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技艺（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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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篇★★★
人们都说某方面是天才的人，往往某些方面就很笨。而我天赋本就不高，某些方面就笨了。
“围棋只有黑白两子，棋盘有横竖19条线，共有361个点。规则很简单，但却最费思量。”
围棋是我爹亲自教导我的。我现在的爹是个围棋高手，以前的爸爸是个象棋高手，而我，则是一个对棋类游戏完全没有任何天赋的人。
我玩过的棋不少，但却是连跳棋都赢不了的人。象棋从小看到大，都没学会。下五子棋的时候，就只会去堵截，通常是双方都没赢，盘面已经满了。我的眼力还是挺强的，看穿别人不太难，但布局什么的学不会，所以从来都靠对方的失误赢棋。
围棋在我看来，所能想到的就是一个排列组合问题，第一手有361种选择，第二手有360种选择……依此类推，计算量很大，而它有的一些定式还让问题没这么简单。
“下围棋可增益，对算术，记忆、和思考判断都有好处。一盘棋有快有慢，快可一盏茶时分，慢则几个时辰，不过下几日也是有的。所以围棋还可提升人精神的集中力。”
是这样么？围棋我没接触过，只知道谁的地盘大谁赢。如果按这种说法的话，我计算、记忆都没问题，判断也很迅速，思维也不错注意力嘛，至少我看电视或者写作业的时候听不到别人说话，也算集中。这么看来，难道我有机会学会它了？那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我对围棋的学习理解让我爹很满意，我对我爹的缜密思维也相当佩服。见我进步这么快，我爹就在他和杜若暄对弈的时候把我叫去旁观，然后讨论。
“灵儿有何感想？”开口的自然是杜若暄，他正把玩着棋子，斜睨着看我，似笑非笑的。
“我爹下棋如春风化雨，润物无声，所以才会赢。但是师父往往出新招奇招，总是很容易人他跟着你走。如果不是我爹，估计中盘差不多就定胜负了。”我很老实的回答。
“不过，你们下得太快了，我有些反应不过来。”
“灵儿，你师父生性如此。但是这样总归太过冒险。”
这个道理我懂，高风险高回报嘛。赢了很帅，但是输了也很惨。棋风果然和性格很像，但杜若暄这样的人天生就是要用来化腐朽为神奇的吧。
“呵呵，灵儿对为师的评价还很高，不错。”杜若暄很满意。
“师父，您下的棋很漂亮，总是出人意表，出奇制胜。如果说师父下第一手天元这样的棋，我也一点都不惊讶。”
谁知我这话刚说完，杜若暄就哈哈大笑。
凌潇暮无奈地解释：“你师父他的确经常这么下。”
“啊？”我很惊讶，但转念一想，他会这么下，真是太正常了。
“灵儿真了解为师。那灵儿要不要和师父来一盘？”杜若暄两眼发亮地看着我。
第一手天元？这么天马行空的棋。
“师父，我棋下得有些慢，您刚刚才结束一盘，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看来灵儿答应了。无妨，你才刚学，慢是很正常。就现在吧，如果咱们下快棋，应该能赶上晚饭。”
“快棋？”
“就是凭直觉下。你现在下得慢是思考花的时间太多，那就试试不怎么去思考如何？灵儿不是不喜欢思考么？”
还真是了解我啊，但是你怎么看出来的？我应该没有表现的很明显啊。
看得出对面之人的惊讶与郁闷，杜若暄微微一笑：那么明显，谁看不出来。“心中默数五个数字的时间为一间隔，开始吧。”
我会默数秒，那就按五秒来吧。
杜若暄先下，他好不犹豫地下在了天元。一时间只听得到棋子落到棋盘上的清脆的声音。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结果也很容易猜到。中盘结束时，我输了。
“灵儿的棋也很有趣呢。第二手五五。”杜若暄把手上的棋子撂到棋盒里。
有趣什么啊？你都下天元了，我能不下五五么？对付你这种天马行空，我只能异想天开了。谁吓着谁都算。
我爹也加入了讨论：“这块地放弃的很干脆，可惜有些晚。”
“虽然你输了，但能撑到这里，不算太差。”杜若暄发表评论。
“你们的棋路要看明白很费劲的啊，而我还要想办法去堵。”
“灵儿，你不擅长布局。低手和高手对你来讲差别实在不大。如果遇到比你差的，那你们的棋估计到最后也不会出结果的。”杜若暄最后总结道。
