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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党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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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太极殿中,淮因正翻开一张奏折,随意地浏览了一番,“陛下,三皇子求见。”淮因身旁的李公公禀道。“传他进来。”淮锦一进门,一张奏折直直地摔到他的脑门上,“蠢货,看看你干的好事。”淮因冷笑道。淮锦看到奏折一行红字:中州刺史私自屯兵,“父皇,儿臣实在不知刺史之事,还请父皇明察。”
淮因瞧着他问心无愧的坦荡模样,淡淡道:“此事,朕会处理,如今你年岁也不小了,前几日许修容还在朕面前提起,过几日的选妃宴,看看有没有合心意的女子。”淮锦内心毫无波澜:“儿臣明白。”父皇,你终于按捺不住了吗,让我猜猜这次你该对谁下手。淮锦心中有些发笑,不知是对自己命运的无奈,还是对那个人的同情。
“你先下去吧。”淮因有些不耐烦道。
“儿臣告退。”淮锦行了礼,离开太极殿。
出了太极殿,淮锦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不远处淮平携着伴读江时,二人刚到太极殿门口,双方礼数周到的打过招呼,淮因身旁的李公公小声地提醒道:“陛下,今日心情不佳。”淮平点了点头。
“陛下,六皇子和江小伴读到了。”李公公捏着嗓子,开口道。淮因将奏折递给了淮平,淮平一眼便看到了醒目的红字,“父皇,这....”他有些吃惊,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今日找你来便是此事,朕决定派人暗中彻查。”淮因的视线越过淮平,落在他身后的江时,“江时,朕现在任命你为监察使,暗查此事。”
江时一时愣在原地,身旁的淮平提议道:“父皇,江伴读毫无经验,儿臣愿协同江伴读前往中州彻查此事,恳请父皇恩准。”“既如此,平儿参加完后日的选妃宴后再启程。”淮因吩咐道。二人领命谢恩,一同出了太极殿。
在回长安宫的路上,江时对于今上的举动有些难以理解,六殿下对于他的皇位毫无威胁,他明面上派自己调查中州刺史一事,实则是在等着六殿下领命。一旦自己办事不利,六殿下怕是难辞其咎,他是在逼六殿下入局。江时猛地想起了醉欢楼黑衣人领口上的云纹,冥冥之中有一条线将他们连在了一起。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样,可谓是一箭双雕的好戏啊,可是他为何要除了自己,是因为父亲吗,江时的脑子一时之间乱糟糟的。
“殿下,中州之行怕是有些危险,”江时还未说完,淮平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示意他看向不远处的假山,一枝掉落在地上的深蓝色珠花。
“江时,你的心性实在不适合朝堂。”淮平虽面带笑意,但是一双眸子冷若冰霜。江时默然,不知不觉二人已站在了长安宫门口,“殿下,明知是局,生死无常,为何您还要入局,”江时低着头问道。“江时,吾猜他一定有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还有这天下没有人能要了吾的命。”淮平沐浴在阳光中,整个人显得虚幻缥缈。
“江小伴读,吾这里不需要你了,出宫吧。”淮平似乎累极了,神色有些疲倦。江时离开后,淮平甩出一个杯盏,眼里迸射出仇恨的火花,他解开了长达十年的疑惑,心中毫无一丝喜悦,原本他以为那个人对母亲是有一点情意的。
时光荏苒,他已经忘了娘亲的样子,“平儿,好好活下去。”他只记得她弥留之际的最后一句话,她是带着遗憾而终。
入夜,宰相府内,江时准备沐浴就寝,刚脱下衣物,心口处散发着一抹微弱的红光,他低下头,一朵艳丽的梅花映入眼帘,便拿起沾了水的手巾用力擦了擦,梅花印记依旧还在。
“芙蓉,更衣。”江时对着门外的丫头道。
“是,公子。”芙蓉推开门,抱着衣物,“公子,您的力气也太大了些,心口处都快擦破了皮,”芙蓉不停的念叨着。
“芙蓉,这儿有朵梅花。”江时指了指心口处,认真道。
“公子,您可别拿奴婢开玩笑了,”芙蓉笑道。
“没有吗?”心口处微弱的红光一闪一闪,将艳丽的梅花显得更加妖媚。芙蓉信誓旦旦的模样,根本不像是在说谎。
整个夜晚江时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这个印记,他实在想不出京都中有如此厉害之人。“这究竟是何物,为何其他人都看不见,”他决定明日亲自去真慧寺求高僧解惑。
长乐宫内,大皇子的殿中暖意融融,大皇子正和小宫女们调笑着。大皇子淮玉和二皇子淮忆皆是是赵妃所生,中宫空悬已久,赵妃一心想当皇后母仪天下。可自从六皇子生母去后,陛下很少再踏入后宫,赵妃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思,曾隐晦的向陛下暗示,谁知陛下以忘不了此生所爱,虽未给她名分但在他心中,她就是皇后,此生唯一的发妻为由回绝了她,赵妃只好作罢。
“大哥,你竟还有心情与宫女调笑。”淮忆气急败坏道,原本是想和大哥商量中州之事,谁知看到平日里端庄的哥哥正抱着低贱的宫人调笑着。宫人们听到二皇子气势汹汹的质问,纷纷退到长安宫外,一时间整个宫殿只剩下兄弟二人。
“二弟,父皇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平日里尽是和那些武夫厮混在一起,如今倒是连父皇的目的也看不懂了吗,这次啊,父皇怕是要舍弃老七。”淮玉白了他一眼。要不是眼前之人是自己同父同母弟弟,他实在不想解释给这种白痴听,有时候他甚至怀疑这货究竟是不是父皇的孩子。
“大哥,那这次安贵妃不就彻底倒台了吗?”淮忆兴奋道。
“淮忆,你高兴的也太早了,你以为淮平会坐以待毙吗,上次安氏一族的事可没那么简单,我们现在只需静观其变,这次就算是我们肯放过老七,其他人怕是不愿意。”淮玉抚着额,恨铁不成钢,若是靠这种白痴争皇位,还没来得及抢,就被别人啃得连骨头渣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