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阿牛》红豆一丸

13、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阿牛杵着地借力爬起，捧着肚子转身就跑。阿牛一动，旁边的矮丛也跟着响动，阿牛转头一看，那两双眼睛一直跟着自己。阿牛吓得浑身战栗，他想尽量跑快些，可现在有了孩子，他不敢冒险跑得太剧烈，忽然旁边矮丛猛地一动，那两双眼睛朝自己过来了，阿牛吓得腿软，更加奋力得向前跑。不料腹中一痛，“呃！”肚子坠痛得头脑发晕，阿牛拖着发软的腿扶上前面的一棵树软倒下来，靠着树干直喘气。肚子还在痛着，坠得发狠，阿牛双手抚上肚子揉着，“对不起，对不起……”眼泪跟着冷汗滑落，阿牛心想，也许自己和孩子的生命要在这里结束了，看着肚子一阵心痛，想想又笑起来，“没事，爹爹有你陪着呢，一会儿咱们要一块儿下地府了，爹爹得在地府把你生下来，也许地府和现在的世界也没有什么区别，你长大了也可以玩秋千，也能玩皮球……”
　　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打断了阿牛的喃喃自语，阿牛吓得挺直了腰背，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呜，呜”阿牛循声望去，自己背后是两只小熊。嗯？两只……熊？阿牛脑子对于事情的发生有些短片。两只小熊跑到阿牛身边，阿牛想要离他们远些，可小腹实在太痛，况且全身酸软，根本没力气再动了。一只小熊盯着被阿牛护住的小腹又要爬上来，阿牛奋力往旁边一躲，另一只小熊顺势爬到阿牛怀里把小爪子放到凸起的小腹上。
　　肚子忽然不痛了，不仅是肚子，全身好似都恢复的气力，腿脚不再酸软无力，阿牛惊奇地看着趴在自己腿上的两只小熊，又或者长得像熊的生物。
　　“呜呜”两只小熊叫着要往阿牛的怀里钻，阿牛没办法，只好一手托着一只的小屁股抱着，可毕竟是熊，再小体重也是要比人类的婴儿重一些的，没一会儿阿牛的两臂就酸了，只能把小熊放到大腿上坐着打量这俩熊孩子，两只小熊也抬头盯着阿牛看。
　　阿牛笑出声，揉揉他们的毛脑袋，“真可爱，之前在山上的也是你们吗？”小熊不会讲话，只能对着阿牛哼哼。“怕被人抓走所以躲在树丛里？”小熊盯着阿牛不动，眼睛亮堂堂的，阿牛被可爱到不行，抱着小熊玩了会儿忽然想到，“你们妈妈呢？怎么不和妈妈呆在一起？”两只小熊听到妈妈搂着阿牛搂得更紧了，阿牛把两个孩子往怀里抱抱，盯着四只圆耳朵看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了什么。
　　阿牛把两只小熊放下，“我，我是你们的妈妈吗？是我生的你们？”两只小熊呜咽着看着阿牛，眼里满满的委屈。“所以你们这几个月一直在找我，一直在找你们的妈妈……”看两个熊孩子委屈得要哭出来了，阿牛好不心疼，上前把小熊搂进怀里，“你们这段时间都睡在什么地方？有东西吃吗？嗯，抱起来挺沉的，肉乎乎的，应该没少吃东西。”说完笑起来，眼里满是宠溺，一秒钟的时间，阿牛接受了自己生了两只熊的设定，并直接升级为手里抱着俩肚子里揣着一个的宝妈。
　　看太阳大概快到中午了，想起阿黄还要来，把两只小熊放下朝家走，两只小熊紧紧跟在阿牛身后跑着，快到田埂了阿牛忽然想起来，这小熊要是被村民发现了，绝对要出事。转身看着小熊，两只小熊也跟着停下一屁股坐草地上，“你们不能跟我回去，村里对你们来说太危险了，快回去，你们一直躲在哪里的回哪里去，快！”两只小熊呜呜两声，听话得转身跑走了。阿牛看他们渐渐跑远看不到，舒口气，走过田埂回到家，张阿黄正好把菜码到餐桌上，两人对接得可谓天衣无缝，阿牛要是再早些来，就会看到张阿黄装菜的篮子。张阿黄笑着叫阿牛一声，阿牛应了去洗手，张阿黄悄悄拍着胸口呼口气，有惊无险，有惊无险。
