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你是来自世界的吻》罗西尼

11、十一

　　什么是【比较短】的时间？

　　十六岁的喜欢，青涩的半黄，放下一个人需要的时间。

　　有人说一见钟情的本质是见色起意，可这个本质粗糙的东西因为一场暴雨和一个心领神会的凝视而变得不同寻常。

　　在没有确定关系前，是随时可以抽身而退的轻松惬意的阶段，互相接触的感觉比想象中更有意思，好比一阵风吹下树叶，而雨滴恰好在上面滚动的两三秒钟那样晶莹动人。

　　在【比较短】的时间之后回想起来，觉得那是一场很大的雨，又觉得，雨下得不够大。

　　狐狸变回了原形，早早地等在约定之地。

　　夏天，白天比黑夜长，日落也越来越晚。花音到达的时候，狐狸正无聊地盯着太阳西沉，它分神看了眼花音，下一秒就发现太阳又下沉了很多，“黄昏啊……”

　　“等很久了吗？”

　　魔幻的橘黄色涂在花音身上，狐狸从她的声音里听到带着青涩的酸梅子的味道。

　　面对花音难得羞涩的表情，狐狸提心吊胆地问下午逛展发生了什么，得到答案后狠狠松了口气，才又有了开玩笑的心情。“太直接可是会让男孩子不知所措的。”

　　“要怎么回去？”花音不想接它的茬。

　　狐狸故弄玄虚地笑了下，“这个不急，你要不要看看你身后？”

　　花音不明所以地回头，在她的背后，一个扭曲的怪物正注视着她。

　　那是只有病态的想象力才能构思出来的形象，半透明的身体像是某种流体的混合物，是章鱼、恶龙和扭曲的人类的集合体。

　　“这是什么？”花音没有立刻逃跑，而是抱着狐狸慢慢地后退，全神贯注地盯着怪物的举动。

　　怪物没有行动，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花音想到自己正准备脱离这个世界，不打算管这个怪物想干什么，反正都和她没关系了。

　　“不可以，要解决了才能回去，”狐狸打破了花音的希望，“这是画册吸引来的妖魔。”

　　花音盯着眼前的怪物，觉得自己从文艺片来到了恐怖片。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花音把胡思乱想抛之脑后，重要的是面前的妖魔。

　　她不认为普通的物理攻击会起到作用。逃跑还有把握，但是要解决的话，就只能寄希望同为神奇生物的狐狸有办法了。

　　花音依旧慢慢地后退，希望先拉开足够安全的距离。

　　妖魔歪歪头，这个卖萌的动作出现了吓哭小孩的效果。它垂涎地向着花音的方向爬动。

　　“我的力量用不了，现在只能变个人形骗吃骗喝这样，”狐狸镇定地说，“不过稳住，我们可以找人来对付它。”

　　因为是打算离开这个世界，所以选择了十分偏僻的地方。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花音不能保证他们找到的是能够帮忙的人而不是怪物的同伙。

　　早在狐狸意识到潜伏的危险时，就在思考保护花音的合适人选，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千挑万选抵不过突发情况。目前，花音只完成了一个目标，意味着召唤机会只有一次，必须选择成功率最大的。

　　“加州清光。”狐狸思考片刻后，报出了合适的人选。

　　花音在画册里看到过这个名字，立刻明白了狐狸说的‘找人帮忙’，“要怎么召唤他呢，念召唤语吗？”

　　“果然每个女孩都有成为魔法少女的梦想啊。但是很抱歉，不需要哦，只要点一下【召唤】就行了。”狐狸顿了顿，假惺惺地补充：“如果你真的想念也不是不可以。”

　　花音没空回应狐狸的调侃，争分夺秒地翻开画册就要召唤加州清光。

　　狐狸没有添乱，爬到了花音的背上，让花音能够腾出双手进行召唤。

　　“我，加州清光。河下游的孩子，河原之子。难以上手不过性能一流哦。”凭空出现的红与黑相互辉映的美少年自信满满地介绍，却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

　　因为召唤出自己的主人已经背着一只狐狸跑远了，后面还跟着一只可怖的妖魔。

　　初锻的刀剑迅速明白了现在的情况，勇敢地挡在主人对抗敌人。

　　锋利的打刀砍到如流体般的妖魔身上发生了硬物相撞的声响，没有造成一丝伤害。

　　花音看着落入下风的加州清光皱眉，思考自己可以做些什么。

　　“小崽子，下命令。”狐狸说。

　　“加州清光！”花音大声喊出刀剑的名字，主人向刀剑下达了第一个命令，“斩杀面前的妖魔。”

　　在这个瞬间，仿佛有某种力量被注入加州清光的体内，他脸上的焦灼一扫而光，变成了对胜利的笃定，神采奕奕地宣告：“那么，我要放手大干一场了!”

　　刀锋高高举起，骤然劈落，令人惧怕的妖魔在这凌厉的刀光中被劈成两半，少年从容的挥动刀柄归鞘。

　　花音抱着小狐狸蹲在一边看着死亡的妖魔消散在空气中，乖巧地等着加州清光走近。

　　“真厉害啊，清光，”从小狐狸那里了解到对方的性格，花音直接喊了亲密的名字，毫不吝啬地称赞。

　　加州清光张扬地笑起来，“嘛，理所当然。”

　　花音因为加州清光可爱的表现也笑了起来，想到自己还没自我介绍，有些懊恼地打算补上，但被狐狸制止了。

　　“名字是很重要的，随便编一个告诉他就行。”

　　加州清光也点头附和：“狐之助说得不错，您不能随便把名字说出来。”

　　“狐之助？”花音注意到了这个名字。加州清光认识小狐狸？

　　“这难道不是狐之助吗？”加州清光因为花音的困惑而开始自我怀疑，“诶？确实长得有些不一样。”

　　“所以狐之助是什么？”

　　“您不知道吗？是专门负责引导新手审神者进行各种新手教学，以及向审神者传达时之政府的命令的式神。”

　　“量产型。”狐狸在加州清光讲完后补充。

　　一个陌生的名词带出了更多陌生的设定，花音揉着狐狸，还以为能找出狐狸的来源，看来不是了。她也就不再感兴趣了，反正是去不了的世界。

　　“现在可以回去了吧。”花音站起来，没有忘记加州清光，“可以带上他吗？”

　　加州清光听到这个补充的问题，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刚刚召唤就要被抛弃了吗？他艳丽明朗的双眼暗淡起来。

　　虽然是不得已才召唤的，但狐狸并没有产生过抛弃对方的想法，它先向花音演示了操作，“你把他收回去就可以了。”又用加州清光可以理解的方式解释，“你不能呆在现世，要先把你送回本丸。”

　　得到解释的加州清光立即恢复了精神，刀剑被召唤出来后就呆在本丸，虽然要离开主人很不舍，但他完全可以接受。

　　花音按照狐狸的教导将加州清光收回画册，人物旁边的【可召唤】变成了【已召唤】。

　　这个变化让花音有了另一种解读，在不可能完美的分离时刻，新的相遇为可能的完美做出了温柔的试探。

　　“准备好，我们要回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太阳已经落下，看不见任何的光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