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年此月此日，此事》曾用名

11、前后cp(十一)

　　欧阳矞坐在明澜宇对面，身边坐着南长生，这坐法刚定下来，欧阳矞就觉得不妙。
　　“皇上！”
　　想了半刻不到，欧阳矞就忍不住先问了出来，
　　“你和兄长做了什么？让他气得不上朝了！”还把我这厮叫出来了！
　　“……”
　　明澜宇沉默了一瞬。
　　那一瞬没有被欧阳矞错过，那人一贯冷漠的脸上附上了落寞，像极了某种被抛弃的犬类，比如他家季归。
　　欧阳矞想到这便要走神，可没走多远，他又被明澜宇的声音拉了回来。
　　“朕只是直白告诉他，朕的想法是什么，”明澜宇眼下语气里难受是有，怒气也带了些，听起来像是在威胁人，“不过是想听听他的想法罢了……”
　　越说越给人危险的感觉，他说话间，南长生在一边看到了怨念。
　　“我们先谈要事吧！”
　　南长生止住这个话题，暗暗给欧阳矞使眼色。
　　欧阳矞瞄了一眼，马上会意接话，
　　“听起来不打紧，还是正事要紧！”
　　明澜宇转头看了眼他们，神色慢慢恢复过来。最终他点头同意了。
　　南长生与欧阳矞松口气，那么大怨气的明澜宇不好面对，还是想到办法再说。
　　说要事无非是现在逍遥法外的捣乱者。这事难办，他们查了这么久也没查清楚，那些人都是小动作，留下的痕迹太少了，且在赢都有内应。
　　“我已经有线索，你们到时候等我命令就好。”
　　当欧阳矞与南长生为这进展沉默时，一直只是听的明澜宇总算说话。
　　“真的？”欧阳矞面上带着疑问，心里想着自家兄长知道吗。
　　“好。”
　　南长生看欧阳矞在场，没多说。他先不问为什么，反正到时候先知道的是他。
　　“那，现在我们谈谈私事。”
　　明澜宇缺少情绪色彩的脸上闪过欣慰，继而认真道，
　　“我等不及了，去求一个结果，他为什么迟迟不肯给我？”
　　“……”
　　南长生没想到明澜宇前面的话是个陷阱，没想到明澜宇居然拿这个做陷阱……这回是真的！南长生惊得找不到话说。
　　欧阳矞，面上：……
　　他心里乱了阵脚，各种东西冒上来又被挤下去，如此反复。最后化成一句话出现在他脑海——没想到明澜宇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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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这我不知道。”南长生看这没声的时候更难熬了，索性给了句回答，他的确不知道。明澜宇这兄弟什么都没说，这种事出问题了，他爱莫能助。
　　“我家兄长或许，已经，给皇上您答案了……”
　　南长生那一抢先，明澜宇就专心盯着欧阳矞了。欧阳矞这被看的难受，事情他其实也猜到一些了，但自家兄长的话不能违背，他这话说的也艰难了。
　　“可他说的话，我怎么能随便当真。他除了些正事，就没说过几句真话。”
　　明澜宇眼里的忧伤是压不住了，问题也越发难了。
　　欧阳矞皮笑肉不笑，这话又怎么接，按明澜宇的意思，他的兄长只能说喜欢了。
　　“可是皇上您也并非每一句话都可信。”
　　老实为人臣子这事不适合欧阳矞，他果断换了个方向。
　　“那我要如何……让他相信……”
　　明澜宇目光炯炯地望向欧阳矞。
　　南长生想到了什么。
　　“你就等着我这样说吧！”欧阳矞阴了脸。他要是公事公办，他就是臣子，明澜宇还问不到东西。他露了原形，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风流人物，不就是送上门的红娘……
　　“欧阳矞啊，就冲明澜宇，不，皇上这个态度与心计，就可以证明他是真心的！”
　　南长生忍不住说句公道话，边说边笑，觉得明澜宇豁出去了。
