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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四十四章 ...

  •   第四十四章

      「嗷呜……」

      鲜()血()染()红()了米黄的被铺,缺()肢()的小狗痛苦地低鸣颤抖,却始终停留在那片被铺上。

      「乖,忍耐一下。你可以的。」

      女人温柔安慰。她草草擦了擦溅到脸上的()血()液,毫不介怀地伸手轻揉小狗的耳朵,继续用藕丝藕针缝合那截被活活()扯()断()的断()肢()伤口。

      伊奇是富有灵性的,低呜一声后真的像是僵化了四肢似的,不管她怎样动手都乖乖呆在原处。这样一来就只余唧唧的吱哑声回响于女子闺房中,刺耳的,彷佛在用钢线编织着什么。

      总之不可能是可爱的事物,更不可能是稳固的事物。

      『吱呀——』

      缝好最后一针后,娜路佩尔罕低头为伊奇包扎伤口,得空就往寝阁外的厢房小厅伸手——

      「来,小心。」

      闻言她收回了残缺的右手,尾指勾回那缕藕线,拢于掌中。

      也许是知道自己擅闯了()禁()地()中的()禁()地,埃及男人讪讪地将那截钢索捆成的小狗义肢放回原处——就在寝阁内,拱门左侧的热水盘中。

      「乔斯达先生对我有任何吩咐?」「抱歉?」

      「你没跟我提过你会过来。」她勾指扯断藕线,拍拍小狗示意完成后又执起了两片早早裁好的圆布和余下的护理用棉花。

      「……我就想来看看妳,还有伊奇。」踌躇数刻后,阿布德尔才开口回话,目光从未离开自己那双沾了热水的手。作为房子的现任主人,他有权质疑她为何会认为进入这厢房要先行知会她;是歉疚吧,他无法埋怨她一切不理智的言行。

      「牠很坚强也很乖巧,伤势亦已经稳定下来,你大可放心。」她只顾低首缝纫,右手抓住小圆枕轻轻转动,坦然又疏离得像在暗示想要独处。「只要牠愿意,下午出发找Dio算账不成问题……」

      「我不想谈这些。」「那你想谈什么?」

      一串针步被狠狠拉紧,她按着幼针、勾线绕针打了个结,又()扯()断()了丝线随手放下圆枕。坐在身边的男人没说话,正盯着她看,那眼神写满了什么,又什么都没写;准确来说,她看不透他的心情。

      这时候的他和她除了()战()事,还有什么可以谈?她不知道,或者说在无数话题中她只愿意谈起实际的战事,毕竟那是他的目标,也是惟一一根连系彼此的脆弱丝线。实在不难想象,此事了后(如果他们都能活下来)彼此的关系将会从朋友再下降一级。遗憾、婉惜,却几乎是必然的结局。

      「娜路佩伊,我……」他再三张口,最终却只吐出一句服软般的叹息:「既然妳觉得没什么好谈的话,那我们就来谈有关()战()事()的事吧。」

      「你昨晚就知道伊奇在姓颜的手上,我有没有说错?」

      她不紧不慢地说,起身走到热水盘前拿起了那截新制的犬只义肢,用旁边簇新的毛巾擦干。「以我对你的理解,你不是那种会在这时候故意作弄我的白痴。」

      他敛眸,毫无()抗()辩()之意。事实大致都如她所说,昨晚的晚餐后他走访了区内各家长辈,相熟的陌生的甚至素有积怨的无不一试,乃至深夜十二点多才得到邮局朋友的回复、知道有人在尼罗河上游近开罗塔附近捡到一头受伤的()波()士()顿()。再三追问下他得知那头受伤的小狗后来被好心的华人()兽医带到中国()领()使()馆()里,那时他才回到宅院里休息。他的确早就知道了一切,只是他清楚她十分排斥那个地方,其他人也歇下了,也就没事先知会任何人。

      今早到了()中()领()馆,他见到了伊奇,也见到了那个颜先生。颜先生没多说就承诺会将伊奇交给他、主动提出将Dio藏身地告诉他,前提是:要看到作为中国()公()民()的娜路佩尔罕一切安好。

