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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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磁鼓岛越近，天气也变得越冷。
花音把自己裹在厚厚的被子里，鼻子搓得红红的，神色恹恹。骤降的气温让她患上了感冒。
“这种时候就不要在甲板上吹风了，”艾斯同样套上了大衣，坐在花音旁边充当着人形火炉，他还是第一次发现烧烧果实还有这种作用，“房间里暖和，感冒会好得快一些。”
花音眼神心虚地游离了一下，很快就理直气壮地说，“因为有艾斯在啊，”堵塞的鼻子让她的声音闷闷的，有些任性的娇憨。她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理由，“房间里漏风，其实也不暖和。”这是真的，木质的小船总是有些漏风。
天气冷得花音什么也不想做。刚到海上的新鲜劲儿已经过去了，平静的大海稀松平常，令她乏味。花音冷淡地望着海面的波纹，突然好奇地问：“艾斯，一直漂在海上不无聊吗？”
“当然不会，”艾斯肯定地否认了，他对大海永远怀抱着最初的热情与新奇，“在大海上，你永远无法预知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气流，磁场，各种生物，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变化多端，精彩异常。更何况，”他的笑容里充满了无所畏惧的张扬，“我可是海贼啊，那些海军是不会让我无聊的。”
艾斯的话让花音回想起这几日看到的奇景，刚想点头附和，冷不防听到艾斯嚣张的话，直接笑了出来。
艾斯听到花音的笑声，扭头看她。花音仍旧望着前方的海面，少女未施粉黛的脸在冷色的阳光下白得泛出珍珠般莹润的色泽。
提到了海军，一直以来存在的疑惑又浮上花音心头，她忍不住问，“艾斯，你为什么要做海贼呢？”
“因为我要做最自由的人，”艾斯替花音把杯里的冷掉的水重新加热，毫不掩饰地宣告自己的欲望，“我要活得比谁都自由。”
可惜这个答案不能被花音接受，“做海贼就可以让你得到自由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艾斯很清楚，自由无法被一个外在身份所决定，但这牵扯到他那又烂又长的过往，以至于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只好先沉默着不说话。
“艾斯，现在我全身的细胞都在忙着抵抗感冒病毒。”
艾斯正想着怎么解释“海贼”与“自由”的联系，不由一怔，他没跟上花音的脑回路，不太明白怎么突然又回到感冒的话题了。
“所以我没有精力去考虑说出的话到底得不得体，会不会冒犯到你。”来自艾斯的热量源源不断地隔着被子传进来，花音抱着自己的膝盖，眼眸低垂，没有看他，“如果你不开心，就让我闭嘴。”
艾斯明白了花音的意思，但他沉默不是因为不快，只是单纯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很奇妙，他从不觉得有什么不能告诉花音的，即使是他一直忌讳的话题。艾斯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打算先做一个铺垫再讲出他的故事，“你是怎么看我的？”
“我最开始见到你……”花音低着头，犹豫又坚定不移地说，“……就很喜欢你。”
艾斯没想到花音竟然会这么直接，他都做好了听不懂那些拐弯抹角的比喻的准备了，愣愣地憋出一句，“……这可真是荣幸。”
“自由，勇敢，明亮。但是认识久了我才知道我错了。”
“嗯。”艾斯平静地应了一声，“我的父亲是前任海贼王。我继承了魔鬼的血统……”
“那你的名字是哥尔·D·艾斯，还是波特卡斯·D·艾斯？”前任海贼王名为哥尔·D·罗杰。
“波特卡斯，我继承了母亲的姓氏。海贼王的血脉也只是给自己增添了无数的唾骂，”艾斯像是笑了一下，接着说，“海军为了以绝后患，杀死了所有在那时出生的孩子。妈妈拼尽全力延迟我的出生日期，甚至怀了20个月……”
艾斯以为他会讲很久，但没想到说出来竟然只有简略的几句。
“要是没有萨博这件事和路飞这个让人操心的弟弟，我甚至没有想活下去。然后我就选择了出海，幸运地遇上了白胡子，他是一位伟大的海贼，他接受了我成为他的船员，他的儿子。我想让他成为海贼王。”
起风了。
花音紧了紧被子，用心地斟酌着用词，一开口就在风中化成了哭腔，但她的嘴角是上扬的，是微笑的弧度，“风吹得脸好冷，我都有点想哭了。”
艾斯便隔着被子抱住了花音，手轻轻压着她的后脑，让她的脸埋在他的胸口，阻挡了所有的寒意。
“你相信命运吗？”花音问。
“恩？”
“谢谢你，艾斯。谢谢你一直活着，谢谢命运，在我需要你的时候，让我遇见你。”
艾斯没说话，只是搂着花音的手紧了紧。
“父亲过世后，我的母亲曾经差点杀了我。”狐狸因为能量不足选择了休眠，花音也不再害怕自己一直隐藏的秘密暴露，“当然，她自己那时候也没想活下去了。我理解她，她太痛苦了。”
“我一直自大地以为她能撑过来是因为把一切寄托在了我的身上，所以努力达成她所有的期待。直到我拥有了画册，知道了世界上存在着异能力，才知道她从来没走出来。她希望我成为一个优秀的人，是为了不让我的父亲失望。她是为了父亲而活的。”花音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很显然，她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坏情绪，“有时候糊涂一点也很好。”
“我的船需要你，”艾斯的声音从舌尖轻轻落进花音的耳里，带着火焰的热气，让她的耳根都红了起来。
“艾斯，请让我为你画幅画吧。”
……
艾斯爽快地同意了花音的请求，但前提是等她感冒好了。现在，花音还得老老实实地裹着被子，继续多喝热水。
艾斯正在烧热水时，突然看到了什么，停住了动作。
“怎么了？”花音觉得奇怪，转头顺着艾斯的目光看去，远远可以看到几个黑点。花音只能认出来那些是船，似乎还和他们有着相同的目的地——磁鼓岛。
“那是海军的军舰。”艾斯回答，“应该是去处理黑胡子毁灭磁鼓国的事。”
“就是你在追捕的那个叛徒吧。”
“没错。我正是收到了他毁灭磁鼓国的消息才决定去磁鼓岛的。”
“这很奇怪，”花音原来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但现在仔细一想，她就察觉到了端倪，“从你说的信息来看，黑胡子应该是个野心很大、城府极深的人。这样的人，不可能做出对他而言回报小于付出的事。”
“也许他只是想出名。毕竟对于海贼来说，名气也是很重要的。”
“可这没必要特地从伟大航路后半段来到前半段。”花音已经记住了伟大航路上主要岛屿的分布。艾斯和黑胡子原来在后半段，而磁鼓国则在前半段，靠近起点的地方，“他的行为更像是目的没达成后的泄愤。”
“磁鼓岛是个医疗大国，”艾斯猜测，“难道是去找船医，但是没找到？”
“有可能，但是可能性不大，应该是更重要的事，”花音联系着脑海里所有的情报，“我觉得和磁鼓国国王有关。”
看着艾斯迷惑的表情，他明显没明白黑胡子怎么和国王扯上了关系，花音从房里找出了印有磁鼓国新闻的报纸。
这些报纸是艾斯定的，每天由报纸鸟送达。花音为了更快地了解这个世界，已经全部都看完了。
“你看，”花音翻到和磁鼓国有关那面，“如果说黑胡子去磁鼓国前有什么特殊变化，就是国王带着医疗男团逃到海上当了海贼。这里有写，他还是一个果实能力者，吞吞果实。难道还不够特殊吗？”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二十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