　　等阿牛尝了几口，张阿黄试探着问：“好吃吗，阿牛哥？”
　　阿牛赞许点头，“嗯，好吃，看来今早你没发挥出真正的实力啊。”
　　张阿黄耸肩嘿嘿笑，间接应承下对李勇的夸奖，阿牛吃着吃着发现不对，这菜的口味怎么吃都很熟悉，往厨房一看，厨房很干净，就算菜做好了阿黄直接洗了可厨具上一点水渍都没有。低头一看，灶台下面露出了篮子的一角，是张阿黄方才慌忙扔下的，没注意到要藏严实了。想起张阿黄今早那表情，阿牛心中了然，心里默默叹气，这俩人到底在盘算着什么。
　　“啊！”张阿黄忽然叫起来，阿牛吓一跳，“怎么了？”
　　张阿黄猛拍一下脑门，“我今早刚说的师父给你开的一副药，忘拿了，我现在就去拿！”说完就跑。
　　阿牛忙叫住人：“吃完再去……”人已经跑远了，阿牛笑着摇摇头，拿起筷子继续吃饭。心想你李勇做的我非要吃得全剩下，看你还敢不敢动歪脑子。可人算不如嘴算，一不留神，吃得干干净净，阿牛看着被扫得干干净净的盘子气闷，揉揉吃饱了更加饱满些的肚子，打个哈欠决定不瞎想了，脱了鞋爬上床找周公谈心去了。
　　张阿黄拿了药回来看着干干净净的盘子，狡黠一笑，把药放下，轻手轻脚收拾了碗筷装进篮子，小声关上门走了。
　　阿牛在睡梦中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脸上扫来扫去直痒痒，摇摇头又躲不掉，抬手挥打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阿牛惊醒，是两只小熊偷跑过来找他了，现在正爬在他床上玩闹，留下一堆脏爪印。阿牛倒吸一口气，把两个熊孩子丢下床，小熊呜呜叫着朝阿牛爬过来，被阿牛瞪得一屁股坐地上。阿牛起身把被套床单拆下换了，好久不动，这一下弄得阿牛气喘吁吁，抚着肚子瘫坐在凳子上喘气。两只小熊爬过来攀上阿牛的腿，眼看就要爬上腿来坐着了，“下去！”阿牛起身命令。小熊听话爬下去，其实一只有些笨，快到地上的时候重心不稳摔下去了，摔得个四爪朝天，阿牛没忍住笑出来。小熊好不容易翻过身朝着阿牛直呜呜，委屈得不行。阿牛看得心软，扶着小腹蹲下摸摸，嘴里念着不疼了，不疼了，有毛毛垫着一点也不疼。小熊晃着阿牛的手哼哼，开心了。
　　阿牛扶着凳子站起来，到门外挤了两碗牛奶进来，两只小熊喜欢得紧，闻到奶味儿就直叫唤，阿牛把碗放下，不一会儿，两只小熊就咕嘟咕嘟喝完了。抬起头看着阿牛呜呜叫，嘴边白花花的，阿牛笑笑，拿个大盆打了热水把俩孩子扔进去打着肥皂洗了，洗完擦干揉揉两个毛脑袋语重心长道：“村里很危险，以后再想我都不能来，明白吗？我明天会去今天的地方找你们的。快回去！”虽然他也不确定它们到底能不能听懂他说的话。事实证明也许真能无障碍沟通，两小熊看阿牛一眼，转身跑了。阿牛觉得自己似乎在无意识间掌握了什么新技能。
　　洗完被套阿牛实在是累了，下午张阿黄过来的时候阿牛都没精神去在意他是空手来的还是提着篮子来的，强撑着精神吃了晚饭，床上一倒，直接睡过去了。张阿黄过来帮阿牛脱下鞋袜，扶正睡好，拿毛巾揩揩脸，帮忙打理了被两只小熊弄得有些乱的屋子离开了。
　　夜深人静，阿牛的房门被轻轻打开，一个人影走进来，坐在阿牛床边就着月光静静打量着他的睡颜，俯身印下一吻，起身给人盖好被踢开的被子，又深深看一眼，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