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28th meteor sal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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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累了吗？”花京院被我的动作惊扰，他原本安静待在座位上闭目假寐，此时睁开眼关切的望过来。
“不，没什么。”我摇摇头，以虚无缥缈的直觉做理由实在难以取信他人，更何况这一路上跋涉和应对袭击显而易见的耗损心神，难得有个短暂摆脱追兵喘口气的机会，实在没必要为了我那不知是否准确的感觉破坏他们的休息。这样想着我暂且抛开脑中各项猜测，将注意力分散到他身上，“倒是你，从早上见面似乎就气色不太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一早露面时我就注意到他那颓靡的神色和恍惚的表情，配上苍白的脸上简直像个活僵尸，像是经历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一般，之后接踵而至的一系列事情使我暂时遗忘了向他问询。此刻倒是刚好，有充足的时间搞懂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不必担心，只是睡眠问题罢了。”花京院挤出一个浅笑，解释道，“之前好像做了个噩梦，醒过来之后，内容全部忘记了，但是梦里那种惊悸的感觉还没有缓解。”
“然后今天早上离开的时候……在我们住的那间旅馆的门口发现死掉的狗，感觉不太舒服。”
“这样啊。”死掉的狗……我回想了一下，确信自己出门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什么死掉的狗。
也就是说从我离开那时候算起，到花京院他们出门，中间大约十几分钟的时间里，有一只狗死在了我们昨晚下榻的旅店附近？
而且想必那只可怜的小狗死相不怎么好看——花京院提起这件事情时的表情简直像是下一秒就要吐出来的样子。
“是意外吗？车祸什么的……真可怜，”我斟酌着措辞宽慰道，“希望你不要过于难过。”
“不是……”似乎是感觉被我这样一个小孩子“安慰”有些不好意思，他无奈地笑了笑，想要解释什么，却被前面驾驶座上的乔瑟夫先生打断——
“唉，花京院这个人就是那样啦！面对小动物和女孩子时总是心肠过于柔软，实在是——”操纵飞机平稳向前行驶，他抽空回头加入聊天，“干得漂亮！真希望这一路上承太郎能跟你学习到一点和女孩子相处的正确方式，那臭小子……越长大就越不可爱！再这样下去，说不定等到花京院的孩子上幼稚园了，承太郎他还是单身！”乔瑟夫先生抬手擦去根本不存在的眼泪，一副“为不开窍的孙子担忧到心碎的傻爷爷”模样。
“别说傻话了，乔瑟夫先生。”我对这番发言嗤之以鼻，“承太郎先生为什么要向花京院学习——和女性之间的相处方式什么的，我觉得他现在这样就做得很好。”
“更何况，嘶——”我把沾湿的手帕按在脸颊上，伤口被按压的感觉令我没忍住倒吸一口凉气，水的清凉带走稍许刺痛，我继续说道，“女人这种麻烦又难缠的生物，非要勉强自己和她们相处，简直等同于迫不及待去送死。”
机舱里瞬间安静。
“娇娇啊，你是认真的吗？”乔瑟夫先生数度欲言又止，最后像是终于下定决心般，望着我语重心长的告诫：“我知道你特别崇拜承太郎那孩子，但是无论如何——只有这个，千万不要学他！绝对！不行！”
“呵，毕竟娇娇还是个小孩子啊……”花京院捂住嘴，似乎是想要为我解释，然而他颤动的双肩和眼睛里藏不住的笑意已经完全暴露了他在偷笑的事实！
……总感觉被莫名小瞧了！
“我……”我忍不住想要申辩些什么，刚刚开口就忍不住皱眉——“这什么味儿？”
“好像……是有一点奇怪的味道……”花京院同样皱起眉头屏息，在密闭的机舱里寻找奇怪味道的来源。
“OMG！”乔瑟夫先生一语道破天机，“是那个婴儿！他拉粑粑了！你们……赶紧处理一下啊！”
“开什么玩笑！”坐在后座的我俩异口同声，“我哪里会这个啊？！”
“麻烦你把别针递给我，对就是那个……然后，婴儿裤……呼！大功告成！”给那个婴儿整理好衣物后，所有人顿时舒出一口气，我嫌弃地丢开手里的脏尿片，用谴责的目光盯着花京院。
“哈哈，对不起，我是真的没有照顾婴儿的经验，给你添麻烦了。”他果断选择道歉，“啊，不过娇娇的动作，感觉很熟练呢……是以前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吗？”
“并没有，我和你一样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呢。”我呵呵一笑，“毕竟我是独生子女……”顿了顿，我补充道，“在我的认知里应该是。”
“哦。”花京院有点同情的望着我。
“不过，确实……感觉这种事情很简单呢，像是以前做过一样，但是仔细想想确实没有。”我不喜欢他那种眼神，于是尝试着转移话题，“大概是我比较擅长照顾小孩儿吧。”
总之比换尿片差点把粑粑弄到婴儿身上、用别针固定时又差点扎到人家要害部位的花京院先生要好得多……要不是他太过笨拙我也不会看不过眼接手这项工作。
不过，也许这次要多谢花京院……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呢。
……
