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锦鲤》洛小团子

10、第 10 章

　　“可恶，到底是什么时候！”永韶更生气了，“说什么过段时间就把他送走，都是假的吧！我非要找他问个清楚不可！”

　　“永韶，你冷静一点，不要冲动！”

　　永韶：“我怎么不冲动，他都欺负到娘身上了！哥你难道不生气吗？”

　　永谙只好拉住了他的手，强迫他停下来：“我当然也生气，可是生气也没用，我们要想个更好的办法！”

　　“什么办法？”

　　永谙微微一笑：“你刚刚听了父亲的话没有？”

　　永韶都快气死了：“我还听着干嘛？听着让自己不痛快？”

　　永谙：“父亲说了那么多，也知道你会冲动去找锦苏，可他并没有警告你，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永韶想当然：“当然是我可以欺负他的意思啊！”

　　永谙朝天翻了个白眼：“所以你这么正大光明地去欺负锦苏，你让父亲怎么想？他前面还让永殷出来陪他了，紧接着你就去欺负锦苏？”

　　永韶这完全听不懂了，他皱着眉头问：“那怎么办啊？”

　　“欺负可以，但不要让大家知道是你，你明白了吗？”

　　永韶刚想说，就算他不正大光明地欺负锦苏，可大家都会知道是他，脑中却是灵光一现，忽然笑了起来：“原来是这个意思，大哥你好厉害啊！”

　　永谙拉着他又靠到他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好几句，永殷只能看到永韶的笑容越来越大，他的心也越来越冷。

　　在听到永安王说的那些话的时候，永殷就已经料想到了这些，不过他想看看两人到底想怎么做，永韶是个急性子，定然会冲动，所以他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在了永谙的身上。

　　果然，永谙也能听出永安王的弦外之音，这么说来，果然之前的那几次越发成熟的整蛊也大抵都是永谙设计的。

　　也幸好是永殷及时地跟上来了，可以先做好准备不掉到他们的圈套里。

　　可锦苏怎么办呢？

　　永殷虽然有了出来的许可，但他实际上并不能随时地出来，大概可以来前面的时间都是饭点，或者是锦苏想找他的时候，他们很可能趁着永殷不在做些什么，但如果要陷害到永殷的身上，又必然要在永殷在的时候。

　　这么想来又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永殷在思考的同时，见他们又双双地回了自己的房间，视线便落在锦苏的房门上，希望他这个妖怪能聪明一点，才也回到了自己的偏院里。

　　刚一回到偏院，二玄立马就凑了上来，紧张地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永殷将所有的事情经过都告诉了她之后，她露出一脸惊喜又放松的表情来，拍拍胸脯说：“幸好如此，我还以为殿下出了什么事情，像上回那样要找你去问罪呢！没想到原来是锦公子找你过去了。”

　　“嗯。”永殷简单地说了下永安王和他说的那些，让三玄去打了热水准备洗澡。

　　夜晚来的非常的快，永殷写完了功课，又预习了明日夫子要考他的那些，就听到门口三玄的敲门声，简短的三下，表示热水已经放好了。

　　他揉了揉眉心，将笔搁在一旁，起身走出了房间。

　　冬日洗澡要面临的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是脱衣服时的寒冷，永殷走进房间里，先四周查看了下窗户门有没有关紧，再将要换的衣服全都放到触手可及的地方，保证自己洗好了伸手就可以拿到，这才走过去试水。

　　水里掺了淘米水，因此看起来比较浑浊发白，永殷觉得温度正好，便利索地脱了衣服踩进去。

　　他洗到一半，手不知道怎么的摸到了一处滑溜溜的东西。

　　那东西在他的手心停留了一瞬，又迅速地逃离开去，永殷心里微微一惊，心想着三玄怎么给他倒洗澡水还带送东西的，赶紧伸手在水里抓。

　　谁知那东西浑身滑溜溜的，永殷手上又沾了水，根本就抓不住，所幸的是浴盆也并不大，他想了想，起身去拿了个瓢子往下捞水。

　　一次，两次没捞到，捞了许多次之后，他终于感觉自己的手一沉，急忙拿出来一看，那里面装着一只肉嘟嘟的锦鲤。

　　浑身大体都是白的，上面有几团如红墨泼上去的红团，正急地拍着尾巴，时不时抬头看永殷一眼，不知道怎么，永殷竟然从它的眸中看到一丝愤怒的情绪。

　　“怎么会有一只锦鲤？”永殷这么想着更感觉奇怪了。

　　三玄也不是这么粗心大意的人，给他倒热水怎么会倒进来一只锦鲤？而且这锦鲤是不能碰热水的吧？

　　这么想着，永殷赶紧起身，先不管锦鲤怎么来的，便要找个小缸先装起来。

　　他正准备出去，谁知那锦鲤却是一个鲤鱼打挺又跳下了浴盆。

　　永殷：“……”

