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错 欢情薄》亦凡乐

42、第四十一章 不畏欺压

　　雪后初晴，冰雪逐渐消融，温度却似乎一日比一日低，寒风萧瑟，有时整夜整夜刮着北风。大风所经之处，尘土飞扬，乱窜的风到处碰壁，撞到门上、墙上、窗棱上发出“呜呜”的怪叫，晚上听到那风声，凄凄厉厉，怪瘆人的，可第二日一早，太阳照常升起，只是阳光惨白惨白的，无法给人带来更多的温暖。
　　霜儿把梨炭盆抬到店铺前厅背风处，每日生火取暖，好让屋里暖和点，让进来的客人也可以围在炭盆旁暖暖身子。月安茹见外头虽冷，可仍有小摊小贩、算命挑脚、行医问药等不少讨生活的市井小民们在为自己的生计奔忙，寒冬腊月的，所有干活的人都不容易。月安茹索性让霜儿搬了张竹桌立在炭盆之上，几条竹凳围在桌边，青绿色竹桌上常备热茶，以供来往进店的客人休息、喝茶。月安茹此举可不仅是为了讨好本店的客人，她是想方便那些劳累了的路人，只要是口渴、冷了、饿了的乡民、摊贩、卖艺者，都能进到悦容悦己讨口水喝，烤烤炭火，暖暖身子，运气好的时候，还能吃到刚好用炭火煨好的红薯。没几天，洛阳城西市街人人都知道悦容悦己里的几位姑娘貌美心善，又会做生意，路过的人都愿意进店落脚休息一下，说不定某天下午还能得个烤红薯尝尝。所以，尽管冬天许多人家都关门闭户，好些人也不愿出门，可悦容悦己的门庭反较刚开业时更有人气。
　　人红店红，难免就遭人眼红，几位美女坐镇开店本就是个不小的噱头，现在人气还爆棚，少不了就有些登徒子想打歪主意。一日午后，店客稀少，不少小摊贩和档口都在午休，几个穿得人模狗样、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儿走进悦容悦己，举止傲慢，也不落座休息，也不似想逛店买东西，阮蘅正好在整理着新做好的胭脂水粉，出于礼貌，迎上去问了一嘴：“几位公子想看些什么？”
　　一名穿着深绿云纹蝙蝠大氅，戴着浮夸配饰，圆头阔耳，体态臃肿的男子勾着轻佻的眉眼，凑近阮蘅笑嘻嘻地调侃：“我们，我们想看看你们悦容悦己的美女啊！”说完就想去碰阮蘅垂下的长发。阮蘅一阵嫌恶，连忙转身后退几步，杏眼圆睁，怒目道：“几位公子若不是诚心想买东西，还请自重！”
　　月安茹和鸣仙正在柜台里统计账目，听到阮蘅不友好的声音，抬头就看见三名故意想挑事的男人。月安茹马上使了个颜色给鸣仙，鸣仙不动声色地往內间走去。
　　“哟，这位姑娘，谁说我们不诚心了，我们诚心得很！”一个尖嘴猴腮，矮小精瘦，裹着棉服的男人摸摸花瓶又摸摸摆件，步步逼近阮蘅。
　　“几位爷，小店做的是小本生意，若无其他事，还请几位左转出门，不要影响我们正常做生意。”月安茹打开柜台上的小槅门，稳重大方地走了出来。月安茹最看不惯欺压霸市，调戏女子的臭男人，有些烂人，你越是忍让，他就越是得寸进尺，这种时候，就应该比他们更有气势。
　　“正常做生意？小娘子，不如我们就谈谈生意？”为首的圆头男一见对面又走来一位身披鹅黄色披风，纱巾掩面的曼妙女子，不怀好意地奸笑。
　　“这位爷，我不认为我们有什么生意可谈。”月安茹冷淡逐客，只瞟了那蝙蝠男一眼，别过眼睛，不再看他，因为多看他一眼她就不舒服。
　　“怎么会没有生意可谈。小娘子若愿意，我兄弟几人愿时常光顾，不仅可以照顾你们生意，还可以照顾照顾你们几位小娘子。”蝙蝠男眼中带着戏谑，言语间尽是挑逗与不屑，听得月安茹内心怒火翻滚。月安茹定了定神，觉得若与这种男人计较，才是掉了她月安茹的面子，她犯不着和无耻之徒生气，嗤之以鼻道：“几位公子，我们真没有生意需要你们来照顾，请回吧！”
　　蝙蝠男几遭拒绝，不觉心中不快，瞪眼道：“你们别不识抬举！”
　　月安茹冷笑道：“我还就不识抬举了！”
