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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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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在乔瑟夫拉着四个年轻人经历了人生第三次坠机后,他们和两名目击事件发生的女服务员被水警们带到最近的海港基地问()话,直到正午才被允许放行入境。
「呿,真不知道这些水警怎么搞的,好好的问几句话都要几个钟!我连早餐还未吃都要饿死了!」乔瑟夫抱头抱怨,一行座列六个座位坐满了包括他在内的外国人,也算相当壮观。
六个人,来自美()国、日本、埃及、中国和法国,惟一共同的语言就是英文和口腹之欲,还有坠机的不愉快经历。
「那是因为您没吃救援人员给您的能量棒啊,乔斯达先生。」花京院笑着说。救援时能分到樱桃口味的他还真是幸运,问话期间他还不时轻舔沾了饼碎的唇,让气氛变得有点尴尬,但好歹也没一开始的沉重了。他的问话是最顺利也是最短的,结束时还被警官眨着眼睛请了一杯鲜奶咖啡——他是被优待了。
「呿,那根小东西根本吃不饱啊。」「老头子说的没错。」
承太郎附和着,压下帽子翘手就不再说话,阴沉得任谁也感受得到他的心情正因为饥饿而变得非常差。
「不用担心JOJO,香()港是美食天堂,接下来我们就能坐下来好好吃一顿饱饭了。」阿布德尔笑了笑,他完全不担心在这个连家乡菜都能吃到的国际大都会中会捱饿。
「真的吗?」一头白色冲天扫的法国男人期待地问,接着又似是无奈地笑说:「除了白粥牛腩面和鱼蛋那些小点心以外,我都不知道香()港有什么美食。你们打算去吃什么呢?」
这个旅行者自称是普罗旺斯的波鲁那雷夫,跟乔瑟夫一行人意外坠机流落香()港。可他特别的开朗热情,居然在三言两语间就融入了乔瑟夫一伙人中。大概是那种感觉吧,骑士般的爽直让人不由自主的信任他。
这个问题一时间也把众人难住了,四个青年无不看向自称香()港通的乔瑟夫;此刻他可是大家的救肚主了。
「Well……香()港的茶楼不是很有名的吗?我们去饮茶吃点心吧!」乔瑟夫甫想到个相当大众化的答案就说了出来,好歹没让孩子们失望。
「我们会把茶楼吃垮的,而且一笼点心也就三四件,主食都要分开叫还要算茶钱,不太划算。」可可西里拿着地图说,右无名指轻轻搁在某小街的中央。「不如去冰室?这间叫澳()洲牛奶公司的冰室好像不错,都在推介清单上。」
花京院察觉到温度好像在一瞬间跌至冰点,其他乘客无不别过头去。
「啊啊那间餐厅,我知道在哪里哦!」法国男人兴冲冲地说。「香()港人都说不错的,就是可能要排一会队。」
「的确,冰室也是很有特色又便宜的。你觉得值得一试吗,波鲁那雷夫?」乔瑟夫摸着下巴说,转头望向他问,法国人的味觉应该是可靠的。
「真正的美食都是藏在当地人嘴里的,我觉得值得去吃一顿。」
「我也是这样觉得。」「啧,先吃了再说。」
「不试不会知道值不值得的,你永远不会知道一件事物的上限和下限可以差多远。」
可可西里抱着小行李箱说,暗暗掏出了一颗糖莲子——车箱内严禁饮食的告示她还是看得清楚明白的。
「没错,不试不会知道好不好吃的。」阿布德尔点头说,伸展似的扬了扬右手,橙色的大袖稍稍盖去身边女人的脸。「那么波鲁那雷夫,麻烦你带路了。」
「Très bien!」
列车在此时缓下车速,众人随着波鲁那雷夫走到车门前,打开门后先后步出车厢——
「啊啊可可西里女士?!」
前头刚踏上月台的法国男人突然高呼,埃及男人马上回头,只见她用力尝试抽起那轮子卡在了门轨间的行李箱却不成功,车门就要关上。
「可恶……!」可可西里低骂一声,侧身抬足将箱子蹬出来,但车门还是无情地往她甩动的头巾和裙襬逼近——
「赤色绳索!」
一缕高温裹上了纤()腰,在弹指之间连人带箱撞进了橘橙的怀抱。撞击力不轻不重,却教阿布德尔一时失了重心,只得抱着女人转了一两个圈,等冲击力都被卸走才站稳在原地。
「妳没事……吧……」他问,烟晶色的双眸在触及飘起的面纱下后怔住了。
她的唇比一般糖尿病人还要苍白,几乎是死人般的苍白。
已经补充了糖份,为什么还会这样?
