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番外 杜若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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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真的很好奇，您到底是做什么的？”看得出来，对面的人忍了很长时间，今日总算是问了。耐性还不错。
“灵儿，我是护卫首领。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我又笑得高深莫测，这话应该是她说的吧。
“师父，您哄小孩呢吧？我才不信。您这么厉害，当侍卫不是屈才么？”
呵呵，“难道你不是小孩么？”
对面的人斜睨我一眼：“您不一直把我当天才的么？”
“是啊，灵儿很聪明。既然这么聪明，那你就自己猜吧。”看她郁闷，我心情大好。
我到底是做什么的，这个问题其实并不复杂。相信灵儿也已经觉察出什么了，所以才会问吧。
灵儿是我的徒弟，是我心血来潮收的徒弟。
她刚出生的时候，连哭都不会，任谁都觉得这个孩子有问题。我没什么感觉，只是一介城主之女是个傻子，多少替凌潇暮有些惋惜。况且江瑶因为难产而送命，对凌潇暮打击很大吧。那么一个温婉的女子，如果她的女儿长大了，也会像她那般吧，想想还是有些可惜的。
凌潇暮让我找了很多医生，可没过多久，他还是暂时把一切事务交与我打理。原来这个孩子不仅不哭不闹，还连奶都不吃。我心下想，这个孩子活不久了。
凌潇暮越来越憔悴了，那么一个丰神俊逸的人物弄成现在这样，多少让人不忍心看。我去瞧了瞧那个孩子，很漂亮的一个小女孩，但是却连眼睛都不睁开，那么安静的躺在那儿，快不行了吧。走到门口，我听到奶娘的对话：“可怜的孩子，这么漂亮，城主该多伤心啊。”“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何况连都哭都不会，也许根本就没长好。早早去寻个好人家投胎也好。”“你别这么说。”“我也不想啊，但是这连奶（头）都送不到嘴里去，还能活多久？幸亏水还能喝进去，要不哪能撑到这会儿。”我心头一动，又走了进去。
那俩奶娘看我进去，吓坏了，连忙跪下认错。我没理她们：“你们说不能喂奶？”
“是啊，奶（头）一往嘴边送，就躲。送进去也会吐出来。”
“那水是怎么喝进去的？”
“喂的，拿勺子喂的。”
“那你就不会拿勺子喂奶么？”
俩奶娘面面相觑，“没这么喂过啊。”
“你这次不能试试么？”居然蠢成这样。
这孩子果真没再吐，真是奇怪。凌潇暮稍微恢复了正常。
对于这孩子其他的问题，找来的那些大夫说什么的都有，其中不乏有些混账东西，不过我把这些人狠狠收拾了一通。后来医圣回到凌城，马上就被请了过来。他说这孩子从脉象上看不出问题，只是有些先天不足罢了，和大多数大夫一样。所有的人都觉得可能是早产造成的影响，看来这孩子的病要慢慢治了。
凌潇暮把大部分的事务都接手回去，我和以前一样轻松了。谁想凌潇暮又给我个任务：照顾凌轩。他说他想自己照看凌灵，没什么时间再去管凌轩，他也才三岁不到，刚没了母亲，希望我可以好好照顾一下。
我还没成亲呢，就让我看孩子？你就放心？不过我也只能答应。凌轩很懂事，也不哭不闹的。想到这儿，突然觉得，难道凌灵的不哭不闹也是懂事么？随即我就笑了，笑自己竟然会有这种想法。
凌灵是个与众不同的孩子，你把她放在哪里，她都很安静，一动不动。别的孩子可能都脏兮兮的，但她没有，她会在觉得不舒服的时候扭动身子。等会爬的时候，会爬到照顾她的侍女身边拉拉她，等到会走的时候就自己解决问题了。她真的傻么？
她最喜欢看天看水，眼睛盯着都不眨眼，累了就睡，醒了接着看。她看的时候眼神像是透过一切，什么都不在她眼里，偶尔还流露出幸福温暖的味道。那些偶尔是我偶尔的错觉吧？她的表情好听点可以说是冥想，但一般会说发呆吧。