      这个条件很单纯无害吗?骤眼看是的,但他没办法忘记她的眼神——每当提起()中()领()馆,她的双眼就写满了忌惮,而看到颜先生那可掬得公式化的笑容,他当场就心生悔意。

      「……我找尽了人,真的没办法了。」他只能坦白承认,纵然那时进退两难的感觉让他揪心难耐。

      「我没说你做错了——换了是我也会这样做,那是()战()场()上最理智也最圆满的做法……」

      「那么妳生什么气?妳可是上()过()战()场()的人……」年轻的占卜师压低声音,倒没将句子说完,任由最后三分一句的句子于喉间()溃()烂;他深知那句话是一把双头旋刃,锥心刺骨更使人()血()流()成()河,最终彼此都干涸而亡。

      纵使目的有多正义、情况有多无奈,事实是他的确用了她作筹码,换回了伊奇和Dio藏身地的情报,他有何资格指责她的不理性?他和她之间的问题,早就超越了理性可处理的范围了。

      「所以我说了我没生气,充其量只是……」「只是什么?」

      沉默彷佛成为了语塞的雅称,就在他和她之间。

      「穆,你知道我父亲当年对你的评价吗?」

      维()吾()尔()女人走回床边坐着,放下义肢说得不着边际,双眸缓缓失焦,沉进久远的记忆中:「当商人的无不眼光独到,看事如是,看人也如是。你果然如他所说的谋伐果断、熟判轻重,去当商人或()军()官()的话前途一定无可限量。」

      「娜路佩伊,我没想过要犠牲妳……」

      「战()场()上()没个人意愿可言,只有值得与否、成功与否。」她扬了扬手,似笑非笑的看向头上的香熏吊灯,再次开口:「只是,如果你告诉我:你的计划需要我自()杀()式()袭()击()Dio的话,我会好好打扮一番、带着()炸()弹()就跟Dio同归于尽。于我而言这也算是个美好的死法。」

      他总算再次在公主的双眼中看到了自己,就俯卧在那眶犹满不溢、盈盈()荡()漾的清泉里——

      「然而穆罕默德,你夺走的、是我的骄傲。」

      闻言,埃及青年缓缓闭上双眼;他看清自己的计谋()玷()污()了()她清澈的心湖,那她怎可能对自己生气?为背叛者动心火,无异于无止尽的自()虐。

      娜路佩尔罕重重呼息,这番话大概就是她这段日子里的心声总结。千丝万缕的郁结随着那口气息消失,她感觉自己的()胸()前舒畅了些,就连双目的朦胧刺痛也袅袅消散,大概这些事情可以落幕了吧。

      从今以后,她轻松得只是他的战友,再没什么值得执着了。

      「伊奇装上义肢后休息一会就可以出发了。你先出去吧,一个大男人留在女子()闺()房里总不太好……」

      「下嫁给我吧,娜路佩伊。」

      沉稳的字句掷地无声,却将春末夏初的沙漠民房()抽()成()了()真()空。

      「……给我一个原因。」

      犹如隔世之久,她才回过神来继续组装义肢。正当她扭身要抱来伊奇替之装好义肢,一股带淡淡木香的力量拉住了她的手。

      「我受够妳对我的()折()磨了。」

      阿布德尔收紧了五指,压低声音,低语隐忍的痛苦与焦燥:

      「过去的十年于妳而言等于一万三千年的()酷()刑,难道我不是吗?撇除这次我的过错,妳我之间仍然存在无数无从辩证的牵扯、挨单算账不过耽误彼此。既然如此,那不如决绝点解决这件事——」

      本能的恐惧,长辈的哀求,一切都在加剧他心中的不安感,不安得想要将她据()为()己()有......是不是只要将她绑在身边保护起来,就能让那些虎视眈眈的人知难而退?

      如果当年,他和她没被医生()验()明()正()身、他直接说她已经()委()身()于()自己,她会不会就能留下?