也许是吧。
后来，我就找凌轩下，他总是让我，然后和棋。对于他这种表现，我很无语，他没有输棋，已经很不错了，我要知足。
于是，我就找秦谦下。秦谦非常不喜欢，但我说不和我下就不能和我哥比武，他无奈之下答应了。但几次之后，见了我就躲。因为每次我们不把棋盘下满了是不会停的，最后差距还不大。
后来我和周围会棋的人都下，然后无比郁闷的发现，我还是和谁都能下满盘面。高手和我下，我会不轻易放弃，下到最后；低手和我下，我不知道怎么结束，还是下到最后。杜若暄说得还真准。
我哥都无奈了：“你的布局实在是不好。”
那没办法啊。不过这样也不是全无好处的，尤其是当秦谦来的时候。
“不和我下棋就不能和我哥比武，你忘了？”
“我不和你下。”
“那就别去找我哥。”谁叫我轻功现在比你好呢，拦着你不成问题。
“哎，别跑啊，还没下棋呢？你不比武了？”
看着狼狈离开的秦谦，我心情真好。
★★★书法篇★★★
我的书法当然是不成问题的啦。现在天天练毛笔字不说，我还坚持所有的书写都用毛笔。这种艺术让人嗅觉、视觉都很舒服，沉浸在它奇妙的意境中不可自拔，我对它是越写越爱。我还练其它字体了，觉得瘦金体写小字更漂亮。不过日后要把铅笔和羽毛笔想办法做出来，毛笔不方便，写得也不怎么快。
如果要用羽毛笔写字的话，那就要有墨水。墨水是怎么制作的呢？这个问题要好好想想了。据我猜测，墨水里应该有类似抗凝剂的东西，那就去找医圣吧，看他有没有这种草药，清理伤口有时候应该用的着的。
嗯，就这么办。
★★★画篇★★★
画，是我另一个十分头疼的问题。
对于画，我实在是没天赋。要我画画，如果不提要求的话，画出来的永远是一座山，一个太阳，一间房子，烟囱还不冒烟，连花草水鸟都没有。后来美术课学素描，100分我得78，我只会画左半边，右边的曲线怎么都画不好，还和左边差很多。画小物件要比大物件好看点。唯一好点的是水彩画，颜色虽然认不准，但搭配还不错，不过也就这点长处了。
我只能说，我对画画实在是不感冒，画不了，也欣赏不了。这可不像棋，这种和意境切实相关的东西，就是再重生一百遍，我也学不会，没那气质。
先生说画画要达到以形写神，形神兼备，气韵生动的水平，可教我没多久，他就完全放弃了这个想法。
“人物，花鸟，山水，你能画好一种就行了。”
先生说的画好，其实是指画的能看了。人物，我一直觉得国画画法画出来的人物就像艺术照，怎么看都不像。而画的像的，我又不会。山水，这个内容太大了，而要怎么表现，我实在不会。花鸟，嗯，内容简单，把这个多练练吧。
“怎么只有一半？”
“纸太大了，我给裁了。”
“算了，能画出现在这样也不错了。小姐这些技法掌握的差不多了，在下也该告辞了。”
在看了看我为数不多的成画之后……
我爹说：“灵儿，无妨，以后要是还想学，爹爹教你。”可能我一直表现的很天才，我爹一时有点难以接受我居然学不会，还画成这样，有些苦笑。
杜若暄好不客气地哈哈大笑：“灵儿，这个人实在是……哈哈……”笑吧笑吧，你画出来的人也不像的。
凌轩则是第一时间安慰我：“妹妹，不要难过，常练会好的。”呜……有哥安慰真好。
不过我还是送了我爹一个惊喜。
我和凌轩画了一幅“全家福”，人物当然是凌轩画的，其它的一些小装饰物则是我画的，本姑娘画的东西也不是什么都不能看。内容则是一家人中秋赏月的情景：两小儿，就是我和凌轩，在抢月饼；母亲看着我们微笑，而父亲则细心地给母亲披上外衣后，一手按着母亲肩头，另一只手与母亲相牵，温柔的看着眼前孩儿的嬉戏。
画成的时候，我很佩服凌轩，没见过的景也可以画的这么传神，但谁又知道这情景没出现过在他的梦中呢？
我回想了到现在为止所有知道的中秋诗，没有一首是写家庭团圆幸福的，也许哀叹自己的感伤更容易流传吧。而我和凌轩都写不出来，所以我只好选了李白的《古朗月行》前四句：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
最后做了一个可以挂的木头镜框，把画镶了进去。镜框雕花，不是那种规则的边沿图形，里边的边线不是直线，上边不同于其它三面。上面是类似幕布的那种，另三边雕花，绽放的花朵，有向画里延伸的错觉，边框的角落也被花朵覆盖。
收到这个礼物的时候，凌潇暮彻底呆住了，怔愣了许久，还是杜若暄在他肩上拍一下，他才回神。这时的他眼眶已有湿意，声音也有些许嘶哑，但还强自镇定：“谁想出来的？”
“我和哥哥。”
“看得出，画是轩儿的，字是灵儿的。”
我和凌轩相视一笑。杜若暄已离开书房，这里只剩下了我们一家人。