她也会盯着人看。在你和她说话的时候，她会看着你的眼睛，有时候会感觉到她眼里露出笑意，和凌轩在一起的时候尤其如此。她也会在没人注意的时候看着工作中的凌潇暮发呆。偶尔凌潇暮发现之后抬头看她，她会有一瞬间的怔愣。不知道她有没有这么看过我，我没有发现过。不对，也有，但是当我回头却会发现她在透过我看其他的东西。这么一想的话，心里还有些微微的失落感。
真是见鬼了，她不是个傻子么？可每当你看着她的时候，你却又绝对说不出她是个痴儿这种话来。不可否认的是，好像大家都觉得和她一起很安心的样子。丫鬟们都喜欢照看这位小姐，还会和她诉苦。凌轩会拿自己新学会的东西到她面前炫耀。凌潇暮虽然没说过，但也能感到他已没有先前那么哀伤。我不也不知不觉对她多了很多注视不是么？
医圣说也许和孩子们玩耍会启发凌灵的心智，凌潇暮就把她送到了秦远的连月庄，还经常去看她。后来得知她在那里受了欺负，凌潇暮决定把凌灵带回来照顾。“也许她在孩子堆里会好，但我现在要把她带回来，我不想让我的女儿受一点委屈。如果需要，我可以在这里给她找一堆孩子陪她。”
凌灵好了，突然就好了，凌潇暮好不容易才能抑住自己的狂喜之情。我也恭喜他，守得云开见月明。那个奇怪的女孩好了，以后会怎么样呢？
当凌潇暮把我叫去客厅告诉我《三字经》的事情时，我笑了。这么刁钻的问题，难怪那个老学究要逃了。但是能想到问题，这个孩子确实与众不同。当凌潇暮让我教灵儿的时候我没有拒绝，我对这个孩子有些好奇，而且让那些老古董教确实有麻烦，万一把她教的和他们一样也很无趣。之后灵儿的表情变化让我很开心，害我后来总想不时的逗逗她。
文章灵儿学的很快，下一步要教她写字，却看她有些心不在焉。那个“一”对于初学来说很漂亮，看了我写的字，她的表情很丰富，有羡慕，有嫉妒，还有些失落。我心里一动，让她从临摹开始，她拒绝了，这下换我有些失落。我失落什么呢，真是不明白。
直到有一次远远得看她练字，她写的不少。写完之后拿起来比较了一翻，随后把那些字攒成一团扔了，只留了一张给凌潇暮看。我捡起来看了看，那些字写得都还不错。当我在凌潇暮看到她交上来的那幅字后，我就笑了，灵儿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我这个徒弟，会在刚开始练字的时候把最差的给人看，一般人谁会这么做。
凌潇暮让凌灵学武，对她来讲，学些武艺总是好的，可强身，也可防身。我是护卫首领，监督负责就成了我的任务，教她的自有其人。我其实也很忙，不适合教她。我直接把她带进兵器室，一般人看到这些森冷的兵器都会害怕，她的反应再一次让我惊奇。脸色发白很正常，碰着手的时候哆嗦很正常，可随后的安静肃穆就太不寻常了。她要离开，我答应了，她立马就跑了出去。我回头看看满室的兵器，灵儿，你会回来的吧。
我本想吓吓她，看她会怎么拒绝我的提议，没想到她说现在就可以去练武场。我笑了，灵儿你真是不负我望。
“灵儿，这么多天，时间应该够用了。可以开始练武了吧？”需要的时间我给你了，想明白了吧？你一向很聪明，比我想的要聪明。
像是在对我控诉一般，她沉默了一会儿。正待开口，凌家父子来了。凌潇暮有些生气，我突然生出个想法。“我要收灵儿为徒。”
凌潇暮感到奇怪很正常，当初让我收轩儿为徒，我都没答应。我想着，反正我会教他武艺就是了，拜不拜师都无所谓。看凌潇暮现在已经放弃了让灵儿学武的想法，可是灵儿会答应么？想到这，我有些想看戏了。
看她撒娇、扮天真，我很开心。灵儿，你真是深合我心意。可是她竟然还想和别人学。挑衅？或者怀疑我的实力？
“看来灵儿更愿意当我女儿呢。”自从上次开过这个玩笑，灵儿就有些躲着我。当我女儿有这么恐怖么？
她还有问题，看来让她妥协也不简单。只是没想到是让我收凌轩为徒。看着她眼中毫不掩饰的希冀，让人不忍心拒绝。我答应了她，她开心地向我道谢，很诚心的感谢。我这次是真的呆住了，从没见过一个人笑得这么的满足，这么的开心，笑得满世界都开满了花。
