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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   房间里,小克幽幽地说:“师姐你就从了吧,反正我们说话不算数,他们也没问我的意见。”

      安锦摸摸小克的头,很过意不去地:“对啊,你才是最无辜的,最委屈的,你说我们难道真的要乖乖就范束手就擒吗?小师弟你得像个办法阻止这事继续发展下去。你家的这个戒指也太恐怖了。”安锦要去脱戒指,却惊奇的发现,这戒指戴上去那么容易,怎么现在就脱不下来了呢?安锦觉得,要套用一句电视剧台词——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小克翻翻白眼,示意安锦不要再白费力气:“师姐,你被我爹奴役了这三年还没得到要领啊,他想要办的事什么时候落空过?他想要你做儿媳妇你就跑不了了,别说你帮别人怀个孕,怀三个四个的他也不当回事啊。你就别做无用功了,再说他们说的也有道理,你莫名其妙就长了个大肚子,非议太多啊。”

      说起来,这才是小克真正在意的,虽说安锦一向神经大条想起什么是什么,但舆论的威力还是不可小觑。如果他能做些什么保护安锦,他怎样都肯。至于欧阳树和白芸的如意算盘,小克也清楚得很,那两个人既然认准了安锦是欧阳家儿媳妇的不二人选,就一定想方设法搞到手再说。上一辈的人,还信奉日久生情这回事,心想着结婚后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没有情才怪了。

      “你没有必要为我的冲动埋单,傻师弟。”安锦仍试图挣扎。

      “我乐意,千金难买我乐意。不行吗?”小克脖子一梗,脸朝墙别扭地反转。自从那天在家里被欧阳树揭了老底,他也不必在安锦面前遮遮掩掩了。

      安锦愣了一下,忽然难过。她觉得自己很罪恶,无端端祸害那么一个大好青年。她很郑重地对小克说:“对不起。”

      “干什么?”

      “对你不公平,我是说,我不能回报你的感情。”

      小克也愣了一下,他问:“我知道,还是因为粱嘉禾吗?”

      安锦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失神地盯脚面。小克忽然跳起来大叫:“我就不信了,那么个无情无义的破粱嘉禾有什么好。师姐你等着,我总有一天将这狗屎从你眼睛里抠出来,你那对招子太不吃油了!你且等着,等着我牛逼闪闪地干掉他。我提前通知你,你也好有个准备。”

      到底年少心思浅啊,欧阳小克同学很快就把眼下主要矛盾归结与自己与粱嘉禾的斗争,立马振奋精神,一副战斗从现在就拉开序幕的悲壮表情。安锦在这样激昂的情绪感染下暂时收起了刚才一不小心流出来的忧伤,同时也确认了眼下的形势——不是想办法逃避婚姻问题的时候,而是商讨如何面对现实解决问题的关键时刻。

      何麻姑80平米的房子这天的作用可大了。两拨人马为了婚姻大事讨论得热火朝天。客厅内,两家家长已从最初的方针政策讨论到具体细节。

      何麻姑一直为安锦不征求她的意见便未婚先孕之事耿耿于怀,为表示惩罚,她决定不办婚礼,不要聘礼,不要房子不要任何东西,并且主动赔上所有家当做嫁妆悄没声地就把安锦送走了事。她这完全不拿安锦当亲闺女使的作风遭到了欧阳树和白芸的严重反对。欧阳树首先提出批评,并且以男方家长的身份确定了几点原则:

      第一,婚事要大事操办,欧阳家好面子,独子结婚这样天大的事决不允许悄没声地进行。再说,这是他们给小克的本命年大礼,不可寒酸,更何况娶到安锦这样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媳妇,必须大肆操办以昭告天下,不然结了婚跟没有结一样,没有意思。

      第二,聘礼之事不归何麻姑管,是男方事情。一套房子,一辆车子,一张折子那是基本必需品,其他民俗规定之事再由白芸操持解决,总之亲家母请不要再插嘴。

      第三,至于陪嫁,何麻姑随意,意思意思也好,倾家荡产也罢,总之是个心意,反正都是留给小两口。

      第四,日期要明确,如果亲家母不提出异议,那么就定在本月的19号好了,天长地久,还赶上周六,六六大顺。当然何麻姑立刻表示了她绝无异议。

      原则确定后,白芸便开始展现她无与伦比的执行能力,她花费海量时间向何麻姑描述了日子选择的理由,送日子的礼数,接亲车队阵容,酒席规格以及规模,婚庆司仪要请谁,婚房选择哪里,闹洞房的具体节目,蜜月要在哪里度,等等等等

      何麻姑有理由相信,欧阳树和白芸在登门之前做了如何周密的部署,这简直就是万事俱备,只欠新娘了嘛!何麻姑多年心愿在这一刻即将实现,她激动的心情无法用言语表达,只好反反复复称赞欧阳夫妇乃天下最大的活菩萨。