      「我们没所谓的前世,又何来辩证的必要?穆罕默德,书不是人生,你不是湿婆、我不是帕尔瓦蒂更不是萨蒂……」「谁知道我们是不是?」

      「但你不爱我,不是吗?」

      宛如回到那个初到卢克索的早晨,最后一张底牌仍然由她()揭()开,他只能任由那股带清香的微凉离开自己的掌心——他爱不爱她?当然是……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话,为什么他会自然而然的放手?

      「穆罕默德,我衷心希望你的妻子是个你真心深爱的女人,而不是像我般单纯是一个朋友——我不希望当你遇到你的拉妲时,你只有跟奎师那一样放手。」

      维()吾()尔()女人说,残缺的右手抚上了男人刚毅的脸容,像情人般温柔、像犯人般惶恐。他清楚看见那双翡翠刻满了睿智的坦然,有如当年他跟她共读的《摩诃婆罗多(注1)》,更有如当年他和她偷偷从()印()度()人手上买来看的《帝国双璧(注2)》。两本着作都告诉了当年的他:世上的男人和女人都在寻找命中注定的另一半,可若这个另一半又是由两半所组成呢?那只会让三人都痛苦一生——不论将来谁让他真正动心,他也会让她痛苦。

      结婚的话,她绝对会成为他的挚友、他的贤妻喀茜.拜然,却绝对不是他的玛斯塔妮,而他和她还有多少时间让彼此升华呢?

      他和她之间,没可能存在另一段一万三千年。

      「……那妳呢?」

      闻言她回头,笑了笑,抱起了小狗为其装上义肢,然后抱着牠离开了房间。女子()闺()房里只留下一个看()不()穿()命()运更看不透人心的埃及占卜师,他为自己的无能垂头悲叹。

      早晨的冲击削减了众人的食欲,直到中午时才算回复正常。毕竟今日的行程有够紧凑也有够刺激悚人,不多吃点也许就成为了遗恨了——这场正面对决,可是不见()血()不()死()人不能罢休啊。

      午餐后,一行五人就出发了;没错只有五人,还缺了一人一狗。

      「乔斯达先生,这样真的好吗?我是指,不等娜路佩尔罕和伊奇回来就出发……」

      「阿布德尔在保护那女人和那()畜()生。」承太郎低声说。

      「你太年轻了花京院,没看出阿布德尔很难过吗?」波鲁那雷夫边走边摊手,向前方领路的橙袍男人投以一个同情的眼神:「只能用这种方式保护心爱的女人,那家伙也太痛苦了吧……」

      「给我收回你刚才那句话,波鲁那雷夫。」

      「蛤?为什么啊?好歹给我个原因吧!」银发青年不服气地反问,语调也越发充斥愠怒的意味。

      「娜路佩伊是个成年人,她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包括你我在内。」

      走在前头带路的阿布德尔将步伐放得更慢,语调越发冷漠,彷佛那姑娘已经不存在于他的世界中:

      「你应该知道,她视尊严和原则大于一切;而我可以告诉你,波鲁那雷夫,你刚才说的话足以让你在她手上死十次。」

      「喂喂喂这也太无理了吧!我说的可都是事实啊老兄,你不是爱她又怎会……」

      「我不爱她。」

      开罗的时空彷佛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凝结,最终粉碎。

      「……阿布德尔,你是说真的?」

      久历人世的乔瑟夫总算开了口,他无法相信这是眼前人的真心话。在这一路上,他都将这正直青年的双眼看得彻彻底底:每当那姑娘到来,那双橘金的眼眸总会晕()染()上()一两层和煦的温柔;日子久了,当中的情意越晕越深。到了今日,真的连些许爱意也不存在吗?连挚友般、亲人般的爱也不存在吗?

