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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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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
赢桦携着仆仆风尘归来,一进了内院就吩咐云冯做起了围栏,另外还要黄符数张、黑狗血一盆、桃木剑一支、熏香一束、鸡猪鱼糯米各一盘。
云冯询问为何要此些东西时,赢桦固作不语,只双眼聚精会神地凝视着正在落英缤纷的桃树。
陶杳所居的卧房恰巧正对上那颗枝繁叶茂的树,现在一众人正围着那棵桃树为所欲为。
她起身之时,恰逢房中起了一阵香风,彩凤斗显于她卧房中,三两步便到桌边安坐,并声道:“爷定是听了旁人的晦言,不过爷所需之物没一个对你有害,我瞧着爷这是要做法求雨。”
陶杳视线所及,是一家仆将荤物摆在桌子上,然后摆出一个古铜香炉,插入了三根香。
“姐姐说笑了,京城几天前刚降的雨,现在城门外低洼之处的水还没退完呢。”陶杳垂头,抬手揉了揉眼睛,“爷这是在捉鬼,也许是想捉妖。”
“要我去问问吗?”彩凤起身过去,伸手抬起了她的下颚,有些心疼地宽慰道,“别哭,爷到底想如何还未有个定论。你活了也有好几百年了,切勿为了小事平白浪费了你的树精。”
树精,便是桃夭一族的眼泪,可治病救人,延年益寿。
不过只是传说,又有传言道,传说真假参半。
陶杳敛了敛眼泪,“浪费就浪费罢,好歹能放肆一下感情,以前憋的太累了。”
彩凤刮着她的鼻子,言笑道,“你这个调皮的主儿,说着放肆这会倒是不哭了。”
亥时,陶杳同彩凤奉例去赢桦卧房侍奉,因见陶杳有些红肿的双眼,彩凤不忍就劝其别去了,翌日早晨来也是一样。陶杳拒绝并道还是去吧,爷是,我见一日少一日。先前故意气了他,可白白浪费了我好几天呢。彩凤说不过,便只能依着了。
自从两人坦白了身份后,她与彩凤的关系是越发的好了,情是一日浓似一日,最后竟到了同塌而眠的地步。
某日,赢桦早晨醒的太早,不过卯时便被恶梦惊醒了,醒后又觉口中羞涩,不得已下了床自顾自倒了茶水。
一杯下肚便再无睡意,他披着外衣出门透气儿。
院外寂寥无声,隐隐银月勾弦于天际,即将淡漠逝去。
前天日命人修缮的小围栏早已建成,只待高人前来便可。
“美人儿啊美人儿,你在哪里啊?”赢桦将杯中所剩的茶悉数饮尽,便攥着茶盏,往那桃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