　　蝙蝠男一听，恼羞成怒，伸出肥手就要来扯月安茹的粉色刺绣面纱，月安茹一惊，灵巧地躲过蝙蝠男的猪手。蝙蝠男更是气急败坏，一边狠声嚷着要看看面纱下的臭脸，一边又伸手要撩月安茹的面纱。
　　“走开！”
　　蝙蝠男被这一声喝令吓得手抖了一下，还没等他看清怎么回事，一个小姑娘举着一根长篙拦在了月安茹和阮蘅身前，她们背后又多了一个身形苗条的女子。
　　尖嘴男和一直躲在蝙蝠男身后的结巴男走了出来，轻蔑道：“一、一个、一个小、小丫头片子，在、在这捣什么乱！”
　　霜儿挥动长篙，扬起阵阵气流，做出要对三个猥亵男不客气的架势，为首的蝙蝠男挽起袖子，满不在乎地喊：“上！”刚喊完，就被霜儿舞动长篙几下就赶到了门口。
　　三个想寻事的男人很快就被霜儿的长篙挡在门外，三个人气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蝙蝠男急得跳着脚，指着屋内的几个女子叫嚣道：“你们也不打听打听，六爷我是什么样的人物，你们给我等着，要么供财，要么留人，别想着六爷我会便宜你们！”肥头蝙蝠男原本想来占点便宜，现在人财两者都没捞到好处，还被个小丫头赶出来，这等受气没面子的事他岂能善罢甘休。
　　霜儿涨得小脸通红，想再给他们一棍子，被走上来的月安茹拦住了，月安茹“呸”了一声，阮蘅上来啐了他们一口，两人将霜儿往后一拉，“啪”地一声，一左一右关上两扇门，将那三个龌龊的人关在了门外。
　　鸣仙有点不放心地问：“没事吧？他们会不会再来滋事？”
　　月安茹拉下面纱愤愤地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他们做什么，再来再赶！”
　　“霜儿，下次再见到这几个人进店，直接打跑！”月安茹还不解气，手上比划着拳脚动作。
　　其他几人见着月安茹乱打乱踢的样，忍不住都笑了，霜儿撑着长篙笑着遵命。本来天寒地冻的，被这几颗老鼠屎一搅，月安茹气得微微冒汗，竟然热了起来。
　　那个自称六爷的人，果然不是好惹的，过了两天，还是午后这个时辰，又踏进了悦容悦己，这次不是三个人，而是一群人，一群看着像打手的人。这六爷换了一身行头，尖脸和口吃二人站在走在他身后，再往后，跟着七八个抡着木棒、凶神恶煞的市井混混，活生生就一地痞流氓小团伙。
　　一伙人一进悦容悦己，就把店里的两三个客人吓跑了。鸣仙一看这架势就有些害怕，月安茹握住了她的手腕，让她不要惊慌，示意她快叫霜儿出来。月安茹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和隐隐的担忧，拉着阮蘅的手站到为首的六爷面前，脑子里则飞速转着想对策。她料到这肥头会再来捣乱，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阵仗还这么大，看来她们今日若不服软，这伙地痞流氓说不定会把店给砸了，服软的话，她又咽不下这口气，为今之计，能拖则拖，要不先试试哄他们出去？
　　“小娘子，六爷我今日可是要来讨个说法。”肥头得意忘形地笑着，那双眼睛都快被一脸横肉挤得看不见了。
　　“噢，这位爷，不知是要讨个什么说法呢？”月安茹强装镇定，踱着碎步，故意把声线拉得很长很细，让人听得浑身发麻。
　　六爷没想到眼前这蒙面俏娇人今天的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弯，有点始料不及，原以为会像上次那样碰钉子，准备直接威胁的，现在看来，占个小娘子的便宜也不是不可能。
　　“瞧小娘子这记性，前两天你可是把我们哥儿几个赶出了门！”六爷的脸上荡起一抹□□，看得月安茹直犯恶心，她忙把脸偏了偏。
