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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章 偶遇公主 ...

  •   天气渐渐炎热起来,没有空调没有风扇的地方,要避暑还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月安茹住的阁楼小间冬天还好,夏天真是闷死个人,她根本不想在房里多呆,每天早晨起来不是出去逛街子,就是在客满盈一楼找个僻静处坐着出神,要么就是躲到阮蘅她们房间聊聊天,习习书法。
      说也奇怪,这个大成国的文化放在古代真算开化的,居然鼓励有条件的家庭送女孩到专门针对女子教育的学堂读书,收女学生的学堂统一叫桃红学堂,学费有部分政府的补贴,向私人家庭收取的费用很少,学制为6年。女孩从7岁开始便能入学,在学堂里,女孩们不仅能学到女工、缝纫等基本手工技能,也能学习诗文、经典古籍,还能学习琴棋书画,只不过若学习琴棋书画要额外再付点学费。阮蘅和鸣仙都能读书识字,不过鸣仙只上了3年学堂,阮蘅原在家时就上过两年学堂,被卖青楼后老妈子让阮蘅主攻琴棋书画,好讨男客喜欢,阮蘅聪慧,学东西十分快,当时很讨老师和青楼里的老妈子欢心。月安茹有什么不懂不会的都向她二人请教,从书法到认写繁体字,包括礼节、语言,为了遵循达尔文“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理念,月安茹发扬着她勤学好问的品质,努力获取在这个世界的生存权。
      这天,月安茹与阮蘅、鸣仙起了个大早,三人相约着去灵岩山寺拜佛。月安茹是无神论者,原本是不拜神佛的,只因天气太热,想着上午能去寺院里图个清凉,躲个清净也是好的。三人到了寺院后,月安茹便与阮蘅、鸣仙分开行动,独自逛寺院去了。灵岩山寺在城外,平日里的香客不算太多,寺内清幽雅静,绿荫成林,佛音缭绕,让人一进来就觉得心神宁静。月安茹绕到寺院背后,打算寻一处僻静地坐一坐,好好放松下身心,却听到一声大叫。
      月安茹眉头一皱,心想:是谁出事了吗?月安茹素来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但对需要帮助的人也从不吝于伸手。她提着裙子闻着声音跑过去。
      “救命!”一个娇弱的女声传来。
      月安茹远远看见有一姑娘正坐在地上,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表情痛苦。
      “小……”刚要叫小姐,月安茹又觉得唤人小姐始终不好。
      “姑娘,你怎么了?”月安茹关切地问。
      “蛇、蛇,我刚被蛇咬了。”姑娘抬起头望着月安茹,满脸是汗。
      蛇?月安茹最怕蛇,一想到有蛇,自己的双脚不受控制地跳了两下。再四下里看了看,不见蛇的踪影,估计是已经溜到树丛里去了。
      一只乳白色镶金刺绣短靴散落在草地上。“我看看。”月安茹蹲下身撩起姑娘右脚的裤腿,有两道牙口印,血印呈紫红色。“是毒蛇。”月安茹得出简单的结论。姑娘面色紧张:“怎么办?”
