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前后cp(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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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解决后，明澜宇安排人带岳连裳走了，欧阳泫则随长琅回去。
一番闹腾之下已是深夜，欧阳泫累了便安心睡着了。
他不易入眠，要睡着觉，欧阳泫一般都会将人都赶出去，近卫等人有时也得待在外面。今夜事太多了，欧阳泫虽觉得自己劳累，但还是选择将那些人放出去守着。一个静下来后便沉沉睡去了。
他想，一是那些人已经生出一事，短时间内不会来犯，二是一个人睡让他觉得轻松。没有人会吵他，欧阳泫以为这样睡得更香。
而事实证明，这样睡的确是香而沉。不过谁知道另外一个人也是这样想。
欧阳泫虽然睡得晚，但是到了平时醒的时候，他还是不自觉地睁了眼。那眼睛睁得如缝隙，他是靠着习惯活动着身体，睁眼后的下一步是侧身。他平躺着，先运转上身向左，然后才是头和脚行动。这个动作很慢，欧阳泫也在这个时间里彻底清醒。在平时，他的右手会顺势摸上方枕，摸到藏在那下面的匕首。他会利落地坐起来，持匕首来看，静下昨日的杂念，在心中整理好今天的事。
可他没摸着匕首，欧阳泫的手碰到了一个人，一阵惊吓感从接触的手臂传过来，瞬间传遍全身。他的第一反应是踢开这个人，但是理智压下来，接下来他马上想到，“不如直接杀了！”
所以他转身时定了一瞬间又放松下来继续靠近。手还是继续往枕头去，他的目光如刀子，快速打量着人，只瞧出这人身体结实，脸望不到。欧阳泫的双腿也移过来了些，拿不到东西，就压制住人，拧下他的脖子！
这些动作快而有序，又十分自然。除了眼睛，欧阳泫没露过一点杀意。
因而，身边人也未发现什么，他就更为自然地伸开手臂，遵循心中想法，将人揽入怀中。他的手臂揽住欧阳泫的腰，侧身对这人，把人往自己这儿再贴近，直到他能感觉到这人实在的触觉。
胸膛挨到了，他便开始奢求更多，另一只手缓缓动起来，然后灵活准确地摸到这人的头发，轻轻按住他往自己这里靠。
这人依旧顺了他的意，虽然不是真的。但他高兴了，他低下头想再凑近些。
“明澜宇！”
欧阳泫开始被抱住，脑袋一空，之前想的东西全都废掉了。他一时什么都想不到，又冒出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大早上的他忍不住头疼。这状态持续了好一会儿功夫，好不容易脱离出来，理清楚，这人自顾自地要得寸进尺，他反应过来便动手。
欧阳泫心中清明，动作也明确了。他伸出去的手抵住明澜宇的肩，用力的同时挣脱出明澜宇的怀抱，他推开人后就两手撑着把人困在自己身下，沉着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明澜宇，怎么回事？”
欧阳泫又唤了一声，脸上大有要鲨人的意思。
明澜宇对此回之一笑。他当然醒了，不过醒时不如睡时好。刚刚的仿佛是幻象，他能回忆的只有昨夜见过的睡颜。
昨夜的事太多了，后面南长生外出回来带到的结果也不容乐观。他中的毒还残留体内，那时候也不知多晚了，他睡不着，莫名就想到了和欧阳泫的事，越想便越睡不着。最后他踏着夜色雾水，躲开欧阳泫的众侍卫，蹲到了他的床前。
这里面没有别人，只有一个不带防备的心上人。此情此景，他若不做些什么都对不起老天爷。
“所以你到我床上来睡觉？”
欧阳泫现在脸直接写着“马上鲨掉”的大字。
“我与侍卫通报过……”明澜宇冲他无奈地笑。不过，并没有很好的效果。
欧阳泫露出一副可惜的表情，忽然低下身子，在明澜宇又惊又喜的神色下，他拿出匕首架在这人的脖子上，认真地威胁道，
“你若再这样，下次我就直接鲨了你！”
“好！”
明澜宇倒不觉得害怕或者什么，只暗暗想着，这样的欧阳泫有些可爱。
嘭——