      再怎样说,终究是经历了三年相守、十年离散才重回身边的感情啊。

      「我想我说得再清楚不过,乔斯达先生:我不爱娜路佩尔罕。」埃及男人说得毫不迟疑,双眸似是已结厚冰:「我和她之间无任何()男()女()之()情,这是她亲口承认的事实。要是我们能活着回来,您不妨就这个问题要求她响应一下。」

      「那你为什么不等她。」

      「你不明白,承太郎。」

      他转过身来,背对日光的脸容更显黝黑阴沉。他张着那双冰下燃火的金眸,随即开口:「一句等待可以()拖()死()任何重要的人事物,而现在再等的话,令堂将会性命不保。」

      无关时机与资本,等待,本来就是场决定()生()死()的豪赌。

      「她选择了放下不报仇,那是她的事。至于伊奇,你知道我们之中无人降得了牠,牠爱跟谁就跟谁。」

      他接着说,言毕转身,抬步往街道末的可怖别墅进发,就要踏到铁闸内的空间——

      「在这时玩()绥()靖()政()策,你应该改姓张伯伦了,穆罕默德。」

      讪笑般的女声从背后响起,阿布德尔回头,那女子正抱着小波士顿往自己款款走来。看那身米白衣裙、那身蓝绣黑绒马甲,他好像看到了少年时的梦。

      「OH—MY—GOD——!!!可可西里妳竟然说阿布德尔是张伯伦!!!!That\'s fire!!!!」乔瑟夫马上来了精神,反应夸张得像是完全忘记了半分钟前笼罩一行人的()悲()剧()氛围。

      「这个说法……噗!」花京院忍不住噗哧一笑,连身边的承太郎也勾起了极浅的月牙。他们都修读过基本的文史哲,自然知道()绥()靖()政()策()和张伯伦是怎样一回事;纵然张伯伦阴差阳错地为唐()宁()街()黑()狗铺好了后来推迟日落的胜利大道,那位老好人仍为()历()史()学家诟病其低估了敌人、养肥了德国()元()首。别人若这样说,大抵下一秒就会被饱以火拳了。

      一物治一物就是这样的一回事了吧。

      「看来大家都有好好读书,知道张伯伦……」「娜路佩尔罕妳和伊奇也来了就太好了,能说说张伯伦到底是怎样一回事吗?」

      波鲁那雷夫欢快地拍了拍娜路佩尔罕的肩,却在下一秒被她看()白()痴般的眼神打败。他不服输的抬头看向众人,无不一脸无言以对,他彷佛看见连伊奇那张狗脸也露出了人类般的鄙夷神情。喂喂不懂()历()史()没罪的吧他好歹有读完高中啊!!!!

      「进去之前,有件事我必须跟你们说清楚。」

      就在别墅大开的中门前,她停下脚步,转身凝色望向众人:

      「我以前提过,Dio的藏身处里完全没任何灯光也没开窗,只有Dio活动时才会点少许蜡烛照明。在那里还有一个褐色长发、只有头出现还飘在空中的男人,应该是个替身使者。」

      「余下五个九荣神的其中一个吗。」花京院神色凝重,数点汗珠()沾()湿()了他亮红的发丝,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那根刺()进()皮()肉、为自己的掌心纹上朵莲花的莲根,不知有什么用处?

      「恐怕没这样简单,花京院。那家伙可是被Dio封了()御()前()骑()士。」法国青年摸摸后颈,随即摇头。对于骑()士的事情他最清楚不过,而作为一个本家()皇()()室耍智()障()耍出个国()格的法国人,他深知历代御()前()骑()士是守护白()目()君主(乃至让其耍()智()障到最后)的最强力量,那代表着什么?

      「我相信可可西里妳的直觉与能力。跟我们说一下:妳当时有从那男人身……头上,感觉到什么吗?」()美()国()老人接下了()莲()蕊(),翠色的双眼对上女人的绿眸,看得一阵熟悉的暖流从接花的掌心蔓过全身。

      「要说的话只有一种感觉,乔斯达先生。」()维()吾()尔()女人神情坦然,看着掌中半透明的无()蕊()小莲株缓缓合起、随丝幼的莲根没入左腕青蓝的()静()脉,抬眸压低声音:「汉人有句话叫『不成功,便成仁』,那个男人极可能让我们成为后者——但那对我们和荷莉小姐来说完全没意义。」

      「……真是够了,意义什么的。」

      作为受害人之子的承太郎接下()莲()蕊()后伸手压低帽沿,他向来在乎的是目的,意义只占极少部份——在生()死()存()亡()的议题上谈论一种行为具意义与否实在过于消极也过于浪漫,两种态度都不能当饭吃、不能保命,达成不了目的还有什么资本谈意义?