　　鸣仙、霜儿站在阮蘅侧后方，见月安茹对六爷的态度与前两天大相径庭，楞了一愣，没搞明白为何月安茹突然转变了画风。阮蘅很快就明白了过来，月安茹是不想与这群恶霸硬碰硬，她只是想先稳住这群人，否则凭她们四个女子，怎么可能抵得过一帮不学无术的男混混。
　　阮蘅也转了性子，展开一副原来在青楼中习得的魅惑笑脸，上前在尖脸男和结巴男身前轻拂手袖，宽大的袖边掠过两名男子的腹部，引得他俩内心一阵瘙痒。阮蘅清浅一笑，眉眼勾魂，只说了一句：“两位爷，别生气。”这两个只顾眼前美色没有定力的渣男，齐声对前面的胖子喊了一声：“六爷，你看——”
　　月安茹也趁热打铁，发嗲似的说：“六爷，您今儿这阵仗可吓着奴家了，您若要看货，自己看便是了，何必带这么多混不吝的粗人进来。”
　　六爷听月安茹这样说，由怒转喜，看来，这几个小美人，也不过就是表面摆摆花架子，耍耍嘴皮子，如今看到他六爷如此威风，还不是得乖乖就范。
　　月安茹见为首胖子的眼神缓和许多，似乎被她说动了，又拉了拉胖子外袍的一角央求道：“六爷，我们这地儿小，是不是请你们后面这些兄弟先出去？”月安茹指了指胖子后面的那些打手。
　　看到这里，鸣仙也明白了几分，悄悄对着霜儿说了几句，霜儿点点头，似乎也开了窍。
　　胖子没做声，摸了摸肥厚的下巴，犹豫着要不要把那些自己花钱请来耀武扬威的打手们请出去。“这个，六爷我也不是不讲情面的人，只要你们几个把爷几个伺候好，我们也不是非砸你这铺子不可，就看你们识不识相。”胖子眯着眼，假笑着左右看看他身后的两人，似是在征求同伙的意见，后面两人连连点头。
　　月安茹赔笑道：“识相、识相。几位爷随便看，有什么称心喜欢的就当给小店一个面子，送给几位爷当见面礼。”说完，月安茹又朝胖子指了指后面那几个看好戏入迷的打手。
　　胖子挠了挠头，把心一横转身对抄着木棒等家伙的打手们吩咐：“你们先到外面等我们一下，有事再叫你们进来。”
　　那七八个汉子原想着要么看看这几位小娘子的好戏，要么显显身手打上一场再捞点店里的好处，现在却被吆喝出去门外站着吹冷风，心里十分不情愿，也不痛快，可没办法，雇主的话不能不听，否则连尾款都结不着。
　　月安茹和阮蘅见几个壮汉守在了门口，稍稍送了口气，看来只能再拖延点时间，看看会不会有熟客到店上，再想办法。月安茹和阮蘅两人一人站一边朝胖子三人比了个“请”的手势，邀请他们落座在暖和的火盆边。
　　“霜儿，去里面取我藏着的上好的冻顶乌龙来，准备给几位爷烧水煮茶。”月安茹说这话时故意将语速放慢，声音拖得有点长，与她平时快人快语的说话风格很不一样，她拖着话音的间隙，头首先偏向内门，又朝霜儿努了努嘴，示意她赶紧进内院去想法子。想什么法子呢？飞鸽传书送信。
　　原来月安茹和霜儿她们早就约定好，若店内遇到危险，以冻顶乌龙为暗号，乌字与鸟字相近，意思是放鸽子传信。霜儿学着月安茹甜甜地答了一声：“姐姐，我这就去准备。”转身一闪钻入屏风后走进内门。
　　月安茹和阮蘅陪坐在圆桌旁，鸣仙有点害怕不敢靠近，又不能表现出担惊受怕的样子，便躲进柜台里，装模作样地理货记账。
　　“吃瓜子。”月安茹往柜台里端出一盘生瓜子，婷婷袅袅走到圆桌放下瓜子盘，自己也缓缓坐下。月安茹、阮蘅、鸣仙她们三人有个共同爱好——嗑瓜子，所以不管是店内还是房内，常备瓜子，三人只要有空闲聊，总要抬出盘瓜子嗑。
　　胖子见月安茹坐下，抓了几颗瓜子放在月安茹手心，趁机想摸摸她的手，月安茹在那只肥腻的胖手要落下来的前一秒，右手掌心一收握住瓜子，手从桌面上一抽捏起一颗瓜子送入口中，一边不露声色地娇笑道：“谢谢六爷！”
　　另一边的尖脸男原也想伸手摸摸阮蘅的香手，见自己的头儿没得逞，只好把那瘦得青筋暴起的手又慢慢缩回去。
　　“小娘子为何整日蒙个面纱？是因长得太美，怕被世间男子看了，引起纷争？”胖子一双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樱兰色纱巾背后的脸，好像如果一直看一直看就能看清面纱遮住的容颜。