      于此同时,卧室里的密谋也接近尾声。两人一致认为既然胳膊扭不过大腿,不如放低姿态,谄媚地去抱大腿,也许做了欧阳树的儿媳以后不用再接受组合压榨也未可知。安锦几经权衡就作出决定,她和小克一定全力配合欧阳夫妇的娶媳妇行动。对于整个婚礼的操办过程,他们绝不提出任何异议,一切听从安排,让拍啥婚纱就拍啥婚纱,让摆啥酒席就摆啥酒席,让去哪里蜜月就去哪里蜜月,总之一句话,一定让客厅里的那三个人心满意足。

      当然,即便是再恶心的谄媚也是有其底线的,安锦的底线就是——婚礼可以办,注册一定不可以。只要不注册,干什么都是过家家办酒酒。她的考虑颇周全,只行婚礼的话在法律上并不承认,这样,假使以后她做了什么伤小克心的事情小克一抬脚就可以把她踢出去,毛事也不用费,根本不牵扯婚后财产之类。同时,无法律认可的婚姻可以保证小克随时有反悔机会,如果有一天他遇上自己的真命天女也可以好无后顾之忧地去谈轰轰烈烈刻骨铭心的恋爱,结生生世世永不分离的婚。

      小克明显对安锦的考虑不屑一顾,他此刻在心底由衷地佩服自己万恶的老爹。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啊,想前不久他还为如何跟安锦表白而绞尽脑汁,为担心安锦的拒绝而惴惴不安,甚至根本就没有表白的机会。而如今,而此刻,他欧阳小克在干嘛?经欧阳树和白芸一搅和,他在跟师姐安锦畅想结婚以后美好的未来啊!哈哈哈哈哈!这可真是,人生如戏,如此跌宕起伏啊。想着往后精彩的戏文,欧阳小克只觉得精神百倍,爽到要死,他奸笑着靠近不久以后,将是他名义上的妻子,贱皮兮兮地说:“请未来的老婆大人放心,我欧阳小克头可断血可流,老婆坚决不放手。小娘子,我看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兴起之时,小克将他的魔爪伸向安锦,史无前例地挑起她的下巴。安锦一点不客气拍飞小克的鸡爪子:“滚!再敢放肆看我不宫了你!”

      “师姐手下宫,太监也风流啊!”

      殊不知,隔墙有耳。眼下客厅里正事已谈毕,三个半百的人为老不尊,齐刷刷将耳朵贴在安锦的房门上,于是听到了两口子尺度颇大的打情骂俏。三个人互相交换一下眼神,十分满意,这桩婚事,可真是将所有人的心熨得平平的啊。

      白芸唯恐年轻人开玩笑不知深浅一不小心真给宫了,不忘在门外叮嘱:“生了第二胎再宫吧!”房里两个人顿时一脸黑线,吓得魂飞魄散。

      浩浩荡荡的提亲三人组在喝罢天麻乌鸡汤又寒暄半日,终于有了离开的前兆。何麻姑拉着白芸的手恋恋不舍,还夸张地抹起眼泪。弄得安锦觉得怪丢脸同时怪自责的。从何麻姑的感激程度来看,要嫁掉她这个女儿可费了何麻姑多大的精力。女儿做到这个份上,哎,也真是没啥好说的了。白芸轻轻拍着何麻姑的手,险些也激动地流下泪水:“亲家母,别送了。过几天我们还要见面的。”

      好容易送走了,安锦给这一折腾,完全没有了再回所里去被折磨的心思。正准备睡觉呢,何麻姑抱个小盒子眼睛红红地闪进安锦房间。

      “你快别哭了,把我嫁出去有那么值得高兴吗?我这二十几年拖累你有那么严重啊。你看你哭得,跟只猴儿似的。”安锦快被何麻姑搞崩溃了,何麻姑性格刚烈,虽说经常显出泼妇本质哭闹给安锦看,可那干打雷不下雨的真是假。今天这模样安锦真是好多好多年都没有见到过了。

      何麻姑一开腔,又有哽咽的意思:“死丫头,没良心。我就是高兴嘛。养你那么大总算不要赖在我身边了,总算有男人肯接收你了,我总算不要请这个吃饭请那个吃饭来讨要相亲人选了,我不值得高兴啊?你爸在地下有知,也该高兴了。给,这是你爸留给你的,嫁过去以后就带在身边吧”

      安锦打开盒子一看,是爸爸生前戴在手上的婚戒。她把戒指戴在手上,觉得自己像个地主婆,如果结婚那天再戴一个钻戒,就真的有点恐怖了。安锦摸一摸父亲留给她的戒指,心中没有感伤,有的是温暖。相比起戒指,安锦更喜欢父亲留给她的另一个礼物。

      一个人的时候,安锦从抽屉里最里面一层翻出了一个小布包。手帕里藏着一颗紫红色的小石头,小小的,椭圆形的。父亲将那枚石头放在安锦手心,告诉她这是石榴石,代表着忠诚、真实、友爱。得到这颗石头的时候,安锦还小,现在过了这么多年,长了这么大,安锦忽然觉得这石榴石真好看。

      睡觉前,安锦给宾彬发了条短信。不知道他怎样了。那天从医院出来后,宾彬没有找过安锦,蒋素心身后事处理得怎样也不得而知。安锦还在想该不该去参加葬礼,宾彬一直也没有通知她。

      一直没有等到宾彬回的短信,安锦忍不住打了个电话,声讯小姐告诉她,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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