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春》凡嚣

16、第十五章 宣言

　　“逸雪！”映遥一蹦三尺高，像只小鸟一样欢快地扑向了对方，“你终于来看我了！我好高兴！”
　　快要被映遥那惊世炫目的容貌耀花眼睛的那沙愣愣地盯着那沙看。
　　很快，映遥便看向了那沙，“你好。”
　　“你、你好。”太不真实了，这天底下居然有这么美的人……那沙有些失神地想着。
　　一名红衣男子迈出门，朝众人点头示意，看见沐白之后，挑了挑眉，“御风上仙。”他来此处做什么？
　　沐白依依不舍地收回了注视着映遥的视线，看向了朱雀，“神储大人。”他收扇行礼，动作优雅而完美。
　　“唤我朱雀便可。”朱雀冷淡地点头说到，黑眸冷凝。
　　“是，朱雀大人。”沐白改口。
　　从未见沐白露出如此恭敬地态度，那沙看向朱雀，只觉得心凉了个透，好冷的男子！不过看向自己的妻子的目光却是十分温柔。
　　“请进吧。”映遥拉着逸雪和那沙先走了进去。
　　朱雀看了仍站在原地的几人一眼，示意他们入内，随后便自行跟着自己的妻子走了进去。连多讲一句话都不曾有过。

　　那沙看着紧邻屋舍的梅树有些不解，“映遥，现在是盛夏吧？怎么梅花这么早就开了？”
　　映遥眯着眼笑，“它四季不败，很厉害吧！”
　　“嗯！”那沙仔细观察。很老的一棵梅树，开出的花瓣不仅色泽均一，花瓣饱满，形状又很美，“映遥，这梅树真是极品！”
　　映遥点点头，纯真地笑着。
　　两人的性格皆十分外向，不一会儿便聊得十分投机。
　　朱雀无意打扰她们，见状似乎挺高兴的。冷凝的神情微微软化了一些。他的眼角扫到不远处亦有人正看向她们。
　　是沐白。
　　他转过身去，正视对方，但对方似乎没有发觉，只是径自凝望着那个名叫那沙的少女。
　　他放缓了目光，掉头走人。

　　那沙一回头便看见了沐白，她挑挑眉头，只当没看见，冲映遥说了一句稍等，然后绕过沐白，慢慢走向了客厅。
　　沐白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常色，手中的折扇轻轻地摇了摇。
　　不一会儿，那沙便手持一块玉走了过来，另一只手上则拿着一把玉刀，小巧美丽，她站在树下，对着一朵半开的梅花，端详了很久采慢慢地雕刻了起来。

　　映遥在一旁好奇地探看，也不敢打扰。
　　那沙此时的神情认真得让人不忍打扰。
　　沐白远远看着，并没有走进的意思，目光有些飘忽不定，似在想着什么心事，又好像只是看着那沙看得入神罢了。

　　过了大约一个多时辰，那沙出声，“好了。”
　　映遥立刻凑了过去，发出了一声赞叹，“好美啊！”
　　那沙笑着将玉递给了她，“送你。”
　　“送我？”映遥接过，惊喜地笑了起来，“谢谢你！”她笑得很灿烂，以至于那沙和沐白都在那一瞬间思绪都空白了。
　　人比花娇。那沙的脑中闪现了这么一个词，复又想起了另有一个可以配得上这个词的人，表情黯了一下。她用眼角飞快地扫了一眼远处的那抹白影，又很快就收回了视线，她在心底微微叹息，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的苦恼。

　　真不愧是人妖仙三界之中号称第一美人的映遥啊……一个笑靥便如此倾国倾城。
　　沐白笑弯了眼，美景美人，甚好甚好。
　　不经意间，他对上了一双眼，冰冷彻骨，沐白干咳医生给，收回了视线。
　　居然让朱雀带了个正着……
　　映遥看见自己的丈夫，立刻像一只欢快的鸟儿一般，投入了朱雀的怀抱，“朱雀！朱雀！你看，这是那沙刚刚雕刻好的，很漂亮吧？她把它送给我了呢！”她稚气地笑着，似不谙世事的稚儿。
　　朱雀轻抚她的长发，目光柔和，“你很开心。”
　　“嗯，好喜欢。”她大力点头。
　　他抬头，朝那沙颌首示意，那沙摆摆手，“映遥高兴便成。”
　　“谢谢。”朱雀开口道谢到。
　　那沙连忙行礼，“不，不用，大人客气了。”一看便知那人心高气傲，更是不善言辞，只因爱妻高兴，他便肯对着她道谢……映遥好生幸福，有这般宠爱她的夫君。
　　朱雀不作回应，揽着映遥朝客厅走去，留下了一个“请自便”的眼神。
　　沐白此时进也不是退也是，与那沙四目相望，皆是尴尬不已。
　　最终，他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可以谈谈么？”
　　那沙思考了一下，点头，“公子请说，奴婢洗耳恭听。”
　　“小那沙，出门在外不必如此拘礼。”沐白有些无奈。
　　“公子说的是。”她以从未有过的恭敬态度道。
　　“……你昨夜可是听到了什么？”沐白问。
　　那沙低下头去，笑容平淡，“公子误会了，那沙并没有听到什么。”
　　“真的？”沐白不知何时已与那沙极为接近，细长的桃花眼睁得大大的，竟透着一分纯真。
　　那沙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被他扣住了后脑勺，使得她进退维谷。很不争气的，她还是再一次地红了脸，“公子……”
　　沐白弯弯唇，勾起了一个艳丽的笑容，“小那沙，你吃醋了对不对？”他问到。
　　“是啊，我是吃醋。”那沙索性坦白。
　　没料到她会这么坦率，沐白呆了一下，被她甩开了手，他听见他说：“我是在吃那个叫‘苍旻’的女子的醋！明明我与她素不相识，但从你口中说出来，我就嫉妒她！”
　　沐白轻轻一笑，“是么？”
　　“她是你喜欢的人，对么？”
　　“是由怎样？”沐白忽然不笑了，“她是上仙，比你漂亮比你高贵，比你武功高，比你好上一万倍，对了，她还曾是我的未婚妻。”
　　“不要说了！”那沙皱眉，呵斥到。
　　“最重要的是，我喜欢她，从第一次看见她起，我就喜欢上了她，那么多年了——”
　　“不要说了！！”那沙大声喊到。
　　沐白停了下来，旋即竟露出了一抹冷笑，“如何？听不下去了？不想听了？你认为，有这么一个情敌在，你有多少胜算？”他已经厌倦了因为这个凡人的丫头而产生从未有过的烦躁感，他可是沐白上仙啊，理应游走于花丛之中而潇洒坦荡，又怎能为了一个凡人而变得如此不像话……
　　“没有胜算又如何，我喜欢你这一点不会改变。”那沙瞪他。
　　“不打算放弃呢。”他毫无意义地低声呢喃着，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为什么要放弃？”她听见了他的低语，抬高了下巴，颇为傲气，“我喜欢你是我的事，于你无关。若没有什么事，奴婢告退。”她行礼，不卑不亢，她转身离开，背脊挺得笔直。
　　沐白握着折扇的手收紧了一下，然后松开，“果真固执，很可爱啊。”他歪着头，似笑非笑，眼角的泪痣却似血般瑰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