错身而过时抓住她的手腕，道：“妍波，你跟我走。无论你和大哥之间有什么事，我都不介意的，你跟我走好吗？”
略微停了停，“不可能的。沈少爷”妍波拿下沈涵抓住他的手，看着他，平静地道。
“为什么？为什么不可能？沈涵急促地问：“莫非，你真的喜欢上了大哥？”
“不是。”低下头，让脸上浮上残酷的表情，就到此为止吧，虽然曾经眷恋他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因为你不是姜家长子。” 抬头笑道。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