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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诱敌之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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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月色,河光粼粼
祁莲筝隐约听到身后传来动静,赶紧蹲下,撩起袖子,将半只白皙手臂浸入水中
很快侧面便冲来一道肥壮的人影,捉住祁莲筝手腕,把祁莲筝拽起
腰身猝不及防地被紧紧揽住,腹部也隔着衣料紧贴上一个肉油一般瘫软的大腹,祁莲筝顿时心中一阵恶心,但面上浅笑着卷起眼眸,撩望了百里流一眼,又迅速羞涩地偏转垂下眼眸
百里流嘿嘿一笑,醉醺醺的肉脸上愈发坨红,拽过祁莲筝湿漉漉的手臂,撅起油腻的厚唇贴到祁莲筝白嫩肌肤上不停地游移,忽又色眯眯地望着祁莲筝,伸出粗糙的舌面重重舔过他光滑的手背
祁莲筝几欲作呕,面上却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轻轻推搡着百里流的胸膛
百里流重呼出一口酒气,眼冒金光,一把将祁莲筝推倒在河滩边的岩石上,纵身欺压,嘟着大嘴唇就朝祁莲筝脸颊亲来
祁莲筝赶紧伸出湿漉漉的手挡住那恶心的嘴唇,微启红唇,用唇语慢慢道:“小女子欲与将军,行些不寻常之事”,说罢,撩起眼眸,妩媚地望了百里流一眼
百里流嘿嘿哂笑,声色沙哑道:“怎,怎个不寻常法”
祁莲筝屏息杜绝冲面而来的恶臭酒气,唇语道:“小女子生平只敬仰如将军一般豪放不羁的英雄”,顿了顿,祁莲筝脸颊忽红,再次抬眸撩拨男子,“望将军一展狂野雄风,令小女子身心臣服,只得拜服”
百里流嘿嘿深笑,捏住祁莲筝下巴抬起,色眯眯地扫视且醉醺醺地低声道:“果,果解风情,本将军定,定叫你饱览北国男儿勇猛生硬”
说罢,百里流忽直起身,急不可耐地扯下身上的铠甲丢到一边,拽下宽大的腰带拉来祁莲筝,不由分说绑住祁莲筝的嘴,又褪下衬衣,粗鲁地束紧祁莲筝双手
祁莲筝故作恐慌向后挪动,百里流坏笑着把祁莲筝拽到跟前
祁莲筝颦起眉,挣扎起来,面上楚楚可怜,眼眶湿润泛红
百里流坏笑愈加油腻,一边赏玩着祁莲筝的挣扎,一边明目张胆地揩油,甚至欲更进一步,很快他便面颊赤红,连脖子都于酒气熏染下涨红
祁莲筝一面阻止男子,一面偷偷打量着军营那边
虽夜晚幽黑,但从视野开阔的河边望去,军营那边却灯火连天
今日是百里曜的诞辰,因此气氛略有平和。本来百里曜是不欲在这战况紧张的关键时刻行如此欢乐之举,只是四个皇子以‘皇帝寿辰’必须普天同庆的名义,联名奏书欲为百里曜庆贺
百里曜虽知他们是因这么久以来的苦战而倍感煎熬,企图打着他诞辰的由头寻乐一番,但见众军确实疲惫,且‘皇帝寿辰’的由头却也稍稍可解他心头对百里沉兄弟假诏的怒意,因此才恩准大军略微休整几个时辰
此时,众多军士都在帐中放松休整,只有一两队百里曜的亲兵还在整装巡逻,但大部分亲兵神情也皆不悦
见百里流越发安耐不住,揪着他的衣领使劲往下拽,祁莲筝不再挣扎,发力猛地推开百里流,故作慌乱地爬起来,转身就跑
“嘿,有,有意思”百里流打了一个酒嗝,摇摇晃晃地大步向祁莲筝追去,边跑边坏笑着喊道:“美,美人何处,何处跑”
祁莲筝故作跌撞地往军营方向小跑。他颦着眉,眼角晶莹流转,雪肩半露,好不香艳
忽祁莲筝一个踉跄绊倒在地,百里流嘿嘿大笑着扑上去,伏在祁莲筝背后,猛地拽下祁莲筝衣后领。洁白的肩头和精致的胛骨顿时半露在外
百里流眼神顿直,环抱住祁莲筝,阻止祁莲筝挣扎,同时一口咬在祁莲筝肩头
祁莲筝一颤,心中破口大骂,面上却紧皱眉头,双唇略张,眼角涌出泪花,双手也紧紧揪住衣衫遮挡脖颈之下
背上突然开始生热并且一轻,一丝血腥味隐约飘来,祁莲筝一凛,赶紧拽起衣衫,伏在那偷偷整理
四周可怖的寂静突被金属落地的哐当声打破,百里曜低沉危险的声音幽幽地响起:“我的东西,你也敢碰”
祁莲筝系好衣领,并未爬起,而是伏在地上,状若惊恐。但很快,他的手臂就被人拽住拉起
百里曜面色十分不悦,紧捏祁莲筝下颚,眯着刀刃般的眼睛刮着祁莲筝,道:“奏完筝故意不带走,令我察觉反常,引诱我前来寻你?”,他冷笑,“你在谋划何事?嗯?”
