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阿牛》红豆一丸

11、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这会儿阿牛还没醒，李勇过来了，大包小包的，不知道提了多少东西，张阿黄出去帮忙。
　　李勇看到人笑一下，一边把东西一一拿出来，一边细细说明，“这本来是冰糖草莓，但是化了，我就又洗了一些做成了冰镇草莓。地窖里我做了几个冰罐，你一会儿放进去冰着。他这段时间很喜欢吃甜的，这是熬的一些果酱，草莓的，黄桃的我已经在罐子封皮上标好了，你一会儿放厨房去。他现在不是不能拿高处的东西吗，我给他的厨房改了一下，又搭了一个矮一些的台子，稍微抬手就能拿到，你一会儿就放到那个上面，顶柜里的东西都是些平时不太用得到的用具，你这段时间多来照看照看他，他需要什么要是找不到了，就到顶柜里去找。这是做的香肠，都是甜口的，他这期间特别喜欢吃，做成香肠土豆焖饭是他最喜欢的，不过做的事情，要有人在旁边看着，他老是心急，烫到手。他最近不太喜欢吃荤腥的东西，但是做成味重的他能吃下去，这是剁辣椒，炒的时候放一勺进去，再加点糖去点酸味，他很喜欢吃。早上的时候看他起床的状态，要是有些反胃，就给他做小馄饨，用剁辣椒做成酸辣口味的，要是不反胃，就给他烤馒头片，他很喜欢抹上果酱吃，啊，这是炼乳，他也喜欢抹些。但也总不能一直吃馒头，换着口味地做些皮蛋瘦肉粥，白菜瘦肉粥，红糖红枣粥，黑米粥，他都很喜欢。这个咸鸭蛋，他这段时间很喜欢吃，但不能让他一顿吃太多，哄着他就着包子吃，包子他喜欢糖腿和豆沙馅的，肉包他吃多了嫌腻，给他吃一个就好。他这段时间喜欢吃的蔬菜我都移过来种他菜地里了，用栏杆分隔开，很好找。除了果酱这些放到厨房，别的这些食物你都放到地窖规制好，你平时没事多来帮他做点家务和农活，他现在身子不方便，我担心会磕到碰到，他这段时间偶尔脾气会不好，特别是有些反胃的时候，你多担待些。”
　　张阿黄听人长篇大论讲过来，脑子有些晕乎，担忧地看着李勇，“李勇哥，你要离开了吗？”
　　李勇无奈一笑，“我不走，只是他这段时间恐怕都不想见我，只是最近都是我照顾他，我怕现在我不在他身边了，他会应付不过来。阿黄，这段时间就要多麻烦你了。”
　　张阿黄摇摇头，“不麻烦的，我是宝宝的哥哥，照顾好阿牛哥和宝宝是应该的，李勇哥你就放心吧，事情也不会糟糕到哪里去，阿牛哥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也许不用多久事情就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李勇笑笑，“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了。就算他永远不原谅我也没关系，我会一直等着他的。”
　　张阿黄看着李勇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他看来很疲倦，几个时辰的时间里憔悴了许多。李勇拍拍张阿黄的肩膀，“不用担心我，好生照顾阿牛。”
　　张阿黄用力点头，“李勇哥放心吧，我一定把他们照顾好！”
　　李勇淡然点头，脸上的笑已经不复存在，转身走了，背影显得孤独。张阿黄担忧地看着李勇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转头看着一地的东西叹口气，这俩人闹矛盾，自己就得过来做保姆，哼哧哼哧把东西都搁置好。
　　这边阿牛听到响动悠悠转醒，杵着床就要起来，张阿黄忙过来扶着人躺下，“阿牛哥，你再躺着休息会儿，现在感觉怎么样？肚子还痛吗？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阿牛摇摇头，“不痛了，就是头有些晕，想喝水。”
　　张阿黄起身给人倒了杯水递过去，拉过手腕诊脉，大人和孩子都没事了，“头晕是血糖低的缘故，我给阿牛哥做点红糖鸡蛋，或者红糖粥？”
　　阿牛抬手揉揉张阿黄毛茸茸的脑袋，“你回去罢，医馆里还有事吧，我休息一会儿起来做就好。”
　　张阿黄摇头，“师父让我今天留在这照顾阿牛哥，阿牛哥你现在身子还虚着，就别起来了，再躺着休息会儿等我做好了靠在床上吃，可以吗？”
　　阿牛拗不过孩子，点头答应了。张阿黄蹦跳着走开。阿牛环顾整间屋子下意识找着熟悉的身影，李勇没在。内心一阵无意识的失落，反应过来又嫌弃自己，没出息！低头看看被子下的小腹，轻轻拍拍，小声道：“以后就你和爹爹两个人过了，他李勇算什么，什么都不是！你以后见着他都不要和他打招呼，他给你好吃的也不要和他走，再好吃都不要，嗯！”也不知道是说给孩子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张阿黄动作很快，一碗粥已经熬好了，还剥了一个咸鸭蛋，心想这碗挺烫的，阿牛哥肯定拿不住，但是在床上又没桌子可以放。想起李勇说的话，翻开顶柜找了找，还真找到了个小矮桌，搬下来放床上，把阿牛扶起来，搁上粥和咸鸭蛋。
　　阿牛虽说刚刚遇到那些事，可胃口一点没影响，舀着粥吹吹一口一口地不一会儿就见了底，张阿黄马上又添了一碗，阿牛吃完，吃掉手里的咸鸭蛋打个嗝，饱了。张阿黄递给阿牛手巾擦手，拿过空碗，抬起桌子上一边去收拾了。洗完了看到阿牛就那样靠着床看着前面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搬个凳子坐到床边。
　　“阿牛哥，我把果酱啊，剁辣椒，腐乳这些放在厨房那个台子上了，你平时要想吃，就去那里拿。地窖里放了香肠，腌肉这些，我都分类摆好了，你要吃下去一找就能找到，不过最好叫上我，地窖又暗又滑的，摔着了可就不好了。啊，还有冰镇草莓，你这段时间很喜欢吃甜的，在地窖的冰罐里封着，有很多罐，可以慢慢吃，但你现在的身体不能吃太多冰的，所以要忍着点。还有……”看着阿牛本来在好好听自己说话的，慢慢眼神飘忽起来，肯定是在想李勇。
　　张阿黄忽然不说了，阿牛转头看着他，张嘴想说，又不愿说出来，张阿黄自然知道他想问什么，“李勇哥……这段时间不会来了，他拜托我照顾你，他还说，就算你永远不原谅他也没关系，他会一直等。”
　　阿牛听了转过头垂下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张阿黄知道他现在需要一些空间和时间，起身将房间收拾好就离开了，阿牛看着寂静下来的屋子，心里也跟着空落落的。对着窗子出会儿神，想到张阿黄说的冰镇草莓，缓缓起身去了地窖。地窖虽然阴暗，但是一直亮着灯，应该是李勇弄的，想起李勇又一阵出神，没注意脚下，忽然一滑，阿牛赶紧扶住墙壁稳住身子。喘几口气缓缓，抚上小腹连声说着对不起。冷静下来走到冰罐前打开盖子拿出一小罐冰镇草莓，重新把罐子封好扶着墙慢慢地出去了。
　　坐到桌边打开小馆子，舀一勺草莓放到嘴里，“好吃……”很甜，但不齁，草莓颗粒饱满，有嚼劲，做的很好。自己居然说好吃，阿牛把原因都归到孩子身上，低头对着肚子哼哼：“真没出息！”又吃了一口，对自己说：“你也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