下一刻，抱着这种想法的明澜宇就被踢下了床。
“翻出来，不要让他们见到你！”
欧阳泫曲着腿坐在床上冷冷地说。刚起来的他不习惯装出一副笑脸。
“午时来找我。”
留下这句话，明澜宇站起来准备走。可走了两步他又转了回来。迎着欧阳泫戒备的表情，他凑到床前扶上这人的侧脸，万分认真地说，“我喜欢见你笑！”
说完一句，他立刻退开站起来，躲过欧阳泫打来的手，然后接着道，“我也想你天天对我笑！”
他后面的话是边说边走了，到了窗那儿大概觉得这话说的腻歪又肉麻，明澜宇笑得带着歉意。
而于欧阳泫来说，也就明澜宇最后的样子看得过去，看着还有救。对此，他向着翻出窗子的人道，“这一切我就当你是中毒了，没有下次了！”
昨天也好，今天也好，他都当是那人中毒所为，他不当真。另外，他想到一年前与明澜宇一起遇险的那次，两次看来，明澜宇对药理蛊毒这一类东西缺少防备。出于对明澜宇的安全考虑，他还是别再有下次了。
欧阳泫想了会儿该如何预防药理蛊毒的问题后，唤人进来梳洗。
他用上午的时间整理了一下昨夜的事。长琅因为早上的办事失误直接被罚了跪。欧阳泫坐着看上报的资料文书，长琅就跪着回答问题和待命。等午时将至时，欧阳泫问了长琅最后一个问题，
“为何将明澜宇放进来？”
“属下看他对主子并无威胁，但闹起来又麻烦，不如让他进来。”
长琅讲出实话，他自认为是随机应变。昨夜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你这只想到了表面，我还是要罚你。”
欧阳泫起身，交代了一句就离开了。他让长琅再想清楚。有些事情于理是如此，可于情来说又是另一回事。长琅只知道明澜宇不会伤他，却没想敌对的两人这样相处是否不妥。
欧阳泫进了书房，有太监自觉将门从外面关上了。以前觉得没什么，现在看只觉得麻烦。
他轻微地皱着眉，脑内想着怎么办，他和明澜宇越界越得太快了，本来采取的拖字决现在已经不能用了，他不做反应会让明澜宇越发肆意妄为，可真争论起来，这个时候就是给国事填乱。
想来想去，欧阳泫的眉蹙起得越发明显，只是他似乎也有所察觉，时不时会收一收，愁苦之情到他这里，似乎只成了纠结与委屈。叫在一旁观察已久的明澜宇忍不住要笑，欧阳泫这样可不是天生不适合愁苦。
“守毅怎么了，站着苦了这么久？”
明澜宇收了笑开口，知道欧阳泫更喜欢他冷些的样子。
“无事。”
欧阳泫抬头看一眼这人，想说的太多，最后堵在一起什么也说不出来。当然他嘴上说着“无事”，脸上的种种却收不起来。
“那些人的事，你也不必太在意，”明澜宇以为他在想昨天出现的乱臣贼子，很自然地出声安慰，“我会处理好的，再多的事也有我在，你这样担忧只苦了自己。”
事情就算再不好，眼下于明澜宇来说，也是人更重要。他们查不到人，更不能自乱阵脚。明澜宇经一夜冷静，现在是想通了。
“我知道，但是……”
我现在的麻烦其实就是你。
这事可比那些捣乱的人麻烦。
欧阳泫心想。他听明澜宇这样说，总觉得别扭，这话像一般君臣朋友说的话，又像是……皇上和皇后说的话……也只有皇后才多操这样的心，管皇帝的公和私。
欧阳泫脸上变化，还有的自制力告诉他自己，他疯了。
“好了，我们谈正事！”
欧阳泫当机立断，发现自己处理不好这件事了，及时停下来，开始想他擅长的。
“嗯。”明澜宇虽然看欧阳泫一系列变化觉得不太对，不过最后见人回过神了，他现在也不好再多说。
明澜宇把昨天得来的消息与欧阳泫说了，都不是什么好消息，可欧阳泫这会儿表情倒是放松。
两人商谈着，不知不觉过了许久。外面管事的太监忽然来催了，请他们去用膳。这番催促让两人从政事中抽身出来，他们两个都未用膳。
明澜宇自然想与欧阳泫一同用膳，不过那人吃未吃，他都要等。欧阳泫也知道明澜宇的想法，干脆就什么也没吃直接过来了。
“我们先去用膳吧。”明澜宇率先说，“昨夜的事折腾下来甚是费力气，今日该好好补补！”他今日叫御膳房准备了好些东西，多是欧阳泫喜欢的，还有就是补品类的。
“好！”
欧阳泫应下来，心里道，正好将其他事情借机说清楚。