      「意义是由目的所定义、再由行为所赋予的啊。」

      波鲁那雷夫抬头看着眼前的黄石别墅,自信地笑说。法国高中必修()哲()学,他深信在场只有他能把虚无的概念陈述得精辟独到,可别再说他不读书了啊——

      他可是本着这人生()哲()学()为雪莉报仇、走到今日的!

      「我们的目的从来就不应该只是拯救荷莉夫人。」红发少年挺起()胸()膛(),这是他人生中头一回如此肯定自己的想法:「我们的目的是,()灭()掉Dio、活着回去见荷莉夫人。」

      「……不知为何我觉得花京院这番话有点诡异,波鲁那雷夫应该也感觉到了。」「的确……听起来像是复()仇()的()基()度()山()伯()爵()会说的话。」

      听罢娜路佩尔罕扭头看向了身边的埃及男人,神情复杂得有点()生()无()可()恋()的意味:

      「我相当肯定你记错了书,穆罕默德。」

      「那就等我们回家,由妳来指教。」阿布德尔将莲()蕊()拢在掌心,认真而坦荡。

      她能活着出来吗?真的活着出来又是件好事吗?

      「……嗯。」她轻声回应,没多说孰生或孰()死()的取舍。

      「大家、要进去了——」

      在那大闸前,乔瑟夫压下声音,说出了一行六人一犬的心声:

      「这趟旅途的终点,不要让它成为我们的终点。」

      酷热的古国午后,总有人踏出了改变命运的步伐。

      「咱这次又赢老爷了,老爷可别怪咱啊。」最后一枚白子被黑子吞()噬()了,身穿灰色中()山()装的中年男人看向了坐于对岸红木椅上、一身靛蓝()中()山()装的黑发男人,满脸春风。

      「棋逢敌手,虽败犹荣,哪有输打赢要的道理?」蓝装男人摸摸缀玉的耳垂,边淡淡微笑边伸手帮对方将黑子扫回棋盒内:「这下棋跟经商一样,看开了就清()净()了。」

      「老爷这些年家业双成,这棋艺怎就未见精进呢?依咱看啊,老爷还是看不开,心不()清()净,棋功自然难以进步了啊。」

      颜管家笑着摇头,一指竖在自己鼻尖前作势往男人眉心指点一二。及后他收拾好棋具,转身拿来热茶和点心放到茶几上。

      「对了老爷,那老()鸽()要怎处置?可可西里()小()姐()逃回来后,他就不太安份了——昨天才跑去那占卜小子的家里咕着要见人呢。」

      「放了吧,为了只只能咕两声的老信鸽而毁掉两边的契约,不划算。」带耳环的男人扬了扬手,双腿一翘就在木椅上摆出一副悠然自信的模样。他看向了楼外,烈日当空的开罗充斥着营营役役的蚁()民;尼罗河上刚好有艘写上「廓尔廓斯(注3)」四字的货船停泊着,就在那一行六人一犬的目的地旁。

      「说起来,最近开罗都有欧()洲()新()药跟()喀()什()玉料回货了。」「明白,咱这就去拿合约。」

      那人又是一摆手,颜管家就领命离开了。不大不小的阳台上独坐一个正值壮年的华裔男人,嘴边的微笑教对面楼房的猫狗跳进楼间小巷。

      「其实,会不会就藏在()子()宫()里?」

      他摸了摸耳上连成一串的金丝玉与珍珠,拇指捋了捋左无名指上的()伊()犁()灯明石扳指,那上头刻着一串字:巴图尔.阿克萨.塔依提利瓦迪。

      TBC.

      注1及2:摩诃婆罗多与帝国双壁:前者为印度()神()话()史诗,主要讲述奎师那()神()的故事。在印度民间的认知中,奎师那()神()的挚爱是牧女拉妲而不是正妻()艳()光公主。不少有关男女爱情悲剧的印度民间故事,乃至印度上世纪70年代历()史()改编小说《帝国双壁》都有引用其典故,以表达爱情中两心相许的可贵和有缘无份的悲哀。

      注3:廓尔廓斯:维语蓝眼睛之意。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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