　　尽管隔着面纱，月安茹仍然觉得不自在，轻咳一声打破胖子的幻想：“恰恰相反，奴家正是因为脸上有疤，相貌丑陋，怕吓着人才戴着面纱的。”
　　胖子不相信地又看了几眼月安茹，皱着眉问：“小娘子此话当真你？”
　　“当然，哪个容貌正常的女子会整天蒙面示人，若奴家有如花的容颜，奴家高兴还来不及呢！”月安茹抓了把瓜子摆到胖子面前。
　　胖子想了想，觉得月安茹说得也没错，把眼睛转向在柜台里忙活的鸣仙，指着她喊道：“那位姑娘，不陪六爷我们坐坐？”
　　鸣仙听到胖子叫她，心里一紧，抬起头，紧张得扯出一个牵强的笑脸，想要躲着不过去，便支支吾吾地答：“那个爷，小女子这边还有点店里的账还没算完，等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高亢的男声打断。“月——”门口男子扫了一眼屋内情景，提起警觉，立马改口喊道：“店主在吗？”
　　月安茹一惊，抬眼看到门边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陆风，差点高兴得失声叫出来，心想：救兵来了，有救了！又一想：霜儿放出信鸽，这么快霍必成就收到了？是他派陆风来的吗？不管怎么样，陆风来了，她就不用怕了。她控制了下情绪，刚想起身回应，手腕就大力扣住，让她动弹不得。胖子咬牙挤出几个字：“不在。”
　　胖子原以为门口的男子只是普通买家，听到店主不在就会自动离开，却不想听到有脚步声走近，转脸一看，一个身着官家衣袍、佩刀的高个男子正慢慢往他们这边走来。胖子惊得站了起来，是官府的人，这可不好惹，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得霜儿从里间传出清脆的声音。
　　“姐姐，茶好了。”霜儿人还在屏风后就忙不迭地唤着月安茹。
　　月安茹这会因胖子站了起来，手被松开，也站了起来。
　　胖子虽娇纵跋扈又霸道好色，不过在危机时刻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他知道若月安茹等人向来人求救秉明一切，就算他后面有本事摆平一切，也少不了吃些苦头，遭些磨难。于是向外面大喊：“外面的，进来！”
　　话音刚落，门外守着的七八个壮汉蜂拥进来。陆风回头，发现门口被围堵。他想问月安茹怎么回事，被月安茹抢先开了口。月安茹始终怕暴露了自己与南平王府的关系，会给悦容悦己、阮蘅她们带来危险，她知道陆风见此情状定会问她缘由，只能先开口装作有客进来成了她们救星的样子。
　　“这位公子，求你救救我们！这位六爷今日午后带了一帮打手想要劫掠我们这个小小商铺，还望公子能施救，或者帮忙通风报信也行。”月安茹一边说一边朝陆风挤眼睛，手却指着站着的胖子。陆风不愧是久跟南平王和霍必成之人，知道月安茹不愿暴露与他认识定有隐情，忙做惊讶地问一脸错愕的胖子：“这位姑娘说你带人想打劫这间店铺？”陆风的手握住了刀把。
　　胖子慌忙摆手，连声否认：“不、不，是她诬陷，她们欠我钱！”他后退两步，不小心踢翻了身后的凳子。
　　“噢，那六爷你说我们欠你多少钱？”月安茹不依不饶，又悄悄比了个“上”的手势给陆风。
　　“欠、欠——”胖子还在想说个什么数目的时候，陆风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刀快闪到他身边，那佩刀刚好架在胖子的脖子边。
　　胖子瞬间被吓破了胆，腿一软差点就跪倒在地，他抖动着身体，连话都说不清楚了，舌头打结地求饶：“那个、那个，我——没有，放、放了我。”另外一瘦一傻之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吓得连连对陆风磕头，却吐不出一个字。