      “姑娘你身上带了水吗?”月安茹挽起袖子。
      姑娘想了想,从身边草丛里拿起一个水袋给月安茹,月安茹拔下塞子,将水直接倒在伤口处清洗。月安茹犹豫了一下,从挎在自己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一把小刀,这把小刀是她当时放到背包里原打算削水果皮用的,来到这里以后,为了防身,她将小水果刀随身带着,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月安茹清洗了刀口,眼神坚定地对面前的姑娘说:“姑娘,你得忍着点,我现在得用手上的小刀把你的伤口划开一点,帮你把里面的淤血挤出来。我不确定咬你的是什么蛇,只能按正常的急救流程试试,你准备好,我要划了,疼你也得忍住。”
      坐在地上的姑娘显然很害怕,但关系到自己的性命,她还是艰难地点点头。
      毕竟是第一次对别人动刀子,月安茹尽量控制住颤抖的手,鼓足勇气,小心翼翼地在伤口处划了个十字,生怕把姑娘弄得更疼。月安茹用力将伤口四周的淤血挤出来,没有塑料,她只能拿出自己的手绢隔着伤口吮吸毒血再吐掉,接着她又举起水袋漱口,这样来回几次后,她擦擦嘴,将手绢在伤口上方系紧。
      “伤口处理得差不多了,得赶紧回城里找大夫看看。姑娘,你是一个人来的吗?”月安茹帮姑娘穿好鞋子,一边扶她起身。
      “我和丫鬟仆人一起来的,丫头们难得出来一次,我刚好也想一个人转转,就让她们自行请香还愿去了。”姑娘脸色苍白。
      有丫鬟和仆人,看样子是大家小姐。“那我扶你出去找你们家的下人,让他们赶紧带你回去治疗,这可不能耽误。”月安茹扶着姑娘慢慢往前走,她早已一身大汗。
      “你走慢点,尽量不要用右脚啊!”月安茹身体承受着一个半的重量,走得颤颤巍巍。好不容易扶着这位姑娘走到大殿外面,刚好遇到阮蘅和鸣仙烧完香出来。
      “蘅儿、鸣仙,快来帮我一把!”月安茹朝她俩招手喊道。
      “怎么了这是?”阮蘅见到一位陌生姑娘靠在月安茹身上。
      “这位姑娘被蛇咬了,快帮我扶她一起下去,寺外应该有她家的人。”月安茹气喘吁吁。
      三人合力慢慢将姑娘挪到院门外,姑娘指了指不远处的一辆马车。正走向马车时,马车边一位仆人模样的中年男人小跑过来,急火火地问:“公、小姐,你怎么了?”
      月安茹只好又解释了一遍,男仆赶紧扶住他家小姐,连声道谢。准备上马车时,那位小姐转过身来叫住了月安茹,月安茹正准备同阮蘅、鸣仙二人休息休息再走回客满盈。
      “这位姑娘,你救了我,我都还不知道你的闺名呢。”
      月安茹原本没想留名,既然人家问了,也不好不答。“我叫月安茹。姑娘,我看你脸色不好,赶紧去找大夫看看吧!”这种时刻,月安茹心里一百个念着现代多好,至少还有蛇毒血清,在这里该怎么治呢?
      “姑娘,你和我一同回去吧,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你!”被仆人搀着的姑娘有气无力。
      “不用了,真不用谢,赶紧走吧,不然耽误看病治疗了。”月安茹连连摆手。
      “姑娘,请你别推辞了,和我一起回去吧,我一定让家人好好酬谢你!”这看似才成年的小姑娘倔起来也是倔得很。这时她的丫鬟们也赶了过来,看到小姐受了伤,个个面露怯色,怕被怪罪,着急忙慌地扶小主子上车。
      “翠儿,帮我把那位姑娘请上来。”刚上车,这受伤的姑娘就向车边的小丫头发令。
      “姑娘,请你上车吧,我们家小姐没有恶意,只是想感谢你对她的救命之恩。”
      月安茹内心犹豫,她并非想要人家记挂着什么恩情,可若因她左右不愿意上车而贻误了这位姑娘最佳诊疗时间,那她不是好心办坏事了吗?蛇毒这东西说不定可会要人命的。她沉思一会转过身对阮蘅说:“蘅儿,要不你和鸣仙先回去吧,我跟这位姑娘走一趟,等她没事了我就回去。”说完,踏着小木凳上了马车。
      这是一辆套着两匹马的马车,车内空间也比较宽敞,再看看车内姑娘的穿着打扮,月安茹心下明白,这绝非普通人家。坐在马车内,月安茹见那姑娘一言不发,眉头紧锁,面色青白,她拿手往那姑娘额头上一探,不由得吓了一跳,貌似有些发烧了。“疼!”倒在她肩头的姑娘呻吟。
      “怎么办啊?”那位名唤翠儿的丫鬟急坏了。
      “你赶紧通知其他人,看有没有办法赶紧先去请大夫直接到家里看诊。”月安茹突然也有点慌神,这姑娘不会有事吧?她的急救会不会有问题?