“爹，这个还可以挂起来呢。挂哪里好啊？”
“就挂在书房吧。”
我想了想，终是拉着凌轩的手上前，“爹，我们一家人一直都在一起，以后也会在一起。”
凌潇暮弯下身子，紧紧地抱住我们两个，一会儿，我就似是感到背上有些湿意。
★★★女红篇★★★
大家闺秀首先是位女子，所以作为女子的必修课，我要学习女红。
针线活，我在住校的时候也是做过的，顶多只是缝缝扣子，衣服就算了，袜子我都没缝过，在需要的时候一般都会带回家，当然了，一般袜子这种东西都直接不要了。我要做的只是帮我妈认针。我也不怎么会用剪子，小学时候做手工，卡片都是同学给剪的。
学习针线刺绣的过程很痛苦，直接绣花样完全做不到，只好先找人画在布上，然后绣边线。虽然针脚不怎么样，但间距还是差不太多的，而且我没被扎过。有同学学十字绣的时候，常听人说被针扎了，我就一直没怎么想明白，你的手离要下针的地方远点不就好了，宁愿绣不好，也不能作贱自己的手啊。
对女红于刺绣我的宗旨是：我会缝简单的东西就足够了，不需要多好看，这点我已经会；刺绣嘛，会点就好了，我很容易知足的。至于刺绣师父说的要给夫君孩子绣东西之类的，我还小，不操心这个东西。真到了那时候，我绣的不好你也得接受。不过，有样东西我还是要绣好看点。
我画了一张图给刺绣师傅：“师傅，您只要教会我绣这个就好了。”
刺绣师傅绣出来的很漂亮，她还绣了其它几个姿势的给我。
刺绣对我来说可是新学的手艺，我想要给一个人看看。画给刺绣师傅的只是一只海鸟而已，名叫海鸥。这是我画的最好的动物，曾经这是我的标志。
当然我学会绣海鸥之后，做了两个香囊，里面塞了点泡过之后晒干的茶叶。第一个样式一般，只是上面绣了只海鸥而已，给了我爹。另一个则是做成海鸥的样子，还配了一个我编的小花，两个拴在一起，有点像钥匙扣，给了我哥。
“灵儿，没有师父的么？”杜若暄见了那两个香囊之后，也想要一个。
我压根就没想过给他做，做这东西太麻烦了。“师父，你有那么多红颜知己，还用得着灵儿给你做？”
“灵儿怎么能和她们一样呢？”
“师父您有那么多香囊了，身上一直都那么香。不差我这一个吧？”样式繁多，经常翻新，害我经受那么多香味的洗礼。我才不凑热闹的。
“灵儿，是不想给师父做吧？”杜若暄轻而易举就看了出来。
我怎么能认呢？“我是怕师父你香囊太多，根本用不到我做的那个。那我岂不是白做了？到时我会很伤心的。”
“呵呵，那好办。我今后只戴灵儿的。”
“不好。您只是在骗我罢了。”
“我怎么会骗你？”
“如果您那样做了，那您的那些红颜知己该伤心了。师父才不会舍得呢。”
“哈哈，看在灵儿这么了解师父的份上，就算了。不过这次的‘野外’训练，可就没那么轻松了。”
威胁我！可惜，没用。困难就困难，反正每一次也都没怎么轻松过。多年的教育告诉我么，人要争口气，不向恶势力屈服，再难，我也不做。
★★★厨艺篇★★★
会做饭在我看来是必要的生存技能之一。
我是那种没怎么做过家务的人。做饭的时候想给我妈打下手，我妈也不用我。因为我妈动作利索，而我太慢。而且很奇怪的就是，我就算给我妈递刀，没碰到刃，手上也会留下一道。
但我毕竟还做过几顿饭。我第一次把自己炒的菜端到我妈面前的时候，她很惊讶，尝了一口，问我：“这怎么能是你炒的呢？你姐替你做的吧。”当时我很无语，我做的时候我妈可在跟前看着来着。
后来我妈表扬我了：“软硬正好，炒的不赖。”我姐她们也说挺好吃的。
我很得意，我说这叫天赋。其实我虽然没做过，但我经常看我妈做饭，所以间接经验有很多。这就算出师了吧。
我觉得我现在会的就差不多了，至少我一个人的时候自己不会受罪。就算我懒，我也可以做蛋炒饭；如果没有现成的米饭，我还可以熬粥呢。至于说要色香味俱全什么的，我又不准备当厨师，只要饭能下咽能吃饱不就行了，追求那么高做什么。
如果这点水平真的不够，到时候我还可以再学的。
★★★★★★
总结一下我会的东西吧：丰厚的知识积累，多种乐器的熟练掌握，必要的生存技能，不低的武术修养，以及不同一般的自然和人文科学的基础知识。三十年的积累啊，果然不容小觑。
我很郁闷。我原是是想当个弱女子，因为女生太强了会很麻烦，以前我就深受其害了，可是我现在怎么看都和这个“弱”字不怎么沾边呢。有个同学说过：你如果在古代，一定是赵敏或者武则天类的人物。难道我真的会朝那个方向发展下去？
算了，还是随我高兴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技艺（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