　　“……”
　　欧阳矞无声叹息，“是我低估了陛下。”
　　“希望矞王爷赐教！”明澜宇语气诚恳，还伸手给欧阳矞行了一礼。
　　欧阳矞翻了个文雅的白眼，对着这两人摆手，
　　“我不知道有没有用，也不会多干什么！就今天这一次，你们记着！”
　　他不接受讨好。
　　“好！”
　　明澜宇爽快答应了，南长生也随意地跟着点头。
　　欧阳矞这才说起自己的想法，他早就想试的法子。
　　“我家兄长一不懂情爱，二又不重情爱。你逼他也不算错，但你直接逼他，他自然会防备……
　　“所以你要暗中让他意识到你们的感情！”
　　这是个典型的且十分适合他们的方法！
　　明澜宇闻言也是一点头，可他还是有些不懂，
　　“怎么才能让他这样做呢？”
　　欧阳矞撇嘴，早知道这样，又提醒到，
　　“欲擒故纵，让他吃醋！”
　　不能再详细了！欧阳矞想着，补充一句，“我只能说到这，再多你不如直接放弃吧！”
　　“好！”明澜宇再次语气诚恳地答话。
　　看起来没动过脑子一样，欧阳矞心里又评道。他多看了眼这里的两人，然后直接挑明自己不奉陪了，等明澜宇一同意就走出去了。
　　留下南长生一人在此，感到有些始料不及。欧阳矞溜的不是一般快！
　　“明兄啊，”南长生好声说道，“这事我也不好再插手，等你想好法子我会配合……我也先走了？”
　　想当年他也是自己单枪匹马的，还是追到了季筹。南长生以为，自己不添乱已经可以了。
　　“嗯。”明澜宇这会儿话少得到极点了。
　　南长生不确定他的心情，但还是选了先走一步。
　　等人都走了后，明澜宇一个人在房间里静坐了许久。后面几天也是如此，不是静坐就是处理公事，偶尔查些东西。一般的人看只觉得皇上有心事，而在知情的南长生两人看来，明澜宇是在干件大事，算半个知情人的欧阳泫与岳连裳最为难。
　　欧阳泫避明澜宇未入宫，但有事还是处理，明澜宇想见他，他们也能见上几面。但现在明澜宇则是有意避开他了。欧阳泫眼下便时不时地在想明澜宇是怎么回事。
　　岳连裳是每日都能见到明澜宇，因为她算是重要犯人。本以为当今皇上会问些岳家与朝堂的事，可近几日皇上问的问题让岳连裳想到了闺中好友，有心上人却不好意思说，各种支支吾吾的那种。不过她的好友可以随意说，皇上不能。这让岳连裳几日来也是难受。
　　至于皇上本人，明澜宇在认真想欧阳矞提的法子。
　　想好了后，他便将自己的“谋士”召了过来。
　　这回还叫了季归，这人和欧阳矞都是风月之所的老人，也是帮手。
　　“陛下想好怎么做了？”欧阳矞最先问道。
　　“一年前暮山那次，有人救过我一命，这个身份可以用来让……他吃醋。”
　　明澜宇简单地说。
　　“这是什么点子？”在欧阳矞看来，完全不行，“一年前那么久了，而且还是暮山那次，就这两点就不行！
　　“皇上，你想了几日就想出这个！？”
　　欧阳矞语气里明明白白地表达着，不信任与怀疑。
　　“我自与泫儿相处，便没有一日不对他好的。”明澜宇平静地望向欧阳矞，从侧面告诉这人，不是他想不到，是他之前做得太好了。
　　“……”
　　竟有这样的理由，欧阳矞无话可说，心情复杂。最后只心里说，不能叫兄长“泫儿”！
　　“哈哈！”南长生倒是笑得开怀，“没想到明兄是这样的难处！”
　　忍着的季归看一边的南长生如此，也悄悄笑起来。
　　这情景，明澜宇皱眉，觉得只有欧阳矞算靠谱了。
　　“你们只要让泫儿参与寻人，然后把人提前带来就好。”明澜宇索性直接吩咐道，“至于泫儿他会不会吃醋，我希望你们能去提点一下他。”
　　“这，真的行吗？”刚刚还闹着的南长生严肃起来，他可是很在意明澜宇这段姻缘的。
　　“若用的好，是可以的！”季归说起话来，“我与小矞可是这方面的行家，劝劝兄长也没问题！”
　　欧阳矞还算满意地点点头，“算了就这样，反正皇上失败了，我们也不亏！”
　　大事如此一番，勉强完成了，几人很快各自散去，并按着明澜宇的话明里暗里行动。