觉得这样的笑容太扎眼，我对她说“灵儿，别太高兴，以后的日子会很苦的。”
“知道啦，师父。”还是那么满足的笑容。在她的坦诚下，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小心眼。我怎么会生出刚才那样的想法呢？
有你这样的徒弟，日子不会无聊的吧？
刚开始扎马步的时候，她有些坚持不住，先是找她爹点他穴，后来就找我把上课时间和扎马步时间合并。真是，这种鬼主意她是怎么想出来的。
我教她的所有东西，她都非常认真的学，从不叫苦叫累，以一个女孩子来说，也很难得了。她还让我告诉她各种武器的优势和不足。然后她先练棍法，后来是九节鞭，然后是流星锤，但时间都不长。拳法、剑法和刀则一直都练。
“灵儿，你到底要学什么武器？”这些也不能算一类啊。
“师父，你会鞭法么？我想学那个。”
“你选鞭子？”软兵器？
“其实也不能算鞭子吧。”
“那是什么？你要说出来师父才能知晓。你在这么练下去，也许练错了呢？”这孩子又有什么想法了？可武术不同于其他，不能瞎胡闹。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算是练吧。就是很长很长那种，像布一样的，但是又不像鞭子一样会伤到人。”
飞绫、白练么？不过，不会伤到人？那次在兵器室，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师父，是不是没有办法啊？”语气有些小心翼翼，还略有些失望。
“呵呵，自然不是。就因为想用这个，所以才练鞭？”
“嗯。是不是做错了？我原先想着它们都是软兵器来着。”
“还好，错得还不算离谱。兵器长一寸短一寸用法都有区别，更别说差这么多了。以后别在自作主张了。”从没见过她这般表情，一股做师父的自豪油然而生。
“知道了师父。”
“你说的那个武器叫是白练或飞绫，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谢谢师父。不过师父，你用什么兵器？虽然你会的很多，总有一件自己最常用的吧？”
呵呵。“师父没有常用兵器。”可是对面人却叹了口气。“怎么？不相信师父么？”
“没有啊，只是很羡慕师父。”
“羡慕什么？”
“没有常用兵器，不就是说师父的武功已经到了不拘于物的境界了么？不屑带物，不被外物所控制，多帅啊！”
信手捻来，皆可为兵。达到这种境界很难吧？我只是什么兵器都会用那么几下罢了。灵儿能有这种见识，我现在也已见怪不怪了。不过，“帅是什么意思？”
“就是潇洒帅气的意思。元帅指挥千军万马，多潇洒。像他那样的气质，就是潇洒帅气。”很新鲜的词，倒也恰如其分。
灵儿的武功进展一直很顺利，可是学轻功的时候出了问题，练了很长时间的打坐却还是半丝内息也无。
“师父，你当初是怎么学会轻功和内力？”
“就像我教你的那样。”我喝口茶，悠闲的看着她。她没再说话，许久又跑到我面前。
“师父，内力是个什么感觉？”
“说不上来，你会了就知道了。”这是一句废话。我也奇怪，按说自己的徒弟学不会功夫，我该担心的才对，可我却担心不起来。
“师父，你能让我感受一下内力游走全身是个什么感觉么？”
我对上她的手心，把自己的内力引入她的体内，一个周天之后我收手。“如何？”
她垂头丧气地说：“完全没有感觉啊，师父。看来我根本学不会了。今天我就先走了。”
我知道她回去弹筝了。听琴可以听出一个人的心情，她却总是能通过弹琴让自己静下心来，收敛自己所有的情绪，只是弹琴。
后来，她翻看了很多五行八卦的东西，再后来天天从高处往下跳。我由着他瞎折腾，轻功岂是你这样学会的。可我还是被她的劲头打击到了，她连她爹的禁令都不顾。终于摔伤了，我去看她，伤得很严重，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么？灵儿对凌潇暮保证再不这么做了，可是真的会停止胡闹么？
果不其然，伤刚好她就来找我了，这次更好，要跳崖了，还有跳湖。
