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波》卡洛生

13、第 13 章

　　夜晚，徐家，难得地全家齐聚一堂。
　　妍波站在徐广生背后，替他拿捏着肩膀，徐广生自从大病过后，身体更不如前，常常腰背酸痛。
　　“爹，有什么事吗？特地把我叫来？”徐凌问道。
　　徐广生拍拍妍波的手，让她停下来，在一边坐下后，说：
　　“近来我看妍波在生意上已经上手了，几个老主顾对她的评价也不错，因此我准备把生意全交给她试试看……”
　　“广生，这怎么行。妍儿一个女孩家，这个担子对她来说是不是太重了？”赵惠芳满脸担心地说。
　　“爹，我不行的……生意上的事，我还是在一边帮你打打下手就是了。再说爹，你最近的身体已经好很多了……”妍波有些惶恐地说道，“我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还要好好学。”
　　徐广生轻咳了一声，挥了挥手，道：“不懂的地方多学学就会了，刚开始的时候我自会在一边提点你一下。”见一边的赵惠芳嘴动了动，看了她一眼，阻了她要出口的话说：“妍波有天份，我不会看错。”回头又对妍波说：“别让我失望。”
　　“……嗯，我会尽力不辜负爹的期望的……”妍波垂下了头，仍面有惶恐，一脸犹豫的样子。
　　徐广生点了点头，又对着徐凌说：“以后不要常跑去了去疯了，在家里收收心。女孩子一点没有女孩子的样子，也不怕被人笑话。”捧起一边的茶杯，低头轻饮了一口茶，边道：
　　“让你娘陪你去挑一些首饰什么的，再多裁几件新衣，其余还需要什么也可以吩咐下去办了，别让人笑话我徐广生嫁女儿却落得寒碜。”
　　“嫁女儿？爹——你说什么？”徐凌突得听到，一脸不敢置信。
　　“广生，你的意思是说——”赵惠芳赶忙问道。
　　妍波倒是捧茶喝了一口，不惊不咋。
　　“嗯，和姜家老爷商量了一下，定在来年春天，那时有一个黄道吉日，利嫁娶。姜家两老也早就想抱孙子了，想让凌儿早点过门。”徐广生若有若无的看了妍波一眼，继续说道：“凌儿，你也该好好学学规矩了。姜家两老可不会喜欢你的那些无聊玩意，不要嫁了过去，被人说我们徐家教女无方。”
　　“爹～～～”徐凌娇嗔地唤了声，不依地说：“我知道啦～～”
　　赵惠芳笑着看着女儿的娇态，满脸喜气地说：“赶明儿起真的要开始准备了，虽然到明年春天还有些时日，但是想想要准备的东西还是挺多的呢。这种事，一点都不能出错。”
　　“嗯，芳姨，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开口。”妍波赶紧说道，回头又笑着对徐凌道：“凌儿，真是恭喜你了。”
　　“谢谢。”可能是因为正在兴头上，徐凌难得对妍波知着应道，又加了句说：“反正方面，妍波你也顺便做几件衣服吧。”对于平时一直对妍波不冷不热的徐凌来说，主动开口这说么，真的是很难得了，可以想见，对于这门婚事，她真的是很开心的。
　　倒是一边本来喜气洋洋的赵惠芳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流露出伤感之意，牵起妍波的一只手道：“妍儿……真是对不起。”
　　“芳姨，你这说得是什么话？”妍波疑惑地问道。
　　“本来你是姐姐，因该你先出嫁的。可是现在却……”赵惠芳叹了口气说：“你现在担了这么重的担子，我却只顾着为凌儿有门好婚事而开心。真是对不起你。”
　　“芳姨——你这说得是什么话。凌儿有个有归宿，我也很为她开心啊。”妍波安慰地拍拍赵惠芳的手道：“凌儿是我妹妹啊，妹妹要出嫁了，姐姐能不开心么。”
　　“妍儿，芳姨一定会为你找一户好人家的。女孩子家，终是不要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好，徐家的担子对你来说太重了，不过你放心，以后徐姜两家结了亲，烈儿一定可以帮老爷的忙的。到时候，我一定帮你找一个好的夫婿风风光光地嫁出去，要是我没有照顾好你话，我怎么对得起婷姐……”似想到往事，赵惠芳伤感地擦擦眼泪。
　　“芳姨……”妍波轻轻地把自己靠在赵惠芳的身上，感动地说：“芳姨，你不用伤心，你对我已经够好了。对我，常让我觉得我娘就在身边的感觉……”
　　“那你以后就把我当作你亲娘好了。”赵惠芳温柔的拍拍妍波的背，眼底却在无人察觉处暗光闪过。

　　徐家是名门大户，姜家也是世家豪门，虽说两家向来是世交，可在嫁妆上仍是一点也不能疏忽。赵惠芳约以沈阳城里最好的师傅，也连着看了几家的样本，几天跑下来，不由得也觉得有些劳累。
　　这日刚回到房中，便听下女阿娥上来通报，说是二小姐房里的栾香求见。
　　“栾香？”赵惠芳略一皱眉，吩咐下人让她进来。
　　栾香低着头进来，行了个礼，立于一边。
　　“栾香，你不好好待在小姐身边，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吗？”赵惠芳问道。
　　栾香看看四周又看看赵惠芳，低声说：“有一件事，我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所以想禀报夫人。”
　　赵惠芳见她那神态，挥手让四下出去，接着问道：“什么事？凌儿不会又闯了什么祸了吧？”
　　“不是的，夫人……小姐她很好……”栾香咽了咽口水，喏喏地道：“前几日我看见平儿……也就是大小姐房里的那个丫头，从外面偷偷地拿了些东西进来……”
　　“她盗卖府里的东西？” 赵惠芳皱眉问道。
　　“不是的……后面一直打听，终于在昨天知道那个东西……那些东西……是姜家少爷送给大小姐的……”
　　“姜家少爷？？”赵惠芳猛地一惊问道，“姜家少爷送东西给妍儿？”
　　“呃——是的。”栾香似乎被吓了一跳，愣了一下，答道。
　　“他怎么会送东西给妍儿的？”赵惠芳提眉急急地问道，“确定是给妍儿的吗？”
　　“……嗯，是的……听说是姜家少爷从外地带回来的首饰。”栾香略微停了停，有些迟疑地又说：“我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告诉小姐，我想最好还是先来禀报夫人……”
　　“嗯……你做得很好，这件事不用告诉小姐了。我会去问清楚的，我想可能是下人们做事出了岔子，送错主子了，不用告诉凌儿了，省得她多想。”赵惠芳挥一挥手，“好了，你下去吧。还有，我不想有什么风言风语。”
　　“是，奴婢不会多嘴的。”栾香点了点了，低头退下，退至门边，在转身时不露痕迹地打量了赵惠芳一眼，眼神莫测。

　　赵惠芳走至窗前，眼望窗外，手无意识地拨弄着窗前花瓶里新插的花枝，眉头微皱，蓦地，眼一眯，寒光咋现，指一掐，花枝应声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