      月安茹弯下身子,卷起姑娘的裤腿查看,伤口还在流血,裤子也被染红了,她将伤口上方的手绢松开后又重新扎了起来。她搜寻到这姑娘身上的绢帕,又将伤口处的血简单处理了一下。
      “姑娘,你可一定要挺住,马上就有大夫来帮你了。”月安茹轻拍着怀里这位小妹妹,安慰她,鼓励她。车夫在前面吆喝,马车的速度明显加快了。
      “到了,到了!”男仆打开车后的木门,摆好木凳,马上就有两三个丫鬟们冲上来扶住小姐。
      下了车,月安茹打算就此告别,却被翠儿一把拉住,急切地恳求道:“姑娘别走,姑娘随我们一同进去吧!若是殿下看到公主这样,定会责罚我们,还请姑娘跟我们一起进去吧,一来是为道谢,二来也请姑娘替我们说说话。”月安茹一听,懵了,什么殿下公主,她抬头定睛,看到这座府邸的门脸和顶上的牌匾,赫然写着“南平王别苑”几个字。这么说,她刚救的是南平王的妹妹?月安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丫鬟拉着上了石阶。门口早已有人接应,大夫也已经到了,府上一下炸开了锅又忙开了,月安茹被丫鬟领着来到公主房间。
      大夫看了看公主的伤势,把了脉,将手绢解下,为公主扎了针,继续放出了些淤血,然后在伤口处抹上了药膏。
      “我开副方子,有劳你们按方抓药,冷水浸泡片刻再熬半刻钟,今天务必给公主服用三次,尽量让公主卧床休息,如果公主发烧体温较高就给她服用紫雪丹,一次两粒,这个不宜多吃。另外,如果发热用温水擦拭她额头、脖子两侧、腋下、胸口和腹股沟处。”大夫手握药瓶耐心地交代丫鬟们。
      “这位姑娘,多亏你施救及时,帮公主处理了伤口,不然毒性蔓延过快的话,恐危及性命。”大夫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赞许月安茹。
      月安茹赶紧站起来施礼道:“大夫客气了,我不过是刚好路过帮了忙而已。”知道公主身体无虞后,月安茹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她的急救没有错。
      “平瑶,平瑶!公主怎么样了?”只听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身着紫色祥云图案,领边袖口滚淡金边的男子直奔床前,一坐下就摸着公主的额头,接着要去看伤口,被大夫制止住了。
      “殿下,公主现在需要卧床静养,服用完汤药,只要休息调理得当,伤口处每天勤换药和纱布,不出半月就能痊愈。另外,还望殿下吩咐下人,若不想让伤口发炎留疤,最近这段时日最好不要让伤口沾水。”大夫恭恭敬敬地叮嘱。
      南平王站起身来,行礼谢过大夫,这才看到站在后面的月安茹。
      “这位是?”南平王的眼神定在一袭灰白纱裙的月安茹身上。
      “哥,这是我的救命恩人。”床上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
      丫鬟翠儿赶紧接话:“公主,你别起来了,好好躺着,我来说。”于是,翠儿将月安茹怎样救了公主的来龙去脉一一告知眉头微蹙的南平王。
      南平王走到月安茹面前,鞠了一躬,诚心感谢:“多些姑娘救下平瑶,本王感激不尽。为了表示谢意,只要本王能做到的,请姑娘尽管开口。”
      月安茹吓得连退两步,一边摆手一边语无伦次道:“不不,殿下言重了,我不过是举手之劳,换成别人也不会见死不救。”
      “哥,不行,你一定要重赏月姑娘,她真的好厉害,要是没有她,我都不知该怎么办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回府。”平瑶公主躺在卧榻偏着脑袋,一副撒娇乞怜的模样。
      “不不,公主福大命大,也不全是我的功劳。”月安茹实在找不到什么词语来表达自己现在内心的不安,她可受不起这皇家的谢意,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大哥,我不管,什么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你看着赏赐。”平瑶公主娇滴滴的声音让人无法拒绝。
      “好好,都听你的。”南平王满眼宠溺。
      “谢谢公主一番美意,但,真的不用了!”月安茹觉得自己真是太难了。“现在公主也没事了,我也该回去了,谢谢王府的招待,小女就先告辞了。”月安茹行礼准备开溜。
      “临近中午,月姑娘不如在王府吃顿便饭再走吧!”南平王风度翩翩,仔细打量了下月安茹,看她眼神慌乱,想着大概自己把她吓着了。
      “不用了,殿下,我……”