身畔传来花京院清浅的呼吸声，即使身处机舱这样不太舒适的睡眠环境里，他的睡姿仍然端正的像是被摆进水晶棺的白雪公主一样……唔，佩服；前方座位里的乔瑟夫先生正全神专注于驾驶，一丝注意力都没有分到这边。于是我悄悄伸手，探向那个安然睡在藤篮里的婴儿……
“嘘，不要吵！让我看一下。”在我碰到他的前一刻，那个丑丑的小婴儿睁开眼睛，嘴一瘪，一副要嚎啕大哭的样子。我赶紧掰开他的嘴巴阻止他发声——手指探入口腔触碰到一种坚硬锋锐的物体——我把手指抽离出来捂紧他的嘴巴，盯着那双灰紫色的眼睛，“呵，我没有看错——你真的长了两颗犬齿啊！”
“唔嘤嘤嘤……”小婴儿大概是被我突兀的动作吓到了，尽管被堵住了嘴巴仍然憋出一阵微弱的泣音——不过，这关我什么事？我丝毫没有哄他的想法，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波板糖剥开，然后——趁着他哭出声之前，塞进了他的嘴巴里。
这样子，解放了双手也不用担心他出声——并且，波板糖的话，就不会有误吞窒息的危险了。即使是我多疑搞错了，也不会对这孩子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原谅我对于一个婴儿这种粗暴的举动，但是，方才他不经意间展露出的表情和眼神实在是太理性化了，根本不像是懵懂的婴儿会有的眼神。那种危险的眼神……如果不试探一下，我根本无法放心，这一路上我已经提心吊胆太久了。
那个婴儿眼角噙着泪花，嘴巴被堵得严严实实无法发声，可怜兮兮的望着我。我盯着他看了一会，轻轻的问道，“喂，你不是一般的婴儿吧？”
他懵懂的回视，一副纯然无知的天真。
“呵，没关系，我也没指望你会老实交代。”我自顾自的说下去，“之所以这么问呢，是因为想给你一个机会，一个我们之间和平解决问题的机会——毕竟你是一个小婴儿，即使真的有什么问题，乔斯达先生他们也一定会选择原谅。但是……就我本人来说，其实还蛮期望你能浪费掉这次机会的，这样才好玩嘛！”
我伸手揉了揉他肥嘟嘟的脸蛋，“继续保持。”
乔瑟夫.乔斯达从高度紧张的驾驶中稍微抽出神来关注一下后座时，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停止了！
穿着白色泡泡裙的娇娇满脸挂着开心的笑容，看上去就像个纯真的小天使，趴在一侧的座位上逗弄着篮子里的小婴儿——乍一看上去真是一幅温馨可爱的画面，然而……
“娇！娇！你在干什么？”乔瑟夫一个手抖，随着操纵杆在手中偏了一个大大的弧度，整架飞机在空中剧烈的晃动一下——被反应及时的他迅速调整回来——“你……你……”
“啧！”玩得太开心忘了注意动静，被发现了。我遗憾的暗暗咋舌，迅速收回手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我在和小弟弟玩哦，乔瑟夫先生！”
“玩……不，娇娇，你那根本不是正确和小婴儿玩的方式啊！”乔瑟夫先生看上去简直要喘不过气了，他大声叫着，“花京院！花京院！快醒醒！该死！我现在腾不出手来，你快起来！”
“唔……哈！”花京院被从梦中唤醒，猛然惊坐起来，惊魂未定的环顾四周，“我……我……”
“花京院！回神！你赶紧管管娇娇！让他不要再欺负那个可怜的小婴儿了！”
“那个……乔瑟夫先生，我已经停下了。”我拔出小婴儿嘴里的波板糖，试图提醒他，“所以你能不能回过头去看前面的路……”
“哇啊啊啊啊啊！”那个婴儿刚一得到解脱就迫不及待的哭起来，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等等……你的头绳呢？怎么只剩下一边的了？”乔瑟夫先生狐疑的盯着我散了半边的头发。
“喏。”我一指绑在婴儿xx部位的头绳。
飞机又是一阵剧烈晃动，伴随着小婴儿尖锐的嚎哭、花京院的喘息和乔瑟夫先生剧烈的咳嗽声，骤然下落然后险险擦过树梢，重新拉升飞上去。
“嘶啦……喂……嘶啦……喂喂！能听到吗？乔斯达先生，你们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刚才飞行高度突然下降？”通讯设备那端传出阿布德尔的声音。
“咳，没事，没什么……继续按照原路线前进，大概天黑之前我们就能到达目的地。保持通讯。”挂断通讯频道，乔瑟夫先生神情严肃的瞪视着我。
“……”我赶紧低头，摆出一副虚心认错的姿态。
“……以后不要这么做了。”最终乔瑟夫先生并没有疾言厉色申斥我，他转过头盯着前面，用循循善诱的口吻认真说道，“我知道你只是想和他玩儿，但是弹xx这种做法是错误的，把头绳绑到xx上也不对……这些行为都会伤害到他，更不用说这个孩子本来就生着病。小孩子是上帝的天使，每一个都需要被温柔的对待。”
“即使是坏小孩吗？”我垂眸问道。
“即使是坏小孩。”他瞟了我一眼，“怎么？”
“没什么。”我移开视线。那个装着婴儿的小篮子已经被移到乔瑟夫先生身边的空位上，似乎是对我产生了恐惧，那个婴儿勉强被哄得止住哭泣，此时正抽噎着四处张望，灰紫色的眼睛掠过我这边时，溢满了泪花和恐惧。
如果是替身使者，被那样对待，即使再能忍，也早就动手了吧……才怪！
你还真能忍啊！我抿紧嘴唇忍住强烈的笑意，指挥趴伏在婴儿背上的寂静之地停止扇动的翅翼。
然后那婴儿收回了游弋探寻的目光，彻底安静下来。
都说了让你配合点，装了那么久、受了这么多罪，还是被我发现了，何必呢。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28th meteor sal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