　　要不是亲眼所见，永殷都怀疑这锦鲤是想自杀了。

　　永殷打算再次将锦苏从浴盆里捞出来。

　　虽然他挺喜欢吃鱼的，但他也不想吃用洗澡水煮出来的鱼。

　　永殷蹲下去，手在水里捞了半天，好不容易碰上了一块东西，摸着摸着却觉得有点不对，再仔细一看，他顿时僵住了动作。

　　只见得那条“锦鲤”在弹指间突然变成了个七八岁的小儿，嘭地掉到了浴盆里，本来还显得宽松的空间顿时被挤压的只剩一点。

　　永殷被这魔幻的变法惊得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将那小孩捞起来一看，果然是锦苏。

　　“锦苏，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锦苏按住自己被撞的有点疼了的头，两眼习惯性地泪汪汪了起来：“我疼，你为什么不让我一起洗澡啊！”

　　原来是想洗澡？可这么一声不吭就跑过来，还化成了原形，叫谁知道他是想过来洗澡的？万一永殷这么一踩，把他本体都踩死了怎么办？

　　永殷做了个深呼吸，眉宇间蕴了丝怒火：“我又不知道你是过来洗澡的，还有，你要洗澡，告诉王爷一声就行，何必非要跑过来？万一出事怎么办？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锦苏本想大哭一场的，可听到永殷这凶巴巴的语气，却突然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只能愣愣地看着永殷。

　　“还有，你本体原来是一条锦鲤？”锦苏点点头。

　　永殷想到他原来是条锦鲤，心里对自己刚刚想要吃掉他的想法感到尴尬了一瞬，脸色都缓和了下来，“既然是鱼，更不能乱跑了，你看我刚才要是踩到了你，你是妖怪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被我踩死了？”

　　说到这里，他心里竟然升起了一丝得意。

　　锦苏：“我没事的啊，我会躲，而且我是妖怪，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死了呢？你可别忘了，我是锦鲤！”

　　“所以你的运气很好吗？”永殷是真的很好奇。

　　“那当然了！”锦苏对这个还是很骄傲的，“你看我出过什么意外吗？只要不是上天注定，我都是可以躲过去的。”

　　永殷再想起那时候锦苏让他许个愿，便万分窃喜自己还有一个愿望还没有许了。

　　说话间，锦苏一边拍打着浴盆里的水，见永殷也接受的差不多了，便嘻嘻地对他笑：“你刚刚打痛我了！”

　　永殷想说痛可不是笑着说的，又伸手过去摸摸他的脑袋：“这样呢？”

　　“勉强好一点了。”

　　“恩，那你有带衣服吧？”

　　锦苏：“我都是自己变出来的，我没有衣服。”他说着，忽然皱了下眉头，问永殷，“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他还想着用永殷打他的借口讨点好处呢。

　　永殷道：“那你先出去，我还要洗澡，再不洗待会儿水都凉了。”

　　锦苏心里一口闷气堵上去，见永殷真开始洗了，小嘴一撅，一下子找准了永殷的怀里，像个肉包子地砸过来。

　　永殷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一下子被他撞了个满怀，被砸得结结实实，下意识地抱住他，整个人都懵了下，才道：“锦苏，你干嘛？”

　　“我也要洗澡！”

　　永殷：“待会儿叫三玄再给你烧。”

　　“不要，我就要和你一起洗！”锦苏说着，却见永殷准备就势将他抱起来，他忙大喊两声：“凉！凉！”紧接着直接化成了一只鱼又扎进了水里。

　　永殷彻底对他没了法子，只好赶紧洗了自己的，将衣服重新穿好了，随后靠在浴盆边问：“你还要在里面待多久？”

　　“咦？你洗好了？”锦苏赶紧溜到边上，探出一个头，正想再变成人形，永殷赶紧抓住他。

　　“你先别化成人形，不然待会儿三玄进来该吓到了！”

　　锦苏眨眨眼睛，不解地看着永殷。

　　永殷问：“你大概保持这个样子能在没水的地方待多久？”

　　锦苏道：“人形倒是能很久，不过原形只能半柱香了。”

　　“你是怎么过来的？”

　　“化成人形的时候偷偷溜过来的，怎么了？”

　　永殷算了下路程，去拿了块布将锦苏包在里头。他打算亲自将锦苏送回去，用人形从这里离开的话万一遇上什么人麻烦就大了，还不如和锦苏先通好话，自己过去的话还可以说是锦苏要他过去的，他也不会受罚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锦苏也同意了他的办法，永殷将他收到怀里，打开门对三玄简单地说自己接到锦苏的信要过去一趟。

　　三玄对锦苏颇有好感，一听到是锦苏找，立马点头应下了：“既然是锦公子找的话，那二殿下赶紧去吧。您怀里的是送给锦公子的东西吗？下次有什么东西也可以叫奴婢去置备的。”

　　永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薄唇动了动，却还是没说什么，收好了锦苏就往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