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活一次》蓝影月

16、夏国之行

　　及笄一过，一个问题就摆在了我的面前，那就是嫁人。古代女子嫁人很早，这我早就知道。我以前之所以那么用心刻苦学那么多东西，有很大一部分和这个早婚有关。

　　我所能想到的就是，我会的越多，我爹就会比较放心，然后就会答应我晚点嫁人，甚至是不嫁。当然这个不嫁的可能性实在是为零，但我可以推迟啊。

　　很久之前，我希望自己不嫁，如果办不到，就25岁的时候嫁人。可现在根本做不到，但我至少可以推迟到20吧。看《还珠格格》的时候，有个杜家小姐不是22才抛绣球的么？所以20岁的可能还是很大的。

　　有时候想想都觉得自己很亏，学那么多居然为了这么个破原因。我又想起了现代，一生不嫁的都很多。哎，看看四周的房屋，再呼吸一口空气，我还是面对现实比较好。

　　及笄已两年，我过的日子还算不错，可是现实永远比想象中要残酷，我注定逃不过。

　　夏国送来一份请柬，内容很冠冕堂皇，可看看日期——七夕前后，内容，请我们去观礼，还有齐国皇室的人也会去。看过那么多电视，这实在不能不让我往一个方面想——政治联姻。

　　在政治方面我就是一初生婴儿，所以我现在在书房“聆听”别人的教诲。这个聆听，就是偷听。我拿一杯子扣在墙上，耳朵贴在杯底，可听了半天，啥内容也没听出来，然后隔壁就开始了沉寂。

　　这么快就讨论完了？太快了吧，明明什么都没说啊。接着我就听到了我的名字：“灵儿，过来吧。”

　　我忘了，对面的人是真正的武林高手。识破我这点小伎俩，自然不在话下。

　　我走进书房，谄媚地笑笑：“爹啊，那份请柬，能不能让我看看？”

　　我没等他发话就自动拿过桌上的那份请柬，一看，有些郁闷：“爹，他们好歹是个大国，怎么连请柬的样式，还要用我想出来的啊？”

　　我爹他们都没理我，转移话题失败，我只好单刀直入了，“爹，你们决定让谁去了没？”

　　“妹妹，这个和你没关系，你不用管。爹自有决定。”凌轩先打破了我的独角戏，过来习惯性的摸摸我的头。只是我已经把头发扎起来了，所以他就改为敲我的鼻子。

　　“怎么没关系，不管你们谁去，我总得去送行吧。”这个凌轩，年纪越长，就越沉稳。才刚弱冠，就有这种事发生了，他就没想到联姻么？难道我想多了？

　　“灵儿，你想去咸宁城么？”杜若暄开口了。

　　“想阿，何况你们也知道的，我每年都去一次，大不了这次变暗为明，也没什么不可以。”

　　“让灵儿去，示之以弱么？”我爹在思考。

　　“弱？”杜若暄扑哧笑了，“你这个女儿能用弱来形容么？”

　　“可以可以，我可一直都是个弱女子来着。”我赶紧点头。我去示弱，比我哥去要合适的多。可是女儿去，算不算轻视？

　　“可灵儿一直没接触过这种事情，我担心……”

　　“没事的，就算我应付不了，不还有晓夜么？他你们要放心多了吧。”

　　“灵儿，爹不想让你卷入政事。”凌潇暮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走到我爹身后，伸手抱着他的脖子，“爹啊，我是您的女儿，偶尔也是可以替您做些事情的啊。就说这次吧，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打算，我就一个想法，不想让我哥一不留神娶个不认识的人回来给我当嫂嫂。”

　　“你怎么就觉得我是去相亲呢？”

　　我冲着凌轩反问：“你看日子啊，七夕，我能不往那上面想么？”

　　“那你就确定我一定会娶一个回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只要你去了，就算不想娶，没准人家直接给你整点什么药，来个既成事实，你不娶也得娶。”

　　“那你去了，又能比我好到哪去？我是个男儿，不管怎么，总不会吃亏就是。”

　　“我不想让你这么牺牲啊！你是非娶不可，我却可以不嫁啊。”

　　“灵儿，到时候嫁不嫁的，不是你说了算的。”杜若暄及时给我泼凉水。

　　我愤愤不平看杜若暄一眼，心说，让嫁我也不嫁，否则我这么多年的努力不就付诸流水了？“师父，我说不嫁就不嫁，我可不想那么早离开我爹。再说了，估计也没人敢娶我。”

　　“那可未必。灵儿，就算你是只母老虎，想娶你的人也多的是。”

　　你老人家就不能夸夸我么？“不是这个原因。”

　　“那是为何？”我爹回头问我。

　　嘎，要说么？“爹，”我小心翼翼的问，随时准备松开我抱住我爹的手，“我说了，您能不生气么？”

　　“我听了才知道。”

　　“那个……就是……”我支吾半天，最后豁出去了，“因为我水土不服。”说完，我赶紧立在一旁，垂下头。这件事，我一直瞒着他。先前发现这件事，是杜若暄带我野外实习的时候，还在凌州，我就水土不服，一直都没好。偶尔去凌州其他地方，也是一样。后来找医圣，他说有些人在一个地方可能一辈子都水土不服。我后来去咸宁城准备开店的事，呆了几个月，也是一直没好。医圣说，我这种情况很严重，多半这辈子只能呆在凌城了。我水土不服，嫁等于让我慢性自杀，除非他们有人愿意入赘，否则免谈。我这也算的上有恃无恐了。

