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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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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女人的声音打破了众人的用餐,提醒他们该从安稳中醒来。
「可可西里,妳在说……」乔瑟夫不明所以,却在下一刻对上了法国男人的目光——银蓝,冷酷、嗜斗的欲望在其中翻滚如熔岩。
是敌人!
「这样快就看穿我了,真不愧是Dio大人认可的女人啊,可可西里.阿依古丽。」波鲁那雷夫冷笑了下,扒了最后一口炒蛋就大方地承认。「看来妳也不是这样好骗,明明差点就能让妳死在地铁里了。」
「你这家伙、果然……!」阿布德尔咬牙,手中的叉子几乎被他捏断;他早该知道波鲁那雷夫是故意让她卡在列车闸门中间的!
其余三人脸色也黑得不能再黑,米黄的木桌好像快要被往上翻。
他们竟然跟敌人同桌吃饭!
「静下来好好吃饭,吃完出去再打。」可可西里冷冷地说,被重重放下的热鲜奶成功压住了桌子下翻腾的杀意。「饿着决斗可不是骑士所为,我也不想被这店的人列入黑名单。」
「对,这些食物可都是厨师们的一番心血啊,可不能糟塌了。」花京院扯开笑容说,继续用餐,身边的承太郎和乔瑟夫也把目光挪回自己的餐点上,只是每一下进食都显得多么沉重危险。
「放心,我简.皮耶尔.波鲁那雷夫不会跟饥饿的人决斗,那样不光彩公平的胜利我不稀罕。」
「这样看你倒相当有教养,骑士先生。」阿布德尔冷着脸说,吞下一口意粉后又道:「作为房东,我有责任保护我的租客——特别是在你意图伤害可可西里的前设下。接下来,我穆罕默德.阿布德尔将会担任你的对手,波鲁那雷夫先生,你意下如何?」
「租客?你是指可可西里小()姐?」法国男人稍感惊讶,他真不知道这个埃及人跟Dio大人口中「随她去,她没什么杀伤力」的可可西里.阿依古丽还有这一层关系存在。早知道就直接将她绑了,阿布德尔自然会离队去找她——少了红色魔术师的三人,威胁性骤减。
只是来自普罗旺斯的骑士会使这种下三滥招数吗?不会!
「荣幸之极。这下子我可相当期待你的表现了,阿布德尔先生,特别是遍体鳞伤的你在可可西里小()姐面前等死的样子。」
「哼。」
一声轻而冷的嗤笑透出白面纱,五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蒙面女人。他们清楚听到她笑了,相当不屑地笑了。她从没停止用餐,嫩蛋蛋浆也没在她笑时溢出她的嘴。
她上辈子说不定是麦迪奇皇后。法国男人想。
冰室距离最近的露天广场不远,六人沿着车水马龙的弥敦道走了大约十分钟就来到了购物街的缺口。他们走上了一条长长的楼梯,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简朴无华的空间长廊,末端有一个圆形的小型罗马剧场。
「这里大小刚好。」阿布德尔满意地说,跟着波鲁那雷夫走进长廊。
「这里什么装饰都没有,真是个决斗的好场所啊。」乔瑟夫也相当满意。
「那个乔斯达先生,为何您会这样说呢?」花京院问,明明就不用参与其中,为什么这老人会比能尽情发挥实力的占卜师更高兴?
「因为赔偿价钱很低,虽然老头不太在乎。」
承太郎回答,不出所料的看到了红发下有点哭笑不得的表情。
话说,那女人去哪里了?
「老头,可可西里去哪里了?」「她好像去洗手间换鞋了,也是的,从出发起就一直穿着双高跟鞋,不换会痛死吧。」
「换鞋子的话为什么不在这边换呢?我是指可可西里的双脚好像有点不方便吧。」花京院疑惑,环顾四周,其实不乏遮阳隐()蔽处,坐在那边换不用走太远,对她这样脚步虚浮不稳的女士来说比较方便吧?
乔瑟夫摸了摸下巴,思索片刻后回答:
「因为她是维()族()人吧,在她们的习()俗里女人的脚好像是不能被男人看到的。」
「并不是习()俗问题,乔斯达先生。」
可可西里缓缓走过来,戴着银镯的左手提着一双鞋子——一双咖啡色的木勾鞋,看得三人愣了。
一路上她就是穿着这个行动的?
「维()族本身没相关的禁忌,我也没信()仰需要这样做。只是我的脚动过刀,疤痕很明显,吓到你们不太好而已。」她悠悠解释,撑起长伞走到战场边的遮阳处坐了下来,大幅藕灰的裙布披在木椅上。接着她打开了手袋,左手翻出一枝牙膏状啡色物体……
就在对战二人的眼下,往右手画了起来。
「看来你的租客一点也不担心你这个房东啊,阿布德尔。」波鲁那雷夫嘲弄似的,身后的银色战车又再往对手迅速突刺数下。
「让她担心的话,我倒没法再说我是个合格的房东了。」阿布德尔勾唇响应,魔术师之红仍然双手抱胸不断闪躲,无疑引来了法国男人更进取的攻势。直到占卜师再也按捺不住,吐出了火球甩出了火绳回击后让波鲁那雷夫也败了一个回合;只是如涅()盘重生般,法国的战车褪去了外甲又再投入战斗。他也不得不认真起来,哪怕那可能要拿掉剑士的性命。
相当上乘的速度和技巧,波鲁那雷夫应该有习过剑,可惜。
「可可西里小()姐,妳不担心吗?」花京院问,她不担心也罢了,还老神在在地……纹身?