　　“让他们出去！若他们敢动手损伤了店里的东西，我定让你双倍奉还！”陆风在胖子耳边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整个屋里的人都听到了。
　　胖子对站在门内的几个打手摆手道：“你们、你们出去，快！”
　　几个壮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想着到底要不要退，其中一个拍了一下旁边的人，轻声说了个“走”字。这个人知道他们仗着蛮力和三脚猫功夫，干掉几个没什么武功的人绰绰有余，但胖子旁边持刀之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他们凭蛮力对付得了的。这名壮汉出门前还不忘对着胖子嚷：“那个，你别忘了给剩下的钱啊！”
　　打手也被遣走了，胖子更害怕了，战战兢兢低头看了眼明晃晃的刀，颤声问：“大侠，这位大侠，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吗？”
　　“放你走？那得问问人家店主答不答应！”陆风声音冰冷，望向月安茹。
　　“这位六爷，你前两天就来店上骚扰我们，吃了闭门羹就寻衅报复，今天不给你点教训，保不齐你下次不会再来找我们麻烦！”月安茹恢复了往常的语气，说的铿锵有力。
　　胖子这下真的膝盖发软，身体一沉，摇摇晃晃就要倒下，陆风收刀扛住了他。胖子声泪俱下双手合十地求饶：“姑娘、姑奶奶，我、我们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若你或你那些狐朋狗友敢再打这个铺子的主意，有或是打铺子里人的主意，我一定打断你的狗腿！”陆风眼神犀利，眸中闪着凌厉之光。
　　“是，是，知道，知道！”这下胖子彻底跪下了，就跪在陆风脚边。
　　“向店主她们道歉！”陆风命令。
　　胖子又转向月安茹她们拜着哭喊道：“姑娘，我错了，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求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们。”
　　“放过你们也可以，但你们得受点教训！”说完，月安茹一甩袖子笑道：“你们三人都自己掌嘴十下，要打得用力，不红肿不算数，边打还要边说‘再不欺凌霸世，再不贪图美色！’”
　　那三人果真边说边自己掌嘴，边吓得痛哭流涕，陆风一声喝令：“滚！”三人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跑了。
　　悦容悦己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月安茹端出好茶招待陆风，问他：“公子今日是特地来店上的吗？”
　　“是，不过不是因为刚才之事。是因为近年关，我想买点东西孝敬母亲，听闻贵店颇受京城女子喜欢，所以趁午休特来转转。”
　　既然陆风不是因为霍必成接到飞鸽传书而来，那霍必成必定在赶来的路上，大白天的他出现在这，终究不好。
　　“霜儿！”月安茹唤道。
　　“月姐姐！”那些油腻男人被赶跑了，霜儿整个人又欢快了。
　　“认识去霍府的路吗？”
　　“认识！”
　　“快去路上截住霍少将，告诉他陆侍卫在这里，我们没事了。”
　　“陆公子，您看看有什么是令慈喜欢的，我让蘅儿给你参谋参谋。”月安茹交代完霜儿，转过来对正在喝茶的陆风又变成一副并不熟悉的宾客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