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兄难弟》六堂主

19、相知

　　余香远被咖啡的香气唤醒，说不上是醉宿，只稍微有些头疼。他按着额角，想着昨晚的事，记忆如真，犹在眼前，但回到周益清的住处后，就变得模糊了，像隔了纱，怎么也看不清。

　　“早啊。”周益清笑得宠溺，“去洗漱。”向余香远示意卫生间的位置。

　　余香远顺着他指的方向进了卫生间，东西都准备好了。他叹了口气，开始刷牙。

　　忙碌完了刚走出卫生间，就听见周益清在喊：“快来吃早餐！”余香远颇感诧异。进了厨房他不等周益清反应，抓住他的胳膊，另一只去摸他的额头。“没事儿啊？”余香远一脸疑惑，有拉着周益清左看右看。

　　“嗯？干嘛呢？”周益清莫名其妙。

　　“看你是不是病了。”余香远假装认真的样子。“你这一大早儿，这是……”

　　“啧，你才病了。”周益清无奈的笑了笑，“宠宠你啊。以前像早餐啊，生活上的事都是你做。在你的福荫下，日子过得赛神仙。如今我们换一换，说我有病可还行。”

　　听罢，余香远松了手，开心地坐在餐桌旁手托下巴，开始看着周益清，眨着眼睛。

　　“还变身小可爱了。”周益清笑道，伸手去摸余香远的头。余香远也没反对。

　　“你呀，一直都这样多好。”周益清依旧笑着，转头继续做手头儿的事。“省得人家喊你冰棍。”

　　“啧。”余香远瘪了瘪嘴，“别提了，我难受。”说完一下趴在桌上，把头埋在臂弯里。

　　周益清把早餐端上来，“吃饱了就不难受了。新的一天，太阳照常升起，黑夜留在昨昔。”

　　“啊，是啊。时间治愈一切又杀死一切。”说着余香远喝了一口黑咖啡，“嗯，清醒。”

　　“那么苦，哪儿好喝了，搞不懂。”周益清皱着眉，满脸不解。

　　“哎，乐在其中。”余香远闭起眼细品着口中余香。

　　看着他，周益清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好吧，苦中作乐，也是一种情怀。”

　　“你怎么知道，嗯，我，嗯，和她分手了。”余香远睁开眼，也是一脸疑问。

　　“你自己告诉我的。”周益清云淡清风地说，“你那么古怪的举止，很明显。”

　　多么熟悉的回答。余香远的眼睛闪了闪，感觉心里过了阵风，留下了一道痕迹。

　　“一样啊。”余香远忽然想起那年知道周益清要去打架的时候，也是不知怎么就看出来了。

　　“嗯，你说什么？”周益清问道。

　　“没什么。”余香远搪塞着。

　　知交难逢，不言抬手明本心。

　　“多谢收留，给你添麻烦了。”吃完早餐，余香远向周益清道谢。

　　“这么客气就生分喽。”周益清笑笑，“也是你家。和以前一样，有空儿过来坐坐。”

　　“你的就是我的。”余香远眯起一只眼，伸出两个手指指指周益清，又指指自己胸口。

　　“哎，看来这化冰见效呀。”周益清口吻玩味。

　　空气凝固了几秒钟，余香远笑着看着他，“化成汪洋将你困死其中。”

　　笑声激荡着空气，气氛暖了起来。

　　傍晚，余香远告别了周益清回了家。此后，时常的，周益清常给余香远打电话，叫他来家里品酒吃饭。自画室关门之后，余香远一直在家埋头作画，鲜少有机会出门，还要对付他古板的父亲。周益清每当想起曾经电话里余香远向着自己的吐槽，总是感慨地摇摇头。约他出来，趁机透透气，散散心。

　　余香远去了他家，有时候嘲讽他厨艺不精，有时候称赞他技术有所长进，也常问他，工作不忙么，怎么那么闲呢。

　　周益清总是嬉皮笑脸地听着他说。一块儿吃个饭，时常碰个面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