她不是、很在乎阿布德尔的吗?
「你看看这些线。」
花京院认真起观察眼前的图案:棕红的莲花纹在玉白的手背上,根部连着更复杂却有规律的花纹,线条稳定利落;中间三片花瓣尖以逐渐变小的圆点往修长的指尖延伸,却只有无名指应该还有更瑰丽的续笔——只是,她打住了。
「挺精致漂亮呢。构图很优美、有突显重点,整体大小适中,线条很完美,不画下去吗?」
他感觉到她笑了下,继而她将那枝颜料膏递给了他。
「阿布德尔画得比我更好,你也不会画得差,这就是波鲁那雷夫再强也一定会输的原因。」
不明所以的少年只能看着颜料膏发愣,直到老人边往回跑边向他喊话:
「快逃啊花京院、阿布德尔要使那一招了——可可西里妳快点过来啊!!!!」
乔瑟夫却没想到本来就走得不快的女人,经他一喊竟然还放慢了脚步,伸出了左手彷佛要迎接被剑士分卸数团的火球降临身上——
「可可西里?!」
波鲁那雷夫惊讶地叫了一声,使阿布德尔马上回头,赫然发现他身边划过了一缕藕根,火焰沿其烧到女人的左手上,灼烧着一片刚画好的纹身。
她是在引()火自()焚吗?!!!!
可可西里主动甩了甩手,这样他才看清:他的火焰竟然只吻过纹身图案,再过数秒也就熄灭了,只留下一图焦黑在她的手臂上。她接着主动开了口:
「抱歉,今天没什么风,借个火烫一下会快点干。请继续吧。」
剑弩拔张的气氛一下子烟消云散,她识趣地对二人躬身致歉后也退到了乔瑟夫等人的位置。
「……蛤?」这是剑士和占卜师共同的反应;她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样……不识时务的?
「呿,不浪费时间了!速战速决吧、阿布德尔!」波鲁那雷夫恼火地大喊,一扬手就让银色战车分裂成数个残像。
「乐意之极!魔术师之红!」
一声鸟啸后,魔术师之红再用赤色火绳为鞭,追击着落单的残像,但从未成功。反而一次次的落单过后又是一次联合攻击,银色战车如轮般不断向埃及男人攻击,稍息之时阿布德尔才认真感受到脸上受破划而产生的刺痛感,竟是四个火辣辣的安卡符号。
「何等精准的攻击……你受过相当程度的替身训练!」
银发青年大方地点头承认,银色战车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
「的确,基于某些个人原因,我接受过近十年的训练。即管出手吧,接下来、我将用我十年训练得来的实力将你一击了断!」
「先将底牌揭清再攻击,把骑士精神贯彻到底——你是个值得敬重的对手,波鲁那雷夫。」阿布德尔欣赏地说,一手草草擦去了脸上的鲜血。「那么,我也向你坦白:其实我的十字火焰旋风还有一招变着——那不只是一发火焰这样简单。」
「哦?原来是这样啊?」他不以为意;不只一发又如何?没什么是一刀解决不了的,有的话就两刀。
「所以——你准备好接这招了吗?!Cross Fire Hurricane.Special——!」
阿布德尔大吼,多个较小型的安卡火柱如箭般往银色战车群打去,波鲁那雷夫也喊道:
「没用的!跟先前一样、切断它弹回去啊——!」
没用的。
观战的三人听着女人说话,那句「It is useless」让时间凝结在当下,骑士们战斗的终幕就在眼前被放慢百倍、一帧帧地上演。
一柱大安卡烈火缠上法国青年的身躯,无情地灼烧着。这回战车也缩了回去,再也没有一层甲冑让他金蝉脱壳了。
「被火烧死应该是很痛苦的,用这短剑给自己一个痛快吧。」
一把短刃插在自己面前的砖缝间,烈火中的波鲁那雷夫捡起了它,举在空中迟迟没往阿布德尔掷去;那银色的利刃,好像倒映了他的人生。
自傲夺走了他的胜利,他又有何资格去接受对手给他的痛快?
「就这样吧……这也是作为败家的我对、以实力取、胜的你的……礼仪……」
说罢剑士的意识消失,大概是被火焰烧死了吧。
「这样有风骨的人,就这样被杀太可惜了——嗯?」
一下弹指,阿布德尔收回了火焰,抬起波鲁那雷夫时却看到其发间有异样;拨开一看,他的眼神又沉了下去。
「JOJO,麻烦你了。」「嗯。」
拔除肉芽后,一根根藕丝刺进法国青年的四肢和颈边;他抬头,只见蒙面的她蹲了下来,带棕红纹身的左手抚上了波鲁那雷夫的脸,很小声地呢喃了什么。
「原来是这样。」
「嗯?花京院你说什么?」阿布德尔站起来问,少年了然似的对他微笑。
「没什么,只是觉得可可西里小()姐真是个很温柔的人啊。谁娶到她的话一定会很幸福吧。」
「你别乱说,人家有心上人的了,而且你和她的年龄也差得大了些……」
短短一通电话、顶多三分钟的时间,乔瑟夫转过头又发现多了阿布德尔这个一脸无奈、嘴唇被针状物穿()刺又抽()开而流血不止的伤者,忍着笑又打了通电话——好的,他是第三滴血。
今日的Dio讨伐团,只有没乱说话乱打架的小孩子没受伤。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