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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大王干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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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里面的惨叫还在继续,一声比一声惨。
“若、若川!对、对不起。”门外的少年已经哭成了泪人,“是、是我不好,让、让你受罪。”
过了好一会儿,惨叫声终于停了下来,大概是嗓子哑了,叫都叫不出来了。
房间内又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但是大家哪里敢松懈下来。
“畜生!”林攸宁突然怒骂了一句,里面又一阵乱糟糟的声音传出来。
“东家,你没事吧?”赵熙玦忍不住叫了一声。
林攸宁叫道:“快在旁边准备一个干净的房间,铺好床,升上几个火盆,要暖。”
少年一听,立马站起来,“房、房间,火、火盆。”
赵熙玦推开旁边的房间,说:“你铺床,关紧窗户,我去拿火盆。”
少年一刻也不敢耽搁,赶紧关窗铺床。
“东家,房间和火盆都准备好了。”赵熙玦对着门口叫道。
过了半晌,林攸宁叫道:“开门!”
少年马上把门打开,只见里面一片狼藉,屏风坏的坏,倒的倒,黑水洒的倒出都是,地上还散落了一地的布条、符箓。
这是在治病还是在做法事?!
林攸宁只让开门,并没有叫他们进来,少年只能焦急地站在门口往里面伸脖子,“林、林神医,他、他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林攸宁横抱着一个缠满布条的东西出来了。
布条包得严严实实的,依稀是个人。
“若、若川?”少年见状,差点要疯。
“别碰!”林攸宁喝住了就要冲上来的少年,“带我去房间。”
少年冷静下来,快步带路。
林攸宁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到床上,轻轻地盖好被子,放下床帘,挪了挪火盆,然后走出来二话不说拿起茶壶猛喝起来。
“慢点喝,别呛到了。”赵熙玦看他一脸憔悴,心疼死了。
“他、他怎么样了?”少年快要哭出来了。
林攸宁灌了一壶水后,重重的呼了一口气摊在椅子上:“救回来了。”
“谢、谢谢,太、太好了。”少年撑不过去了,终于晕了过去。
赵熙玦眼疾手快把他接着,道:“他可能是累倒了。”
“放到暖阁上。”林攸宁认命似的摆摆手,发了一会呆,起身去给少年把脉。
“如何?”赵熙玦担心问道。
林攸宁琢磨了一会,道:“没事,就是累着了,不过这少年功夫深不可测,真是英雄出少年。”
赵熙玦听罢,哑然一笑,道:“放眼整个江湖,这少年也是最顶尖的高手之一,但是他的身份比较敏感,我现在还不好细说。”
“能给钱就行,来历不重要。”林攸宁转身回去拿了针包过来,给少年扎了几针。
“这个就收五十两。”他把针收起来,认真交代,“黄金。”
“好的,我都记下了。”赵熙玦笑道。
少年太累了,整整昏睡了三天。
“若、若川呢?”少年一醒来就着急找人。
“他没事,可能待会儿就会醒了。”林攸宁给他诊了脉,道:“你睡了整整三天,身体基本都恢复了。”
不过只睡了三天就恢复到这种程度,真是厉害,林攸宁内心忍不住感叹。
“谢、谢谢、林、林神医。大、大恩大德无、无以回报,神、神医以、以后若是有、有什么需、需求,尽、尽管来找、找在下,在、在下定会赴、赴汤蹈火,在、在所不辞。”因为天生口吃,少年很少一下子说那么长的话,脸上不禁有些羞红。
“客官不客气。我不是什么林神医,只是一个普通的客栈老板。”林攸宁微笑地看着眼前的小金山,“你们怎么会找到这边来的?”
“在、在下端、端木知,另一、一个叫杜、杜若川,我、我们是、是魔教的。”
端木知说完,看了一眼林攸宁,见他没有什么异常,便稍微放下了心,毕竟魔教在江湖上的名气不太好。
端木知磕磕巴巴地简单讲了一下为什么他们会来到这来找他。
原来,端木知和杜若川被教内叛徒陷害,被正道人士追杀了一路,杜若川深受重伤,刚逃到附近就昏迷不醒了。
刚好这里有个教徒认识林攸宁,说是个神医,能把他快死掉的猴治好了,端木知便冒着大风雪带着杜若川上山来了。
原来王麻子他们看到的是猴,赵熙玦心中乐开了花。
“原来刘六那小子是魔教中人。我也不过见那个猴机灵乖巧,死掉太过可惜,便祭出祖传的神符救了回来,担不起神医这个称号。”林攸宁恍然大悟,道:“快吃完饭,我带你去看他。”
端木知三下两下把饭扒完,眼巴巴地看着他。
林攸宁慢悠悠地带着小金山去看望病人,活像个巡山的小老头。
赵熙玦暗笑着跟了上去。
那整张床被白丝裹得严严实实,连床脚和床帘都包起来了,活像一个巨大的蚕蛹,场面非常震撼。
“这、这个是、什么,若、若川?!”端木知声音忍不住颤抖起来。
“别急,看我的。”林攸宁从怀里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只胖胖的小白虫在呼呼大睡。
“大王,快醒醒,该起床干活了。”林攸宁用手指戳了戳大白虫,大白虫扭着肉身挪到另一边继续睡。
林攸宁见它耍赖,直接把虫子狠狠地扔到白丝上。
大白虫扭扭身子,似乎有点生气。
林攸宁凉凉道:“一盏茶。”
大白虫身形一抖,回头看了一眼林攸宁,委屈巴巴地开始低头吃起白丝。
神了,这个大白虫,竟然能够听懂人话!
大白虫越吃越大,咔哧咔哧地狂吞那些白丝,一盏茶的时间不到,已经把白丝都吃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依旧用布裹得严严实实的杜若川。
“若、若川……”端木知回头看林攸宁,林攸宁示意他不用担心。
大白虫好像吃撑了,慢慢地从床上爬下来,蠕动到林攸宁的脚边蹭了蹭,好像在邀功。
“大王,干的好。”林攸宁敷衍地拍拍它的头,并把一个木桶用脚踢到它旁边。
大白虫看了一下木桶,有点嫌弃,抬头眼巴巴地看着林攸宁。
林攸宁睥睨看它一眼,大白虫抖了抖肥胖的身子,很委屈地爬进去了。
林攸宁见它进去了,拿个木板盖上木桶,木桶里面传来了一阵阵呕吐的声音。
掏出怀里的匕首,林攸宁小心翼翼地把布条切断,不一会儿就露出了杜若川的脸,布满了黑乎乎的粉末,但是呼吸平稳,似乎睡得很熟。
林攸宁把了把脉,微微点了点头,掏出了一个小药瓶,扒开封口,放到杜若川的鼻子旁。
不一会儿,杜若川睁开了眼睛,转了转,呆呆地看着大家。
林攸宁问:“感觉如何?”
杜若川动了动嘴巴,艰难道:“挺好,就是有点疲。”
“无妨,静心修养一两天即可。”林攸宁起身对泣不成声的端木知拱了拱手,嘱咐道:“待会小店会把热水和药餐送上,接下来就劳烦客官好生照顾了。”
端木知深深给他鞠了个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