「我没事。」可可西里马上站好,看着波鲁那雷夫完全没理会她就跟上乔瑟夫三人,右手一抹脸就换上了藤面。
「真的没事吗?」「我说没事就没事,但是,小心波鲁那雷夫。」
他看向了电梯上的银发男人,好像明白了什么,默默地收回了魔术师之红。
一行人爬出了楼梯,在满满的绿色铁皮小摊档街扭进了下一个街口,抬头就见到那块写着「澳()洲牛奶公司」六个鲜红汉字的霓虹招牌。
「看来真的很受欢迎呢。」花京院拉紧围巾说,一个个白衣伙计在店前不停来回,每喊一句话就有店外的客人举着手小跑过去领外卖。墙边还有三数个客人在排队等候入座,他们无不弯腰,盯着一块立地大牌子看。
「太幸运了,看来不用等太久啊!」波鲁那雷夫抢先走上前排队,壮健的身躯擦过了什么——
「屌()你()老()母阻()捻()住人睇牌啊死鬼佬!」(干()拎()娘碍着人看牌呀臭外国人!)
「啊?!!!」一行人连忙走过去,只见耳上挂笔的白衣伙计直冲着一脸状况外的波鲁那雷夫叫嚷。
「乔斯达先生,你听得懂他说了什么吗?」阿布德尔问,乔瑟夫却摇头说:「不知道,他说的是广()东()话,不是我学过的汉语啊。」
「……我来吧。」
这时可可西里拉着箱子,踏着木鞋往店门走去——叩、叩、叩,白衣伙计真的看了过来走向她,打量数秒就一手抓起她的手臂——那动作看起来粗鲁,实际却是温柔的。
「妳唔使排!入嚟!」(妳不用排!进来!)
「……Me?」被拖行的可可西里指了指自己,白衣伙计点头yes了声后才见到急急走来的男人们,脸一黑往店内叫了一句:
「屌()两条鬼佬两个死靓仔,仲有个阿()差同佢老婆呀,全村人鸡肠都唔()捻()识呀顶!」(干()两个外国人两个少年仔,还有个阿()三跟他老婆啦,全部都不会英文啦干!)
……这来自食客们的仇视目光是怎么一回事?
白衣伙计在得到一声响应后,还是黑着脸的领着六人进店,指了一张大圆桌就命令众人坐下。
「真恶劣啊。」承太郎说,伸手接过了伙计抛来的餐牌。
「嘛……真的很粗犷直接啊……」花京院流着冷汗,看着一字不懂的菜牌发慌,他求助般看向了阿布德尔和波鲁那雷夫,只可惜前者也是苦恼地摇头,后者还是惊魂未定的模样。
「你们想要吃三文治还是面、通粉那些?喝什么?」可可西里突然开口。
「面和咖啡吧,比较饱。」「我也是要面,饮品要奶茶吧。」「……跟老头子和阿布德尔一样。」
「嘛,我随你们的吧。饮品我要冰可乐。」
女人明白地点了点头,抬起右手将一脸不爽的中年伙计唤了过来。
「We would like to have 6 sets of pasta-and-scramble eggs standard breakfast,with 3 cups of coffee,a cup of hot milk tea and a glass of milk on the rocks。This gentleman would like to have a bottle of iced cola。Thank you very much。」(请给我们六个意粉炒蛋早餐,三杯咖啡、一杯热奶茶和一杯冰鲜奶。这位先生要一瓶冰可乐。谢谢你。)
「屌()呀识鸡肠又唔()捻()早响……好彩阿叔识啫。」(干()会英文又不早说……幸好老子会。)
中年伙计执着小本飞快地下单,把单子抛到后厨那里,转眼已经拿来了六杯饮杯一一放下。可是看到穿着长裙的她轻轻拉起面纱,突然就想起了什么的往她喝了句:
「屌()你()老()母唔准饮!cold drink forbidden呀 only hot呀you have baby呀!」(干()拎()娘不准喝!冷饮禁止呀只有热饮呀妳有宝宝呀!)
闻言,五个男人一起喷出饮品。
「WHAT?!!」可可西里立马反应过来,五人也反应过来;原来是美丽的误会造成了美丽的优待,也引来了美丽的仇视了。
「No what啦 eat faster啦 you five!You eat slowly呀full then help you make take-away呀。」(别what啦快点吃啦你们五个!妳慢慢吃吧饱了就帮妳打包吧。)
这是阿布德尔第一次清楚感受到可可西里的表情有多绝望,即使隔着面具和面纱。
莫名其妙的可爱啊。
「哈哈哈,原来是误会了啊。」花京院不禁笑起来,来到面前的简单餐点也好像变得特别可口。一尝炒蛋之下他才惊觉:不是好像,是真的好吃啊,看看连承太郎也勾起了极小的嘴角了!
「我才不是……」「我知道,吃吧准妈妈。」占卜师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看着眼前的食物,叹了口气就掀起面纱开始享用起来。
但是已成定局了,还是好好吃完吧——这隐世的美味算是惟一的安慰了。
「这份远远的是乔斯达先生的吧?来,我帮你拿过来--」「Thank you波鲁那雷夫--Oh god,this is amazing!」接过法国男人递来的早餐后,乔瑟夫先是闭眸尝了一口。下一秒他惊喜地挑眉,叉子不断卷起意粉往嘴里送;作为平民餐馆这水平绝对及格有余了,看这叉烧佐汤都新鲜得还冒着热泡呢——
「给我停下你的小动作,要打吃完出去才打,波鲁那雷夫。」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