祁莲筝面露惘色,张了张嘴,似是想要争辩,但又委屈似得偏开目光,合上双唇
“别想耍花样”百里曜冷笑着扫了一眼旁边,道:“否则你的下场便如他一般”
祁莲筝寻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地上一滩鲜血淋漓的肉油,百里流肥壮的后背已经通红一片,发黑的伤口窟窿里外翻着黄白色的脂油,极其恶心
祁莲筝几欲作呕,但因被腰带遮着嘴发泄不出,只得作罢,但本就湿润的眼角潮红地愈发厉害
“怕?”百里曜森然一笑,扯下绑住祁莲筝嘴的腰带,道:“如此便少耍些小聪明,乖乖为我奏筝”
祁莲筝大口呼吸了好一会,才略为平缓,故作慌张地点点头
“太,太子?”五皇子百里见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祁莲筝与百里曜一齐看去,只见其他的三位亲王一脸惊慌地站在不远处,他们的目光在百里曜和倒在地上的百里流上不停闪动
百里曜挑眉,起身,幽幽地盯着三个亲王,低声道:“他胆敢染指我的东西,你们且道他是否该死”
三亲王沉默半刻,百里见浮起一面讨好的笑容,道:“太子所言极是,逆贼百里流所做属实大逆不道”,但他说完一旁的六皇子却冷哼一声
百里曜眼神一狠,紧盯六皇子,口气阴森道:“怎么?六弟心有不满?”
六皇子一颤,方才阴沉的神色瞬间被慌张代替,赶忙拱手解释:“臣弟不敢,只是不耻逆贼百里流所做”
“谅你也不敢”百里曜毫不顾忌,嘲讽冷笑
军营边忽而嘈杂起来,甚至隐隐掺杂兵器碰撞的声音和怒吼,百里曜面容一凛,率先大步往军营行去
等祁莲筝到时,只见百里曜面色铁青,他的面前正有一排亲兵被押着跪在那,还有几具躺在血泊中的尸体在不远处,而祁莲筝惊讶的是这些亲兵中有些竟是百里曜颇为信任的将领
“怎么回事?”百里曜声音低到一个危险的程度
“太子为我等做主啊”亲兵中有人喊道:“将军他们醉酒后非要出营,我等以军法为由阻止,将军他们便挥刀相向”
“哦?”百里曜盯着几个将领半响,眯起眼睛问道:“你们出营欲作甚”
面红耳赤的将领们一颤,似是酒醒,略有结巴道:“我等,我等只是想出去寻个.....寻个姑娘”
“寻个姑娘”百里曜低声重复,走到几个将领面前来回踱步
大约是见百里曜沉默,几个将领像是明白了什么,更为慌张,伏到地上,声音颤抖道:“太子明察,我等出营真的只欲寻个姑娘快活一番,并非,并非其他大逆不道的叛乱之事”
“大逆不道之事?”百里曜冷笑:“我并未说怀疑你们行叛乱之事,怎地你们却自行招了”
几个将领顿时摇如筛糠,大喊道:“太子明察,太子饶命,我等绝不会行背叛太子之事”
下一刻祁莲筝眼前一道冷冽的银光闪过,血色一下爆炸开来,同时百里曜低沉的声音响起:“只有死人才不会背叛”
百里曜丢下沾满鲜血的剑,冷声吩咐:“把这里清理干净”
“太,太子,其他,其他几个怎么处理”有士兵结巴地问道
百里曜扫了一眼那些被押着的亲兵,淡淡回答:“扰乱军营,杀了”
“太子饶命!太子......”一连串惊恐的哀嚎求饶消失后,军营陷入恐怖的沉默
百里曜将所有士兵恐惧的神色尽收眼底,满意地勾了勾嘴角,转身正欲回营。忽背脊一凉,百里曜几乎是瞬间拔出腰间佩剑,转回身抵挡向他劈来的一剑,同时抽出一旁呆愣士兵的剑向刺杀者心口横扫而去
七皇子口吐鲜血在百里曜面前直直倒地
百里曜嘲讽地冷笑,将手中剑再次刺入七皇子心口:“愚蠢,凭你的能耐就想为你的好兄长百里流报仇,可笑至极”,可刚说完咻的一声,一支飞箭就贯穿了他的心口
百里曜一怔,晃了晃,嘴角溢出鲜血,阴狠地抬起眼眸朝其他两个亲王看去
射箭的是五皇子百里见。此时他已然不复平日里讨好的嘴脸,一脸阴沉邪笑,又掏出一支箭对准百里曜,道:“我等亲兄弟的命于太子不过蝼蚁,你们这些士兵的命可比草芥?你们还欲追随与他吗,我给你们一个机会,若现下你们归顺于我不仅可免于一死,待日后我攻破皇城称帝,你们也可为剿灭叛贼百里曜一事论功行赏。若是不归顺......”,百里见低声吼道:“死”
他一说完,军营四周忽而冲出整装待发的军队,片刻间就将这个地方包围得水泄不通
百里曜神色从震惊中恢复阴沉,狠盯着百里见道:“看来你准备已久”
百里见蔑笑:“太子,大哥,你天天对我们几个呼来喝去可有把我们看做兄弟,你当真以为你是父皇,是唯一的真龙天子,可以对我们指手画脚吗,你如此无情就别怪我们无义了”
“呵”百里曜冷笑一声道:“就凭你们几个废物?若是没有我指挥,你们还妄想攻破皇城?”,他猛然拔出心口的箭丢在地上,“你以为如此便能杀我?”