      月安茹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月姑娘千万别客气,我也想留月姑娘多陪陪我呢,你就留下来一起用膳吧!”平瑶公主紧接着又对自己的王兄说:“哥,午膳能不能端到我房间吃,我肚子饿了,可行动不方便,我一个人在房里吃怪没意思的,不如你们陪我一起吃?”平瑶公主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没法拒绝。
      “也好,听你的。”南平王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对了,哥,怎么不见必成哥哥?他平日里不都随处跟着你吗?”平瑶的声音比起刚才似乎恢复了些力气。
      “我们正在外头办事呢,听到下人报信说你被毒蛇咬了,我就急忙赶回来了,他应该一会就来了。”
      “那一会也请必成哥哥一起用膳?”公主试探性的问。
      “当然!”南平王想都没想满口答应。
      听到这里,平瑶公主很满意地将头落到枕头上,心里偷笑。她自小就是王兄和霍必成的小跟班,儿时喜欢看他们练武习拳,骑马射箭,也喜欢跟着他们四处撒野,因为这,她被母妃教训过不知多少次,后来在母妃和外婆的管束下,慢慢收敛了性子。可她依然喜欢黏着王兄和她的必成哥哥,这两年因母妃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小弟身上,她这才又能变着法子的跟着王兄到处走走。
      “翠儿,到厨房赶紧传膳,吩咐其他下人赶紧收拾收拾桌椅。”南平王的命令一出,翠儿等一众丫鬟仆人跑得飞快。
      “殿下,小人的方子已经开好,也已交代过下人,那小人就先行告退,若公主有任何不舒服,请随时唤我。”大夫挎着药箱行礼。
      “多谢大夫。”南平王还礼。
      这儿的人还真是有礼貌,连王子也不例外,感觉没太多高高在上的架子。月安茹忽然觉得古装宫廷剧里冷峻、傲娇的王子、公主们有点言过其实。想到这,她的低垂的目光慢慢上移,偷偷地观察着这位南平王。衣着高贵,仪态非凡,神色俊朗,肤如白脂(请原谅她用这个词来形容男人),眼眸深邃,温润如玉,整个人通体好像被笼罩在一层薄薄淡淡的白金色的雾里,自带光环大概就是指的这种人了。“生得真好看!”月安茹由衷感叹。
      “殿下!”这霍必成倒是来得快,月安茹望着外面一束发男子如疾风般跨进门槛。
      “不用拘礼了,赶紧入座吧!”
      “殿下请!”
      “月姑娘也请入座。”南平王比了个“请”的手势。
      月安茹还礼后走到桌子旁,又向霍必成略微施礼。
      “哦,对了,还没给你介绍,这位是月安茹姑娘,今天多亏她救了平瑶。”南平王微带笑意,嘴角的弧度刚刚好。
      “噢,那真得多谢姑娘了。”霍必成淡淡一笑,抱拳示意。
      原以为这朝廷侍卫什么的都应该是清一色的像冷面阎王,我看这霍少将也不是这样嘛,脸庞有棱有角,轮廓分明,眉眼刚毅,古铜肤色,虽说表情是有点冷峻,可人家刚刚还冲自己笑了呢!月安茹心里这么想着,不由得抬眼多看了霍必成两眼。他身穿玄青枣红边的侍卫服,腰间佩剑,挂着一个藏青色玄纹香包,一个大男人挂个香包,着实引起了月安茹的兴趣。
      对了,那天晚上跟在南平王身边用绸缎救她的,莫非就是他?!想到这,月安茹的心咯噔一下,仿佛有一滴清水滴落进一潭无风无波无澜的死水中,轻轻投射出一圈细细的波纹。那晚虽然道谢了,可并未见到本人,按常理推论,若真是他出手相助,她今日也算了了见一面道谢的心愿。想到这,月安茹不等霍必成转身,深深还礼道:“公子切莫客气,若说谢,我当感谢公子才对。”
      霍必成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问:“我?”他定定地望着月安茹,总觉得面前的这张脸,这双黑亮的眼睛好像在哪见过。
      “是。”说完,月安茹笑而不语。
      “哥,上菜了,你们坐下赶紧吃!”平瑶公主看三人半天不落座,觉得气氛有点尴尬。“翠儿,你把饭菜端过来喂我。”
      翠儿赶紧将饭菜分出来端去床边喂她主子。
      南平王一落座,月安茹也跟着霍必成落座,望着一桌子美食,月安茹只能按耐住大口吃喝的性子,慢慢悠悠,一小口一小口、装模作样地进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章 偶遇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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