　　我虽然低着头，可依然能感觉到我爹投在我身上的目光，很生气，早知道我就不说了，这下适得其反了。

　　凌潇暮确实很生气，自己不舒服还一次次的往外跑。于是他盖棺定论：“这次就轩儿去吧，灵儿，禁足，在家好好反省。”

　　“妹妹，你就老老实实在家吧。”凌轩叹气，这件事他也不知道。说完，他就打算送凌灵回房。

　　我不干，怎么能让我的努力付之东流呢？“爹，我找过医圣了，他也给我配了些药丸，甜的，和糖差不多，吃了之后好多了。我真的没事，你就让我去吧。”我见我爹还不打算答应，只好继续说：“就算你们让我哥去，我也还是会去的。反正我的轻功很厉害，也没人能抓的住。那样的话，可是我们俩都去啦。我敢肯定，我哥在暗处肯定比我在暗处好的多。”

　　我的轻功确实很厉害，杜若暄都不及我。如果说钱，我自己有，可以自己去店里拿。就算没有，跟着那些商人，他们也亏待不了我。我不是大门不出的大小姐，不会自己一个人就生活不了。我这么说，我爹确实拿我没办法。看吧，我之前的所作所为多明智。

　　“哈哈，灵儿，你之前做那么多就是为了现在气你爹么？你爹一定很后悔以前那么纵容你。”凌家父女的对阵取悦了杜若暄。

　　“灵儿，你决定了？”

　　“决定了，我坚决不想我哥娶个不认识的人给我当嫂嫂。”

　　“那好，就你去吧。晓夜是你的侍卫，一定要去，不过秦谦和秦兰也要陪你一起去，还有今夕何夕。”

　　“啊！这么多人！今夕何夕就算了，秦家兄妹去做什么？”不愧是我爹，知道我的软肋在哪儿。

　　“不答应你就在家吧。”

　　“那秦兰就算了，可秦谦现在不是我哥的人么？跟着我做什么？”

　　“谦儿这些年也成才了，他怎么也是你的师兄，我要他看着你，不许你胡来。”

　　秦谦这几年变化是很大，不知道我哥怎么把他收服了。可是要他看着我，他看不来吧？他能不让秦兰胡来就不错了。不想了，我总要做点牺牲。带走秦兰，也省得她来纠缠我哥。

　　“我答应了。”我回答的视死如归。

　　“妹妹，你真的要去？”

　　“当然了，爹都答应了。你别多想啊，我也不全是为你，我本来就要去的。顺路而已。”看他一脸自责，我只好开导他。

　　“你上次训练过的那些人，我挑出二十个给你做护卫吧。”

　　“哥，我记得咱们当初挑的都是优秀士兵，至少也是小队长之类的。让他们做护卫，太浪费了吧？”也太奢侈了，我武功也很厉害啊，用不着这样吧？

　　“就这么定了，再过些日子，你就该准备走了。先去收拾东西吧。”

　　凌轩把我推出了书房，我转身只看到了他的背影，虽不成熟却益显稳健。身为凌家的男子，有幸，有不幸。如果有一天，我们有机会离开，你们会走么？我摇摇头收回自己的胡思乱想，还是去打包行李吧。

　　书房内。

　　“你们不要小看灵儿了，以她的聪明不会有什么事的。”

　　“师父，灵儿她很懂事，做事看似胡闹，却又有理，只是咱们不明白而已。偶尔任性，但却不妄为，比起其它所谓的大家闺秀，好太多了。”

　　“那还担心什么？”

　　“我只是怕灵儿受委屈。”

　　当天，我又去找了杜若暄。

　　“师父，你有什么想关照我的？”

　　“灵儿还需要为师关照么？”

　　“师父，我是想知道，这次真的就只是参加个聚会而已么？咱们不需要借此机会做些什么？”间谍啊，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好放弃？

　　“就是个聚会。莫非灵儿想做什么？”

　　哎？那算了。“师父，夏朝有谁是和咱们凌城交好的？”

　　杜若暄知道凌灵想知道什么，可有时候知道的越少反倒越方便，有些事是凌灵想做也做不来的。“你不要问了，我不会告诉你什么的。我这儿倒是有些东西，你可以看看。”

　　我接过杜若暄给我的东西翻了翻，原来是夏国朝廷官员和皇室资料。聊胜于无吧，“那谢谢师父了，我很快还你。”

　　很快就到了出发的日子，可谁都没见到到凌灵。官道上，一行四人骑马缓步前行。

　　“小姐，咱们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走啊？”

　　“你要是不喜欢游山玩水，想去伺候秦兰的话，可以快马加鞭的回去。他们的速度应该很慢，你还来得及。”

　　“那还是算了吧。你说这付大夫怎么就先走了呢，要不然，我们还可同行呢。”

　　“付云皓是去当游医，外出历练。怎么，想他了，要不咱们去找找看？”

　　“小姐，你又逗我。”

　　“谁让你这么好逗呢？哈哈……”

　　“小姐，您给城主的信上说什么了？”

　　“保密。”

　　凌潇暮展开那封信，一看便知是凌灵的字迹：
　　爹，我带三人先行一步。这是三家第一次见面，想来试探居多，不必担心。我与秦谦他们分开走，他们若有危险，大可说出我不在的事实，他们受的威胁该会减少许多。我的路线无定数，自然无人知晓。让他们按原定路线前行，我随时可能前去会合。
　　最后，我会注意身体的，您放心好了，反正也没多长时间。我会很快回家的，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