“你以为这样胡闹就可以学会？”我很生气。
可是她却无奈地说：“可我没有这么想啊，师父。我根本不知道能不能。”
灵儿你到底脑子里在想什么，知道你爹会担心，却要我答应给你找湖给你跳？师父就只能做这些事情么？师父就会同意你胡闹么？我实在很想这么问她，可终于还是忍住了，因为她的理所当然的样子。我这师父还真是失败啊。
“这是最后一次了。”我要跟着你，好歹不会让你出差，不会让你拿自己开玩笑。
她要我带她飞一次，她说她可能不会知道飞起来是什么感觉。“师父，飞起来跟往下跳，是不一样的吧？”真是，有师父在，一定能让你学会的。
我答应了她。当停下来的时候，她看着那面湖水，许久，然后说：“师父，我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我心里一动，早该知道的，也许灵儿担心的根本不是自己学不学得会的问题。
只是没想到，她居然真的成功了。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但如果以后也这么练，我会不会太丢脸了？
凌潇暮的反应可谓震怒，还真没见过他这样，把杯子都摔了。不过生气也是正常的，换我有这么个女儿也肯定会这样。
“有我在，自然会没事的。”我安慰下凌潇暮。
“我当然信你，不过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再发生了。”
回想当时的情况，我也有些无奈：“我也没想到会和她一起胡闹，还鼓励她再跳一次。”
凌潇暮看我一眼：“你什么时候不胡闹了？也许灵儿就是和你学的。”
我晒然，扬眉，心想：就算没有我，你这个女儿也不会让你省心的。
那天灵儿还给我讲了个故事，想让自己放松一下。那是个关于信任的故事。我问她是那个孩子的话，还会不会去相信。她说会。那如果已经被骗过呢？
在上去之前，灵儿对我说：“师父，就算周围曾经有人骗过我，我也还是会去选择相信其他人。骗人的毕竟是少数，如果怀疑错了人，会让信任自己的人伤心。就算周围都是骗子，我还是会去相信。骗人的又不是我，我还是可以每天都活的安心，我能对得起每个人，更对得起自己。何况骗人这种事情，是个技术活，不是每个人都做得来，还劳心劳力。我这么懒，才不想去做呢。”
灵儿说她实在是理解不了轻功这种东西，所以要让轻功成为自己的本能。那信任这种东西也是你的本能么？
等她功夫小有所成的时候，我带她到山上去。我觉得不实地使用一下武功，只是在院子里和人过招，对学武没多大好处，只是过程通常不好玩。这也是凌潇暮不大愿意让我收灵儿为徒的原因。灵儿知道后却有些兴奋：“原来是野外实习啊。师父，您这个想法真好。”好么？很快你就知道了。
毕竟是凌潇暮的女儿，开始我们去的是一些比较近的地方，不怎么危险的。
准备进山的时候，灵儿问我：“师父，山里都有什么啊？”
原来我还以为灵儿和别的女孩子一样，知道可以出门很兴奋。看来她还是很有分寸的，知道可能会有危险。“有很多你没见过的东西。”
“比如？”
“很多鸟类，昆虫，还有狼、野猪、蛇，很多。”
“会伤人么？”
“不知道。”畜牲，哪说得准。我转身就走，灵儿却一把拉住我的袖子，有些发抖。她在害怕。
“师父，你会保护我的吧？”
“这次出来是要锻炼你的。你说呢？”我说的模棱两可。
“可是，师父，我怕啊。”
双眸粲然欲泣，身子也有些颤抖。第一次听她这么说呢，以前练功那么累一没听她抱怨过。心下有些不忍：“那我们回去吧。”
她突然收回了手，对我咧嘴笑笑：“没事了师父，我……就是有些怕而已，也许根本遇不到。动物嘛……难说……”
看她在那强颜欢笑，心下很难受。她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我也学凌潇暮摸摸她的头，“别害怕，师父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她终于大松一口气：“谢谢师父。”我也放心了，刚刚那幅表情不适合她。