两人出了房间，到偏殿坐下，宫人麻利地上完了菜又退下。按理说，这时候也该有伺候的人留下，但有时两人会忍不住谈些正事，所以一般都是心腹留下。而欧阳泫本就有事，他向这管事的公公使了个眼色，这精明的老人儿看过明澜宇的意思后，便将宫人清理干净了。
“吃个虾仁，今日刚从宫外送进来的！”
见人都走了，又算是闲时，明澜宇免不了要对欧阳泫亲近些。明澜宇还是知道怎么讨好这人的。
“好！你也吃！”
欧阳泫看他大有要夹完一碗给他的意思，连忙出声阻止，同样的，也给明澜宇夹了几样菜。
明澜宇看夹的也是自己喜欢的，这才停下为人夹菜的动作，吃起自己的。
两人就这样一派祥和地吃了会儿饭。等明澜宇吃得差不多了，欧阳泫才张口说起事来，
“你打算怎么处置岳连裳？”
这算得一件要紧事了。他们只是商讨了接下来皇宫该加强什么防卫，下一步如何。岳家与老皇帝是参合了，他们也派人查，但明澜宇未多说，他也不想问细了。岳家是他母家，公事说不得，私事却是要提一提的。
“我不会难为岳连裳和岳家，这事好好查！不过你别参与进来！等我有结果了，我会告诉你……昨夜的事，我不想再多牵扯你了！”
明澜宇沉默了一会儿，在刚好的停顿后将事情讲得很清楚，至于中间还默了会，也是情理之中。他是叫欧阳泫知道，事情他会处理好，他真心在意着自己。
“我知道了。”
只是欧阳泫觉得明澜宇还是藏了东西。明澜宇说这话时，眼睛里的理占了多，可涉及他的事，这人惯是带着情意看的。这样看，就会发现他说的话，味道不对。
不过欧阳泫不能用这种理由来说事，本来他们这方面的事就乱着，他不想提。
想到这儿，欧阳泫本翘起的嘴角用被压了下去。这让留心看着的明澜宇发现了，自然忍不住要说一句，
“又想到什么难事了？你如今真是愁的多乐的少！”
说到这点上，明澜宇更是伸手当即摸上了欧阳泫的脸。两人用的是圆桌，虽隔了距离，但不远，相互间还是对坐的，明澜宇手长，这一伸马上就摸到实的了，欧阳泫根本拦不住。
顶多摸了后拍开他。
欧阳泫又在慢了半拍后拍开了明澜宇的大手，而这话是脱口而出。
“不要再碰我的脸！”
他眼下是极其不悦，要知道他平时十分讨厌别人乱碰自己，尤其是脸。欧阳矞有时候顽皮这样戏弄都会被他说上几句，何况是明澜宇，一次事出意外，一次他就当那人还在发疯，这第三次就不能算了。
以后若是再这样，他定要喊长琅把人拖出去受罚！如今到这地步，欧阳泫想到他们俩的相处，索性决定现在把事说清楚。
欧阳泫冷静下来，眼睛闭上了又睁开，望着明澜宇说道。
“明澜宇，我最烦别人碰我，你管住自己的手！”
当然，这头一句还是带着气的，他再次警告明澜宇。
“……” 明澜宇，
明澜宇他的手还悬在半空，一向冷得没表情的俊脸现在看透着神伤。
“……”
欧阳泫见明澜宇这样，心中很快生出一丝不忍，不过好在这种东西来的快去的也快，欧阳泫继续看着他说，
“你我之间是君臣关系，或许更近一步说，你我已是朋友……
“可再如何说，你我都没有亲密到那种地步，也不可能会走到刚刚那种地步。
“昨天的事，我说过了，你是中毒了，到现在你该清醒了！”
话说了这么多，欧阳泫停下来仔细看明澜宇的反应。明澜宇刚刚是一点反应也不给他，好像早上离开时他没听见，现在他在这里时又走神了一般。
刻意避开这些，明澜宇似乎打算默不作声地借昨天的事，让他们更进一步。
欧阳泫庆幸自己提了出来，以攻为守是他擅长的。
“想不到先提出来的是你，我还以为你会再拖一段时间……”最后明澜宇意识回笼，表情又变了，他勾起嘴角扯给欧阳泫一个饱含情绪的笑，“是因为厌恶我的靠近吧，我自然知道，
“可是，我既藏不住情绪，又失去了耐心，不能再与你如往日般相处了，
“两边都回不去了，我选择不破不立，你呢？决裂还是看着我肆意妄为？”
他这番话，语气略快，气势也强，也是准备了的。这些话说完，几乎断了欧阳泫想要平息二人之间事的可能。
要么接受我，要么彻底离开我。我劝你选第一个。
明澜宇的话在欧阳泫看来完全是这样的。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前后cp(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