“百里曜你以为你现在还有什么可以指望的”百里见得意地望着百里曜的多数士兵丢盔弃甲,缴械投降,再次瞄准百里曜,“自小你便仗着嫡子身份处处压制我等,成为太子之后更是跋扈嚣张将我等视为猪狗,你可有想过有一天会死在我等手里”
“从未想过”百里曜昂起下巴,睨视百里见,大声道:“因为不可能,我绝不可能死在废物手中”
“死到临头还如此自大”百里见咬牙切齿
“废话不多说”百里曜扫了一眼那些还未丢盔弃甲,但垂头丧气的亲兵,大喊道:“为我作战,只要此战得胜,所有人皆加官进爵,赏黄金百两,取下百里见人头者直接封为骠骑大将军。他虽兵力众多有备而来,但并不会作战指挥,他的军队更是一个都不中用,就算有幸杀了我,也定要死在百里荻手中,到时候你们仍旧难逃一死。只有我才能攻破皇城,只有我才是这真正的天下之主!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百里曜的话是有用的,那些垂头丧气的士兵顿时精神焕发,抓紧武器向他靠了过去,甚至有些士兵打翻杀死了周围百里见的士兵。事实证明,百里见的士兵确实作战能力很差,百里曜的亲兵甚至可以以一敌十。原本一边倒的紧张局势顿时出现倾斜,变得有些势均力敌
百里见脸色顿时阴沉,冲围剿的军队挥手大吼道:“放箭!杀了百里曜”,他话一出,一声接着一声的破空声响起,铺天盖地的飞箭顿时一齐冲向百里曜
百里曜闪身冲到一旁一个没有武器的士兵身后,一把抓住士兵挡在自己身前,密如牛毛的飞箭顷刻间从他两侧冲过,随后士兵冲锋呐喊的声音响彻长夜
祁莲筝躲在一旁的粮草车后探头望去,只见万人丛中,被数人围攻的百里曜丝毫没有惧色,杀敌动作干净利落,长剑起落,血光四溅。时有飞箭射中他,但他也不为所动,甚至越战越勇,面上狞笑与鲜血交错扭曲着,像是嗜血杀神
祁莲筝不由皱紧眉头,他本以为此情形下百里曜必死无疑,但如今看来,他还是得做些什么
“百里曜你去死吧!”百里见爆喝一声,执起长枪,驾马势如破竹地向百里曜冲去
百里曜大喝一声,执剑的手臂发力,将数把压在他剑上的武器猛然挥开,还未呼吸一口气,转身横剑于身前,一柄长枪也立刻抵到他剑身上
长枪势不可挡,再加之百里曜已有些脱力,他虽抵住长枪,但不可遏制地往后连退好几步。再次爆喝一声,百里曜脚后跟抵住地面,不再后退,大力将长枪挥开,紧跟着他眼神一狠,握紧剑柄,猛地一跃而起朝百里见劈头盖脸地砍去
百里见长枪一偏,一个不稳差点从马上摔下,刚坐稳只见银剑已逼到眼前,顿时回收长枪衡于身前,但下一刻长枪断裂,那染血银剑锋利的剑身直冲他面门,他下意识后仰,再次不稳摔下马去
百里曜勾嘴一笑,丝毫不给百里见停歇的机会,一站稳就朝百里见心口刺去。但还没靠近另一把大刀就从他右面袭来,他猝不及防被大刀砍伤手臂,手中长剑也因此无法握住,哐啷落地。那大刀似是遇血奋起,更加快速地向他劈砍而来
百里曜捂住手臂连连后退躲闪大刀,但还是被四面八方不断攻来的士兵打伤。身后传来怒吼,百里曜略微侧头,眼角余光只见身后一群士兵正高举长矛一齐向他刺来,面前大刀也气势汹汹地劈砍而来,百里曜一咬牙,定住身形,紧绷肩膀,紧盯锋利的刀尖,忽然迎面冲上
毫无意外地,大刀砍到百里曜肩膀上,深深镶进,没入骨血。百里曜面容扭曲,低吼一声,左手弓起一下扣住刀面,下一刻他爆出一股力气夺下大刀,拽过持刀人一脚踹飞,猛地转身,咬牙拔出大刀,左手持刀,将逼近身前的长矛斩断,不过还是有漏网的长矛和刀剑一下贯穿了他的身体
百里曜喷出一口血,晃了晃身形,站立不稳,但他并未倒下,怒吼一声,再次握紧大刀迎上四面八方冲向他的敌人
“百里曜,你还不乖乖束手就擒!你本就所剩无几的大军已经全军覆没了!”百里见已经重新爬回马上,扫了一眼周围血流成河的军营,气喘吁吁地喊道
百里曜猛力将面前的长剑劈断,怒吼回答:“我百里曜绝不会死在废物手中!”