在山上主要是锻炼她的一些实际能力，没成想真遇到了蛇。
我以为灵儿会躲在我身后，她却问我那蛇的品种、习性。临危不惧，很镇静，胆量过人。
“师父，如果它攻过来，让我试试暗器吧。不过，你要照应着点。惹怒它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她打中了，但是力道小了。蛇向她冲过去的时候，她有些没反应过来。蛇的速度很快，我喊了一声，她才险险地向后飞去。
好在有惊无险。“你好不容易才学会的轻功，怎么在这个时候忘了呢？不是说是本能么？看来还需要练练。还有你的反应。以后我会不定时的偷袭你。”
却听到她嘀咕：“我练轻功不就是为了逃命的么？怎么可以在关键时刻忘了呢？是该练练。”
练轻功就是为了逃命？所以当时才那么想练成？灵儿这想法还真是……我怎么有这样一个徒弟？
回到家后，有很长一段时间灵儿都疑神疑鬼的，总怕出来蛇。还真是胆小，我当时怎么会觉得你胆量过人呢？是当时没反应过来吧。
凌轩看不下去了：“既然这么害怕，以后还是不要去了。”
她立马不干：“那怎么行？我最近已经在苦练暗器和反应了，下次一定不会有事的。而且我一定要去，如果我不去，估计我会一直怕下去的。我才不要呢？”
她一个女孩子能做到这种程度，也算是不错了。
后来又有几次这样的野外实习，她进步地很快，令人侧目。最后一次的时候，安排她一个人去。她问我还能不能再多告诉她点情况。
“你有轻功啊。”
“轻功不够啊。”
“你练轻功不是用来逃命的么？”我打趣她。
“师父，我练轻功确实是为了逃命来着，可这轻功练成了，还是可以用来做其它事情的啊。”
其他事？“比如？”
灵儿一本正经地回答：“拉着别人一起逃。”
我愣了一下，然后大笑。
“师父，有这么好笑么？”凌灵很无奈。
“你总是让我这么开心。”
看灵儿有些无可奈何：“师父，如果你不笑，我就告诉你另一句话”
我收起笑容，挑眉看她。
“逃命，也不是只可以用轻功的。”我愣住了。
看到我怔愣的表情，灵儿很是得意。“逃命，这个逃字怎么也有些狼狈不是？那如果我把他们全制住了，然后悠哉游哉地离开，不是更好。”
看我不说话，她又继续：“师父，还有啊……”
“你今日是专门说教了？”我故意绷起脸。
她赶紧摇头，“不敢不敢。其实我是想说，人要活着，才有命可以逃。而活着需要很多东西，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逃的。逃，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然后她突然回头指着山大喊：“如果连这些鬼东西都要躲，我以后还怎么混？”
我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不可抑制地大笑。灵儿在笑声中无奈地往山里走去。
我不笑了，叫住灵儿，给了她份地图。等到看不见人影了，我依旧看着那方向。灵儿，你也总是让我这么惊讶。有你的日子总是过的这么多姿多彩。
后来，灵儿给我出了个问题。“师父，你想不想知道之前我为什么总学不会轻功？”
“为什么？”难道你自己知道原因？
“您知道苹果树吧？也知道苹果熟了会自己掉到地上吧？”
我点头。这是当然的。
“那，师父，为什么苹果熟了之后会自己掉到地上呢？如果您知道这个问题，就会明白了。”灵儿说完，就笑着跑开了，快看不到的时候回手扔给我一个苹果。
为什么？我皱眉。苹果熟了，不往地上掉，往哪儿掉？还能上天不成？还有，不止熟苹果，青苹果也会往地上掉的，只要梗断了。怎么会有人想到问这种问题？难道灵儿竟然不知？
看来我这个徒儿偶尔还是很笨的。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番外 杜若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