　　欧阳泫于五日后得到消息，明澜宇在找一年前的救命恩人。
　　知道消息后，他回到寝殿休息，将宫女太监们都遣走了。他端坐着，想这件事。
　　明澜宇打算做什么？是发现他了，还是单纯找人。如果明澜宇未识破他，那明澜宇就不可能找到人。
　　若知道是他了，这样做……
　　欧阳泫反推了一下，觉得明澜宇未必知道真相。虽然他心里仍清楚，极有可能是识破了，他想到许多坏的打算。
　　思来想去，欧阳泫眼中恢复清明。
　　明澜宇就算翻脸，知道救命恩人是他，也不会难为他的。不说他们的交情，只论明澜宇的性情，他不会的。
　　“……”
　　欧阳泫轻轻地叹了口气，想到明澜宇其实的确不错，不过，要他喜欢还是做不到。他们之间还隔着灭国之仇。

　　找人的事是交给季归处理的，至于要什么人来，就是明澜宇和南长生来选了。而欧阳矞呢，他的任务算最难的，他要时不时去与欧阳泫说说情况，让欧阳泫生出点东西来。
　　这天，也就是张皇榜寻人的半月后了。欧阳矞又来找欧阳泫说话了。
　　“兄长，你这不问世事已过了半月有余了，还不打算上朝吗？”欧阳矞坐到欧阳泫身边，他在欧阳泫寝宫不但来去自如，还能对寝宫的主人动手动脚，“有必要为一个明澜宇这样做吗？”
　　欧阳矞拉着欧阳泫的手，把握着力度地将人往自己这边扯。这话说的，虽是对明澜宇的贬低，是规劝，不过也能引欧阳泫去想两人的关系。
　　“我这些日子不上朝，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欧阳泫顺势转了过来，顿了会儿才说的话，“你忘了这年过后，我就要封王了吗！我催过皇上了，这些日子正好避避风头。”
　　他封王后算是正式得权，朝中臣子自然会有所行动，若乱来了，让明澜宇觉得他有反意，这不麻烦。这等事情如此重要，他当然不会为了与明澜宇的私事而忘了分寸！
　　他可不是为了避明澜宇，明澜宇也有在避着他！
　　欧阳泫保持着和欧阳矞对话的平和脸，内心不知沿着上面的轨迹想到哪里去了。
　　欧阳矞唤了他几声，才将人拉回来。
　　“兄长可是想公事想昏头了？”
　　欧阳矞这人面带疑惑，心里肯定道，这几日努力下来，兄长还是动摇了！
　　“是有些。”欧阳泫点头，他的确想了明澜宇不少事，可公事也没落下，东西想多了，才是这样了。
　　“那兄长可要好好休息，别想了！”
　　见欧阳泫这会儿已经扶起额来了，欧阳矞不想别的，就只担心起来了。
　　“知道了，不过我夜里要去皇上那一趟。”
　　欧阳泫放下额前的手，转而拍了拍欧阳矞握着他的手，淡笑道。
　　“好，那兄长等会就休息吧！”欧阳矞虽被自家兄长的笑迷住了，仍不忘叮嘱。心里还忍不住想，明澜宇晚上还劳兄长费神，真是可恶！

　　欧阳泫是辰时来的，被管事的太监请到偏殿，说皇上眼下还抽不开空。于是欧阳泫便坐下来喝茶等人，以为同往日一样，等不了多久。可现在看天色，他对着管事太监沉起了脸，
　　“巳时了，公公莫不是骗下官的？！”
　　“大人恕罪！”那太监勉强露了个笑，“这陛下的事，老奴怎么敢多说，陛下未说召见啊！”
　　“……”
　　这话叫欧阳泫脸色更为难看了，他以为明澜宇不会让他久等，所以发怒。可老太监也未说错，明澜宇的确未说要召见他。
　　眼看着夜色渐深，欧阳泫沉着脸在外面呆了一会儿，最后选择留下来再等等。
　　“今日之事，总不好拖到明日。”他心中这样想，觉得自己只是公事公办。
　　然而在他又等了半个时辰后，欧阳泫一面是气着了，一面又想等不等。
　　又是半个时辰。天色已晚，宫人都要休息了。欧阳泫在外面看天时，都生出寒意了，明澜宇还是未传他进去，也未多说什么。
　　一直都是，陛下抽不开空来。
　　叫他等也可以，不等也罢，全凭他想法。让他干坐这么久也不好向这里的一个人发怒！
　　最后，等快到平日里他要留宿的时间了，老太监终于传来准信儿，让他回去休息。
　　欧阳泫听着，不到一半便起身走了。
　　回头老太监忍不住对着自己的主子诉苦——
　　“您怎么这样招他！也难为我们了！”
　　“总没得办法了，才这样，公公忍几回吧！”
　　那人像是不知悔改地说。

作者有话说

　　晚了，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