“你已不配与我等抗衡!”六皇子附和大喊,但一柄血色长刀忽然贯穿了他的心口
百里曜立于所剩无几的士兵包围中捂着手臂仰天大笑,他笑得肆意潇洒,仿佛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我不配?”百里曜勾起嘴角,“不,是你们不配”,他忽而高声大喝:“你们都不配!当今天下,配得上与我百里曜抗衡的只有百里荻,你们其他人一个都不配!”,说完他又夺下身侧袭来的长剑,一剑刺穿冲来的士兵,怒吼道:“我定会攻破皇城取那百里荻项上人头”
“去阎罗殿做梦去吧!”百里见高举长枪猛地向百里曜掷出
百里曜狞笑着擦掉嘴角溢出的鲜血,握紧长剑就要迎上长枪。不过他很清楚他已是强弩之末,他本就不擅长左手使用武器,手臂还受到了重创,能否接下这一枪他其实并没有底气。只是此情此景并不容他多思,几乎是瞬间百里曜就紧绷身体,死盯越来越近的长枪,脑中高速旋转企图找到长枪薄弱之处
说时迟那时快,百里曜握紧长剑就要迎上长枪,然而眼前忽然冲进一道鲜红的身影,下一刻那道身影被长枪贯穿,血花飞溅。百里曜蓦然睁大眼睛,怔在原地,直到那红衣身影摇摇晃晃就要倒地,他才反应过来,赶忙冲上揽住那红衣
“你冲出来做什么!”百里曜冲怀里的女子吼道,然而那女子只是颤抖着抬起眼眸冲他勉强一笑,“我不需要你们这些废物帮忙!更不需要你为我挡枪!”他一边揽紧女子,一边再次冲女子怒吼
“百里曜你去死吧!”百里见的怒吼在不远处猛地响起
百里曜抬头,只见又是一柄寒光凛凛的长枪朝伏在他心口处的女子刺来,没有任何思考,百里曜猛地将女子拉至身后,抬起鲜血淋淋的右手迎接长枪的贯穿
长枪尖端很幸运地停在他心口处,并未刺穿。百里曜松了口气,但背后猛地一阵刺痛,这痛瞬间蔓延到了心脏处
百里曜吐出一大口鲜血,看着从心口处冲出的染血剑尖愣神很久。他慢慢转过身,不可置信地朝他身后那个红衣女子看去
“为什么”百里曜揪紧女子的红衣,声音颤抖地问
祁莲筝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一脸不可置信的百里曜,微启红唇,道:“祁莲筝参见太子殿下”
百里曜蓦然睁大眼眸,半响恍然大悟,道:“祁.......宰相。原来......是你”,他攥紧祁莲筝衣服,咬牙低吼道:“是百里荻......”
祁莲筝拽开百里曜抓住他衣衫的手,冷声道:“拜太子殿下所赐,荻差点与我阴阳相隔。不过他向来不屑此等背后偷袭之举,但我不同,低劣也好,卑鄙也罢,欲要伤害他之人,我皆会想尽一切方法除尽”
“好一个......除尽”百里曜苦笑着再次吐出一口血,再次抓住祁莲筝衣衫滑着半跪下去,“你也会死在这里的,你们还是会阴阳相隔”,百里曜忽低声笑了起来,“我会在地府等你,到时候无论你男女,我都会得到你.....”,说罢他手松开祁莲筝衣衫,倒在了地上